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回学校了。”
“为什么不等我们一起再回去呢?我记得他今天不值日啊。”钟竞天紧张的问,广濑淡淡的看了他一会,才回道“我怎么知道?”
匆匆吃过早餐以后,钟竞天先行离开了蓝悠的家回学校去,待门关上了,脚步声远离以后,蓝悠意味深长一笑,说:“我也记得今天不是他值日啊,回去那么急干嘛?你认为呢?”
广濑吃着早餐头也不抬的答道:“我怎么知道?”
和蓝悠一起回学校的途中,蓝悠问:“昨天被围欧的事情,要不要向校方报告?”
“不用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广濑嫌麻烦似的皱着眉,蓝悠伸手用力往他肩膀上搂了一下“我说,你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
“这话从何说起?”
“你不提昨天的事情应该是为了王铃吧?现在她的父亲已经很反对那个男孩跟她在一起,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他们大概要被拆了!不是吗?”
“笑话!我为什么要替那个女人着想?再说,要真替她着想的话,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不是更好吗?你以为那个女人跟着那个没出息的小流氓会幸福吗?他们在一起才是我给的最大报复!”
广濑哼着鼻子冷笑,虽然说的也有道理,但蓝悠始终认为这是广濑变相的温柔方式,王铃应该有改变郭宇权的能力,从那天偷拍他们对话这件事看来,郭宇权确实很喜欢王铃的没有错,否则的话,他恐怕打死也不会承认那孩子是他的,更遑论说想要负起这个责任?
爱情的力量可以改变一起的!想当初的刘如也是一个只懂得打架,以自己为中心的小混混,他说过不喜欢束缚的生活,也曾经说过当黑道老大是他毕生志愿,可为了赵俊,最后从商了,了赵俊,他改变了许多。
这段时间,方硫变得很奇怪。
先不说跟广濑一起话题变少了,最明显的奇怪迹象,就是他莫名奇妙的就不再打理钟竞天。
之前,在课间或放学的时候,就算方硫没有直接找钟竞天的习惯,但如果姓钟的想要插进他们之间,方硫是没有冀议的,但这段时间,很明显的就不想搭理这个人,如果钟竞天插进来的话,他就会把嘴巴合上或走脆走开,放学时一看见他想要跟上来,就拖着广濑快步离开,很明显很直接的躲避,不要说广濑和钟竞天身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班里别的不相干的家伙,也能轻易的看出来,于是就听到有人问钟竞天说:“班长,你跟学习委员吵架了?”
虽然方硫从来没有对广濑说起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躲避一个人,但广濑十分肯定这件事一定在那天晚上,他和钟竞天一起在蓝悠家中过夜时发生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一定是姓钟的曾经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方硫才会这样避着的。
他和方硫的生活程序依旧紧密,方硫刻意把所有空余时间都留给了他,努力把钟竞天排斥在外,而在方硫的眼中,广濑感觉不到讨厌或憎恶,更多来说只是迷惘。
虽然不愿意,但他现在确实被夹在这两个人的中间,如果钟竞天想要获得情报的话,不能找方硫就只有间接通过他这条管道,广濑早就料到,他迟早会找上自己。
这个想法在一个星期后变成现实,某天夜里,他在蓝悠家中复杂,蓝悠坐在电脑面前玩游戏的时候,钟竞天就来按门铃了。
蓝悠很识趣,知道学生间有话要说,在送上两杯冰冻的果汁后,就找个籍口离开了屋子,留下两个大男孩。
两人相对,沉默数分钟后,钟竞天总算开口:“喂,广濑,你为什么会寄住在老师的家里?”
知道他想要问的不是这个,广濑也懒得回答,两眼一翻,毫不客气的说:“这与你没关系吧?想要说什么就直接说了吧?拐来拐去真不干脆!”
钟竞天的脸一阵青红转换之后,咳嗽一声就直接问了:“既然你知道就行,这段时间,方硫有没跟你说些什么?”
“没。他会跟我说什么?”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躲我。”
“我知道,这么明显的躲避。对了,这件事是发生在那天晚上之后,你不是最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人吗?”
“什么?我……我怎么知道?”钟竞天伸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支吾着说“这件事……你不是最清楚的人吗?你应该知道的,我为什么对方硫这么好。”
“嗯。”广濑似笑非笑看着他“知道啊,怎样?”
“他……好像知道了我的心情。”
“也许吧。”
“但他以前不是一直都很粗神经的吗?怎么会突然知道?我没对他说过啊。”
“那你肯定是对他做了什么。”
“……”钟竞天不说话,似乎想起了什么,脸红起来。
“那天晚上对吧?”
“……”还是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给了肯定的答案。
“你不说也没关系,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小子睡不得陌生地方,所以那夜肯定是一夜无眠,不过同时也很能装睡……要真的做了什么,一定知道的。”
钟竞天的脸一下子涨得老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钟竞天总算开口问了一直以来想问却又没勇气问的问题:“广濑,你对方硫怎么看法?”
