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低沉的闷哼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寻声望去,是哥哥!哥哥后肩被什么刺出一个伤口,很深,源源的用处血液,不一会,惺甜的味道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呵,一不留神手臂上又多了条伤口,皱着眉看向对手,直直的冲着他刺来的匕首冲去。稍侧开身子,无暇顾及伤痛,我冲出的速度没有减缓,在他的匕首整个没入我的肩膀的瞬间,我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没有偏差的正中。
随手拔下肩上的匕首,反握在手心,奔到哥哥身旁,格开贵族的进攻。
“怎么血流不止?”我用力的压在哥哥的伤口,但血液却是无法凝结的继续汹涌。
“呵呵,莫?凯迪,你也不过如此嘛,”加洛斯?鲁德笑着从方才对付哥哥的贵族手上拿走匕首,“这个,才是正真的‘刃’。至于我刚才拿的,不过是普通的匕首罢了。”
冷冷的瞪着他,他拿着假的‘刃’引开我们的注意,然后趁着哥哥不备,那个拿着‘刃’的贵族刺伤哥哥。我们都以为加洛斯?鲁德手上的就是‘刃’,没想到,反而被他骗了。
白轩蔚和对手隔开距离,站到我的身边,他气息混乱,但身上没有血液的味道,没有受伤就好。
“你再看清,现在我手上的才是‘刃’。”加洛斯?鲁德嘲弄的说。
低头看着哥哥的伤,伤口不大,但有些深,最麻烦的是伤口的血液没有凝固,恐怕需要休息和食物的补充才能恢复,如果,在那之前血没有流尽的话。
哥哥站立的身子有些倾斜,半靠在我身上,没有温度的液体顺着他的衣袖染红我的衣服,殷红得刺眼。
“不和你们多说了,速战速决。”加洛斯?鲁德身旁还有两个贵族,都没有受什么伤,精力充沛。
他话音刚落,三人就冲着我们过来。白轩蔚挡开一个,一个站到我面前,企图隔开我和哥哥。我不愿离开哥哥身旁,动作打不开,防守得勉强。
“退开。”哥哥突然低声道。
我顺势后退一步,哥哥拉过那个贵族直直挡在加洛斯?鲁德的匕首上。‘刃’刺进贵族的身体,像是一道阳光穿透他的身躯,伤口的鲜血如泉眼般汹涌。加洛斯?鲁德迅速拔出‘刃’,那个贵族则无力的倒地残喘,呼吸开始间断,离死不远了。
“不愧是‘刃’,” 加洛斯?鲁德冷眼看着自己的亲信挣扎,续而转向哥哥,“或者说,不愧是纯血。”轻声的嘀咕,是赞叹还是讽刺。
我肩上的伤口开始凝结,血流几乎停住,微微有些痛而已。但哥哥后肩的血流却随着他的动作而涌出。我握紧匕首,尽力挡开加洛斯?鲁德,让哥哥能稍轻松。
加洛斯?鲁德的动作却毫不迟缓,连连进攻,我开始落入下风。毫不在意我的匕首,加洛斯?鲁德的颈间被我划出伤痕的时候,他手上的‘刃’已经触到哥哥的衣衫。
不可以!脑海突然一片空白,身子自有意识一般动作,回过神的时候,‘刃’已经插在我的小腹。火燎般的剧痛从小腹蔓延,眨眼间淹没全身,呼吸变得短促而沉重。
我用手上的匕首切断加洛斯?鲁德和‘刃’的联系,他吃痛的缩回手,而‘刃’侧被我我在手中。
鲜红的颜色迅速取代‘刃’的银白,耳畔谁人担忧的话语渐渐模糊,我紧握住‘刃’的手没有松开,嘴里开始轻念俞晴的咒语,“唵,钵罗末邻陀宁,娑婆诃,唵,阿噜勒继,娑婆诃。唵,钵罗末邻陀宁,娑婆诃,唵,阿噜勒继,娑婆诃。”
古老的文字从双唇溢出,小腹涌出的血液像是有生命般将‘刃’缠绕包围,在血色的氤氲中刺入身体的硬物逐渐消失。
“唵,钵罗末邻陀宁,娑婆诃,唵,阿噜勒继,娑婆诃。唵,钵罗末邻加洛斯?鲁德陀宁,娑婆诃,唵,阿噜勒继,娑婆诃。”再一次的重复,手中紧握的东西终于如烟雾般消散。
