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按在卡卡西眼侧的手指,重新平躺回自己的床铺。
“卡卡西,你的那只写轮眼在进化,虽然你刻意压制了这份力量,但眼睛的进化并没有停止。”白哉抬手指指自己的眼睛,“这中源自血继的力量呼应,我能够感觉的到。”
“是这样啊……”
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对于白哉对刚才的事就这样揭过不提,卡卡西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更介意。刚才他没有掩饰眼中的情绪,他相信对方能够看得懂,心中的那股力量在催促着他去寻求答案。
“相关的资料,明天我会带来给你。”
白哉不曾想过非宇智波的血统也会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可能性,若不是今天晚上卡卡西放松了对查克拉的抑制而且他们两人相距的这么近,或许还不能察觉。说来,这是他疏忽大意了。
万花筒写轮眼不比寻常的三勾玉,在拥有非凡的力量的同时也面临着丧失光明的危险,放到卡卡西身上说不定危害会更加变本加厉。
“嗯。那麻烦鼬君了。”
卡卡西的声音中透出几分压抑,那是他在同自己的内心相对抗,身为忍者并不该感情用事的。
大段的沉默填充着空间,窗外未曾停歇的骤雨纷乱如谁的心绪。
半晌之后白哉突然没有预兆的开口,“别太苛求自己,卡卡西。”
被提及名字的人霍然转过脸看去,眼中的惊讶与震动如潮水般的起起伏伏,“鼬……君?”
“你曾对我这样说过,”端端正正平躺着的白哉轻轻翻过身同卡卡西对视,“而你又何尝不是。”
“这不一样。”卡卡西不禁露出些无奈的笑容,“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关于“年龄”这个问题白哉已然无意去辩驳什么,这就是个没办法解释清楚的事情。抬手理顺脸侧被压住的发丝,白哉淡淡说道:“如何不同?”
截断想要开口的卡卡西,白哉继续说道:“而且,我并未觉得你对我是不公平。如果这是‘不公’,那我对你同样也是不纯粹的……”
“鼬君,你是说‘你对我’?”卡卡西打断白哉的话,“你确定你说的意思和我想的一样?”
面前的少年还那么年少,未来还有那么多的选择,还有那么多机会去遇见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而不是就此被留在这里。但卡卡西不知道的是,那样炽烈的感情已经在白哉生命中燃起过并最终熄灭,那个白梅花般的身影在白哉心中埋葬了一百年。
或许每个人都应经历一段不掺任何杂质的爱情,激烈绝美到可以令人义无返顾随身碎骨。但这不适合如今的两人,生命中已然背负了太多,无瑕的爱不过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神话。
朽木白哉,旗木卡卡西,他们更需要的是不需言明即可懂得的默契,是一份足够抵得过时间磨洗的感情,不仅仅只包括“爱”。
被卡卡西反问一句的白哉又一次沉默,感情的事他当然懂,但表白内心的事情并不是白哉所擅长的。半晌之后,白哉才冷冷的道:“随你如何理解!”
卡卡西失笑,“我知道不能以看待小孩子的眼光来看待鼬君,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在一定年龄才可以……”话说到一半,被从对面传来的冷气所冻住。
“旗木卡卡西,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一直都忽略你自己么!”
白哉压低了怒意道,对面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早熟”,连身体带灵魂。
“嘛……我是个例嘛。”卡卡西毫无愧色的点头,还特诚恳的道:“鼬君不能同我比的。”
“同你比什么?从亲热天堂里看到的杂七杂八么?”白哉气极反笑,或者自己真该思考一下要不要把感情托付给对面的混蛋。
“啊咦?!鼬君你刚刚似乎说了不得了的内容……还是说大家族总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辛秘嗯?”
渐渐明朗的感情令卡卡西心中的压抑一扫而空,男人再次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笑容中有几分随性几分慵懒还带着几分不惹人讨厌的轻佻。
“唔,信不信我懂的比你多。”白哉半眯起眼睛同卡卡西针锋相对。
“咳咳!”卡卡西被空气呛到,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白哉,“鼬君,你是不是哪里不对?”
“哪里都很对。”
上辈子结过婚的男人对这种程度的段子是很无所谓的,不再理会卡卡西,白哉翻过身躺好,姿势仍旧是礼仪规范出来的规矩严谨。
不料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探出将他环住,耳边传来轻笑:“别这么僵硬,我又不会做什么。嘛,其实‘懂的多不多’鼬君也只是口上说说的,对吧?”
这种时候回答“对”和“不对”都是不对的,白哉狠狠的闭上眼,“松开,我要睡了!”
卡卡西没有放开手,还喃喃自语似的又补了一句:“话说鼬君啊,你的体温也太能让人心无旁骛清醒无比了。”
嘴里这样说着,手臂却圈的更紧了些,“晚安哟。”
钟表的指针一格一格的转动着,时间越来越晚,佐助却一直固执的不肯去睡。
哥哥,还没有回来……
手中的锦袋被捏的有些变形,装在里面的东西已经倒了出来,是由细绳吊着的坠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看起来有着金属的色泽但摸上去却有着温温润润的暖意。
就和哥哥一样,看起来严肃其实很温柔。
想到这里的佐助狠狠的咬住嘴唇,哥哥……是,温柔的……,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可是……父亲母亲怎么办?
