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跟自己讲过,若是想要花苗别总这样缠着自己,有些话就要跟她说清楚。
林远想了想,才苗姑娘,我不知道你到底缠着我想做什么,若是因着问我生没生气,我可以告诉你,我林远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只是我起先以为你是一个可怜的拾荒的女孩子,便帮了你两次,后来知道你原来竟是四海镖局的大小姐,这才知道原来你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孩,我那几文钱给你,当真是成了笑话了。如今你和你哥哥已经团聚,也不用再到城外去拾荒了,咱们也不过是萍水之交,而且男女有别,花苗姑娘还是好生过你的日子,我林远不过是一介穷书生,若是没有表姐的帮助连这个白云书院也是念不起的,我和姑娘确实是天差地别的,还请姑娘今后不要再来找我,若是让那起子小人编排起来闲话,怕是有损花苗姑娘你的名声,那林远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花苗听这一番话听得都愣住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样跟她讲过话,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拾荒时遇见林远时的情景,那时自己是个穿得破破烂烂的捡剩的女孩儿,而且林远不仅帮着自己还对自己那样温柔,说话也是带着笑意的,可如今自己恢复了本来身份,是个镖局里的小姐了,反倒这林远竟然跟自己生分了,在花苗单纯的思维里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不成林大哥喜欢那样脏兮兮的她,而不喜欢现在这样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自己?
“林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啊?”花苗还是不信林远竟真的这样对待自己,颤着声音问道:“我哥哥说要请你去镖局里吃顿饭,当是你曾经帮助过我要感谢你,可是你却拒绝了,如今连我来找你,你也三日躲着,两日不见的,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样讨厌我?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
林远心里叹一口气,嘴上却说道:“花苗姑娘,我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如今在白云书院是在表姐帮助下念书,并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着你玩,你还是找你的那些师兄弟罢...”
花苗见他真的赶自己走,她四海镖局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是想起身走开的,但是她毕竟好不容易才见到林远一面,虽然理智上想走,但那感情上却是不愿意离开,那腿颤了两颤却还是没有动作,过了好半晌,她才皱着眉头道:“我...我要去城外看望洪家爷爷和奶奶,你...你就不能顺便捎我一路?”
林远听她说起这个,也不好就把她半路放下来,只得叹息了一声由着她了。花苗见他不说话,想是答应了,眼角瞧了瞧他,低声道:“这几日我们镖局里的人都被我大哥带着出镖了,如今镖局里只我和几个师兄留着,晚上师兄们都一起睡去了,我房间只我一人在那里,怪害怕的...”
林远道:“你也是想得多,那有什么好害怕的?青天白日的也没有人敢到你们四海镖局里来打劫罢,就是到了夜间,横竖你们镖局里自有看门守卫的人,你怕个什么?再不行就叫个丫头陪着你一起睡就是了。况且,你不是会武功的么?一般的毛贼我瞧着你都能对付得了的...”
花苗见林远开口跟她讲话了,心内一喜,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大哥不在家我只觉得有些怪害怕的,到了晚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若是大哥不去走镖在家里陪着我就好了。”
林远道:“一听你说这话,就知道你是个大小姐了,简直就象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你大哥和父亲还有家里的人都不走镖,只在家里陪着你倒好,只是谁又来赚银子养家呢?莫不是那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花苗不想自己一说话便被林远给顶了回来,心里又是气闷又是不服气,只是却不太敢顶嘴,怕是林远一生气当真以后再不理自己了,只得闭着嘴生了半天闷气。她偏了头瞧见了林远身边那一撂子白纸和书册,便问道:“林大哥,你弄这么些白纸做什么?”
林远道:“我如今闲来没事便给城里书局腾写书册,每天给人家抄字,这样累起来一个月下来也有一两银子...”
花苗问道:“我瞧着你表姐都能开得起大酒楼,自然送你念书一应俱全的,你何苦再来辛苦腾写那些,莫不是零用不够么?”
林远冷笑一声道:“大小姐,我说你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象你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成,我表姐虽送了我来念书一应费用银子也都是不用我们家掏一个子儿的,可是我是个男人,就算如今要先靠着姑母和表哥表姐的帮助念书,可是难不成事事都要人家管着不成?莫不是要买一张纸一本书也样样跟表姐伸手要银子不成?”
花苗听着林远话语不善,急忙摆手道:“你不要误会,林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因为你是个不愁吃喝的大小姐,哪里知道穷人家的苦处,”林远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花苗气哼哼的打断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花苗不满的说道:“莫不是林大哥忘了,我也在洪家住了好一阵子,那吃不到东西的苦处也不是没有受过。”
林远听她这样讲,一时间倒不知如何说了,只摇了两摇头,不言语了。花苗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敢再说了,只得低了头揉着手里帕子,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只听得耳中马车轮响。
过了一阵,马车停到白云书院跟前,林远提了食盒拿了一撂书册和白纸,下车而去。花苗见他毫不留恋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跟着下了马车,见他径直向书院里去了,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对那车夫道:“我要去那边,你拉我去罢。”
那车夫见来了生意,自然高兴,让花苗重新上了车子,直向着洪家老俩口家而去了。林远回了白云书院,想起方才在车里跟花苗相对的事情,不免心里也有些闷闷的,偏巧这时庄辰正走出来,瞧见林远提着一个食盒回来,他和林远交情最好,不由得上前来替他接过食盒来笑道:“哟,林老弟,你今日这一趟出去,怎的还捧了个大食盒子回来了?莫不是你又接了腾写书册的活计,买来这些好菜来孝敬哥哥我么?”
