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日把他扶好,才淡淡地说:“先把衣服穿好。”
染意看着云祈日的表情,乖乖地把衣服穿好,才说话:“皇上,您今天的心情好象不怎么好?”
“没什么,出去吧。”云祈日见染意穿好了衣服,就出去外面。
等染意也坐好,云祈日对蓝可说:“蓝可,去拿副棋过来,朕要和染侍君下棋。”
“是。”蓝可赶紧去里面拿了副棋出来,铺好。然后就静静地呆在染意旁边。
“染意你先下,朕让你三步。”
“皇上起码要让染意五步,不然染意肯定会输。”染意不依道。
“可以,下吧。”
时间就在棋盘中流逝,两人的精神都集中在棋盘里,执棋一来一往。
云沐笑在云祈日走后,就吩咐下人,不准他们进寝宫打扰,说他要睡个午觉。其实他在里面静静地练习内功心法。他这门心法不容外界打扰,所以每次都在云祈日走后,才偷偷练习。
等身上的气流运行三十六周天后,他才收工。休息了一会,推门而出。
就见一个太监急忙走过来向他说:“大殿下,四殿下生病了。贵妃娘娘要您去和皇上说。”
云沐笑微皱了下眉,问:“请太医了吗?”
“还没。贵妃娘娘要奴才先到大殿下这里来。”
“你快去请太医。”云沐笑脸上有点怒了。他没想到,那温柔的母妃居然不先去请太医。呆了太久这皇宫,她也开始变了。
“是。奴才就去。”那太监头一回见云沐笑发怒,慌慌张张地跑了去请太医。
云沐笑让心平静了一下,才去耀日殿。没见到云祈日,想了一下,就往泉映殿里走去。
他还是第一次去泉映殿,从未见过染意,只听其名,未见其人。
急忙地去到,却见到云祈日和一个清秀雅致的人正悠闲地下棋。云沐笑向小李子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等到云祈日和染意分出胜负,他才开口:“儿臣见过父皇。”然后又对染意说,“沐笑见过染侍君。”在外人面前,他都是称儿臣而非沐笑。
云祈日微微抬了头看他,而染意却连忙对云沐笑说:“不敢。染意见过大殿下。”
染意那清甜的声音,云沐笑听了觉得有些熟悉。略想了想,身边没有人的声音是那样的呀。他也不在意,转过头对云祈日说:“儿臣想父皇去一下飞霞殿,沐冰生病了。”
云祈日还未回答,染意就先开口了:“皇上,你还是去看看吧。”
云沐笑感激地对染意笑了笑,然后静静地等待云祈日的回答。
云祈日思索了一会,才说,“那好吧。染意,那朕就不陪你了。”
“四殿下的病要紧。染意谁时都可见的。”染意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云祈日则看着云沐笑,轻拍了下他小小的头,说:“走吧。”
云沐笑的小脚赶紧跟上云祈日的脚步去。
第十章太傅(一)
御医已给请进了飞霞殿。
云祈日刚进里面,琳贵妃急忙上前,眉目含笑地说:“臣妾叩见皇上。”看样子她分外细心地打扮了一番,眉若柳叶,弯弯含情,眸如秋水,笑意盈盈,唇点粉脂,嫣红如樱,粉脸似有若无地着点了桃红,艳丽如桃,穿着鲜艳红色衣服,更添妩媚,一改平时的清丽模样。
云沐笑小小身子跟在云祈日背后,琳贵妃却没瞧他一眼,眼里仿佛只有云祈日一人。云沐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已明白变这样的琳贵妃会很快失去皇宠,就算现在的她比以往更艳丽迷人。
云祈日眼里掠过一道光芒,但很快就无影无踪。微微一笑,手扶起琳贵妃,说:“爱妃,不必多礼。”然后又转过头问太医:“陈太医,四殿下的病怎么样?”
那叫陈太医的老头子,虽年纪老,精神却很利索地上前来回话:“启禀皇上,四殿下的病并无大碍,小小的风寒,臣已下了药方,等下让药童去煎熬。四殿下吃上两三天的药就可以了。”
“好。陈太医辛苦你了,朕重重有赏。”云祈日神情赞赏。
“这是臣应该做的。臣告退了。”陈太医说。
“恩,那下去吧。”云祈日随意地说。停顿了一会,又对琳贵妃说:“既然沐冰没事,那朕就回去了。爱妃就好好照顾皇儿吧。”
不等琳贵妃回答,就离开。琳贵妃在背后露出幽怨、黯淡的神情。
庭院深深深几许,尤其是这皇宫深院。红颜在这寂寞深处慢慢凋谢。
云沐笑眼里看着这一切,看见琳贵妃不开心,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就上前甜甜笑道:“母妃,孩儿明天就要上书房了。”
琳贵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很失望,说:“笑儿,为什么不告诉母妃,你父皇前段时间收了侍君。虽说云国男人也可以有侍君、君的名号,和妃子、贵妃的地位一样,但男宠就是男宠。不但你也不去劝劝你父皇,而且还帮着他隐瞒母妃。今天午茶聚会,害我在众妃面前失礼,一问三不知。”
云沐笑低下头,沉默不语。心却叹息,她的面子,她要的宠爱,她要的荣华富贵,却比儿子重要。原本以为她喜欢沐冰,没想到沐冰却也是她手中的棋子。在他这里得不到,指望在沐冰身上拿回。但她有没想过,从未在儿子身上付出,却能从中得到多少?估计父皇对她失去了兴趣。她太天真,不懂得皇宫里的游戏规则。还是喜欢那个原来会温柔微笑的琳贵妃。
“算了,我从没指望你。你回去吧。”琳贵妃黯然地挥了挥手。
“儿臣告退。”云沐笑安静地行完礼,才退下。
回到晨曦殿,就关上寝宫门,独自一人在里面思考问题。需要展露才华吗?算了,还是没必要。依照现在的母妃,不识时务,不会在父皇面前表现,只会搞砸的情况下,只会让自己更在危险地带。
第二天,依然神清气爽地出门。他身边的太监果冻还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云沐笑挑贴身太监的时候,就是专门挑沉默似金,口风密紧的人。果冻不负他所望,象影子一般跟随,沉默不多嘴,说什么就做什么。
“果冻,上书房在哪里呀?”云沐笑问。
“藏书殿。”果冻言语惜金。
“往哪边走?”
