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用来小小的报复一番…………
“你真什么都肯做?”
“自然!”
“那好……”展昭微微一笑,将唇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白玉堂的脸色立时变得好玩之极,先是由红变白,又变青,最后黑得像阴天里厚厚一层乌云,猛力摇头:“不……不用了吧……”
“你说你什么都肯做的。”
“我……”他苦笑不已,对着这只猫,他向来说话总是像打自己嘴巴!只是灵机一动,臂中柔韧温暖的身子倒是提醒了他!当下一扫难看脸色,嘿嘿坏笑道:“要我答应也成,不过……”
展昭心中一凛,大有不妙之感。
果然!白玉堂抱着他一转身跌倒在床上,将他压了个严严实实。
“玉堂你……”
“不过,得让我先教你才行……”
“你——”方才占着上方的样子早已不见,红晕重新布满俊脸……他赧得说不出话来,无奈,也只得任由那只老鼠在他身上胡来做怪。
白玉堂又密密吻过那双微薄的唇瓣,喃喃道,不许逃………………
不知是何时将床帐缓缓拉下,遮住了一室柔情蜜意……然后有轻笑声从阵阵喘息厮磨声中悄悄响起……“我说猫儿,我手伤未好,今夜可少不得要你主动一些……哇啊啊,你还真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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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若梦若醒人间,最为美丽的时刻,便是晨间朝霭成纱夜雾成露之时。
露点枝头,若是人儿从旁走过,少不得沾湿衣物,只觉冰凉湿漉间草香殷殷,芳醇犹胜百年陈酒。心似清新,凉凉芬芳之中但见旭日冉冉而起,露珠晶莹,折返七彩光华。
一人自那露冷日暖中缓缓行来。
娥眉轻颦,眼将憔悴,芳容尽是心碎。行到半路,婷婷而立,不复于前。
淡烟飘薄。
潇湘与那金翎儿静默片刻,终于听得金翎儿轻轻的道:“芙蓉姐姐,你何不过来?”
他们此时守于开封府北院门外,说不得为何,只是静静守着,这时见到芙蓉又缓缓走近,心却剔透样儿的料到她为何而来。
果不其然,那疲惫的人儿方一走近,张口便问:“公子他……”
“我昨夜去晚了。”金翎儿叹道,“等我赶到之时,你家公子已不复踪影。”
“……他会去哪里?”
“谁能知?不过他既然唤出了灵力冲破九天……看来是心意已决,断不会在如此周折之后避不露面,稍候时日,总会再见的。”
这时潇湘接口:“只怕再见之时,便也是他的死期。”
“乱弹!当今天将之中,谁是水然对手?”金翎儿话音方落,却见潇湘眼望北院之中那一间久无动静的房间,若有所思。
……没错,当今天将之中,确实无人能与那人匹敌,但是有一人,位列天将之外,功在百仙之峰。
“琼崖哥哥断不会与水然为敌……”
“谁敢断定?你我自三十年前谁见过赤松子踪影?现在看那白玉堂似乎也与其关系不大,你却说,你如何得知赤松子不会突然出现加害于他?”
“潇湘!”金翎儿沉下俏脸,怒上心头:“你跟在琼崖哥哥身边时逾千年,却不知他本性么?此时为了个三十余载不到的主子,就妄加批驳起来了?”
“我非批驳,只是有话直说。”
金翎儿哼了一声,不复再理。芙蓉担心的问道:“那白玉堂……可真是赤松子?”
“不是。”却是两人之声。
她立时大或不解:“那他究竟……”
那两人沉默良久,潇湘似也答不出所以然,片刻之后便将视线移之金翎儿身上。
“……玉堂哥哥体质与众不同,不服仙术却每每化险为夷,似有神灵附体。”那两人闻言大惊,望向金翎儿之神色可谓败如死灰,耳闻潇湘颤声问道:“那岂不是……岂不是…………”
金翎儿淡淡一叹,点头道:“没错,三十年前,琼崖哥哥将稀世神剑潇湘赠于水然后,便化去肉身仙逝了。这事……只有我与意柳知晓。”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声音陡然小去许多:“凡人被附仙身,害处不小,我想那附着之人也是明了此间道理,所以才少有露面。不过如今看来,附于玉堂哥哥身上的,则必是琼崖哥哥无疑了……”
“为何我感应不出?!”
