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柔顺的任小桃摆布。
小桃心中大喜,轻轻伸两手搂住了马脖子,轻声道:“雪球啊,你真棒,我给你做主人好不好?可是我不会骑马的,听说你踢了那么多的人,我有些害怕呢,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跟了我走,我好好的照料你,但是你不可以踢我,成么?”
她边说边轻轻捋着雪球的耳朵,马的耳朵最是敏感,许多马都喜欢主人温柔的抚摸,这雪球也不例外,竟似能听懂她的言语似的,脑袋在她面前点了点,伸出舌头来舔了小桃的手心。这一下小桃更是兴奋的不行,当下搂着雪球在它脸上狠狠亲了下,它也不挣扎。
“你不走开,想来是答应我做你的主人了?咱们先来取个名字,就叫你雪球,好不好?雪球!”
雪球低低哞叫两声,眼神清澈的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桃,小桃觉得有些动物之所以有灵性是在于虽然不懂人的意思,但是能直觉的从表情与眼神中看出喜爱与欣赏,这实在是一匹极为通人性的宝马。
风翊宣和一旁的马厩的管事儿的看得吃惊,没想到这样一匹难以驯服宝马竟然认了一个还不会骑马的人做主人,风翊宣又好笑又惊喜,打趣道:“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这雪球太笨了,竟然认你一个都不会骑术的人做主人,真是可惜了它啊....”
小桃自嘲的一笑,道:“无知者无畏,我事先不知道它的性子所以才敢上前去伸手措它,若是早知道它是这样的暴躁性子,还踢翻了那么多的人,就算打死我也不敢上前摸它。我先前只是瞧它个子小小的,长得又可爱伶俐,一眼就相中了它,还以为它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呢,没想到,却原来是匹名驹。”
风翊宣一笑:“这就是缘分,说不清的。你可知道?良驹除了奔行如电,另有一个优点就是善择良主,它们都是极通灵性的,会挑选与自己性格对味的主人。起先你在马厩中摸它,它也不见反抗,我就觉得它一定是中意你。看见它任你抚摸,并且与你对视良久,我就知道十有八九,它是属于你的了。却没想到,你能第一次与它见面就征服了它,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你啊!”
小桃笑道:“七王爷你不用夸我,方才是你说的,我只要挑中了你就送我,如今我挑中了这里面最名贵的一匹,你若是心疼可不行,我是非它不可了。”
风翊宣笑道:“你尽管拿去就是了,我帮你在王府里新养着它,只是从今后怕是我王府的马厩里不安宁了,你个丫头定然三五不时的去看它,想来过一阵子,我府里的下人们全都认得你了。”
小桃亲热的摸着雪球的后背,笑道:“那样也好,横竖迟早都是要认得的,就算是提前演练了。那也没有什么。”
两人正说着,只听见不远处一阵急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却原来是陆平拿着跟云平郡主借来的马装来了。陆平将手中装着那马装的绢包递给小桃,道:“乐姑娘,云平郡主听说你学骑马倒是很高兴,说是这套马装是新做的,却没有穿过,就给了乐姑娘就是了。”
小桃接过打开一看,这套马装是淡淡的桃红色,周边用银线来滚了如意边纹,马装上面另有一双软底的小羊皮的短靴,由此想来那云平郡主在骑马上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那管事的见小桃要想换衣服,便亲带着她到马厩后面的一排房屋处,那里却是专供皇家人狩猎时专门歇息之处,有个丫头便迎了出去将小桃带进去换衣去了。
