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季清话里意有所指,慧黠的眼神在陆纬之和齐仲凛之间瞟啊瞟地,瞧得齐仲凛好不自在,忍不住催促
道:“你快走吧!”
“别催、别催,我走就是了。”齐季清说着就往地牢的大门走去,突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将一件
东西丢给齐仲凛。
“这东西留给你哟!说不定你用得着。”
齐仲凛伸手接住飞来的东西,摊手一看,一把黑亮的牢房钥匙就静静的躺在手心之上。
“谢了!”
齐季清挥了挥手,表示收到他的谢意,随即从门口消失。
齐仲凛蓦地感到一股淡淡的孤寂,但低头瞧见安心睡在他身边的陆纬之,就觉得一切的牺牲都值得。
清晨,陆纬之慵懒地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你醒了,不会不舒服吧?”
“啊!”
齐仲凛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纬之倏地惊跳而起,差点被身上的锦被绊倒。
“小心点!”齐仲凛连忙伸手揽住他。
待意识清醒后,陆纬之随即发现自己竟睡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陆纬之喃喃自问,瞧见地上杯盘狼藉,他隐约想起昨晚的事。
他怕齐仲凛挨饿受冻,所以送来饭菜,齐仲凛狼吞虎咽地将饭菜一扫而空,而后他又拿出一壶酒。他被
酒呛了一口,齐仲凛便教他怎么喝酒,然后……
陆纬之的思绪戛然而止,脸红得像火烧。
他惊惶地查看衣衫,除了因睡了一夜而被身子压出皱褶之处,并无异样,也许是他酒后胡思乱想吧!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齐仲凛将陆纬之拉近,眼里带着戏谑笑意。
“没……没什么!”
一经他问起;陆纬之脸更红了。
他怎能告诉齐仲凛人脑子里所想到的事呢!
如果一切只是他的梦境,那岂不是要被齐仲凛嘲笑?
但若齐仲凛真有趁着醉酒欺负他,那就太不可原谅了。一思及此,陆纬之不禁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瞪着齐
仲凛。
“昨晚你没对我怎样吧?”
“我被关在牢里,能对你如何?”齐仲凛一脸无辜。
“没有最好!”
陆纬之睇了齐仲凛一眼,俯身收拾碗盘。
齐仲凛在牢里最靠近陆纬之的地方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轻声说道:“那是我听过最销魂的
声音。”
陆纬之猛地一震,停下手里的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冷冷地从齿缝间迸出语句。“你说什么!?”
“我好心帮你,你还这样欺负我,我再也不理你了!”陆纬之忿忿地说道。
“你生气了吗?”
“被男人乱摸,我还该高兴不成?”陆纬之一脸委屈,就快落下泪来。
“可是你昨晚看起来并不讨厌啊!”
“你!”陆纬之气得火冒三丈。“你再也别想我会帮你了!像你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就等着饿死、冻死
算了!”
陆纬之恼羞成怒,气呼呼地掉头就走,任凭齐仲凛再怎么喊他,他都只当没听见,免得又听到什么不堪
的话。
一走到房门口,正巧撞见小桐要来叫他起床梳洗,准备用膳。
“少爷!难不成您一整夜都待在地牢里吗?”
“罗唆!”
小桐被骂了一头露水,又不敢抗议,还是将端来的热水放到房角的木架上,让陆纬之梳洗。
陆纬之用热腾腾的水洗了把脸,总算是清醒些。他很懊恼自己对小桐乱发脾气。
“对不起!不关你的事,我却对你乱吼。”
“不要紧,我知道少爷心情不好。”
“少胡说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陆纬之苦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他才不相信小桐能了解他的被
戏弄的委屈。
小桐张嘴想反驳,但一转念就顺着陆纬之的说话道:“是是是!少爷的心情我是不懂,不过我知道少爷
的肚子一定饿了,是不是该备早膳了?”
