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喜欢她女儿?”夏渊再次意外。
“那倒不是,”文伊回答,“我只是觉得做方医生的女婿应该会是很幸福的事。”
啊?夏渊再次大跌眼镜。
“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方医生?”他提出疑惑,却装作仿佛只是随意而问。
“喜欢?我当然是很喜欢他。”
啪啪……夏渊的心在打鼓。
好在文伊的声音很快又再响起,令夏渊过于快速的心跳得以渐渐减速。
“不过,嗯……让我想想……”他一边想着一边说,“怎么说更合适呢……应该说是崇拜吧,他是我的偶像!对了,知道偶像是什么感觉吗?哧,算了,跟你说不清,你都这把年纪了,咱们有代沟,很难沟通的。”
“喂,我现在很老吗?”夏渊抗议。
“不老吗?我们相差十岁,十岁耶!”他伸出十个手指很夸张地晃了晃,强调着说。
好吧,我是稍微比你老了那么一点点,但也……
“但也说不上有代沟吧?”夏渊努力维护自己的尊严。
“哦,我听过一种说法,说代沟就是‘当她好不容易适应了儿子的长头发,却发现儿子又剃了光头’。”
“So?
”那又如何?
“你不是常常因我的事而头痛吗,可见你一直还不能适应我的行为,所以,同理,我们有代沟。”文伊推理论证。
“呵呵,真会强辞夺理。”夏渊笑了起来,倒并不想与他争辩。
“我说小伊啊,”想了一想,夏渊继续开口。
“什么?”
“你不是生病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啊?”文伊愣了一下,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他抬起手摸着额头,紧皱眉根,咬着下唇,眼睛呆滞无神,声音有气无力,几乎差点奄奄一息,“啊,头好重,又晕沉沉地,好辛苦……我想我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臭小子。”夏渊笑骂,偶像在的时候就象羊般可爱,偶像一走,马上狼性毕露,实在可恼又可恶。
不过想来也是,感冒发烧这样的普通症状,以文伊的身强体健,实在算不得严重。或许刚开始确实有些辛苦,但方医生的到来显然像是给他打了一支强心针,病痛自然又减轻了几分。眼前的病状,实在假得可以。
“小伊。”考虑片刻,夏渊迟疑地开口。
“嗯?”文伊还在紧皱眉根,咬着下唇演得精彩,但他仍然勉为其难地哼了一声。
“你这么努力地让自己生病,难道就是为了见他?”夏渊不知自己这话在别人听来会不会满含醋意,不过已经不要紧了,反正自己就是想问。
“……”
“如果是的话,未免过于……”
“我早说过,你并不了解我,所以,请别妄下定论。”
文伊冷冷回答。
酒吧情缘人物年龄设定表:
方医生
52岁
酒吧老板 43岁
夏渊 35岁
杨易静 33岁
文寒 32岁
方卫恒
30岁
柳易清 &; 皮埃 28岁
某人(未出场) 27岁
老板情人 &; 马克
26岁
文伊 25岁
文阳 24岁
文乐
19岁
(不知与大家所想的有多大差别?^^)
(八)
第二天文伊的病已经全好,毕竟只是小病,自然好得快。
“那是当然,”文伊这样说道,骄傲非常,“我的生命力可是如小草一样顽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过是一点点感冒,怎奈得我何?”
“是啊是啊,”夏渊回应,“只是不知昨天是谁装得像只剩半条命?”
“嘿嘿,”文伊丝毫不受影响,“你都会说是装,跟我的顽强生命力没有矛盾,本少爷可是心情好时才会逗你玩,你要珍惜。”
“咳咳,当然当然,我感激不尽。”看来夏渊已十分习惯这样的话题,而且轻松上阵,应付自如,是不是真话已不重要,能讨王子欢心才是重点。
但偶尔也有拍不到王子马屁的时候,正如现在。
“你好假。”文伊耸耸肩,客观地评价。
“……”
“啊!无聊啊无聊!”文伊伸着懒腰,百般无聊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夏渊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同时眼光余光也不忘注意着文伊的一举一动。
夏渊喜欢周末,从没这么喜欢过。平时总要上班,只在晚上回来才能见到意中人,唯有周末,一大早起床便能看到男孩的身影,虽然与自己梦想中的甜蜜相处还差十万八千里,然而夏渊并非贪心的人,该满足的时候,他很懂得满足,所以便也觉得已是莫大的幸福感受了。
文伊却不同,他坐立不定,蠢蠢欲动,夏渊很想知道平时他一人在家时是否也是这个样子。当然,他没问,因为文伊一定不会回答这个在他眼里无聊至极的问题。
发了几句牢骚后,文伊终于稍稍安静了下来,然后他看了看夏渊。
夏渊自然觉察得到,于是他放低报纸,也看着文伊。
“渊渊。”文伊开口,他面不改色,语气自然。
渊……渊?……
夏渊张大嘴巴愣住了……
我呕吐呕吐,附带鸡皮疙瘩无数。
“喂,我警告你!”文伊握着拳头,气势汹汹,“不许摆出那种想吐的表情,小心我扁你!”
“咳咳,”夏渊假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我哪有?不过这么可爱的称呼,实在不适合我这个粗人。”
“嗯……”文伊托着下巴想了想,“也对。”
幸好幸好,谢天谢地,夏渊暗想。
“我说,夏夏……”文伊马上很配合地改了称呼。
“文伊!”夏渊终于大叫起来,“你欠扁?”
哼,吾不发威汝当吾是病猫乎?
