有兜那次的教训,鼬知道决不能打草惊蛇。想弄清如月的真面目必须耐心等待。
与此同时鼬看着眼前一边走入水中一边脱下上衣,之后将上衣递给水华披上的兜,微微皱眉。
另一方面药师兜——他对天善的仇恨仅仅是私仇吗?就算是为了私仇,他是否被敌人利用?他跟水华这么接近,莫不是为利用水华做什么?
想知道答案,只有继续走下去。
鼬盯着不远处跟兜谈笑的水华,面无表情。
我会将你送到目的地,无论中途发生什么。
话说回来,药师兜你个萝莉控,你的手搭在人家肩膀上不嫌贱得慌?你还有完没完!都说了我雷人兽!其中你就是那兽!
记住那一瞬的感动
宇智波鼬在短短的24小时内发现一个真理——原来BT才是第一生产力!
有没有搞错!这帮人……!他彻底无语问苍天了!
只是‘听说’那条不知是人是鱼的生物可能是女的,所有人的态度立马转变!兜你个热面心黑的LOLI控,别笑了,不就跟水华说了几句话,又不是没跟‘他’聊过天,至于嘴裂到耳朵眼么!还有药师天善,你是上忍啊是领队,用得着这么卑屈的来回跑腿给水华取衣服弄食物吗,不就是被寒夜当BT打了顿?还有寒夜根本就是这群‘变态’佼佼!不仅对水华寒暄问暖,亲切的好像是白雪公主她后妈兜售苹果的时候,搞清楚你身份是押送者呀!
太悲催了,实在太悲催了!为什么就连其他人无论是武士还是忍者都拼命对水华放爱心POWER!就连如月那家伙都不例外,老脸红着偷瞄人家像只家犬的样子有够伤眼!
这是忍者世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斗;不是言情时空放电时刻!老大,饶了他吧!
他之所以这么强烈的吐槽绝非因为自己在恶势力胁迫下,不得不用水牢术来保持水华皮肤湿润,还得背着冰凉湿透的‘人’赶路。
“再忍忍,走到安全范围的时候就能砍木头做浴盆代替破掉的水槽了。”
不知啥时候走到他身旁的药师天善同情的拍拍他的肩。然后谄媚的拿出笔;
“水华你喜欢哪个颜色来写板子?”
寒夜一胳膊肘顶开天善:“当然是桃子色!行了你哪儿凉快哪儿去,小华华~~来,用这支笔~~”
恶!他受不了了!她还是女人么?!难道这世上BT才是第一生产力?
似乎,他背上的那位也受不了了。终于举起牌子,上书:“我好想回水槽 = = lll”
宇智波鼬心中热泪,为什么唯一正常感觉跟他一样的是当事人……不,当事鱼……不,总之你知道那意思。
与这不该发生却发生囧得他无语的事相比,该发生却没有发生的事也令他十分郁闷。他等着路上兜对天善显现敌意好抓住把柄,可惜这只狡猾的狐狸不知有意无意眼珠根本不往天善那儿瞟一下。他等着跟如月殇离来场硬碰硬的决对,结果那丫一路上都不肯靠近他十公尺,更别提去夺取什么法器让他好顺藤摸瓜。
这感觉异常不爽,就像得知这个月有特别奖金而去领取的时候发现啥都没有,最后发现某个白毛的混蛋上忍则拿着可疑的最新期刊站在远处偷笑。
被BT连续打击后(战斗)欲求又不满的鼬终于脑抽了。他决定将目标送到目的地后打胖兜的脸将他丢河里永远去陪那条人鱼然后拿袋子套住如月脑袋揍一顿打得他找不到北,最后采了冰凌花就走人!