说着,便上前将食盒揭了起来,果见满满的食盒上下三层都是一道道好菜,庄辰最是喜吃的,瞧见了大笑道:“还真让我猜中了,林老弟,你今日发了财不成,竟整治了这么些好东西,不请哥哥吃么?”
林远笑道:“这本是要请你们几位同窗一起吃一顿的,只是要先拿到厨房里热一热才好,我先把这些东西放回屋子里,你去叫几个平日里与咱们交好的同窗来,咱们吃饭就是了。”
庄辰便叫跟着他身边的书童去把食盒拿到厨房里热了,又跟他说了几个名字,让他按着名儿去请人到林远房间里去,自己则跟着林远回了房间,笑道:“我不想你腾写这些字儿也能赚大钱了,竟整治了这么些好东西,不如明日我也腾写得了。”
林远好笑道:“可见这是你打趣我了,就算是腾写了一本书册,要整治这么几个菜怕是也不够,我原是去城里书局拿些新的书册来腾写,偏就顺脚去了一趟我表姐的酒楼里,正巧赶上她在那里,便让厨房里整治了这么些个拿手菜,让我回来请同窗的,平日里尽是我吃你们的席面儿,今日也请请你们,这也是应当应分的。”
庄辰就笑道:“你表姐?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就是那**从牢里放出来,在你跟前那个漂亮的女子,我听她管你叫远弟来着,想来就是她了。”见林远笑着点头,庄辰接着笑说道:“你这个表姐果真是个极懂事儿的,我瞧着她年纪也不大,也不知许没许人家,她那样一个俊俏的人儿,倒那样有能耐,能开起那样一家大酒楼,真是了不得。”
林远放下了手中白纸和书册,笑道:“你死了那心罢,我未来的表姐夫你是不知道是谁,若是知道了,怕是你得把刚才的话急着咽回去呢。”
庄辰笑道:“那你就说与我听听,我瞧瞧是哪家的公子能配得起你这样一个好表姐。”
林远笑着说道:“你知道当今的平遥王爷七皇子罢,那便是我未来的姐夫了。前两日皇上才亲口赐婚,将我表姐许与了七王爷做王妃,你倒说说,这两人配不配呢?”
庄辰一听,刚喝进嘴的茶差点儿喷了出来,就这样也把自己呛到了,猛的一阵咳嗽,林远见他真的呛着了,便上来替他拍着,边拍边笑道:“怎样,吓着了罢?”
庄辰好一阵才缓过来,瞪着两只大眼睛冲着林远道:“林老弟,你不是骗我罢,你表姐真的是未来的平遥王妃?那你不是成了平遥王爷的表小舅子了?了不得了不得,你如今也是咸鱼翻身了。”
林远笑笑,“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嫁与了七王爷,不过表姐这样嫁入皇家,倒真是一件喜事儿,我也是不曾想到的,而且那个平遥王爷是娶她做正室王妃,这一点却是不容易的。”
两人又就着这事儿聊了几句,便见庄辰那个小厮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平日里与他二人交好的几个学生,都进来笑道:“听说林远要请客,我们来叨扰了。”
林远忙起身将几个人迎进来,因这屋子不算大,坐几个人便显得有些挤了,庄辰便提议大家到他房间里去,他房间比这里大着一倍,众人便欣然同意了,那厨房里的婆子热好了那食盒里的饭菜,便一样样给端到了庄辰屋里来。庄辰屋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藏着一坛好酒,也趁着兴头儿起了封,大家就着热酒热菜吃喝了起来。林远平日与这几人关系最好,这几人家里大都是不愁过活的,平日里经常叫身边小厮去城里买了酒菜提了食盒回来,倒是一回没忘了林远,吃喝时都是叫着他的,这一次小桃叫林远从迎客来拿回来几样拿手菜,却是比平日里这些书生们叫的菜还要好上一些,于是几人吃得甚是痛快,也喝了几杯酒。
庄辰就问林远道:“林老弟,你今日怎么想起到你表姐的酒楼上去了,若是你今日不去这一趟,怕是我们也没有这好口福吃这些好东西呢。不知你知不知道,你表姐这迎客来甚是有名气,若是平日里到那里点上这一桌子菜,怕是没个十两八两的下不来呢,不过虽说是价钱不便宜,这东西倒也做得好吃,别家可吃不到这风味儿。我们今日可算是沾了你的光儿了。”
林远不由得苦笑道:“你们不知道,我今日本没打算去酒楼里,只不过打算去书局子一趟,谁想到竟然碰到花苗姑娘,她缠着我又要说话,我没有办法只得躲着她,偏她不知怎么了非要跟着我不可,我见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甚是不雅,这才躲进了表姐的酒楼,谁知她竟跟了进去好一顿捉贼似的把我好找,最后表姐给我雇了马车送这回来,她竟跟着马车跳上车来跟我一路到书院门口才算完。想来她们镖局的功夫,她都用在扒马车上了。”
说着,便叹气。几个人听了,又是好笑又觉得有趣,不免都哈哈大笑起来。那庄辰第一个笑道:“得了罢,有这样一个俊俏小姑娘整日想着你,你倒当着我们几个的面假装,太不实在了。”
第二卷 豆蔻年华 二百五十二章 麻将牌
二百五十二章 麻将牌
林远听了摇头道:“你们尽着取笑我罢了。那位是镖局里的大小姐,可是我这样穷书生能匹配得了的?当日帮她不过是以为她是个可怜的拾荒的女孩子,若是早知道这是个会功夫的女孩子站在面前,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