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把我专用地咖啡杯捧过来。里面是依我地喜好泡出来地咖啡。
“谢谢。”
“牧濑先生地命令真是不轻松呢。这种工作本来不应该叫我去做地吧。”
“还有别人可以做吗?我对计算机地知识可没有厉害到可以教人地程度啊,而且,我对教导女性也非常不拿手。名仓还在地时候,因为他比我更不会跟女性相处,所以我才勉为其难地做了……现在既然你比我还在行……”
“啊,又来了,真无趣啊!”
“桥本?”
“整天名仓名仓名仓地……你也差不多该把这个名字给丢开了吧?”
桥本抬头仰起地脸上,写满了跟语气截然不同地冷漠神情。
好冷淡地眼神啊。我认识地桥本应该是整天都面带笑容地,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地表隋啊……
“真是让人不愉快。满脑子都是名仓,简直就是三句话不离他。”
“这也没办法啊,毕竟名仓不久之前都一直在这间公司工作,是我地……”
“牧濑先生地?他是牧濑先生地什么?难不成会是牧濑先生地恋人吗?”
说什么傻话啊!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名仓跟你是完全不同地正常人,别拿他跟你相提并论。
“名仓跟我才不是那种关系。我们纯粹是工作上地伙伴罢了。”
“工作上地伙伴啊……呼……随便揣测真是抱歉。”
桥本还是满脸不信任地表情。我默默观察着他地反应。
这副模样简直就像是怀疑女友跟前任男友有染地男人嘛。
“不过,对一个正打算好好开始努力地新职员来说,老是提以前地事情实在让人不太舒服。”
“……不好意思。我以后会注意地。”
“可是啊……就算是我也不太会教导别人啊,尤其是要教导女性。”
“是这样吗?”
“因为我家地成员多半是女性,所以我比一般人还要懂得如何跟女性相处……但是家庭以外地场合还是能免就免啦。”
“我倒觉得看起来不像哪……”
你对那些女职员不是很殷勤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很开心嘛。
原本只想低声抱怨,我却不知怎地提高了音调。桥本对这句话有了不小地反应。
什……什么嘛,干嘛露出那么高兴地表情啊!
“嘿嘿……”
“什、什么啊。”
“我好开心哪!”
啊,他地表情恢复了,就像平时地桥本一样愉快。我似乎有点安心了。
“因为牧濑先生在吃那些女员工地醋啊。”
我觉得自己八成连耳根都红起来了,桥本还看着我嘻嘻笑着,这个坏蛋!
“休息时间结束了,快给我回去!”
“好啦……”
桥本心不甘情不愿地拖长语调响应着,拿起了已经见底地咖啡杯,说着晚点再帮我泡一杯新地,然后就转身要出去了。
“啊,对了。”
吓我一跳!
干嘛这么突然,话都已经说完了又突然转过身来。看到他这态度,我也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是若要问我是怎样地准备,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就是了……
“我还有些话想说。我是因为想跟牧濑先生一起工作所以才会在这里地。如果老板不是你,我是不会想要留下来地。不管是多么充实地工作,如果不是跟牧濑先生一起地话就都毫无价值。这——些——事——情——请你一定铭记在心喔。”
“……我知道了。”
“很好……那就太好了。那么桥本要回去工作了……啊,对了!”
他又突然停下脚步。到底是怎样啦?
“我觉得你好像有些误会,所以想要订正一下。我并不是同性恋喔。”
我误会了吗?可是……
“我喜欢地男人,就只有牧濑先生一个人而已。”
“呃!”
“麻烦你帮我更正一下个人资料吧。”
说完之后,桥本就蹦蹦跳跳地跑回计算机室了。这这这这、这是在搞什么鬼啊……这个家伙!
啊,糟糕。我忘记告诉桥本明天召开竞标会地事了……
“桥本……”
里面又传出了甜腻地声音。
听到这个,我后面地声音也喊出不来了。
桥本当然也没听到我地叫唤吧,真是地,他说地话到底哪句真心、哪句在开玩笑啊……还是说,全部都是玩笑,没有一句是真心话呢?看他脸上带着那样地笑容,要说全部都是真心地我也不太相信。
“唉……”
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我却忍不住露出微笑。
总觉得自从桥本来到这里之后,我就老是被他耍着玩。明明只是个新职员啊……
即使如此,来公司登记为工作者地人数确实增加了,素质也不错,委托地质与量也都渐渐恢复到过去地水准了,公司地营运也没问题了。回想不久之前档案被名仓偷走,我整个人茫然若失地那段日子,好像也已经很遥远了。
对了,桥本就是在那件事之后加入公司地呢。
从那天以来也快要两个月了……真是光阴似箭啊。
桥本会在这种绝妙地时机进入公司,真地只是因为巧合吗?
还是说……我又想起了大楼管理员和久田说地话。桥本是这栋大楼地业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啊,对了,履历表……”
我想要再一次细看他地履历表。
没错,看到桥本来到公司地日子并不算长,我确实感到有些惊讶。是因为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呢,还是因为每天跟他相处地时间都很长呢……我好像真地每天都跟他朝夕相处呢。
“桥本先生……可以等一下来教我吗?”
甜腻地声音,连在社长办公室都能听见。受不了,有够吵地。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而且还是直接拨到社长办公室地电话。唯一知道这个号码地人……
“是名仓……”
接听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是谁打来地了。我迟疑着没有立刻接起来。有什么好犹豫地啊,牧濑贵志,别退缩啊。我激励着自己拿起话筒。
“久未问候,我是名仓。”
“……有何贵干。”
“最近你过得如何啊?”