一天过去了,遗憾的是今晚还没有到最近村庄需要在野外露宿。度过平静的一晚没有敌人来袭,第二天清晨鼬被细微的动静惊醒。
他微微眯眼,看到本该睡着的水离华人站起身,向前走去。
哼。他就知道是这样。谁也不想甘愿作为买卖物品当别人的奴隶。
鼬偷偷的看着,他倒要看一水生生物准备怎么从陆地上逃跑。
刚走两步水华就摔倒了,果然‘他’还是不适应在陆地走动。接着‘他’爬起来,走两步,又摔倒。这样来来回回两三次,移动距离还不到十米。鼬一脸黑线的感应到周围几个忍者跟武士也被吵醒,都屏息闭气跟他一样继续装睡。
又摔倒了。这样下去还没等逃走就摔死了吧。嗯,‘他’倒是聪明得没让脸着地,大概知道毁容了就不能靠脸吃饭吧。
眼见水华摇摇晃晃又要摔倒,鼬有点看不下去了。他终于睁开眼跃身过去,一把抓住水华的胳膊。然而站稳一看,水华的另一只胳膊被人抓着,那正是刚才也在装睡的药师兜!
鼬一抬头跟兜的眼睛对上,大概是药师兜的眼镜反光吧,害鼬以为一瞬间从里面激荡出火花。
其实他很想说:哥们你误会了,除了在餐桌上见到以外平常我对水生类不感兴趣,真的。就算我再雷人兽也不会阻止你去人兽。
但是很快兜的目光抛弃他转回水华身上,以异常亲切体贴到他鸡皮耸立的声音问:“水华,你想去哪里?”
水华指一指远方,竖起牌子:“能看到太阳的地方。”
他们现在人在林间,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日出了。只不过要看日出得到开阔的地方。
“我带你去。你不介意吧,鼬——轴大人。”兜眯眼笑问。
“……”废话他介意!万一你挟持人质去劈了药师天善怎么办?虽然他在此次任务后期越发的形象全无,但怎么说也是木叶上忍一名,培养出一名上忍花了多少资金多少钱,不能这样浪费资源。
但是鼬只在肚子里这么说。他怕真说出介意两个字,被这想人畜的LOLI控BT误会当情敌怎么办!
兜不知道鼬脑子里转那么多弯,看他没回答以为是默认了,于是顺手抱起水华就走。鼬没有犹豫紧跟其后。
这里离开阔地也不算远,很快他们就到了一个山崖的斜坡上。此时鼬也注意到一路上除了他们以为还有另外一个人追踪。对方隐藏的很好几乎令他错过了,但进入开阔地后遮掩物变少,对方依然毫不在意的跟着他们。这时候鼬才发现跟来的人是如月。
比起兜,鼬更注意如月的动向。毕竟兜对于水华只是单纯的恋童POWER作用,而如月从一开始就设法夺得法器,很可能有其他目的。虽然排除如月是雾忍奸细的可能,但也说不准他是不是其他想得到水离华人势力派出的间谍。
到了崖边,兜将水华放下,淡淡的说声到了,然后就看着山崖发呆。
鼬知道,兜定是回想起他的挚爱之人。为了在战场上保有她的尸体,兜亲手将她抛下悬崖的记忆,异常清晰的印在鼬脑中。
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会产生怎样的仇恨?他无法想象,因为他不曾真正的爱过谁。如果其他的感情算数,如果他那臭屁的小弟,那坚韧又美丽的母亲,那召人白眼的卡卡西在他眼前死去,他大概也如兜一般无法释怀。
眼前的白发少年不是一个孩子,是在战场上失去最重要之物,有着伤痛的男人。
不过,兜还可以理解,因为他看过兜潜意识里浮起的记忆。那么水华呢?为什么一直天真到无忧无虑的金发水之子,与跟他并排站着的兜露出那般相似的神情,静寂的看着天空?那双碧蓝蒙起水雾的眼睛,里面又藏着怎样的悲伤?
