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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次真得恭喜你不幸言中了,我已经让三个人去试过,都是公司元老级的管理层,到那边连个端茶水的都叫不动,人家是铁了心不当亡国奴,以前在四海的旗下规规矩矩的,一接手过来就闹起义,压根儿不服我们管……
白妮,本人还真是高估你了,我还以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照我的意思,不服的都解雇,我看还有谁敢当出头鸟,要再镇压不了,直接一锅端赶回人才市场参加再就业培训得了,没必要看他们脸色;每年到旭升找活干的高精尖份子还少吗,稀罕丫几个似的……
那个,我小心翼翼地在他们一来二去里插上一句,这样是不是太强硬了?
陈旭阳盯著我还没怎麽反应过来,全体同仁的目光便跟著投射到我的脸上,白妮微微一笑,看来苏锐是有更好的办法了;说说看啊。
呃……我脸部立马僵化,一时间舌头跟打了疙瘩似的。
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了话,就请陈总考虑我的提议。
果真是步步为营的家夥啊,我明知道不赶快回击的话就回被穷追猛打到无还手之力,却还是呆子似的傻愣著。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陈旭阳很是灵醒,及时插出来解围,我看这件事情一时半会是讨论不出什麽结果的,不如大家先去吃饭,另找时间再说。
等一下,白妮的态度异常强硬,这一拖又要到什麽时候?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今天就得出个可行的结论来,在这之前请大家配合配合,没有落实具体方法我们是不会散会的。
喂,我说,你究竟想怎样?陈旭阳开始有点上火了。
为公司利益著想,请你立刻去寰宇那边就职。至少你比我们更有管理经验。要是你不愿意;让苏锐去也行……
和苏锐有什麽关系?他哭笑不得地拍了下桌子,你看好的人都管不住,你指望他能够摆平?
呵,至少……他和寰宇还是有些渊源的吧,白妮的口气仿佛别有意味,我看有些事情还是熟人熟路的好办事。
我愣了愣,不经意间灵光一闪,却不好判断这是妙招还是馊主意。
正在犹豫要不要多个嘴说出来的时候,白妮的语气不容商量了起来,陈总,我不明白你在顾忌什麽得这麽优柔寡断,大家可是饿著肚子等你做决定。
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再研究研究,姓陈的不得已使出缓兵之计,拖延时间以求对策。
呃,我能不能说几句?我一横心豁了出去,带著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打断他们的拉锯战。
……要说熟人熟路的话,有一个人会比我和陈总更适合这个职位。
而且相信寰宇的所有员工,都会很欢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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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会议终於在隆重的肠胃抗议声中落下帷幕,我仗著早上垫进肚皮里的几根油条算是没怎麽受煎熬,倒是一向娇生惯养的陈大老爷几次都想伸手摸胃药了。
出了门没走几步,白妮叫住了我说,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在你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您早就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的,不是吗?我很有风度地笑了笑。
我只是以为你不会那麽不识时务罢了;说完她扭头就走,刚好避开陈旭阳的一个白眼。
哎,姓陈的转身便问我,你那是说真的,还是跟她打马虎眼呢?
你见过谁在公司的决策会议上打马虎眼的?
没等他再开口,我微微皱起眉头说,我看……我明天回学校一趟吧,话都这麽放出来了,也只有硬著头皮试试,你们老这麽僵持著也不是办法。
他嘴角的肌肉在瞬间微妙地动了动,两秒锺後说,要我陪你去吗?
你说呢?我笑了笑,你要是真想这事儿成的话,就别跟後面添乱。
他显然闻出了一股迎面扑来的泡菜坛子味儿,眼睛鼓了鼓,行行行,交给你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兜了一圈回办公室了,总算在进门之前听见他打後面叮嘱了句语重心长的,我说,要实在摆不平就算了,千万勉强不得……
我正想著难不成我还能把他五花大绑架过来不成?便听见他的後半句,……要是那贼小子趁火打劫跟你提什麽条件,你可千万给我把持住了。
姓陈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德行!
话说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刚意气风发地跨进饭店大堂,便瞅见某人特无聊地在那瞎晃悠,他钉是钉铆是铆,约会至少提前一刻锺就竖在那儿数秒针,害我从认识他起就再也没机会重温等人的滋味。
今儿吹什麽风,大忙人有空请我吃饭了?
规规矩矩等我点完菜目送服务生离开後,他冲我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你该不会又有什麽事儿来烦我了吧?
没事儿就不能请你吃饭?你不是在继续十年寒窗吗,给你补脑子还不领情,我嘴上刻薄著,却不由自主地闪开他的目光,似乎顾鹏飞越是自然坦荡,我手脚就越不知道往哪里放。
嗯,不像。他托著下巴翻来覆去跟打量贼似的看著我说,你要单纯想请我下馆子,从来都是在学校门口那大排档解决问题的,今天请我到装修得那麽资产阶级的地儿准是别有居心。
看我没反驳,他得意劲儿上来了,我说苏锐,我俩什麽关系呢,我都是你肚子里的资深蛔虫了,你还敢把交际应酬这一套给拿出来?
我哪有?我性子一急脱口而出。
开个玩笑,他的眼睛几乎弯成一条缝,你有什麽就尽管说,像以前一样就挺好的,这麽正经八百我倒特不自在。
正说到这个时候上菜了,我俩便很有默契地一起将注意力放在大快朵颐上,顾鹏飞向来以填饱肚子为人生首要目标,要了碗米饭就著菜三下五除二,没忘了提醒我说,哎,你不快点说清楚,这饭可没法吃踏实。
我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著,断断续续把事情给他开了个头,还没等我讲完,他停下了筷子,说,这件事情,你们已经有人来跟我谈过,我记得我当时就已经拒绝了。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顾鹏飞,只有你能帮我们。我看著他的眼睛说,我十分清楚自己的哪种表情最让他无法拒绝,而且相信我当时的眼神已经诚恳到能杀死一头牛。
他好似万分为难地叹口气,看来我是不应该来吃这顿饭,我本来以为如果是你有什麽要我帮忙的话,不管是什麽事情我都会答应的,但是除了这个以外,行吗?