俞晴,我完成了你的愿望。
意识停留在此刻再无法前进,我闭上沉重的眼,无力的坠落。
番外:白轩蔚2
银白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身旁萦绕,他回头,天蓝的眸子里充满担忧。没有多余的言语,我们后背相贴对抗着包围我们的血妖。动作娴熟,带着血族特有的速度,在身边留下一阵阵灰尘。
好久没见了,赤,那日被浅家的贵族带走后,就失了消息。这次再见,蓝色的眸子没有褪去,反而带着银色的长发出现,不用问,赤身上愈来愈浓烈的血族气息和标志性的发色明白的告诉了我,他的身份。
一路回到家,舒姨看见他是欣喜也是惊讶。我没有告诉过她赤的身份,她只当赤很久未归。连选感受到赤异样的气息,什么都没有说,还当赤是兄弟。
赤回了房间,但是不安的神色一直在眉间挥散不去,心底像被什么挠着一样,痒痒的不宁。我跟上楼,来到的赤的房间。
真是个傻孩子,显然已经记起了他的从前,贵族和血猎不该再有羁绊,但我又怎么忍心让他离开。他不在的日子,我的视线在房间游移,找不到可以停落的地方,习以为常的生活像是硬生生缺了一块,将心底挖出个洞,流失了气力。
看着眼前的孩子,柔顺的发落在腰际,一向淡然的神情显出明显的担忧和不安。他愿意回来已足够。怀抱住赤。略低的温度让身体微颤,我们从属不同的种族。不容忽略的事实,此刻被我抛在脑后。
他不会知道,血妖的出现将我从没有他的沉寂中拖出。用忙碌和紧张刺激失去波澜的心情。或许该是感谢那些血妖,没有它们,他就不会回来。
忍不住想要拥抱他的渴望,许久没见的孩子,好像回到刚来的时候,那样的小心翼翼,谨慎的言行刺痛着我。知道他不习惯和别人太接近,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拥着他,睡在床上,他没有挣扎,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我可以认为我对他而言是不同的么。
一直看不清对他的感情,是对孩子的宠溺还是单纯的喜爱。他不在的日子,我变得更加沉寂,似乎疲沓得没有气力关系缺少他的生活。我以为只是对孩子的担心,仿佛长久放在身边宠爱的孩子突然远行,只是担心,只是不习惯。但当纯血的君主出现在面前,不由分说带走赤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不是关心,而是想独占的欲 望。
莫?凯迪,不愧是现任的君主,站在人类的房间也掩饰不了散发出的霸气和高贵。他红色的眸子自我们回来,就落在赤的身上不曾移开,那样深邃的眼神只有赤的存在。几乎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对赤的感情,不是单纯的兄弟情义,而是更加深刻。他抓着赤的胳膊,赤没有拒绝,我脸上温和的笑意几乎挂不住,只因为莫放在赤腰际的手。他们消失在房间,连空气中也消散了他们的气息,是真的走了,在出现了两天以后,那个夺取我目光的孩子还是走了。
心中翻腾的酸意和思念将我淹没,我在嫉妒那个可以带走赤的人,无法否认的,我爱上了赤。
是在什么时候,那个故作坚强的孩子趁着不备悄然走近心底,占据一个角落,在我发现之前却又消失,留下一个空洞。
思念的日子甜蜜而漫长,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存在着他的痕迹,回忆起他,带着真实的笑意,已经不在身边的孩子。
白家召唤我去圣帝拉,不假思索的同意,却意外遇上重伤的赤。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晚来一刻他会怎么样。把他抱在怀里,柔软的身子没有一丝力气,像是娃娃一样的垂落。连呼吸也逐渐轻浅,似乎一眨眼就会消失。