陆纬之原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叫小桐去准备早膳。
他打算从这天起努力将身体养好,才不会老让齐仲凛当成女人,动不动就欺负他,而且他若变得强壮,
也就有力气对抗齐仲凛。
小桐一听到吩咐,很快就端来了早膳。
小桐突然冒出一句话:“牢里那个人,是不是该为他送份早膳?”
“唔!”陆纬之被小桐的问话吓了一跳,刚塞进嘴里的饭差点就喷出来。
“少爷!您没事吧?”
“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个人?害我吓一跳。”陆纬之清了清喉咙怒斥。
“先前少爷特地要我为他准备一份晚膳,我才以为早膳也要送一份去。”
“从今以后都不用替那个可恶的家伙操心!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是!我明白了。”
小桐伺候着陆纬之用膳,没再说话。等陆纬之一吃完早膳,他默默地收拾好碗盘,正要走出房门时,却
突然被叫住。
“等等!”
“少爷还有吩咐?”
陆纬之欲语还休,脸上净是挣扎的痛苦神色。
小桐不懂陆纬之想说什么,仍在门口耐心等着。
过了好半晌,陆纬之才放弃挣扎,长叹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喃喃地骂道:“可恶!为什么我非得要为
那种人担心!”
“咦?”小桐疑惑地看着他。
“你待会儿还是送一份早膳到地牢里吧!”
“可是……”小桐记得少爷才刚要他别理那个人的。
“别罗唆了!你快去就是。要不,我可又要改变心意了。”
陆纬之将杵在门口的小桐推出门,催促着他快去办事。
小桐嘴里虽咕哝着主人的反覆无常,但还是照着陆纬之的吩咐,到厨房弄了份早膳送到地牢里去。
地牢里,齐仲凛一听到有人走近,还以为是陆纬之去而复返,待一看清人是陆纬之的侍僮,一时失掩失
望神情。
“你家少爷呢?为什么不来?”
小桐一听这话,立刻板起了脸。“我家少爷是心肠好才来看你那么一回,别以为少爷该时时来看你!这
种污秽的地方,可不是少爷该来的。”
“啧啧!”齐仲凛笑着摇摇头。“陆纬之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想不到教出来的小僮这么伶牙俐齿。”
“你可别欺负我家少爷,不然我就不为你送饭了。”小桐一脸认真的说,提在手中装贩的篮子往身后藏
了起来。
“放心!我喜欢他,疼他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欺负他呢!”
“你喜欢少爷?”小桐惊讶的眸子闪闪发亮。
“怎么?不行吗?”
“不是的。”小桐笑着摇摇头,一副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的开心模样。“我也一样,我最喜欢少爷了。”
齐仲凛一听到眼前小僮的放;脸色沉了下来,锐利的眼瞳在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上仔细瞧着,待判定他的
“喜欢”和自己的“喜欢”涵义并一样,这才缓和了神色。
“少爷应该也很喜欢你喔!他本来要我不要理你,可是后来又叫我送饭来。”
小桐将篮子里的早膳端了出来。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呢?”
齐仲凛这话听来平稳,其实心头狂跳不止,七上八下紧张等着答案。
“因为少爷原本很生你的气,可是后来还是原谅你了,所以少爷应该是喜欢你的。”
“哦,是这样啊!”齐仲凛有些失望,原来陆纬之并没有亲口说喜欢他。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我先走了,碗碟我晚一点会来收。”
小桐办好了吩咐的事,兴高采烈的回去向陆纬之禀报。
“牢里的那个人说他喜欢你喔!”
小桐急着传话邀功,他自认为少爷听了这话一定会高兴。
然而,陆纬之刚喝进嘴里的茶被吓得喷了出来,俊白的俏脸顿时堆满怒意,青一阵,红一阵的。
“谁希罕他喜欢来着!”陆纬之嗔骂道:“你也真是的,这种事也拿来嚼舌根,今后不准你再胡说了!