鼬不知道也无法想象。他知道的是,当世的水离华人据说只剩下他一个。他知道水华被关在水槽里,加持着隔绝忍术不能够发出他得以炫耀的优美声音。他知道水华将从一个人手里卖到另一个手里,大概水华的一生都没能脱离过牢笼。水华的亲人呢?父母呢?一直以来又被怎样对待,过着怎样的生活?
鼬无从知晓水华的感觉。但是他知道战争。他想,那大概是一直在战争中,一直在战斗,一直失去什么付出什么,不断的辗转也没有休息跟停歇,不咬紧牙关没法见到明天的感觉吧。
“看,出来了。”兜似乎察觉自己的失态,将手指指向刚刚浮现的橘红晕光。
温柔的,淡冷的,橘红的圆晕像刚洗过澡爬出海面,带着柔动的水汽。平凡而又美丽,将周围渲染上一层寒雾的颜色。
霎那间,光芒万丈,没有过度也没有预兆,并不刺眼,大概是隔绝了云层的缘故。柔和的光泽将世界镀成一片金色。一种东西莫名其妙在胸口激荡,仿佛整个人跟这天地一起随光线变化开阔起来,什么都包揽得下。
这时候不止是日出了,眼前的一切组成整个的风景,拓印在人心间激起灵魂的回荡。
那种美感无法用任何有形事物来描绘,只能压迫胸腔深沉的呼吸,从眼中溢出水泪。
“看了这样的景色,总觉得任何烦恼都微小得可笑。活着,真是件美好的事。”
——!鼬看向水华,他刚才说话了!明明有隔绝术!这么说那个术果然对他没用吗?既然如此他平常为什么不说话?
映在他眼中的水华双唇紧闭,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
但是药师兜一闪而过的错愕证明那不是他自己的幻觉。
这是你的真实感受吗,水华。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无论经历过什么,都想再看更广阔的风景,想要活下去。
“真美啊。”
兜眺望着眼前的景色说。鼬假装没有看到他流下的泪。
“真美。”
那一年那一天,他们四个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仰望世上最波澜壮阔的景象。即使那景象可能在他们一生中经历过无数次,他们又每每不曾注意的错过。但是那一时刻,他们都为眼前所看到的世界感动。
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他们命运的转折点。
后来经历了很多,就算再最痛苦的时候也未曾放弃。
只因为,记住了那一瞬生存的感动。
如魔似幻他在风中凌乱
感动之后,宇智波鼬做了一件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这件事的后果,令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站在风中凌乱。
看完日出该回去的时候,鼬看了眼水华被草划伤的脚面,无视兜的诡异敌视不声响的过去背起水华。其实用抱更简单,但是回想起之前那帮囧人对水华性别纠结下做出的囧事,下意识鼬觉得如果用公主抱不定还出啥囧状况。
很快他会后悔这个决定带来的结果。
事实证明,做人不要太热心,好心一般都带来囧报。
将水华带过他们的露营地,放下人之后,鼬觉得浑身不对劲。
没错,因为水华正含情脉脉的注释着他,令他鸡皮耸立!
喂喂喂!不会吧……鼬感觉到从兜那边放出的杀气心里点点点了下。好吧是他错了你们爱怎么人兽就怎么人兽,别把无辜的他牵扯进去啊啊啊!
没想到比令他所以为的更纠结的事发生了!
水华红着脸,充满崇拜POWER的看着他,举起牌子:“你真温柔,好像爸爸!”
………………
爸爸?!
鼬在风中凌乱。
“……我只有十一岁!”
“啊?!”
这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众人齐声惊叫!那帮假装刚起床的家伙把你们的嘴合上!
一女武士神情恍惚:“我还以为只是长得矮,已经有家室了所以照顾小孩这么熟练……”
寒夜你脸上长的是两个洞而不是眼睛吗!
一少年蹲地画圈:“我还以为至少比我大十岁……”
如月殇离你想单挑给我直说!
身后的笑面虎点点头:“大概是积劳成疾,他脸上两道深刻的□纹增加了他的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