待得小桃换好了衣服出来,风翊宣一瞧她一身的桃红马装,比平日里少了两分娇媚,却多了三分英气,那一身衣服倒好象是给小桃量身定做的一般,非常的合身。
小桃选好了自己喜欢的爱马,急不可待的便让风翊宣来教。风翊宣便让她骑到雪球背上,先让骑着马慢慢在草地上走着。那雪球真的也认定了小桃,顺利的让她跨上了自己的马背,载着她在草地上悠闲的走了几圈。可是等到风翊宣让马夫来小跑着让雪球跑起来时,小桃却害怕了。
雪球刚慢慢的跑了一圈,小桃便吓得头晕眼发黑,趴在雪球背上不敢坐直身体,一动也不敢乱动,那旁边看着的马厩的管事的和几个马夫看到此情景,想笑又不敢笑,拼命忍着。若是被七王爷发现他们取笑未来的王妃,怕是够他们喝一壶的。
小桃在马上早已看到了众人憋笑的神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尤其是风翊宣更不掩饰,每回看到她在马上发抖,他就越发的得意洋洋,小桃怀疑他是以教学之名实嘲笑之实的。现在若是当着众人的面学不会,岂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这个脸小桃觉得自己是丢不起的,所以只好咬着牙坚持。
风翊宣让小桃练习坐姿,可惜同前几次一样,腰是越坐越弯,最后眼瞅着就要趴到马背上去了,眼角瞄到替她牵马的马夫那忍笑忍到变形的脸,小桃心里无奈的哀号,早知道学骑马这样不容易,她就让风翊宣找个无人的地方偷偷练习算了,如今托他七王爷大人的福,明日怕是整个皇宫里都传开了她乐小桃骑马有独家趴坐绝技了...
谁知她越是紧张,那抓住缰绳的手不觉的又重了几分,那额头上都冒出汗来了。这时就听呵呵一声笑声,小桃忍不住让马夫停了脚步,回头一看,那个毫无同情心的风翊宣抱着双臂在那里大笑。小桃又气又急,赌气转过头去不理他,这时陆平上前来走到马前,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说道:
“乐姑娘,只要把手里缰绳松开一些会更好些。”
小桃尴尬的放松手里的缰绳,不好意思的笑道:“陆侍卫,谢谢你啦,我这人太笨了,骑个马都不会。”
陆平笑着鼓励道:“乐姑娘不用急,其实您只要放松一些,一定会骑得更好。”
小桃依言而行,果然陆平说的不错,她手里缰绳放松后,感觉竟比刚才轻松了不少。这时风翊宣骑着自己那匹白马也到了跟前,和她并骑而立,陪着她慢跑了几圈。也不知为什么,风翊宣身上似乎有股魔力,从他并排骑着马慢跑,小桃方才紧张的心情便慢慢缓合,之前因死抓着缰绳而勒得通红麻木的手也逐渐恢复了知觉。
小桃稍微坐直了身子,满脸的喜出望外,这大半天骑到马上已经快要绝望的心终于看到曙光。风翊宣见她不再那么害怕,便在她旁边慢慢教给她骑马的窍门和要诀,于是小桃就从一开始还谨慎的猫着腰,开始慢慢身子坐直,胆子大起来之后,那有些晕马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又跑了几圈,小桃终于在风翊宣的指点下,让马夫放了牵马的手,自己抖了抖缰绳,两腿夹紧了马腹,开始自己慢慢练习骑马慢跑。那雪球似乎也知道这个主人是个马上菜鸟,也不加快速度,只用小桃能承受得起的速度在草地上奔跑着。
第二卷 豆蔻年华 二百二十四章 林间闲趣
二百二十四章 林间闲趣
围着猎场骑马慢跑了几圈。小桃觉得越来越顺手了,雪球似乎跟她心意相通似的,总是以稳稳的中等速度奔跑着。小桃初会骑马,不禁欢喜雀跃,在草场上跑了几圈已觉得不满足了,眼睛不时的瞧一瞧远处那连绵的三座青山。
风翊宣瞧出她的好奇,来到她身旁,笑道:“咱们骑马到那山脚下,然后我带你登到半山腰瞧瞧罢,横竖你现在穿着马装,爬山也方便些。那里是我们皇家的围猎场,想来你也没见过,就跟我去开开眼也好。”
小桃听说那是围场,缩了缩脖子,笑道:“围场里不会有狗熊和豺狼虎豹之类罢?我可不会使刀弄剑的,若是碰上了岂不是当点心送给人家吃了?”
