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帐!”没想到赖以遮风挡雨、花了他好大力气才盖好的草堂竟在今日寿终正寝,何霁气得也挥着拳头追了上去。“你竟敢害屋子倒了,你这倒楣的家伙就不要被我逮到,若让我抓到,我绝对将你打得死去活来!”
“我没有啦,谁教二师兄要拉我!当初我就叫你盖房子别偷工减料,你就是不理我……“
更大的咆哮声将他的辩解掩盖掉:你还敢将错怪到我头上?”
“我没有……”空旷的野地里只是断断续续传来几句呜咽: “不要啦,二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快跑啊、死命跑啊!再被抓到肯定会比之前都还要凄惨上一千万倍,上官虹,今日可是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哪!
上官虹迈着双腿闷头直冲,后头的人也锲而不舍的猛追,却始终与前方的人保持一箭之距。
最后,追着上官虹又在草堂四周绕了一圈,何霁看了只剩一堆木板残骸的草堂一眼,终于放弃将上官虹抓来痛打一顿的念头,转身开始自废墟中捡拾他的书本与衣物。算了,回大院吧,反正,也没必要再躲着上官虹了。
不得已又搬回大院,在何霁余怒未消、上官虹还不敢接近他身旁半尺时,就接到楚烈寄来的信------
齐衍失踪,速归!
何霁当下就想马上回啸鸣山庄去,却在放下信笺时看见上官虹哀怨的瞅着他。
“二师兄,我也要一起去,可不可以?”他不想再让二师兄回到齐衍身边去,他们两人好不容易才有了进展,怎么可以功亏一篑?
期待又伯受伤的瞳瞳眸光,可怜兮兮地盯着何霁甚无表情的俊脸,原本已想好的一套死皮赖脸说辞,却在对方轻点了下头后烟消云散。
上官虹高兴得快要飞上天了,欢呼一声,他迅速收拾好他的行囊,开心地跟着何霁踏上往啸鸣山庄的路。
他从来都不知道二师兄就在啸鸣山庄,怨也只怨大师兄总是不肯吐露有关二师兄的行踪,害他傻傻的在雁山附近当了好久的望夫石,所幸一切苦尽甘来……
夜里,他俩为了节省旅费而同住一房。在上官虹去茅房小解时,何霁顺手拿起搁在桌上的衣服要收拾,却见自一件外交跌出一只晶莹碧绿的麒麟!
为什么……为什么理该在啸鸣山庄的东西却会在上官虹身上?难道……
他用力握紧手上的玉麒麟。
此时上官虹回来了,甫入门,就看见何霁手上的东西。
“啊——啊——”尖叫无济于事,只是聊表安慰自己而已。
“为什么你会有这东西?”何霁声音低沉,乌云密布,看来是要打雷了。
“那个……”上官虹心虚的低下头玩起手指,然而装可怜在何霁面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说!“何霁用力怒吼出声,“你和斐任瞒了我什么?”受骗的感觉阵阵的涌上,更何况还是与斐任有关!
瞒?没有瞒啊,顶多是没有说而已……“我没有······
上官虹才想辩解,就被何霁如雷巨响盖过:你、骗、我?”他咬牙将手上的玉麒麟用力往地上掷。“这一切……又是一场骗局?”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设计好的,不管是阮青还是上官虹!
“我没有!”上官虹用力用力给他使劲吼回去,以证自己的清白,“我真的没有骗二师兄!”他永远都不会对二师兄说任何一句谎言,永远不会……呃,上次装死那次不算,他只是“装”死,可没说自己真要死。
见何霁又要启唇,上官虹连忙抢在前头又澄清:“那东西是大师兄要我帮他做的,原本只是要一个赝品,我看它可爱,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才又多做了好几个!“就只有这样而已,真的!
“之前?”何霁梢梢冷静了一点,“你还替他做过什么东西?”他竟然不知道上宫虹是个仿造赝品的高手。
“一尊琉璃观音,可我又不拜佛,所以只是做了交差了事。”那时交差后,换来的是“何霁安好”的消息,令他哭也不是、笑也不得。
“还有呢?”想来赤血珀和凤头簪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抢去。
上官虹乖乖在何霁逼问下,继续吐出当事者根本不知道是大秘密的秘密:“原本大师兄还要我打一根金簪,但没有样本我做不来:还有一个玉佩,里头的血纹太难模仿,我怎么做大师兄都不满意,所以赝晶全丢了。”
从上官虹说出来的话串连起来,凤头簪因为郭彻自始至终都跟着镖队,所以斐任无法得手,才用了另一个法子:而赤血 也是因为湛若水聪明绝顶,所以怕仿得不够像而作罢,所以他一定又会想别的法子要弄到手……
“万……鬼寨?”何霁记得当时就是秦湘出手衙救万鬼寨的围攻,让秦潇得以虎口余生,难道……
只见上官虹敲了下脑袋, “耶?好熟的名字……”好像,某日他在大师兄家叨扰,夜里小解对不小心听见一扇门内传出这个名字!但因为迷迷糊糊的,所以他还当自己是在作梦。
“你在哪里听见的?”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但何霁一定要亲自确认。
“大师兄的宅院”;上官虹湛亮的眼醉在看见何霁脸色更加阴鸶后,不解的眨了眨, “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记白眼与下声冷哼,“为虎作伥?“
何霁说完就和衣上床,不想再搭理身后的蠢蛋,只留上宫虹还是不解的搔搔脑袋。
上官虹还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自己难道……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吗?
