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052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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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052保镖-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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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准备什么?如果我不站你们这边就干掉我?”

他似乎有点受不了我的直率,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或者把你调远一点。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会劝大哥不要做得太绝的。”

抽搐。“……谢谢哦。”在关于一个现在坐在你身边的人的生死问题上你这个态度似乎未免是不是有点……呃,随便?

“不过如果你不选我们,难道你要站在宋景誉那边?”他撇撇嘴,又看我一眼,样子十分不看好,“我看你在那边也不怎么受重用。他对你好像也挺……忌讳的。因为童桐?”

“因为他是个神经病!”我低声嘟哝。童桐眼睛又没瞎,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喜欢他。再说童桐要喜欢谁跟我也没关系。宋景誉当自己是面照妖镜,照到谁都是鬼祟,唯独看不到自己才是个天下无敌惹童桐讨厌的大妖怪。

“大哥和童桐的交情你知道么?”

“旧识?”童桐从十岁起就在宋家了,当中只有三年离开过,被送到美国受训。

乔樵果然点头:“大哥过去和他在一起受训,在同一个训练基地。他们以前的关系应该还不错,所以这次回来看到他做了宋景誉的随扈,大哥很受打击。”

应该说,特别是在知道了他们那种关系之后吧?宋家这两个不愧是兄弟,都够自作多情的。

“如果童桐选择帮棠少,我自然也跟他一样。”

“否则呢?”e

我眯起眼睛很认真地问他:“否则你们干吗非把观众席上的人扯下来呢?我就是个路过的行不行?”

车又停下了。在快驶入别墅安全区域的路边。

他打开了灯,转过身来看着我的脸上是少有的严峻,缓缓地摇头:“我再说一遍,两虎相争,殃及池鱼。这是场战争,只有对垒的双方,没有观众席。”

我正要开口,又被他竖起手拦住,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你是我们这边的人,必须是。记住。如果不想干,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我看着他前所未有的认真,那张在光线中半明半暗的脸庞,他也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视良久。车里只余呼吸声。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此刻我想的,他也不会知道。

他的眼睛是杏形的,眼角有些下搭,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压力。却是双很棒的眼睛。眼神坚定,很容易让人折服。

还有那唇边的梨窝,看得近了,即使不笑也浅浅的像是嘴角边泛起的涟漪,十分勾人。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终于表示明白地点点头。他的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地挑了挑,那双眼中浮上满意的笑容。转回身,重新发动起车。

也许因为我再没开口,他又主动说:“你知道童桐不可能选大哥。他是条忠狗,就算不喜欢,也不会随意离开主人半步。”

我点头。虽然认识童桐的时间不长,但他看人的本事真是厉害。

“为什么非要决定我的选择?”

“因为——你是对付童桐的关键。而童桐的存在则能决定宋景誉的胜负。”

原来我真的这么重要。原来你……也早已留意着我。

我想了想,还是问:“如果非要被干掉,我可不可以选动手的人?”

“你想选谁?”

“你。”

他只迟钝了几秒,又是一笑:“没问题。我原来以为你想选童桐。”

摇头。他不会的。在杀我之前他一定会先杀了自己。

他又说:“你要是想把宝押在我身上,恐怕是要失望的。”

我笑:“我从来没敢在乔哥身上存过希望。”

车慢慢开进大门,我又说:“老爷以前对我说过一个故事,说把毒蛇、蜘蛛、蝎子、蟾蜍和蜈蚣五种毒物都丢进一个瓮里,到最后能活着出来的就是毒中之王。”

乔樵停好了车,又等了等:“没了?”

“嗯。就是这个故事。”

“干吗忽然想起说这个?”

我想了下,傻笑:“我也不知道。”

他无奈地笑,拍拍我的头,开门下车。

对啊,干吗要说这个故事?我脑子坏掉了,连自己都不明白。

第 8 章

西苑新主的寿宴也是他坐上这个位子以来第一次声势浩大地大摆筵席,自然是要办得不同凡响有声有色。

而来的人越多,我们就越忙。

请来的各路人马,黑道白道聚齐一堂。有亲朋好友,也有对头冤家,一言不合即可拔枪开火。虽然已经公告敬请营造温馨和谐气氛,大小枪械长短兵器从狙击步枪到西瓜刀、手雷到指甲剪都请留在门口红线外,但前提当然是我们这群人已经打起了二十分的小心,神经紧张虎视眈眈严阵以待,一副让人深觉此地已固若金汤,保卫防暴都滴水不
漏……的样子。

宋景棠虽是西苑新任代主,但终究是天外来客,老人家们都瞧着面生,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欺生是人之本能。是以此次全为示威。否则28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岁数还要搞这么隆重,不怕折寿?

我从中午开始就粒米未进,连水都是偷空喝的。午饭时候在外面,没赶得上吃,一回来就不得不跟着乔樵抓紧时间走了几个关键地方。本来是有晚饭的,但要跟乔樵换班时正好有个报告进来说在北门侧发现有可疑人等在疑似窥探,本来只要乔樵去看就行了,可是这样一来正门就空缺了,礼仪公司和酒店派来临时帮忙的人已陆续进场,生人又
多又杂,我不得不留了下来带换班的队。结果两个钟头之后乔樵回来说,那个人早就走了。

早走了你还去那么久干嘛?!

据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周围又多走了几圈……

这样一来去吃饭的我那个小组早就回来了,宾客也开始陆续进场,警戒点按原定计划全面铺开,我守在后花园的要点上想去补餐都走不了!再说这些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的“兄弟”也根本不会留意到我重要的晚饭问题!