风翊宣笑道:“我又不带你往那深山里走,哪里就遇上狗熊虎豹了?”说着,眼含笑意,打马扬鞭从小桃身边越了出去,同时口里喊道:“丫头,跟好了!”
小桃一愣。见他一人一马已如风般窜了出去,顿时起了争胜之心,双腿在马腹上用力一夹,雪球便迈开四蹄紧跟了上去。所幸雪球大概也明白这个主人是个新手,就没有撒开欢来跑动,再加上风翊宣也没有让马跑得飞快,于是小桃便跟他保持着两个马身的距离,她慢他也慢,她快他也快。陆平也跟那马厩管事的要了一匹马,跟着两人一同奔山脚下而来。
一阵阵风声掠过耳边,骑马奔跑的速度和爽快感让小桃有种象要飞起来的感觉,慢慢的来到草地尽头,眼前却是一片乱石秃岩。三人停住了马下来,小桃心里的好心情大打折扣,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家猎场竟是这样一个破地方,亏得刚才风翊宣还说她定会喜欢这里!这里肃静倒是肃静,只是她早知道这山脚竟是一片乱石岗子,她才不会到这里来呢。
风翊宣似乎是看出了小桃的心思,瞧见她一张俏脸慢慢垮下来,便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地方破,没甚么风景,你且跟我走就是了,那好景致不在这里,在前面呢。”
说着便牵了马在前面带路,陆平也伸手接过小桃手里马缰,帮着牵着两匹马往前跟着走,还回头笑对小桃道:“乐姑娘。王爷说的没错,这里我跟王爷和四皇子他们来过几回,前面才是漂亮的景致还有树木溪水,乐姑娘莫心急,不一会就到了。”
小桃听他们两人都这样说,不禁将刚才的郁闷一扫而去,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好奇,便迈步紧跟在两人身后往里面行去。行了约有两刻钟功夫,却还是在石头堆里打转,小桃就有些着急和不耐烦了,风翊宣只顾在前面引路也不说话,只偶尔回头看她几眼,小桃恨恨的盯住他,趁他再一次回头之际正准备想要开口奚落他几句,刚张口却觉得嗓子干得厉害。
她方才在皇宫里在皇帝跟前,哪里敢想喝水就喝水,就是后来风擎日赐得她那杯茶,她也不过只是喝了一杯,方才她骑着雪球跑了那么多圈,早就感到口渴了。这时陆平却从马鞍上解下一个皮制的水囊递了过来,笑道:“乐姑娘是口渴了罢。喝口不罢。”
小桃不禁觉得这陆平真是大大的善解人意,想来刚才骑马来时他在后面跟那个马厩的管事儿的罗嗦着,却原来是准备到山里的一应用品去了。难怪他那样得风翊宣的喜欢和重用,看来当王爷的贴身的护卫不只是武功高强就行的,还要心思慎密行事周全,把主子没想到的都替他想到了做到了才可以啊。
小桃微笑着道了声谢,接过水囊拔下塞子猛喝了几口,待得仰着头喝得够了,才发现原来风翊宣已慢下了脚步,和她并肩而行。而在前面引路的却变成陆平了。
风翊宣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漆黑的双眸里闪着玩味盯着她。小桃把水囊重新扭好拿在手里,转头挑眉向风翊宣笑道:“七王爷殿下,这里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好景致?我除了石头就什么也没瞧见。”
“不要心急嘛,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是总说好事要多磨的么?”风翊宣一点也不气,慢悠悠的颇有几分漫不经心,轻笑道:“若是可以轻易得到,纵使是好的,也觉少了份神秘不是?别急,就快到了。”
小桃也不再多说,跟着又走了一段,突然发现这路越走越窄,最后只能一人一马通过,风翊宣和陆平一前一后,把小桃夹在中间,又前行了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终于出了狭道。视线只在一瞬间就豁然开朗,小桃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摄住了!
眼前是一片开阔宽广的草地,虽说此时秋草的颜色不似春夏那样鲜绿青翠。但却显现出一种成熟的老绿色,几株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