忘记了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与我的长期磨合中这厮显然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哪种表情能最好地拒绝我。
看到那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的目光,我稳定了一下差点动摇的决心,又说,你不愿意来是因为陈旭阳的话,我可以保证他从头到尾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料想那姓陈的也不会想没事儿整天在你面前晃悠。)
没那麽简单,他的语气更加无机可趁,老实说,我根本无心介入你们公司的事情,现在我一心想的就是学业。
寰宇是你的公司才对吧,我有点不甘心地纠正到。
他笑著摇摇头,什麽都没说,我立刻紧接著问,难道一点可能性也没有吗?
差不多。他的语气已经接近斩钉截铁。
我好一阵子没再吭声,其间只听到他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如果……如果我求你呢?我微弱地开了口,却连他的表情也不敢看。
耶苏爷爷玛利亚姐姐,原谅我干了坏事吧。
不管了,狡猾也好,卑鄙也罢,明知道这是他最软的软肋,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我就死心。
他拿筷子的手嘎然而止,在空中停滞了老半天,我俩几乎变成两尊雕塑,大气都不出一口。
最後他缓慢咽下嘴里的食物,埋下了脑袋,声音很小但异常清晰。
……对不起,就算你这样说我也……
……我明白了,我吐了口气,平静地打断他已经无法继续说下去的拒绝。
苏锐,我现在……他抬起头来,似乎还想跟我解释。
算了,你说得对,明明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却还要来找你的麻烦,是我强人所难,这事儿就当我没提过。
说著我连忙夹了一大筷子菜塞在他碗里,却见他还呆著迟迟没反应。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收拾了屋子,扔扔拣拣打包了两个箱子,嘿咻嘿咻地运到陈旭阳家门口,按了三次门铃也静悄悄没动静 ,正想著考虑是不是打个电话他提醒他起床,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锐?他穿戴整齐,精精神神的一点也不像刚刚起床,看见我却做出一副很惊世骇俗的样子,你怎麽来了?
我愣了愣,差点没一脚过去,不是你要死要活地叫我搬过来的吗?
啊……他无动於衷地站在门口,我叫你今天搬过来的?
你老年痴呆了还是大脑萎缩呢?我白了他一眼,提起箱子就往屋里走,他竟然慌忙挡在我跟前,支支吾吾地说,嗯……那个,你今天先回去好吗?我今天有点事儿……
什麽?我话是听清楚了,却一时没理解过来。
我今天有事情要忙,你能明天过来行吗?他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脾气都忘了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两个大箱子,反问了一句,你叫我先回去?
呃……他注意到我随身的家当,似乎也觉得这个要求不太现实,说,你没这麽积极吧,把东西全搬过来了?
房子都退了,你撵我回去睡楼道不成?我皱著眉头不爽的样子,不主动来接就算了,连门也不让我进,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少胡说八道,这次他的反应倒是很迅速,趁他有所动摇,我稍一用力便挤了进去。
要说我第六感天下第一呢,屋子里还真有其他人,背对著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他便转过头来。
小冰?我瞪大眼睛,有点不明状况地看著他,怎麽是你?
他本面无表情,却突然笑了出来,真巧啊,苏锐。
喝,什麽风把你吹过来了?我连箱子也忘了提,便迎了上去,陈旭阳抓抓脑袋,无奈的帮我将东西搬进来。
白天没事儿做,无聊得很就过来坐坐,刚好也准备走了,他说完站了起来就想朝门口挪。
哎怎麽我刚一来你就要走啊,好些日子没见你了,说著我瞟了一眼身後的陈旭阳,压低声音说,你那拖油瓶呢?怎麽没一起来?
你说那姓姜的小屁孩儿啊?早滚回日不落帝国去了,要不我哪能这麽清闲?
也是,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
少口是心非了,你巴不得我快点滚吧,谁敢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啊。他不知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客气,执意要撤退,不经意间已经缩到了门边。
喂,正在他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陈旭阳声音不大不小地叫住了他,接著往他的上衣口袋塞了什麽,小声叮嘱说,拿著吧。
似乎看见小冰翻了他一个白眼,但当他满脸笑嘻嘻地跟我道别时又让我以为出现了错觉。
那是什麽?我忍不住问。
没什麽,让他带给小纯的东西。他答得很轻松。
……愣著干什麽,来收拾啊,陈旭阳说著便把两个大箱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拿出来。
我躺到沙发上,顺手将遥控器抓在手里,按开了电视机说,我肌肉都快萎缩了,你就代劳一次不行吗?
原本料到他会不依不饶,没想到这人脑袋开窍了还是怎麽,居然一声不吭地把东西全各归各位,末了轻言细语地问一句,肚子饿没?都快一点了,出去吃点什麽吧?
我伸了个懒腰说,你下厨行不行?
他把手一抄,冰箱里只有方便面,除非你买菜去。
如果你洗碗的话我可以考虑。
小兔崽子,你还挺会讨价还价的。
我吹著口哨一蹦一跳地下楼去了,刚走出小区大门,冷不丁被人从旁边叫住,一转头,居然是小冰,估摸著他走了怎麽也有半个锺头了,怎麽还杵在这里?
你……?我正想问个究竟,他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