“哈哈哈……”文伊大笑起来,“说笑说笑,不说哪有笑呢,别这么小气,其实我自己都很想吐,哈哈哈……”
臭小鬼!夏渊暗骂一声。
“说吧,有什么事?”夏渊无可奈何地问道,希望别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才好。
“哇,夏渊,你好聪明!”文伊惊奇地看着夏渊,眼里满是崇拜。
“你好假。”夏渊以牙还牙。
“哈哈哈,别这样嘛,这事可是大大便宜你呢。”文伊高姿态地说道。
“说来听听。”我会考虑。
文伊微微一笑。
“想去约会吗?”他开口见山,毫不含糊。
第一个反应:咦?
第二个反应:有这么好的事?
第三个反应:不会是在骗我吧?
只一瞬间,夏渊脑海里便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
“放心,我没有骗你,就是有这么好的事。”文伊似乎看见夏渊在想什么,于是开口补充,大方非常。
嗯?还是可疑。
有那么一瞬间,夏渊几乎以为文伊是因为三月期限短暂易逝而产生不舍情绪,故主动邀约,当然,这么一厢情愿的想法很快便一闪而过,不留丝毫痕迹。
夏渊突然有些悲哀,感觉上自己好像在等待他的赏赐一样,偶有所得,便受宠若惊,实在自尊全无。
文伊却似乎能完全看穿夏渊的心事,因为他说了一句令夏渊无法拒绝的话:
“因为我很想你能和我再去吹吹风……”
再次来到海边,天气依然那样好,晴空依然那样蓝,海风也依然那样舒爽。远远望去,水天相接,朵朵白云似乎在水面上空飘浮,然后,溶进水里,消失不见。
夏渊和文伊并排站在一起,面向海面,迎着海风。
好舒服。
侧过头看了看文伊,文伊似乎已完成第一层次的享受,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于是夏渊也跟着坐在他的身边。
文伊有心事。
文伊不开心。
夏渊本能地感觉到,却不知是否该开口提起,而且,也不知如何开口。文伊是个刁钻而特别的人,跟他说话需用特别的方式,否则,容易弄巧成拙。
“夏渊,”文伊却先行开口。
“什么?”
“你有理想吗?”文伊在沙面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似乎正在开始第二层次的享受。
“理想啊……”夏渊没有跟着躺下来,只是仍然坐着,看着远处的海面,心想终于来到谈理想的阶段了,好进展,下次应该可以谈婚姻了吧,“记得大学时,我就常常问别人理想,而且,也常常被问。那时心中满是雄心壮志,所以常常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看来你差不多实现理想了呀,你可是个成功人士。”
“或许吧,毕竟我没为自己定下太过高不可攀的理想,所以一切还算顺利。”
“那现在呢?”
“现在?呵呵,如果是说爱情的话……”夏渊玩意已起。
“不说爱情。”文伊无情打断。
“好吧,”夏渊并不介意,暂收玩心,认真说道,“如果是说事业的话,自从离开大学步入社会后,我就没再为自己定过理想,因为那时才发现社会是现实的,很多事情并不想大学时想的那么完美,那么单纯。而且,理想终归是被自己美化的东西,太不现实,所以我只为自己定下目标,而不是理想,因为对于我自己而言,目标能更清楚地为我指明方向,这要比理想有用得多。”
“呵呵,看来我没说错,你果真是个现实的人,甚至连理想也不屑于有。”文伊笑着评论,却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也许,不过,现实也有现实的好处,不是吗?”
“说的是。”
“那你呢?”夏渊俯视着躺在地上的男孩。
“我?”男孩似乎有些意外被问到这个问题,他显然忘了礼尚往来的定律,然而有时候,即使问个问题,也有这样的礼数。
夏渊因而也问得理所当然。
“嗯,说来听听。”
“……”文伊在思考,或许他在想该不该说,也或许,他是在想该怎么说。
“哧……算了吧。”最后他笑着说,“我们相差十岁,兴趣不同,爱好不同,性格不同,交友圈不同,生活方式不同……总之,除了性别外,我们能不同的几乎都不同,简单地说就是有代沟,你是不可能了解我的想法的。”
“真是这样的吗?其实是你总不想让人家了解你吧?”
“……”
“你总是以你自己的方式生活,以你自己的方式思考,你不在乎别人是否能了解你,即使不了解时,你也懒得解释,或者是,不屑于解释。然而到最后,你却怪别人无法了解你,无法认同你,这样真的好吗?”
“你自以为你能看透我吗?”
“不,我不这样认为,但我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有成果吗?”
“……不知道。”
“哧……”文伊再次笑了起来,“有段时间我一直在反省,想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曾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很快又给自己否决了,我也不知是为什么,后来想想,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结论会令我后悔,所以为了令自己开心些,便决定自欺欺人。”
“为什么呢?”夏渊却没有笑,只是静静看着文伊。
“什么为什么?”文伊反问。
“为什么要反省,又为什么会后悔?”
“……”文伊又在思考,然后他说,“我不喜欢从商。”
“看得出来。”因为你从来都很明显地摆在脸上,至少在我面前是。
“可是我必须从商。”文伊表明立场。
“没必要用‘必须’这个词。”夏渊否定。
“这是事实。”
“只是你自己这样认为。”
“你真有意思,夏渊,你似乎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文伊说道,“你不是在问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夏渊点头。
“猜得到吗?”
“猜得到。”
“说来听听。”
“你想当医生。”
“不难猜吗?”
“不难。”
“因为方医生?”
“这是部分原因。”
文伊笑。
“我的确喜欢方医生,不过,其它医生我也喜欢,护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