”
没想到少爷勃然大怒,小桐低着头,委屈地嘟着嘴辩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是是是,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但是那种人的话怎能随随便便就相信呢?今后我可不想再听到这样的
话了。”
“我知道了。”
小桐邀功不成,反倒被训了一顿,只好黯然离开。
陆纬之见房门关上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
他被小桐突如其来的话搅得心乱如麻,但为了掩饰,只得装腔作势地将小桐骂了一顿,可真委屈他的了
。
这天下午,小桐觉得被骂得很冤枉,所以非常不愿往陆纬之的房里来,午膳;晚膳都是匆匆放就走人,
连陆之叫他好备沐浴的热水,他也是将木桶、热水备好就离开,不像往常还留下来帮陆纬之更衣、梳发。
陆纬之知道他还是为早上挨骂的事呕气,也就由着他去,这些事自己动手做也无不可。
他轻哼着曲子,将一件件脱掉的衫裤挂在屏风上,在身子还没冻僵前赶紧跳进冒着热气的浴桶里。
冬天洗热水澡是最畅快的一件事了。
是故,陆纬之除非病得下不了床,否则天天都得沐浴,为此他还请陆振派人为他特地打造一个可以让他
愉悦地舒展四肢的大浴桶。
陆纬之愉悦地享受着热水浸润全身的温暖舒畅,陶醉得闭上了眼。
突然,他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但他却连眼睛都懒得张开,就朝屏风外喊道:“小桐,今天我不用你服
侍,你在屏风外等着就成。”
但是屏风后走来的脚步声并没有停止,很快地就来他身边。
“我说不……”
陆纬之的话随着看清眼前的人戛然而止。
站在他面前,用狂妄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的人正是齐仲凛。
不该出现的人,却突然出现眼前,惊得陆纬之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你……你不是……在地牢里吗?”陆纬之吓得结结巴巴。
“我也想沐浴。”齐仲凛面不改色地说着,好像很理所当然似的。
齐仲凛话一说完就动手解衣。
“喂!你在做什么?”
“脱衣裳啊!沐浴总不能穿着衣裳吧!”
“你要沐浴干嘛在我房里脱衣裳,快出去!”
陆纬之因为他的举止羞红了脸,想起身阻止他继续,偏偏身上一丝不挂,离不开浴桶。
就在陆纬之慌乱无措之时,齐仲凛已经将衣衫脱得一件不剩,大刺刺地站在陆纬之面前。
见到那股肉紧纠结实的健壮身躯,陆纬之连忙将目光移开。
除了自己之外,陆纬之从没见过其他人光着身子的模样,这时他一颗心紧张得就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你这样太无礼了!快把衣裳穿回去。”
“我不要!”
齐仲凛不但一口回绝,还上前一脚踏进浴桶里。
“啊!”陆纬之惊叫一声,仓皇地想逃开,却被齐仲凛一把抓住。
这个浴桶由身形纤细的陆纬之使用绰绰有余,但一加入身材健硕的齐仲凛立刻显得狭小,陆纬之裸露的
肌肤被迫与齐仲凛的肌肤贴触着。
“你快出去!”
“不要!”
齐仲凛兀自将双手环上陆纬之的腰,陆纬之浸在热水中的下身再也保持不了距离,被逼得跨坐在齐仲凛
腰上。
“放开……嗯……”
陆纬之的话被齐仲凛迎上前来的唇堵住,湿润灵活的舌更趁他不备强行探入他口里放肆的掠夺、纠缠。
“嗯……”陆纬之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而他身上爱抚、游走的大手眼看就要将他逼疯狂的境地。
“我想吻你想得快疯了,你知道吗?”齐仲凛气息粗重,声音低沉沙哑灼灼燃烧着渴望。
陆纬之还来不及说任何话,齐仲凛再吻上他诱人的唇,这次是狂猛又热切的深吻,像要将他吞噬般。
陆纬之那快要飘散的理智,在他一番狂吻下完全被吞没,剩下的只有被挑起的情火,和欲望翻腾的炽热
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