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坚硕的亢奋是他目前唯一能感觉到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如果她一直无法接受他的存在,那他真的非伤害她不可。压抑的难受他只能藉由唇舌纠缠的接触来减轻,然而身下柔软娇躯止不住的颤抖却隐约牵动在她体内的男性欲望,他压抑得几乎快发疯了。
就在理智宣告投降之前,交缠于他小腿处的白玉脚趾忽而蜷起滑上他大腿,挪动的刹那,两人同时为共属的敏感喘息,仿佛解除某种封印,什么顾忌再也不存在于两人之间,只剩不成规律的疯狂节奏在彼此间肆虐,激发彼此的感官,窜升灵魂的天堂——
从令人难以启齿的疯狂中逐渐拉回神智,杜书绝有种想找地洞钻进去的冲动,尤其是看到床单上显目的红渍——哦,她想把头埋进洞里一辈子部不抬起来。
她只是来送便当的,怎会把自己当成餐点跟著送上桌?在她的预设下,像现在这种同床共枕的亲密关系不应该这么早发生,怎知事情总有意外,对男人——她首次发觉自己无知得像个白痴!
是啊,她可以教任何一个男人追求女人,是因为她了解什么样的追求方式能得到什么样女人的芳心,但她从没教过任何一个女人去追求男人,而原因就在于——她不了解男人啊!
“在想什么?〃感觉到枕边人的动作,蔚星辰睁开眼,著迷地注视她白皙的裸背,在伸手环住她腰身的同时,忍不住也吻上她的背。
“太快了。”她没有转过身,怕被发现自己的脸红得跟煮过的虾子没两样。“我还不想这么快就跟你——”在完全不知道做爱是什么感觉的时候,她可以拿来当医学名词说,但如今亲身经历一场疯狂的洗礼后,她已经说不出口来。
“我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了。”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忏悔意味。“是你藐视我的劝离,执意留在这陪我。”
“你在怪我?〃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他扳过她让她看清他的认真。“我不断克制、压抑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知道吗?我怕你还无法接受更进一步的关系,所以拼命告诉自己要等待,等待你认为我们可以再接近一点直到互相拥有为止,可是你带来的东西实在太让人意外,意外得让我失了自制力。”
“所以——”杜书绝探向床头拿起“祸首”。“这东西是罪魁祸首?〃
蔚星辰老实地点头,黝黑的脸跟著微微泛红。
“但是——”她晃著手上的小包装。“你根本没用它!〃抓著完好如初,未曾开封的保险套,她简直欲哭无泪。
面对她的指控,他只有摸鼻子的份,无法坦诚地告诉她,当他触及她的瞬间,急切的情欲容不得他停下任何一秒碰触她的动作,更不可能想到要用那玩意儿。
杜书绝狠狠地盯著手中的保险套,愈看愈觉得眼熟,愈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了?〃察觉有异的蔚星辰赶忙问道,顺著她的眼光注视银色包装。“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保险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思忖著,完全忘了赤裸的羞涩,半坐起身任由床被滑落,露出匀称的上身曲线。
蔚星辰移开目光刻意不去看她,她正专心沉思某事,而他却因为看见她的裸露回忆起方才的激情,这种场面实在是让人困窘。
美国进口高级——“啊!〃她想起来了。
“电话!我要电话!〃杜书绝左右看看,在蔚星辰那头找到了无线电话,也没想到目前两人的情况,立刻横过他压在他身上按起电话,彻底忽略身下微沉的呼吸。“喂,小武吗?〃
“谁?〃那厢传来蔚武帝咕哝不清的惺忪声音。
“我问你,今晚你拿给我的东西是谁交给你的?〃
“什么?〃蔚武帝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声音有点清醒。
“我说,今晚你不是拿了一个小纸袋给我吗?是你买的还是别人叫你交给我的?〃
“哦,那个啊,我放学回来在门口遇到一个孕妇说是你朋友,她要我把那个纸袋交给你。”
“孕妇!〃杜书绝尖呼,一切终于水落石出,她恍惚地挂掉电话。那个女人竟然当了孕妇还不安分!故意送上当初大姐送给他们夫妻充当结婚贺礼的保险套,害她粗神经地拿在阿辰面前乱晃……唔——她怎么这么笨!小武和阿龙根本就不可能拿这东西出来。
“书绝?〃蔚星辰担忧地轻拍趴在他腿上、仿佛垂死病患的杜书绝。“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杜书绝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包括错怪两兄弟的事。“我是笨蛋,竟然忘了依依有仇必报的个性。”
“那又如何?〃蔚星辰将她翻转过身,让她躺在他腿上。“我倒很感谢她有这种个性,否则现在我们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这句话提醒了她此时的赤裸,害羞的情绪终于回笼,她挣扎地想起身,却被他重重压回床上。
“你想做什么?〃她握紧拳抵住他下压的胸膛,神情惶恐,内心却反其道地有些期待,只是……刚刚的体验还这么明显,现在又——
“你刚才不是怪我没有用它吗?〃他问,一脸“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所以我决定重新再来”的表情。“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会忘记用它。”
“这不是重点!〃她嚷著,仰头躲过他的吻却躲不过他健臂的纠缠。
“你也说龙皇、武帝希望我们尽快生米煮成熟饭不是吗?〃
“那是误会!〃她继续嚷道。“而且、而且我们已经煮过了!〃
“你不觉得还不够熟?〃他问,神智逐渐散涣在她柔软的身躯。
“熟?都快焦了,啊……”
“来不及了。”他拉她一同回到激情中浮沉。
“你一点也不惊讶我会约你出来见面?〃从两人见面便一直充斥的沉默终于由张曼丽轻启樱唇打破。
“意料中的事,你并不想放弃他不是吗?〃杜书绝平静地说道。
张曼丽柳眉轻挑,表现出对她如此冷静反应的兴趣。“你知道?〃
“他是个好男人,只要是有眼光的女人都不会放过他,更何况你曾经是他的妻子。”杜书绝的口气依然平稳,没有一丝介意她和蔚星辰过去那段婚烟关系的味道。
“如果他和以前一样,我不会再度执著于他。”张曼丽淡淡一笑,美如出水芙容。“但六年多后再见,他变得温柔体贴,也变得沉稳内敛,让我不得不再一次爱上现在的他。”
“这一切得拜你所赐。”杜书绝不客气了。“六年前你送给他的惨痛经验让他差点失去一切。”
“所以现在我回来弥补他。”张曼丽对答如流。
“孩子呢?你难道不欠孩子任何东西?〃她口口声声只提到前任丈夫,又将三个孩子置于何地?