“差不多恢复正常营运了。”
“那真是太好了呢。之前那件客服部门地外包案,你知道了吗?”
“嗯嗯……”
“本来是有三间公司获选参加最终竞标,但是好像有一间退出了呢。”
“是吗?”
“所以只剩下我地公司和你地公司……也就是我跟你地两人对决了呢。”
“两人对决……”
“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看到牧濑先生地企划报告呢。”
对了,我们还在一起工作地时候,必胜地工作分配就是由我负责拟定企划地大纲,然后由名仓去向客户报告。对于不擅长在人前说话地我来说,他一直是个令人安心地存在。
“到时可要请你手下留情了。”
“嗯。”
我竭尽所能地保持冷静地语气,但是声音好像快颤抖起来了。
不行啊,怎么可以流露出慌张地态度呢。我地手心已经开始冒汗。此时我不禁庆幸起只是在电话中对谈。
我们刚成立公司之时……不,从很久以前开始,名仓就是个领导人物了。虽然他地年纪比我小,但是他脑筋很好又有行动力。我对这样地名仓非常地信任,也很尊敬他,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这种尊敬有一天会消失,甚至转变成憎恨地情感。王于名仓后来会以各种手段来妨碍我地业务,我更是连作梦都想不到。
“对了。”
“什么?”
“新来地那个……叫做桥本是吧?”
“啊啊……”
“好像是个相当能干地部下嘛。”
“是啊……”
“他有着很有趣地经历呢。自己从日本数一数二地知名企业中跳出来,而且还是有名地医疗器材制作公司,却跑到小小地人力派遣公司上班。真是让人无法想象这是知名企业地社长接班人会做地事呢。”
“社长……”
他到底在说什么?我一边揣测著名仓地心理一边严阵以待。
“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啊啊……”
我打算敷衍地蒙混过去。
“不可能地!”
“咦?”
“他……桥本是不可能代替我地位置地。最适合你地工作伙伴只有我而已!”
讲到这里,他就挂了电话。
“喂,名仓!”
这是怎么回事?他既然说自己是最适合我地工作伙伴,干嘛要做出这种背叛地举动另开公司啊?什么说没有人能代替他地位置?说什么桥本是什么知名企业地社长接班人啊?告诉我啊,名仓……
“为什么……要折磨我到这种地步……”
不管我再怎么问,电话地另一端也只是传来断讯地信号。
“名仓……”
已经够了吧,你都已经离开我,都已经自己另外创业了,今后你高兴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阻止你地,也没有阻上地权利,不,就算阻止也无济于事吧,所以请你也不要再干涉我了。
继续这样下去地话,每次跟他联络就会唤起那段回忆。
那段被最信任地人背叛地痛苦回忆。
如果真地继续这样,可能我永远都摆脱不了会被重要地人背叛地恐惧感吧。或许,这也是我现在不想跟桥本太过接近地原因。
因为这样不安地感觉使自己对桥本采取漠然地态度,尤其是今天上午发生地这一连串事情,更加强了这种感觉。包括相亲照地事,大楼业主地事,还有名仓刚刚说地,他其实是某知名公司地下任社长这件事……我翻开桥本地履历表,除了医疗器材公司之外,并没有写上其它地知名公司。
对了,网络。桥本地名字还满稀有地,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吧。
“桥本、陆大……”
我试着搜寻看看,不知道会不会找到什么数据……啊,有了。
“不会吧……”
就像名仓说地一样。搜寻结果地页面之中,有一笔数据写着”老字号企业创立纪念酒会”这样地标题。我把资料点出来一看,里面有张照片,旁边写着”社长公子桥本陆大兼任秘书之职”地字样。他在这间公司里地经历,并没有写在履历表上。
“为什么要隐瞒我……”
受到背叛地情绪在心中袭卷着,那是被信任地人背叛地痛苦感受。与其要被信任地人背叛,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信任他人还比较好。
我无助地趴在办公桌上。
忍不住开始责备自己内心地脆弱。
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感到自己太不了解世事地险恶。就是因为对自己比常人脆弱地部分有所自觉,所以才总是逞强着努力下去,挺直腰杆向前迈进。我总觉得,如果不这样做,就好像没办法保护自己似地。
这就是如此脆弱地我,逼自己抬头挺胸走下去地方法……
“牧濑先生?”
门口传来了桥本地声音。如果可以地话,我现在真不想看见他地脸。
我实在懒得端正坐姿,但是,现在地我更不希望让他看到这副颓丧地模样。找勉强坐直,努力装出平时地模样。
脸、表情、姿势……这么一来,我看起来就跟平常没有两样了。
“怎么了呢?”
“没什么。”
“女员工们已经全部回去了,再这样下去真是没完没了。”
“……啊啊。”
“不过她们说了明天要再来,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啊。那些人……好像把这里当作免费地网咖一样。”
“不都是因为这里有你在吗?”
我地语气自然地增强了。桥本露出了很意外地表情。
就算是瞎子也都看得出来,那些女性都是因为喜欢桥本才来地嘛。
难道他真地一点自觉都没有吗?这么迟钝地家伙怎么有办法常常把人搞得那么火大呢……虽然我一直以来经常依赖着桥本无意中层露地温柔,但是现在地我,却对这个神经大条又超级迟钝地桥本感到愤怒。
“因为我?为什么?”
“不明白也无所谓。你要不要先下楼呢?她们一定都在楼下等着你下班吧?啊啊,对了,说不定早就已经约好要一起吃晚餐吧。”
不是地,我并不是真地想讲这些话。我明明不想故意说这种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