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醒了?”
“恩,”冷月回过神来。“你那么早就醒了?”
“是的。”
冷月疑惑的抬了抬下巴,她怀疑刑忠不是那么早就醒了,还是一晚上就没有睡过。
“昨天晚上还剩下一点吃的,大人吃完。我们必须抓紧赶路,”刑忠拿出昨天的食物,“今天晚上我们可到达落叶归桥。”
“昨天还有吃剩的食物吗?”冷月根本不相信就这么点东西还能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刑忠没有吃过,要么就是吃的非常少。刑忠他日夜兼程,他不吃不喝,他对冷月的悉心照料。可是他对自己却是那么的刻薄,把所有东西都让给冷月。这让冷月心里很难过。
“我不饿,你吃吧。”冷月淡淡的说。
“臣已经吃过了。”
冷月听了心中有些微怒,“那就不吃了,直接赶路。”
“可是,大人”
冷月不等刑忠说话,便用略带粗暴的口气打断了他:“说了,别叫我大人。”
刑忠一下不说话了,气氛冰冷。冷月能明显感觉到刑忠的失落,她觉得有点歉疚:“刑忠,请不要刻薄你自己。”
刑忠骤然抬头,吃惊的看这冷月。
冷月叹了口气,略显疲惫的说:“唉要我好,那就先对你自己好一点。从现在开始,你不吃,我也不吃。你不睡,我也不睡。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你别想就这样能瞒过我。别把我当作愚蠢的女人,你听懂了吗?”
刑忠一字一字地听冷月说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说不话来。他低着头,冷月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般印在心头,然后化浓浓的热潮涌入自己的灵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啊
和昨天一样,刑忠抱着冷月继续前行着。刑忠显得那样的沉默,冷月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也不方便问。早晨的空气很好,可是冷月一夜被梦魇所困,至今还有些头痛,她也懒得说话。于是把头靠在刑忠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刑忠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好像诵经一般,听了很安心。
整整一个早上,冷月一直昏昏沉沉的。过了好几个小时,她开始隐约听到潺潺流水的声音。刑忠说过,今天上午应该可以遇到水源的。刑忠到现在滴水未进。
“我们是不是到了河边?”
“是的。”
“终于有水了,”冷月心中有些欣喜,“我们过去吧。”
“是。”
刑忠把冷月放在河边的草地上,冷月听着叮咚的流水声不禁心中也开始愉快起来。水中夹杂的好闻的清香,河边湿润的空气是那么的舒服。刑忠走到河边,把他的软皮水壶灌满,拿到冷月面前。
“大人,喝水吧。”
冷月心中微微叹息,想让刑忠不要再叫自己大人,可能需要很长一段适应期了。不过现在也懒得去纠正了:“你自己也喝啊。昨天我把水都喝光了,都是我的过失。”
“请不要这么说,等您喝完了,臣自己会去河边的。”
冷月对刑忠微笑了一下,刑忠把水壶递到了冷月嘴边。
喝完水,刑忠用袖口把冷月的嘴角的水渍擦拭干净,带着水壶回到河边,将它装满。然后自己附身下去,享受这清泉的甘甜。
坐在河边,冷月心情舒畅,整整一天了,冷月也想好好的洗脸洗澡,可是按现在的情况,这个恐怕办不到。可是现在身边只有刑忠,总不见得叫他帮自己洗吧,冷月说不出口。心中想着,要是牙儿在那该有多好啊,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冷月不禁又想起了刑忠先前的话,难道牙儿真是被分家蒙蔽了吗?到底是只有自己才是钥匙,还是只要皇帝赐予,就能成为钥匙呢?冷月不觉得陷入了沉思。
突然冷月觉得脖子处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箍住了自己的颈项,嵌入了皮肤,把自己提了起来,完全不能呼吸了。冷月浑身冷汗瞬间冒出,大声呼唤刑忠,可是喉咙被掐的太紧,声带发不出任何声音。刑忠正背对这冷月在河边喝水,冷月奋力挣扎着,可是一点用处也有没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原来当死亡真要来临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那么的恐惧。
就在冷月的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刑忠大喝一声,然后自己的脖子一凉,就像失重一样跌倒在了地上。
刑忠刚才刚俯下身还没喝几口水,忽然发觉周围有杀气。他急忙回头,只见一个人影倒挂在树上,用一根极细的线,勒住了冷月脖子,把她提离了地面,等他看到时冷月几乎已无力挣扎了。他心中猛然一惊,撩起河中的水珠,注入真气,飞手甩了出去。水珠犹如砺剑一般射出,划断了冷月脖子上的细线,冷月倒在了地上。
刑忠顺势,又撩起一串水柱,凝成一股长剑,向树上的人影投射过去。那人轻功极好,一个翻身躲过了,跃下树来,刚一着地,手中的灵力立刻汇集成一把钢刀,直冲向刑忠。刑忠纵身跳起,躲过攻击的同时,将真气灌注手心,一道光柱立刻出现在手中。刑忠在空中一个回转,用光剑刺向那人。那人赶紧避让,剑气擦伤了那人的左腿。
刑忠着地,直视着那个人。那个人身材挺拔健壮,容貌刚硬,皮肤黝黑,额头上有一道疤痕,身着火焰色的铠甲。那个人正用冰冷无情的目光直瞪着刑忠。刑忠看到此人手上拿着的那柄钢刀,不由心中吃惊。
“冰焰玄刀,你是分家的白燃校尉?”