从没有过的慌乱爬上心头,我走的很快,似乎感觉到怀里的生命在随着时间流逝,巨大的恐惧哽住呼吸,我竟如此的害怕失去他。
他提醒着自己贵族的身份,我脑中想到救他的方法。血族以血为生,只要有血,再重的伤也可以痊愈。走到小屋,把他抱到胸前,将他的唇贴在自己颈间。但是昏迷的赤已经失去嗜血的本能。毫不犹豫的拿出匕首,落在自己颈上,泛着寒光的刀刃染上一抹嫣红,终于用鲜血唤回他的神智,没有疼痛,只剩安心。
我在圣帝拉名义上经营着一家医院 ,安置好昏睡的赤,利用职权拿回血袋,只要不引起血猎组织的怀疑就可以。
小心清洗了赤的伤口。肩后被匕首划出的伤口开始愈合,而左腕的伤似是自己割的,心底一阵抽痛,有什么事会让他落下匕首。小心的守着他,盼望着他醒来映入眼底的第一个身影是我。
没想到他会吻我,突兀却不意外,依旧是谨慎的动作,害怕着我的拒绝。只是,我又怎么舍得拒绝。
莫再次不期然的出现,他凌烈的眼神好像在宣告赤的所有权。我不甘示弱的回视,他没有理会,甚至没有疑迟,在瞬间带走了赤。
看着空荡的床铺,我一阵失神。我知道,赤是喜欢我的,但,他也喜欢莫。和莫的对抗,我没有胜算,似乎他被带走也是不错的结局。我们的身份差距太多,深壑的鸿沟让我没有勇气越过,但却恋恋不忘的,那个让人疼惜的孩子。
人类短暂的生命经不起贵族的挥霍,但想要将他留在身边的私念却强烈到将我淹没,不想再忍受没有他的生活。我对自己说,如果他再出现,我就将他留下,不顾旁人的眼光。
赤总是在意外的时候出现,他光着脚站在路边,像是被遗弃的孩子,只是看着就会心痛。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只要他回来,就足够。带他去买衣服,知道他不喜欢衬衫,应该是认为自己穿不出贵族的优雅,但却传出独特的闲适高贵。在给他打理头发的时候,我无意间看见,他颈项上凌乱的吻痕。不用问是谁落下的,心底像被什么挌着一样,只想将它消去。
那一晚的狂乱的不知是我还是他,我用自己的味道掩盖他人留在赤身上的痕迹,亲密无间的相拥,用炽热的温度燃烧彼此。他在我怀里安静的熟睡,宁静的似乎可以永远。
血猎组织似是知道了什么,给了我两个选择,交出赤,或是到坡地去寻回遗失已久的‘刃’。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但赤毕竟是贵族一旦落到他们手里,凶多吉少。
我接受了寻找‘刃’的任务,危险的坡地又何妨,我不可能用赤的安危冒险。
有些意外血猎和贵族的合作,带着赤逃离,休息之后,他提出要会古堡去帮助莫。鲁德家的野心我是知道的,怎么放心他一个人前往,于是,血族的古堡向着我这个血猎开放了。
莫打发赤去休息,房间就剩下我们。
“鲁德家得到了‘刃’。”我开门见山的说,不过莫应该知道。
“嗯。”果不其然。
“他们快来了。”鲁德家动作不慢。“你做好了布置吧。”随口说着,作为君主早应有所准备。
“嗯。”
“你喜欢赤。”既然正事他有所打算,那么该谈论另一件事。
他看向我,红色的眸子里有着警告的意味。
“我爱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其实不必多问,既然他能为赤使出转生术,那么对赤的感情早已超出兄弟的界限,无论樱井绯怎样,莫是爱着赤的。只有那个傻孩子才看不清,不过我也没有好心到提醒,莫自己不说,反而给了我机会。对于赤,我不想错过。
“你是人类。”他平静的指出我们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