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照著我後背不由分说一阵猛拍,直到我的肋骨都快被敲掉两根,也没见我酝酿好呕吐的状态。
喂,就你这麽个拍法,是在帮他加速消化吸收吗?
明叔话音刚落,他轰地一声站起来,三两步冲到那男人的面前,提溜住他的衣领从地上拉起来说,你让他吃了什麽,不说的话爷爷我让你永远别想再说话!
估计是清楚认识到了以多欺少的客观优势性,对方没有宁死不屈,乖乖开口说,只……只是普通的春药而已。
小冰停了几秒,丢开他站起来,突然一脚狠狠踢到了对方的心窝子正中,那声惨叫让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好家夥,真有种。你今儿别想出这门儿了!他说著就要上去第二脚,被明叔即时从後面拉开了一丈远,够了,没骨折也内出血了,你还让不让我做生意,要打要杀拖外边儿去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说著他牢牢抱住拼命蹦来蹦去恨不得要跳过去咬人家几口的小冰,朝那满脸扭曲的男人偏了偏脑袋,你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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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那衣冠禽兽之後他俩挪回我身边,明叔扶起我的肩膀靠在怀里,轻声对小冰说,他精神好差。
废话,我灌你五斤二锅头看你精神还会不会好。
现在怎麽办,他说著随手拨开挡住我眼睛的头发,叹了口气,虽说那种药偶尔吃一次也没什麽害处,不过发做起来可真要命的。
亏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叫你看好他的吗,你是用哪只狗眼看的!小冰说著说著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让人拐走!你这人还有什麽用啊!
喂,他要上厕所我有什麽办法,总不能不让他去吧!
……再说,小冰完全没有听进对方的解释,自顾自地继续进行著弹劾,默许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在店里面流通也是你的责任吧,你这个不法商贩!
拜托你就事论事好不好,明叔的声音已经明显像是在讨饶了,再说下去你就该埋怨我干嘛开这种黑店了。
好吧,我们先出去再说,这里面的味儿很好闻吗?小冰说著便一手拉住我的胳膊一手圈住我的腰将我从他怀里拉起来,嘴上仍旧不忘嘀咕著,祖宗,怎麽你每次一来都尽给我找些麻烦事儿啊。
他把我小心地地挪出洗手间後,在吧台前将我推给明叔扶著,说,你给我好好照著,我出去打电话。
啊?
啊什麽啊,待会儿人家药劲儿上来了你负责解决啊?
明叔憋憋嘴,偷偷看了我一眼说,我反正无所谓啊。
小冰那表情像是暴想给他一脚,想得美,你那玩意儿早该成化石了吧。
之後我被安置到吧台的角落里,背靠著金属的酒架,呆望著四周兵荒马乱的人流。缓缓闭上眼睛像在等待著宣判似的一动不动,体内的热气逐渐被堵住了通道,蠢蠢欲动著积聚起来,让我不自觉地将身边人的手紧紧握住。
明叔察觉到了我的恐惧,轻声说,别怕,这种药来得快去得也快,咬咬牙就过去了。
我按捺著越来越焦躁的情绪,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说话中去,……你朋友小冰,可是都吃出免疫力来了,顶多就跟感冒症状似的,流点鼻涕发点热。
是吗,我打起精神来应了一句。
恩,因为要应付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客人,有一段时间拿这些来路不明的药当饭吃呢,他说著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愁容,加上完全没有规律的作息,生理几乎完全被打乱了,体质非常弱,我很担心他会这样垮掉。
但是……,我犹豫了一下,缓慢地说,当初让他留在店里干这种工作的人,不是你吗?