“南。”
“你知道我的太傅是谁吗?是怎么样的人?”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打听清楚敌人的一切。
“不知。”
诶。果冻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消息来源都没打探好。
去到藏书殿里的上书房,却发现有个小小的人影已坐下。
眉目如画,清秀美丽的脸,肌肤胜雪,不过小小年纪却有一对冷静的双眼。看见云沐笑,很有礼貌地说:“大皇兄,早安。”
“早安。”云沐笑有些疑惑,难道是云沐风?才三岁就来读书?
那小孩了解他的疑惑,出声说:“皇弟是沐雨。”
“沐雨?”云沐笑真的有些惊讶了,在印象中沐雨的年纪比沐风还小几个月,虽然那些弟妹们,除了沐冰,他谁也没见过。
“是的。父皇叫我来书房读书。”云沐雨依然很冷静,虽说他的年纪那么小,但他一丝骄傲也没。
“我也是。”云沐笑压下讶异,对着云沐雨微笑。
咳咳,门口传来轻咳声。云沐笑转头望去,很面熟。白胡子白头发,瞧那眯眯眼,肯定是头老狐狸。呵呵,记得了,还真是抓周宴会里的老狐狸,以前看象狐狸,现在看也象狐狸。
第十一章太傅(二)
那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见云沐笑他们的注意力转向于他,笑容满面地说:“老夫姓萧,是你们的太傅。由于之前没有皇子在读书,所以也没有伴读。不过,殿下你们各自可选择几个伴读来陪你们读书。明白了吗?”
“萧太傅,沐雨明白了。”云沐雨微微地向那萧老头鞠了下腰,然后才坐下。
云沐笑心里撇嘴,选伴读?哼,还是选择自己以后的党员来发展。什么系呀什么派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一点也没用,他根本就不想。不过他还是跟着云沐雨,依照葫芦地开口说:“萧太傅,沐笑明白了。”
那萧太傅开始上课。云沐笑随手把整本书都翻了一遍,对于他来说,这些书本的内容都太简单了,和古代的三字经没什么区别。他坐在角落里,听着萧老头催眠的声音,昏昏欲睡。眼皮努力地撑着,不过一张一合,到最后干脆闭上眼睛,用本书挡着脸,睡觉也。
“大殿下,大殿下。”云沐笑朦胧的睡梦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叫。
他微微地睁开眼,看见萧老头站在他面前,大声地叫着他。
萧老头有点生气了。他从来没教过这样的学生,第一次在课堂上居然公开睡觉,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就算当今的皇上也没这样漠视他。
“怎么了?”云沐笑明知故问。生气呀,快点生气。云沐笑坏坏地心想着。
萧老头气得差点吹胡子瞪眼睛,但想到对方毕竟还的皇子身份,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说:“请问大殿下,是否微臣所讲授的课,都清楚明白了?”
云沐笑故意在那萧老头面前挑着眉眼,用无辜地表情说:“我觉得萧太傅你讲课特别有催眠效果,下次我睡不着,一定要来听萧太傅的课。”
“顽劣,儒子不可教也。”这回,萧老头真的生气了。居然敢用手指着云沐笑,气急败坏地说。
“萧太傅,说话可小心点哟。”云沐笑轻轻地威胁着他。嘿嘿,这样子这个萧老头肯定对他的印象坏到极点了,睡觉不听课,还不尊师重教,而且敢去威胁太傅。
“你,哼。”萧老头收回手指。再怎么样,也不能直直指着皇子,还是皇上宠爱的皇子。
在接下来的授课里,萧老头根本无视于云沐笑的存在,继续授课。而,云沐笑自然趴在书桌上,改为明目张胆地睡觉了。
等到下课,萧老头要走的时候,只有云沐雨起来答谢。云沐笑在旁边睡得更香了。
云沐雨神情复杂地看着云沐笑那可爱的睡脸。他不明白,象云沐笑这样的人,为何却能得到父皇的宠爱,而且听说还有意立他为太子。在那么多兄弟姐妹中,说精致漂亮的脸,属他最好看,也最象父皇的;说才华,他年纪虽然小,但他一岁就开始能熟背诗词。而他大皇兄,也从没听过他有什么作为,只静静地呆在晨曦殿里。就连沐风的表现也比他好多了。
云沐雨还是上前去摇醒他,说:“大皇兄,醒醒。”
“哎呀,原来下课了。谢谢沐雨弟弟的提醒。”云沐笑先伸了个懒腰,然后向云沐雨露齿一笑。
其实云沐笑没睡着,他不过装装样子,也知道云沐雨的目光在注视着他,因为他的眼睛早已偷偷地露出一缝,不过很细小,加上那长长的睫毛挡着,云沐雨也不容易发现。
“不客气。大皇兄,我先走一步。”云沐雨说。
“好,走吧。”云沐笑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也不动。
等云沐雨走了之后,又叫果冻注意着四周的情况。然后认真地翻看着摆放在书架里的书。他飞快地翻看,一本本认真地去理解着书中内容。每看完一本,又按照原来的摆放回去。
直到眼睛累地受不了,才放下手中的书,把手里的书摆放好,才出去。他问守在门外的果冻:“有没人经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