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约若宫胜志去做爱的惯用语。若宫胜志指了指脖子后,就很惹人厌地灿烂微笑着。
「你看到这个了吧?我这一生都被人订走了。」
「真无聊。」
谷协伸一将香烟压在烟灰缸上。微微笑着的若宫胜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看着谷协申一。
「你…知道那位松元医师吗?他现在在第二内科,不过听说他之前是在第一外科…」
听到那目前正困扰自己思绪的始作俑者的名字时,谷协伸一些微皱起了眉头。
「我当然知道…他可是我以前的『情人』。原本以为好不容易才将他驯服得服服贴贴,他就突然结婚了,现在我正在策画捕获他的作战。」
若宫胜志皱起眉头。
「那家伙怎么了?」
「是我搞错了。」
「什么嘛,快跟我说!」
若宫胜志无视于谷协伸一的催促而牢牢紧闭嘴。在小孩子面前拿出糖果诱惑他,之后又趁小孩不注意时将糖果藏了起来,谷协伸一觉得若宫胜志的态度就像那样般惹人厌。谷协伸一整个人都感到坐立难安。若宫胜志越隐瞒,谷协伸一越想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再加上谷协伸一最近可说是走投无路,因为理应还深爱着自己的松元朗的防线实在难以攻破。本来还以为不管有老婆,还是那女人怀有自己孩子都不是重点,只要自己约他的话,松元朗就会自己投怀送抱,没想到松元朗很顽固地拒绝。他明明都喜欢我别想扶养「我的」小孩,自己也说过会好好疼爱他,他何苦拘泥于那小小的自尊而冥顽不灵呢?
一筹莫展的谷协伸一只好在下班前埋伏等待若宫胜志。虽然有叫了一声,他却连看都不看自己这边。不仅这样,还用一种谷协伸一从没看过的不悦的眼祥看过来。实在越来越感觉不出他曾是在自己怀中呻吟过的男人。谷协伸一总觉得若宫胜志不好应付。但要是若宫胜志拥有某些情报,而自己能善加利用的话,或许就能将松元朗约出来。就算是威胁也一定要…不过那是最后的方法。
「你快点告诉找!」
「对病患的隐私要严格保护,不能随便跟外人说,这你应该有学过吧?」
若宫胜志偏偏在谷协伸一感到心急时提出这种规定,让它他气得紧咬牙根。不过…这样不就代表说他是病患了吗?那家伙是哪里不舒服?会去第二外科就诊就表示是心脏还是肺脏…?
谷协伸一双手抱着,不停凝视那一直侧头看电视的若宫胜志。不想说也行,我只好让你变得想说出来。
「冈田晋也很温柔吗?」
当谷协伸一说出那男人的名字时,若宫胜志看起来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这之前…你不是让我看了你们做爱的情形?要是我说那时候拍下了照片的话,你会怎么办?」
「骗人…」
若宫胜志虽然笑着,但脸显得有点僵硬。
「要不要我将你那张腿跟男人做爱的照片发给大家看?那么性感又诱人的画面,只让我一个人欣赏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你少骗人了。」
若宫胜志不像自己那般开放,不可能忍受那种丑闻的。不出谷协伸一所料,若宫胜志的脸开始发青。
「你现在有点想跟我说了吧?第二内科的松元朗到底怎么了?」
「你是在威胁我吗?」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
谷协伸一稍稍耸了一下肩。
「我只足拜托你跟我说而已。」
若宫胜志考虑了一阵子后,还是开口招供了。若宫胜志也是自己认为最可爱类型的男人之一。他不会为了庇护病忠而宁可牺牲自己。
「我在第二外科看诊时,有位院内眼科的女医生来看门诊,而我是她的主治大夫,她说她的老公也是这医院的第二内科的医生。好像是个从第一外科转到第二内科的怪人…我本来想说你应该知道什么内情的。」
「你当主治大夫的话,那她就是心脏外科方面的问题啰!她是得了什么病啊?」
若宫胜志再次紧闭嘴唇。
「是什么?快说!」
若宫胜忑用满怀怨恨的眼神瞪着谷协伸一后,才不怎么情愿地张开了口。
「她是心内膜发炎引起大动脉阻塞,更惨的是还因此造成心脏衰竭。马上就要动手术了,没想到却怀孕了。这件事你绝对不能跟其它人说。」
「我不会说的。不过这很少见,何况她还这么年经。」
「这也不一定,偶尔会有这种病例。心内膜发炎好像是拔牙时引发的。」
「红颜薄命指的就是这种事吧?」
对于谷协伸一这样的喃喃自语,若宫胜志摇了摇头。
「别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你又怎么知道她是个芙人?」
「因为我曾经跟她玩过。」
若宫胜志目瞪口呆地叹了口气。
「你都不放过吗?真是差劲透顶。」
「那不是重点,心脏衰竭有办法生小孩吗?」
「现在还在观察中。万一她生产时出血过多,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那她丈夫知道这件事吗?」
「那是当然的。他们夫妇一起前来看病。因为彼此都是医生 在说明病情时还费了不少功夫。」
「咦…」
「不管你跟他们有什么瓜葛。他们两人可是恩爱的很。不过是一个小孩就遇到这种事,真令人感到同情。」
那女人肚子里的是我的小孩。要是若宫胜志知道这件事的话,不知会做何感想?他还会那么干脆说小孩可怜吗?谷协伸一想象他的反应而自己暗自窃笑时,若宫胜志再次叹了口气。
「心脏手术的死亡率应该没那么高吧?」
「她可是我的病患。我怎么可能会拿那种事来开玩笑。」
被若宫胜志严厉责备后,谷协伸一并没料想到那件事真的发生了。
松元太太过世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整个医院。这是谷协伸一在听到那些事后还不到三个礼拜就发生的事。
那是因为正住在第二外科病房的松元太太流产而造成的。她腹部附近并没有外伤,所以好像是因精神压力而造成的。虽然立刻送往妇产科急救,但在取出死胎时,松元太太开始异常大量出血。虽然马上将她运住手术室,但已因血流不止而导致心脏衰竭恶化…就这样子恶性循环,在第二外科医师进入手术室时,已经无力回天。