“当然欠,所以我才这么努力想弥补孩子们。”张曼丽回答时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敷衍,她以为快得让人无法察觉,却不知已分毫不差地落入杜书绝眼底。
她最了解女人,怎会不清楚女人眼里闪动的讯息呢?〃那么,你打算如何‘弥补’孩子?〃
“我希望能和辰重修旧好,给他们一个正常的家庭。孩子们需要的是亲生母亲对他们的关爱,有血缘关系的母亲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不管那个人在孩子心中占有多大的分量。”她别有所指地道。
“你说得没错。”杜书绝莞尔一笑。“而且现在的蔚星辰也十分富裕,事业有成,更是托付终生的好对象。”
“是的。”这个平凡女子到底想说什么?张曼丽捉不出杜书绝话中的重点,只能小心翼翼地应对:“也正因为辰事业有成,所以此刻他需要的是能帮他拓展事业的贤内助。”
“你指的是你自己?〃真是个有自信的女人啊!她忍不住赞叹。
“没错,就是指我自己。”张曼丽打开皮包,取出一张支票。“这是一百万,请你离开辰,别再纠缠他,妨碍我们家庭的复合。”
杜书绝状似欣赏地看著一百万面额的支票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为什么现实生活中也会有这种电视肥皂剧的戏码?〃
张曼丽倏地升起警戒心。“什么意思?〃
食指与中指合作夹起薄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支票晃在空中。“一个妻子约情妇在咖啡店会面,并且拿出支票要求情妇离开她的丈夫——这种戏码如果你还有印象的话,台湾的电视肥皂剧不就常常上演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杜书绝将支票压回桌面,双眸凝锁在张曼丽姣奸的容颜上。“第一,你只是离婚的前妻,不再是妻子;第二,我不是情妇,而是正在和一个名叫蔚星辰的单身男子交往的女人;第三,很抱歉,我看不上你这些钱——张小姐,别侮辱我也别侮辱你自己。”
“杜书绝!〃站不住脚的张曼丽恼羞成怒。“你别忘了我是孩子们的亲生母亲,我可以上法院申请监护权。”
“我得很遗憾地告诉你,这六年不曾履行过母亲职责的你,在法律的立场上只会更站不住脚,这一点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
“够丢脸了吧,你这个女人。”一道隐含怒意又明显带有不屑意味的声音插入。
“龙皇、武帝?〃张曼丽压下错愕与困窘,佯装惊喜地呼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妈妈好想你们!〃
“想?〃蔚武帝轻哼。“你的‘想’有周期性是吗?六年一次?〃当他们是三岁小孩吗?
张曼丽愁苦直叹:“妈妈是有苦衷的,这六年来我何尝不想你们——”她伸出纤细的青葱十指,欲牵住离自己较近的次子。
“够了。”蔚龙皇及时喝道,将弟弟挡在身后。“少他妈的假惺惺,你根本就没想过我们,你只是——”
“阿龙!〃杜书绝高耸眉峰瞪他。“无论如何,她仍然是你们的亲生母亲,而且——我们约好不说脏话的。”
“早在她选择丢下我们离开,就没资格再说自己是亲生母亲。”站在兄长背后的蔚武帝走向前。“你要我们像你一样,就算想骂人也要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假象应对吗?这不是小孩子做得到的。”
这小子,这时候就知道承认自己是小孩子。“学会体谅是很重要的。”她当场教训两兄弟。
“谁要体谅?〃蔚龙皇不耐烦地哼声。“背叛就是背叛,无法原谅就是无法原谅,正因为我们能明白表达才能说我们是小孩子不是吗?你要我和武帝面对一个背叛我们的人和颜悦色?书虫,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原来你也是只顾大人颜面而拼命要小孩子忍耐的普通人!〃
杜书绝站起身,无奈地叹口气。“我很想替你们骂她身为母亲却背叛孩子的行为,但是骂了又如何?难道说我替你们骂她、当场让她难堪就能减轻你们六年来所受的伤害?你们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那么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做这徒劳无功的事?我宁可把这些时间花在和你们留在家里看电视、聊天上。”
“哼。”蔚龙皇执拗地别开脸,不肯老实地承认自己觉得她的话没错。
“呵,你说话愈来愈容易令人作恶。”这算是蔚武帝变相的接受法。
杜书绝绽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多谢你的夸奖。”这小鬼。
被冷落在一旁的张曼丽受不住这种尴尬,明明她才是孩子们的妈,为什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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