啸鸣山庄楚烈元暇去理会上官虹的来历,只是简扼的说明:“七天前,齐衍自己离开山庄,从此再没有回来过。”因为齐衍是自己离开,所以他不知该不该去追回,或是齐衍自有安排。
何霁根本不做第二人想。“肯定是让斐任软禁!”俊朗的双阵进射出万点怒火, “我这就去将他带回。。。。。“
“且慢!”楚烈伸手制止何霁,“若齐衍是自己愿意,你这一去岂不多余?”
“不可能!”他不相信,他永远都不愿相信,齐衍竟还会爱着那个伤他这么多次的混帐!
“唉……”楚烈叹了口气。感情这事,个中曲折滋味也只有当事人识得,何霁也是个痴人,更是知道只一个“痴”字,却是害煞世间多少人!
他话锋一转说: “你来见见一个人。”他示意何霁往内室走。
只是走一小段路后就让何霁疑窦大起。“山庄里的人怎么变少了?”
楚烈脚步微微一顿, “湛海冰在太原重建湛门,要湛若水去协助他,所以他带了大半人手过去。”
湛若水去,秦潇便会去:秦潇去了,秦湘也会跟;秦湘跟了,苏巧自然也去。
现在的啸鸣山庄只剩下他楚烈与司徒竺琉,还有十来位留守的人。
“为什么湛海冰要重建湛门?”既已心志坚决的金盆洗手,怎会再走回头路?
楚烈悠悠长叹一声, “郭大人一家惨遭灭门之事,你可有听闻?”
何霁一愣。他在雁山鲜与人来往,怎会知道这事!
但听楚烈续遭:“据说湛海冰重建湛门,就是为了集结人力,打算…唉!苏逢吉和郭允明那党人也在关切此事,所以才要湛若水过去帮忙策划。”
郭威于秦湘有恩,而湛门掌门则与郭威交好,牵牵拖拖的,自然也就与啸鸣山庄有关,他们四人计议许久,才决定放手一搏,只愿跟对明主,让社稷重回安定。
何霁很快便咽下心头的震撼。‘何时行动?”
“再过几日,待众军士替郭大人黄袍加身……”楚烈说着,人已来到坤地院。
只见一抹人影按着庭前石桌起身,步履有些瞒跚吃力。
“长风?”上官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矿笑着迎了上去。“我还想,上回将你丢在那处废屋,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活下来呢!”没想到人居然安然无恙,还真是福大命大。
何霁见此情状,只是用眼神询问楚烈。
“说来话长。”楚烈摇摇头,打算晚一点再向何霁说明这些事。“等长风的伤养好,我与琉璃娃儿便会带着剩余人手到太原,到时候啸鸣山庄则将成为历史。”
然后,他们要创造一个更辉煌的历史!
何霁长吁一口气,看着不远处被上官虹死搂着的长风。“给我一些时间,我还有事得处理,趁这几日,你再加派人手去寻齐衍,务必在去太原前将他寻回。”
他一定要弄清楚,为何斐任非要得到那四样宝物不可!
夜里,听完楚烈交代完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后,何霁回到房内正待休息,就见一道人影悄悄潜人巽风院里。
“谁?”才刚要人睡的何霁早已睁开眼看向来人。
却见上官虹窘着一张俏脸站在门边看着他。“二师兄,我……”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顿了一下才道:“我想和你聊聊天。”
呵,岂是聊天这般简单?何霁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更拍拍床沿要上官虹过来坐下。
几声衣物寒宁摩擦,何霁身边就多了个热度。
上官虹深吸一口气,才问:“二师兄,关于齐衍……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关于这些事,上官虹心中有太多的不解与疑问,他很想知道齐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让何霁爱得如此义无反顾、念念不忘。
何霁闻言只是一勾唇,“喜欢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眼与善良的心地……”那曾是他心底最深最深的渴望,齐衍的一切都美好得令人想拥有。
上官虹一听,忙不迭就将自己美丽到过分的脸蛋往何霁眼前凑。“我·…·我的眼睛也很漂亮啊,你看、你看……”他相信自己绝不比齐衍差!
两人视线瞬间交会,却只是定定看着彼此,谁也没想逃开。
鼻息近到融合在一起,诡异的热在两人间流动传递,还有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心跳声,上官虹听出那是自己的……
试探性的再往前靠,见何霁并没避开,上官虹缓缓闭上自己的美眸,浓长睫毛在眼睛下方形成一圈美丽的阴影;他大著胆子将自己的软唇欺上何霁紧闭的唇办,微温酥麻的触感传来,而何霁的不闪躲,让他更加大瞻地伸出自己的双臂环住他的腰----------
他探出的丁香小舌毫不费力就窜人温热的口中,只是交会的一刹那,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二师兄……”上官虹低吟一声,手一用力便将何霁按倒在床上,柔亮的黑发在软铺上散成一张美丽的网,将他整颗心缚住,早成了对方捕获的猎物。
唇舌热切纠缠、肢体火热触碰,随着衣物一件件滑落,两具男性躯体已赤裸的紧紧熨贴彼此。何霁微起伏的胸肌早被上官虹的唾濡湿一片,而上官虹的颈肩更被何霁吻咬出一个个红痕。
欲望急速膨胀,快感强烈扩张,高潮在彼此取悦中火热释放,一根身负先锋使命的手指往下,想趁对方不注意偷偷潜人阵地……
“啊!”上官虹惊骇的尖叫一声,整个身子僵住,忙怯怯,的回头一望——何霁的手不知在何时也已来到他的身后,虎视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