谷协伸一和一同前去的同事并列在葬礼上。那仅仅新婚两个月就失去妻子的男人隐藏不住失魂落魄又疲劳的神情,尽管如此,他还是对前来上香的人一个个低头回礼。
他也对谷协伸一回了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不过眼脯并没有正视谷协伸一的脸。不只是对谷协伸一,连其它人的脸也连看都没看,只有表面规矩地回礼,外表看起来很坚强的松元朗,让人觉得他的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现在正是大好时机。在灵前和松元朗握手的谷协伸一这么想。谷协伸一回想起去年的事。那不就跟现任同一段时期吗?母亲过世后,松元朗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的时期。那讨厌一个人而不甘寂寞的男子。谷协伸一感到自己的嘴角渐渐开给绽放微笑。
先暂时回家后,在过了晚上9点时,谷协伸一再次踏出家门。雨开始下了起来,谷协伸一将雨伞先放在车旁座位上后就坐上车。松元家比起白天来时更弥慢着一股阴暗的气氛,就像是个废墟一样。在谷协伸一敲了大门后,过了好久才有人出来开门。在看到谷协伸一的脸时,松元朗大吃了一惊。
「这么晚了不好意思。白天来的时候,我好像有东西忘记带走。」
「啊…今天多谢您专程前来。我刚刚已经整理完毕,但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是忘记了什么?」
谷协伸一用右手抓住松元朗的脸颊,吓到的他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骗你的。我是因为担心你会不会感到寂寞才来的。」
松元朗繁皱眉头并低下头。
「一切都很突然吧?真是辛苦你了。」
谷协伸一用双手蒙住自己的脸。
「小孩都快诞生了,却发生这种事,实在太惨了…我很担心你,所以忍不住地来找你了。」
那蒙着脸的手指有点弯曲而且微微抖动。
「你一个人很寂寞吧?」
松元朗终于抬起头来,表情让谷协伸一不禁吓一大跳。因为他正一直瞪着谷协伸一。
「我很寂寞。」
嘴上说自己很寂寞,但为什么会用那种眼抑瞪着自己?谷协伸一刻意咳了咳,来怯除自己心中的不安。
「多谢您的关心。不过,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
谷协伸一原本预料松元朗会抱头痛哭,而就这样再次投入自己的怀抱,但事情没有像想象中的进行顺利。在还没重修旧奸前就被对方识破自己的来意,实在相当令人尴尬。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话,尽管跟我说。」
「那么,可以…请你现在就回去吗?」
这句话所带来的冲击,是无法言喻的不爽。
「你太过分了!」
自己是担心才来探望的,没想到他却说出这极赶人的话,谷协伸一随即回了一句责难他的话。松元朗咧嘴笑着,更加速了谷协伸一的着急。眼看那掩饰自己目的话已经无效,如果自己不主动诱惑,那这一趟就白来了。
「你现在已经没有顾虑了吧?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回到我的身边。」
松元朗将谷协伸一的手拨开。
「你是个禽兽。」
松元朗小声说着。
「… 我深爱我的妻子。不是那样的话,我不会想和她结婚。当她坦承怀有你的小孩时,我也想说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小孩,不管父亲是谁,自己都会去爱这小孩的,我会不惜生命来保护这两个人。可是,直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做下到。你不可能了解我这样眼睁睁看他们死去的心情,你应该不知道我所感受到的并不是寂寞而是悔恨。」
松元朗的眼角落下泪水。
「你难道不知道吗?人会改变的,我也不例外。」
门被紧紧关上。在紧闭的门前,谷协伸一一个人呆呆枯站在那里。
人岂会朋么容易就改变!谷协伸一并不相信松元朗那真挚的话,但其实是他不愿意去相信车实,而将原因照自己的意思解释。是因为自己太缠人,所以他才要脾气、闹别扭。而且还对他做出太刺激的事,才使他不得不装出一副讨厌的表惜,准备让自己认错。谷协伸一心里这样认为。
但不管再怎么邀约,松元朗就是不首回到自己的怀抱。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却让谷协伸一感到焦躁不安。那样一直让自己碰钉子的男人,干脆放弃算了,虽然心里这么打算,却仍很在意他而舍不得放弃。就这样,妻子过世已经过了半年,谷协伸一还是 不知悔改地一直约松元朗,但松元朗一如往常对他的搭讪毫不理睬。
我有话要跟你说,松元朗这样打电话约他是7月初的事。明天晚上你有空吗?当被松元朗这么问时,谷协伸一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因为这不太像是以住即使谷协伸一想找他说话,却连听都不想听的男人所会说出的话。
他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吧?谷协伸一早早结束工作,满怀打胜仗的心情出门。在相约碰面的红茶店中,早一步来到的松元朗一个人呆呆坐在椅子上。谷协伸一心里一直盘算,如果不是约在这种扫兴的红茶店,而是饭店大厅的话,可省下了不少功夫。
「让你久等了。」
看到准时前来的合协伸一,松元朗抬起头。谷协伸一坐下后,跟服务生点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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