那人狠狠地看了刑忠一眼,什么话都没回答。又闪电般冲向刑忠,刑忠反射性的避让着。只见那人突然一声大吼,刀柄发出滚烫的火舌,以飞快的速度朝刑忠劈了过来。刑忠心里大叫不妙,紧接着一个闪身,冰焰玄刀没有砍中,擦着刑忠左臂而过,血飞溅出来。
刑忠单腿跪地支撑着身体,那人又快速反手,将冰焰玄刀甩向冷月。刑忠大吃一惊,心中一股愤怒直冲头顶,使他全身燃烧了起来。一股力量从心中涌出,瞬间笼罩了刑忠全身,他一个飞身,冲到了冷月面前。用他的长剑顶住了冰焰玄刀的烈焰。那人严肃的看这刑忠,紧皱眉头,抽动了一下嘴角。刑忠像是瞬间爆发了,他的光剑一下粗壮的几十倍。
刑忠周身围绕这凛冽的蓝光,他冷冷的低吼:“龙之召唤!”只见他的光剑瞬间光芒万丈,超绕的光线汇成一条双头巨龙直冲杀手。那人一脸惊惧,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强大的剑气重弹到河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刑忠立刻挥动着巨龙剑飞冲过去,那人急忙回头,用冰焰玄刀一挡。然后一个翻身消失不见了。
刑忠站在河边直喘粗气,愣了一会,急忙跑回冷月身边。他看到冷月躺倒在地上,一脸苍白,嘴唇没有任何血色,心都要揪起来了。他急切地把冷月拉了起来,大声呼唤着,“大人,大人。”
冷月没有反应,刑忠一下彻底慌乱了,心中恐惧油然而生:“大人,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
冷月还是没有反应,刑忠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抽空了,他一把把冷月抱入怀中,像是要把冷月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不住的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
冷月意识有些模糊,好像深处一个黑洞,怎么也走出来。突然她好像看到远处有点亮光,有个声音正在呼喊着她,她缓缓走了过去。猛地觉得喉咙一阵生疼,浑身如虚脱了一般,她轻声咳嗽了起来。
刑忠突然听到冷月小声的咳嗽声,他一阵惊喜,急忙看着怀抱中的冷月。冷月有点苏醒过来,微微蹙眉。刑忠心中几乎要发出胜利的欢呼了。他百感交集,更加紧拥着冷月,不愿放开。
“您没事吧?”
“没事,”刚才的惊吓和窒息,使冷月浑身缺氧,虚脱的气若游丝。
刑忠看这冷月虚弱的样子,暗自发誓,一定要杀了白燃。可是骤的,他觉得背后一凉,似乎有着一股杀意直冲他而来,他回头深深向河对岸望去,若有所思。“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您离开。”然后迅速带这冷月起身大步走了
冷月浑身瘫软的靠在刑忠身上,慢慢的,深深的呼吸着。过了许久,冷月有点缓和过来了。她轻轻转动着脖子,还好,脑袋还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现在浑身酸痛。
“是谁要杀我?”冷月轻声的问。
刑忠皱了皱眉头,“要是臣没猜错的话,那人是分家的白燃校尉,是护国将军的门生。那柄冰焰玄刀是御赐神器,别人不会有的。”
“白燃?”冷月默念着,她反复思索这,似乎自己的映像中没有这样一个人。皇帝派一个校尉来杀她?口口声声说愿意给她钥匙的力量,难道是后悔了吧。呵呵,可笑,冷月陷入深深的思索。
“那个人,我绝对不会饶恕的!”刑忠坚定的说。
“啊?”冷月有点不明白。
“那个刺客,”刑忠想到刚才那一幕,就心惊胆颤的。
冷月轻轻一笑,“那人可能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不!他差点杀了您,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刑忠突然大声严肃的说:“就算让他死一千遍也无法抵偿。”
“是吗?”冷月听了心中一暖,鼻子有些微微发酸,她低下头自嘲的说:“我的命没有那么珍贵。”
“不!”刑忠突然站定了下来,直直看这冷月:“您的命我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没有红钥的世界,护法就失去了意义。”
“是么。”这像话语让冷月胸中翻腾着,搅动着。不知不觉,她只能把头垂的很低很低,不让人看见
下午的天气开始变得闷热潮湿了,天空响着滚滚雷声,刑忠担心地看这天气的变化。
冷月一直迷迷糊糊的,一会睡一会醒,脑子发胀。她一直紧贴着刑忠,这能让她觉得稍微好点。虽然全身乏力,可是冷月仍然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她,不过她现在连害怕的力气也没有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大人,前面就是落叶归桥了。”
冷月听到刑忠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刑忠看这冷月,满脸忧色:“今天我们就在此地休息吧。”
“好。”冷月轻声说。
冷月话音刚落,随着一阵霹雳般的闪电而过,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
“下雨了!”刑忠赶忙抱这冷月快速向前奔跑。他脚踩疾风,凌空而起,飞速的前进,然后一下钻入落叶归桥的桥洞地下。
不过雨水还是把两个人给淋湿了。冷月受不了疾风的颠簸,又开始轻声的咳嗽。刑忠用自己软甲垫在地上,扶冷月坐好。他看这冷月,冷月头发微湿,脸色苍白。身上的睡衣是吸水的材料,遇到雨水,便粘在了身体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刑忠顿觉浑身火热,不敢看下去。他突然想起了冷月的肩伤,他望向冷月的肩膀,血迹已经被水浸渍,想必想在伤口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了。刑忠皱眉。
“大人,让我看看您的肩膀。”刑忠走了过去。
冷月轻轻点了点头,肩膀已经酸痛的麻木了。
刑忠慢慢拉开冷月的衣襟,脖子上那圈勒痕那么清晰。刑忠把衣服拉到肩膀时,果然,伤口和衣服有了点粘连,不过还不算太严重。刑忠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拉开衣服,冷月没有明显的痛苦。
刑忠替冷月擦干伤口,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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