跟方硫一样,钟竞天并不知道他和蓝悠间的事情,怕且也从来不曾往那个方面想去,一直只当他们是感情很好的师生,所以,他对广濑和方硫间的感情一直很在意,因为这两个人仅用了半个学期的时间就迅速熟络起来,感情好得看见的人都起疑心,也难怪有意于方硫的钟竞天这样紧张。
广濑不回答,只是扬起一个扎人的微笑,钟竞天的汗不禁流了下来,紧握着手。
不是真的吧?难道……
等呀等,半天以后广濑总算开口,可说出来的话居然是——
“他?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你认为呢?”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广濑相信自己会被杀死,钟竞天走的时候没有说再见,关门的动作特粗鲁,吓得躺在地上浅眠的小狗从地上一跃而起,满是警戒的盯着门口,脚步声消失不久,蓝悠就回来了,一开门就疑惑的问广濑:“钟竞天怎么了?刚才在楼下看到他,走得那么冲,好像生了很大的气……你们吵架了吗?”
广濑一笑“没什么,有人吃醋罢。”
“是吗?看起来确是这么一回事。”明白广濑说的是什么,蓝悠也没有多问,换过鞋子走进屋里,摸摸小狗的脑袋算是打过招呼。
晚上十一点,广濑洗过澡后走出客厅,看见蓝悠还坐在电脑前,正想招呼他应该睡觉了,蓝悠突然用有点激动的声音招呼他:“小直,两个星期后的星期天跟你约了,你不要约其他人。”
“有什么事吗?”
“很重要的事情,这回你一定要跟我这一趟。还记得我那几个朋友吗?”
“你的朋友?”
“对!他们也终于到这一天了。”蓝悠微笑着,像想起什么心爱的人或事物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笑容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的,很好看。不自觉的,广濑的目光就凝视着那个笑容久久不离开。
一边想着蓝悠到底看见了什么这么高兴,广濑一边走过去,电脑屏幕上是刚收到的一份电子邮件,没有称呼没有结尾,整封邮件只有一行字:小悠,我们要结婚了!两个星期后回来。
“你的朋友?”
“对,刘如跟小俊。”
“两个男的,结了婚也没有保障啊,结来干嘛?”广濑很不解风情的说。
“这个你不懂!结婚这两个字不一定要在男女之间发生的。它不是一种束缚,而是一种爱的承诺。”
“这话从你口里听过来特肉麻的,不要说了。”广濑撇撇双唇,低头一看,发现蓝悠根本没听他在说,仍一副高兴得要飞上天的样子,真是的,结婚的人又不是他,那么高兴干什么?
“他们请我做证婚人。”
“你很乐意的接受了?”
“那当然,小俊的父母是不会做的,剩下就只有我才适合当这个媒了,跟我一起去吧,我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认识。上次见面很匆忙,都没有好好的说过话呢。”
“这算什么,正式介绍?说得像见家长似的。”
“一定要去啊。他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不能不去。”
想到了什么,广濑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按着蓝悠的肩问“你会用什么方式介绍我?”
“方式?”
“你的学生?”
“不是。”
“那是什么?”
“你认为呢?”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事情。”
19
这个女人是谁?
近一段时间,广濑带狗散步回来,大约黄昏六点多七点的时候,总会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陌生女人在楼下徘徊。
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很注意她,但女人反复现令广濑想不去注意都不行,更何况,每次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女人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瞪着自己瞧?
他讨厌这种被莫名奇妙的眼神,明明是一次都未曾见过的人,为什么会拿这种目光看自己?几次过后,广濑不禁开始联想,难道又是因为蓝悠的关系?
不过蓝悠不是从来没有跟女人拍过拖吗?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跟蓝悠一起以来,总是怪事连连的,难道他生来就是自己的克星?
这个想法令广濑感到不舒服,终于是再也受不了被陌生人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广濑忍不住就问蓝悠:“我说你,有没有欠过什么女人?”
问这个问题时,蓝悠正把一只饺子放进嘴里,广濑莫名奇妙的问题害他把整只铰子生生吞进喉咙里去,几乎没被噎死。
好不容易喝了杯水缓过一口气,蓝悠反问:“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女人!”
真是的,他发誓他真的从来没有拖过女孩子的手哪怕一次!更何况是欠下人家?当然,母亲除外。
要真说欠的,他欠最多的是一个叫王岚的男人。
“楼下有个欧巴桑很奇怪,每天傍晚准时守在楼梯口走来走去的,看见我像盯着鬼一样!我在想是不是你的旧情人想要找你算帐来了。”
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蓝悠不禁挪谕道:“做什么?很生气的样子。吃醋呢?”
“臭美!我只是讨厌每天回来被人这样盯着罢,不过老实那句,你到底交过多少情人?以前。”
“我干嘛要告诉你?”
“你……”
“不要抗议,所谓近墨者黑,我这臭脾气也是从你那里学的。”蓝悠打断他的话,广濑一脸不甘的用力咬着饺子,没再说话却也咽不下气,蓝悠微笑着看他,发现这小子的表情越来越多了。
那是对他卸去防备的结果。
因为广濑说的话,蓝悠第二天就决定下去一趟,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就像知道了蓝悠要下来一样,从那天开始,女人就再没有出现在楼下,广濑也没有见到她的踪影,这小小的一件事,就像沙漠里的足迹一样快速从脑海消失,两个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在往后一段日子里引出的事件,差点就让他们分开了。
一个多星期转眼就过去了,在赵俊和刘如回来以前,蓝悠就和小三子一起着手准备工作。
同性的婚礼一向不铺张,这次的仪式也只请了熟悉的和他们关系很要好的兄弟参加,联络方面主要交由小三子负责,蓝悠的工作是找结婚用的教堂。
刘如在电话里嘱咐过,要在向海的地方找一个教堂,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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