我X你祖宗的,外加那个神经过敏乱报的家伙祖宗十八代!

前胸贴后背啊你懂不懂!妈的饿死我了!

我这辈子最恨挨饿,那种胃里空得仿佛能感觉到胃壁都在互相摩擦的感觉能让人彻底疯掉。

大厅里正是欢声笑语宾主尽欢,我在漆黑的树下喂蚊子,还要忍受一阵阵食物的香味勾魂似的飘来。肚子里翻江倒海地咒骂!如果还在西苑就好了……就算姆妈忙,随便拉个阿兰阿凤也能给我送点吃的来呀……

对讲机里倒是热闹。开始是守在正门两侧的土豆和阿勇在不干不净地评论陆续到来的女宾客的身材,惹得周围兄弟都激动不已,后来大概是说得太过火了,乔樵终于出声说了他们两句。不过这人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根本都没骂人,还是跟平时一样嘻嘻哈哈地笑着掺和着,那帮人就立刻乖乖收声,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说:“这么精彩,待会儿我过去陪你们一块儿看。”

和气又开心,很想去凑热闹的口气。土豆马上连正笑到一半的得意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和宋景棠一起来的,平时看着就跟宋景棠一个风格,嚣张跋扈,可是他们都很怕这个明明总是一团和气的乔樵。或者也可以说是“服”,很服他。就像我们对童桐一样。

“阿天,你……那里怎么样?”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转。

忽然被点名,我一个激灵,立即打起精神:“啊,哦,一切正常!”

“好,如果有任何问题要及时向我汇报。”

“是。”

重复了一百零八遍的嘱咐,我看谁都看得出来我这个小队长不过是个暂时拿来充数的活动人形牌而已。

“阿天!”阿术晃过来,黑夜里他的那张脸真是越发的鬼斧神工,如果有宾客一不小心误入后花园撞见恐怕会一时气短,晕厥过去。

好在我天天都跟他在一起,天天见鬼再恐慌也早已习惯。“怎么?”

“没火了。”他晃晃指间的烟。

“我也没有。”e

他轻蔑地对我勾勾嘴角,似乎早就料到。虽然是不多见,但我不明白从不抽烟有什么值得被歧视的。“你去帮我拿吧,乔哥说今晚没事不准我走出这方圆十米的范围,怕吓到人。”说是这么说,但看起来你老人家一点也不以为耻的样子,好像对自己的这张脸还挺得意的。

我当惯了小弟,现在就算做到老大的贴身亲随也毫无自觉,当然这种“无自觉”说起来全是因为这些人从没把我放在眼里的言行。

走到花园前段,问路过的装备齐全的侍者要了一支火机。低头转身正要往回走,忽然意识到视线晃到了个什么东西,转回去抬起头,正对上大厅落地窗角落里童桐那张扑克脸。我对他笑笑,扬扬手,招呼打完就继续回去站岗。

正走到一半,身边已经传来熟悉的平稳低沉的声音:“今天你站哪里?”

“老大,你哪天教我这招瞬间大挪移吧,至少让我逃命也快些。”我一个劲地苦笑。还在宋景誉身边的时候,因为他老是这样“看重”我,我已经被调去守后门了,今天如果被宋景棠看到,以他对童桐的关注度,我相信被丢去当鱼饵的可能性会大上一倍。

“你腿脚不行,总是慢吞吞的。”他用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语气给我下评语,哪怕是责备也表述得好像公式化的报告。

“所以我这种行动力,大难临头死也死先。”

“那大难要临头的时候你最好赶快走远点。”

“大哥,这不是专业保镖该说的话吧?”

“对你不需要用到专业保镖的标准。”

“……”喂,不要以为软柿子就没自尊啊!

“而且不吃饭的人哪有力气逃命?”

我一愣,扭头,凝视着他的眼中泪花闪烁:“桐哥……”临表涕零,就差点要扑上去对他痛诉今天遭受的非人待遇!

他还是那副无表情的样子,又仔细观察了我一阵,像个医生下了最终诊断:“你的五官很扭曲,而且刚才就发现你脸色很难看,应该被饿到胃痛了。你那个胃很金贵,自己要小心照顾。”

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要是能吃我还会不吃吗?

“我知道今天是大日子,你们每个人都不能擅离职守,所以问你站哪里?我等下拿点东西过去给你。”好难得向来言简意赅的童桐会解释这么多,感动的泪泉就要喷涌而出。

“T12。”我越发的可怜巴巴,声音装得楚楚动人。

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心中都必须对它有个大致的地图,这些关键点,也就是我们一般会选来站定的位置都有专业的说法,基本上是类似于坐标一样的指向。所以童桐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个阿术现在站在T10对吧?”

我点头,死劲点!依依不舍地目送着他转身回大厅。

童桐,亲人啊~~~~~~~~你就是我的亲哥!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到原位,把火机丢给阿术,开始眼巴巴地等着童桐送补给来。

拼命忍着胃痛做长颈鹿没几分钟,就看到眼前有个黑影在晃动,顿时欣喜若狂——什么是效率?这就是效率!专业的行动力就是不一样!

“童——”

来人的脸晃进路灯的光线里,把我的兴高采烈和高呼一并掐断在喉咙里。

“陶天,你可真不简单。”宋景誉似笑非笑地慢慢踱过来,“让童桐这么着急地来回伺候,我都没有的待遇。”

“誉少。”我低下头,把表情都收在黑暗里,手慢慢按在胃部。

“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吗?”他靠近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童桐是——我的人。”那个“我的”音咬得重,几乎是要在我耳朵上咬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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