他叹了口气,目光茫然地望著远处说,没办法啊,这孩子……是好不容易才习惯了活著这种状态的,要赶他出去继续面对现实,不如直接逼他去死来得容易。
接著他回头对上我还不明所以的目光,苦笑著说,而且,他和你一样都是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说物以类聚一点都不假。
我失神半晌,慢慢把头歪到他的肩膀上,感叹到,……如果没有遇见他,我一定会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惨的人。
哈哈,明叔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巧了,他不久之前也对我说过相同的话,他反而觉得,对感情始终抱有希望的你比彻底死心的他还惨得多呢。
之後也就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却好像在火炉子上慢火熬炖了几个时辰,被猛烧的欲火折磨得快要撞桌子的我在数羊无效之後几乎想要跪在地上念金刚经,直到指甲把手臂掐出了一道道纹路才能勉强控制自己不将满脑子的淫秽思想付诸行动,没想到这东西越堵越急,越是阻止就越是来势汹涌,自尊已经随时都会被击溃,被绞碎了吞噬掉,几乎从未有像现在般渴望自己变成只剩本能的畜生,不放过周围所有可以用来发泄的事物,我狠狠地咬住手背,将呻吟堵在喉咙里,眼泪鼻涕立刻止不住地往下淌,水灌下去七八杯也丝毫没有缓解症状,明叔看得在旁边干著急,终於忍不住把爪子伸我面前,我说你干脆咬我吧。
我紧闭著眼睛,一把推开他,走开!不要在我面前乱晃!
只要一碰触到具有体温的物体,我知道我会立即疯掉。
不知强挨过去了多久,被垃圾塞满了的脑海中逐渐对一个似曾相识的呼唤有了反应,我大口吸著气,撑开沈重的眼皮,在烧得发昏的视线中,对方的轮廓缓慢地清晰起来。
是你……?,我喃喃地念著。
不是他难道我能把你妈叫来?小冰近在咫尺的声音敲得我鼓膜发蒙,顾鹏飞,你看著办吧,我是爱莫能助了。
他慢慢蹲在我面前,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事情我已经听小冰说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扭曲著五官,猛烈地摇摇头,他以为我在耍性子,又说,那我打电话给陈旭阳,他来接你好不好?
没等我有所反应,小冰便冲口而出,我又不是没通知他,那王八蛋居然跟我说什麽不关他……
小冰!顾鹏飞厉声打断了他,远远避开我的目光说,没搞清楚就不要乱说话。
小冰愣了愣,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我,出奇听话地闭了嘴乖乖退到一旁。
现场有一瞬间的尴尬沈闷後,他回过头正想再劝我,我突然腾地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两眼直直地盯著前方说,……走吧,送我回去。
姓顾的回过神来,赶忙起身扶住了我。
简老板,给你们添麻烦了,他还不忘礼貌地道著歉,一边说著一边将钱包摸出来,那个……酒钱……
算了,明叔忙不迭地摆摆手,搞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你就快带他回去吧,在路上发作可不好看啊。
我一路懵懵懂懂地跟著他往外冲,每一步都好象牵动全身的感官濒临到爆发边缘,高温的气流开始不断地撞击身体每个出口,却又无法释放,那种亢奋的冲动我已经束手无策。
刚刚踏出店门口,脑袋中突如其来轰然巨响,血液像脱疆野马般冲上头顶,我眼前一黑,不顾一切地扯住他的衣领,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住了,在我的唇将要碰触到他的脸的时候,他将我推进了幽暗的角落里,紧紧捂住了我的嘴。
清醒一点儿,我们在大街上,在他略微失措的神态下,语气却是理智的。
我拼命抱住他的腰,隔著厚实的衣物非常急切地想碰触到里面赤裸的躯体,颠三倒四地说,这里本来就是红灯区……没人会在意的……
他急忙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刻意地跟我保持著距离,捧住我的脸说,苏锐,先听我说,你只是被药物控制了,这不是你本人的意志……
我不管!我用力一晃头甩开他的手,把脸紧紧贴到他的胸膛上,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著,无法准确地解开他的衣服,呼吸已经越来越焦急。
就算在这里抱我也无所谓……顾鹏飞……帮帮我……只要是我的要求,你从来都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说话之间,舌头已经迫不及待舔到了他的嘴唇,他如同受惊般瑟缩,皱起了眉头,下了很大决心般推开我说,不要这样,就算是对自己负责也好,忍耐一下吧,我们都不能这麽感情用事了,你能理解吗?