金翎儿瞥一眼潇湘,淡道:“你在水然身边时日已多,自然对前主之气要淡些了。”
“……为何赤松子要附身于白玉堂?”却是芙蓉追问。
“我非万事皆知,琼崖哥哥心中所想我又怎能尽数猜中?”她看过芙蓉一眼,欲言又止。
芙蓉却未发现这点,只顾喃喃道:“这可怎生是好,若是那赤松子心怀不轨,公子岂不危险……”想到此处,脸色更是大变,转身便要走。
却听身后有人冷冷问道:“哪里去?”
她看向金翎儿,见她俏颜微怒,杏眼生威,被她冷光凛冽扫过,自己竟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突然记起,自己虽然叫她“妹妹”,但她那一身非凡气度,却不是她们这些平凡花仙比得过的。
金翎儿此时满心恼怒。她向来敬赤松子如若父兄,知他内蕴温柔、胸襟广阔,此时却被眼前这两人一再视作奸佞之徒,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时她怒意勃发,也顾不得什么情面,冷冷笑道:“你是要去找水然么?哼,他待你不好,你却为何要如此死心塌地?”
芙蓉摇头道:“公子并非对我不好……我作错如此多的事,也未见他怎样责怪……”若是水然真对她不好,以她所作所为,也不知会死上多少回了!
“你真以为他对你好?……你擅自做主,令月来委身于他人,你可知水然为何大怒之余仍未罚你?”
她见芙蓉茫然以对,嗤了一声:“那是因为二十余年前,月来可怜你,曾要水然答应他,无论你以后犯了何错,决不可伤你!”
“……什么?”
“你不知道吧?”
这时潇湘张口欲言,却也被金翎儿堵住了话头:“潇湘,你也是!”
“你以为你如今这身皮囊真是水然赐你的么?……哼,我想他将你幻化成人时见到你的面貌也吓了一跳吧!你现在这付模样其实全是琼崖哥哥一手所为,多年以前,他便在寂寞思念之时将你化成这模样了,只是你单单记不起这些事而已!”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琼崖哥哥一生清净,无欲无争,偏偏那该死的煞星要来招惹于他!哼!什么瑶池玉公子?薄情寡义之徒!我真不知他有何处好的,值得……值得琼崖哥哥…………”
此话恍如晴天霹雳,潇湘与芙蓉目瞪口呆之余眼见金翎儿再也止不住泪水嘤嘤出声,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事出如此突然,谁也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柱香时间之后,潇湘突然身形一动,直扑院内而去!
“你做什么?!”金翎儿惊叫一声,慌忙追去。却见潇湘来到那房门口,一脚便踹了过去!“住手!”昨夜这屋内鸳鸯交颈、厮磨缠绵,此时若是如此莽撞的闯了进去……想到此处她面上不禁也是一红,拦向潇湘的身手也更快了些!
——不过终究慢了半步!
门被一脚踹开,只是同时赶到门口的两人在望进门内时却双双一怔!随后而至的芙蓉也看了进去,然后惊呼一声:“怎么没人?”
整齐俨然一方寝室,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哪里还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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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立于那屏风之后,从缝隙中望去,包拯在前正襟危坐,公孙策神色亦正,立于一旁。他哼罢一声,语有不满道:“请那庞吉老儿来,我们却为何非要先躲在这屏风之后?”