佐助闭起眼睛,眼前再次浮起父亲母亲失去生命的脸孔,那些被鲜血浸染了的日子也同样在心底生根发芽,盘踞一方。
何去何从,如何选择?佐助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他不知道究竟用什么样的感情去面对哥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
突然佐助站起身来‘哗啦’一下拉开房门就要向外走去,而从角落现身的护卫则尽职尽责的阻拦了佐助的去路。
“二公子,现在时间已晚。”
“你让开!我哥哥让你照看我,但没有给你关着我的权力!”
佐助大声说道,绷紧小脸的神情颇有几分神似白哉。
作为护卫的宇智波敬秀愣了一下,“我哥哥”么?这还是这半年来第一次听到,心念微动,敬秀侧身让开去路,“那敢问二公子您要去哪里?”
“哼。我要去的地方你最好别跟着!”佐助从宇智波敬秀身边跑过,抓起雨伞跑进雨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二少他要去哪里涅XDDD
于是卡卡西和白哉的感情开始明朗化,就如文中所说,他们之间感情不是“纯粹”的,除了爱之外还有许多。
第三更。昨晚码了一半坚持不住了,拼不到一天一万字QAQ
第四更在今天晚上,希望大家继续支持=3=
ACT。41 心的选择
更新时间:2012…5…20 17:03:10 本章字数:6042
日向宁次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尽管这点从他冰雕雪砌的精致容貌中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宁次少爷确实性格刚强果决。
所以当遭遇了夜半被‘哐哐’砸门的事件后,宁次打开门时的面部表情不可避免的处于低温冷冻状态,而在佐助又问了一个问题之后,温度更是急转直下达到极度深寒。
佐助问“你恨不恨害死你父亲的人!”
“宇智波佐助!”日向宁次捏紧了拳头,白玉似的脸庞笼着一片肃杀,“你什么意思!”
日向日差的死亡是宁次心中无法愈合的创伤,对于宗家的感情何止一个“恨”字这样简单。
而佐助紧接而来的下一句话则打断了宁次的怒火,发梢由自滴着雨水的孩子墨黑的眼睛泛起迷茫与挣扎。
“可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去恨哥哥?难道我不应该向你一样吗?”佐助皱紧两弯秀气的眉,神情哀伤。
“……”
宁次一时间无言以对,关于宇智波家族的变故,他所知不多,至于村人暗中的窃窃私语则是没有相信几分,宇智波鼬究竟做了什么日向宁次无从评价。
不过佐助在一夕之间失去双亲是事实,所以当有长达半年的时间内没有看见佐助,宁次也并不意外,只是不想半年后的再次见面就被问及了这样一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佐助还在等待答案,填满眼眸的悲伤让宁次的最后一点怒意也消散不见。虽然佐助撕开了他心中的伤口,但宁次并不准备责怪,终究……他们有着一样的命运啊。
不,或许还是佐助更幸运一些吧,因为上苍还留给他最后的温暖。宁次的耳畔再次响起佐助的那句话。
——我没有办法去恨哥哥。
“先进来再说吧。”宁次打量一下冒雨跑来的佐助,虽然打着伞,但应该是因为太急的原因,佐助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而问出了几乎快挤爆心脏的问题后,佐助的心情也从激动中平息了下来,就像爆发了所有的力量后重新归于低落沉郁。在宁次转身走向主屋的时候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举着的伞在不知不觉间彻底偏离了头顶,彻底被滂沱的大雨浇透。
“宇智波佐助!”
宁次走到一半没听到跟上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狼狈万分的佐助,于是少爷心中那本已平息的火气又燃起几分,宇智波佐助你真是太没出息了!
也难怪宁次会有这样的评价,除了怒气上涌时的主观因素外,也确实是因为宁次和佐助两人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日向宁次从出生起就被打上了日向分家的烙印,笼中鸟的咒印是真正的牢笼,保护宗家的族规束缚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日向宁次的生活中从没有恣意,他的心性从一开始就被磨砺的坚韧刚强。
但佐助却不同,佐助是宇智波家族族长的嫡子,他的兄长是万众挑一的出色人物,同时又极其宠爱照顾他。可以说佐助的生活中没有太多的束缚,他可以撒娇可以单纯着享受无忧的童年时光。于是当剧变突发时,佐助可以用来接收用来成长的时间远远短于宁次的,不够冷静不够理智……这些,真的不能苛责佐助太多。
返回佐助跟前,宁次抓住佐助没有握住伞柄的那只手腕,拖着黑发黑眼的孩子穿过庭院直奔主屋,佐助踉踉跄跄的跟着倒也没摔倒,原因之一是古老的大家族建筑结构都大同小异,宁次家中的布局和佐助自己家差不太多,踩楼梯上门廊跨门槛,这一系列动作都是融入本能的。
宁次一路把佐助推进浴室,放好温水找出新的浴具塞进佐助手里,见小孩还有些反应迟缓不禁板着脸冷声道:“还要我陪你洗么?”
“不、不用了!”
佐助急忙拒绝,说来从很早之前佐助就觉得有着一头长长头发的宁次像个女孩子,虽然明知事实不是这样,但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把飞远的思维扯回来,稳了稳心神佐助想起来找宁次的主要目的,将浴具放到了一边声音低低的说道,“那个,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来就是为了……”
“如果你着凉生病我才比较麻烦,而且谈论事情也请佐助君先把心情调整好的吧。”
宁次不容拒绝的说道,转身离开从外面带上浴室的门。
不理会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宁次站在空荡荡缺少人气的家里,神情怔忡了一瞬,这个家鲜少有除了自己外的第二个人来呢。自从父亲母亲离开后,宁次不掩饰他对宗家的恨意,但宗家却没有任何表态,除了按时送来生活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