我不理解,我望著他冷笑了一声,你在说什麽我一句也听不懂。
现在学著在我面前清高了?还是觉得我这种货色不值得你消耗体力了?
苏锐!他无法听我再说下去,声音显得激动起来,我知道你现在不清醒,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後悔,可我是清醒的,我也不想你後悔!
就算我後悔,那也是我的问题!我有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吗!我情绪失控般叫出来,手用力地拉开衣服,不顾一切地将它们从身上剥离,又狠狠扔到地上,我清楚是自己在犯贱,不用你提醒!您老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苏锐不会来找你麻烦的!更不会厚著脸皮要你负什麽责任!
住手!他慌了神,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算我求你不要这样,我送你回家吧!回你该去的地方!
我不回家,我死死盯著他,强硬地说,带我去你那里。
好……好……只要你别再乱来,他像是勉强服了软,小心地放开我,弯下腰将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拣起来,三下五除二套回我身上。
我们在路边拦了出租车,我始终握著他干燥温暖的手,好象终於能够找到点赖以依靠的支点,我一直压抑著的身体,已经无法安心地接受任何人的拥抱,却能够一如既往地从他这里找到慰籍,我肯定这种感情和药物没有任何关系,硬要说有的话,也是我利用了它来击垮我所有的顾虑和自尊心。
我深吸著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偷偷将手伸进他的衣服,触摸著里面结实的皮肤和肌肉,脑海中连锁反应般出现久违了的鲜明快感,他的吻,他的抚摩,他的进入与摩擦,狠狠纠缠著我的神经,煎熬著我体内的所有器官,身体在被上千万的蚂蚁一点点蚕食,渐渐地被掏空。
他似乎再也无法对我屡次闯入禁区坐视不管,轻轻按住我的手臂,小声说,饶了我吧。
我看著他略微发红的性感的脸,差点被猛烈的欲念冲昏头脑。
抱我吧……顾鹏飞。
我凑在他的耳边悄声说著,语气淫乱得都想给自己一耳光。
就算是施舍给我的也行,我发誓下不为例了。
早就觉悟到在两人几乎一览无余的了解之後没有什麽面子可以装了,更何况在乎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彻底把矜持和自尊扔在地上请别人踩,只因为我仗著哪怕本人再低三下四地企求他的给予,这个男人也不会看低我。
他微微地埋著头,好象在极为小心勉强地躲避著我,看不见的矛盾和彷徨在眉间越来越激烈地纠缠著,估计最後被我的频繁的性骚扰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才转过头一脸悲壮地说,我……我只希望你明白,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想再做会伤害到你的事情,就算你因此恨我。
说完,他突然将视线转向了前面的司机,师傅,麻烦你,到最近的医院。
等一下……,我瞪大了眼睛,蹭起来正要发飙,他再次捂住我的嘴,同时将我的手按在了座椅上,我死命挣扎了一下,牙齿毫不客气咬破了他手心的皮肤,咸腥的味道立刻从鼻腔钻进来,他微微抽动著嘴角,丝毫没有让步。
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他相当平常的语气将前面司机透过来的无比好奇的窥视目光挡了回去後,低声对我说,相信我,只要打一针镇定剂,你就没事儿了。
我的胸口像是猛地被什麽牵扯了一下,尖锐地痛到心窝子里去,视野随之完全模糊了,他看著我快要迸出血来的眼睛,满是忧伤地轻声说,苏锐,你要想清楚,如果真的搞成这种局面的话,那你之前所受的苦岂不都白费了,我们……我们难道又要退回到那种浑浑噩噩的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