展昭笑道:“包大人是想先探太师口风,我们两人若往那里一站,只怕这太师心生嫌隙,不好说话。”
“庞吉素与包大人不合,怕生出的嫌隙会比见着你我要多吧。”
“……半月之内我们连探他太师府数回,你真当他不知么?”
“……”
展昭见他不再说话,只是面色依然难看,微微苦笑。
白玉堂今日心境不好。
昨夜难得一番缠绵,可惜大半夜的时辰全被那只猫拿来分析案情,说了几点要害之处后,便临时起意要试试那太师。他自然不愿,说再急也该等到天亮以后,可是那猫却心急如焚,强行拉他起床穿衣。
唉,难得一夜春宵,尽付流水!
后来他终还是勉为其难跟他出了门,只是一踏出门外,便发觉金翎儿与潇湘守在院门之外。他二人见罢心中起疑,却又不想打草惊蛇,索性退至后院从屋顶匆匆掠过。
白玉堂当下笑道:“我说猫儿,我俩究竟谁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请得来两尊这般厉害的门神?”
展昭还未及回话,却听得一阵银铃般的脆笑。两人驻足一看,却见有位大红衣裙的女子也立在屋顶上,对着他们美目顾盼,巧笑倩兮。
“白小子,你这话可说得不对!”
白玉堂一惊后喜极叫道:“皖皖!”原来来人便是那闻名江湖的“五毒仙子”苏皖皖!
却听那苏皖皖格格一笑,道:“白小子,你面子不小,一晚上连请三尊门神。”
白玉堂闻言怔了一怔。他本是担心去昭阳楼取不到解药,这才飞鸽传书请来这用毒解毒天下皆无双的仙子,权作应变之备,算的是今日午时可到,但此刻听她的口气,似乎是来得已久了。
“皖皖何时到的?”
苏皖皖抿嘴一笑,美目不看白玉堂,却瞟向一边默不作声的展昭,笑道:“夜半。”说到这里,她掠近几步,晨风掠过衣袂,翩然似仙。
她昨日大喜之日,偏偏接着了这白小子的飞鸽传书,当下推了天地拜礼,一路急赶而来,却不料…………想到此处,她笑得诡谲,将身子依向了展昭,轻轻道:“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御猫展昭展大人吧?”展昭被她突然的亲近弄得一愣,白玉堂见她面有蹊跷,当下一把扯过展昭,将他推到自己身后。
“好了,大姐,”索性连称呼都换了,“你别捉弄人了!”
“你这小子,忒没良心!”她哼哼的道:“你姐姐我大喜之日丢下了新郎官来帮你,洞房花烛也不要了,你倒好,只顾自己风流快活,揽了意中人云雨巫山乐不思蜀,也不管我这姐姐在外面听着可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活该当了一夜的门神!你说,你今日该不该被我捉弄?”
“大姐你…………”这女人怎么说话总是如此口无遮拦,连他都听得面红耳赤,自然更不敢回头去看猫儿的脸色。只怕这一回头,就会被恼羞成怒的揍上一顿!
他这厢又窘又急,却看得苏皖皖大呼过瘾,当下变本加厉,什么露骨的话都说上了一遍,将这生嫩嫩的两人调侃个双颊生晕,红似霞飞,半天抬不起头来。
饶是白玉堂这个万花丛中不知已过了多少回的人,也敌不过苏皖皖这般连珠炮似的言语逗弄,于是千盼万盼,也不知被念叨了多久,终于盼到她掏出些解药,又吩咐了定要去补过喜酒,这才心满意足而去。
只是临走之前,她却又绕到展昭耳边嘀嘀咕咕几句。
白玉堂那时见到展昭脸上微讶,随即红晕更甚。后来那女人终于走远,他连连追问展昭却始终闭口不答,当下气不打一处来。
总觉得这死猫瞒了自己什么!
后来他俩找着了包大人一五一十分析了案情,又请包大人出面将那庞太师请来,这时站在屏风之后,他心中怨气却还未散尽。
展昭此时正凝目注意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