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挽着袖子鼓着拳头过来的时候,张龙惊讶地看见赵虎从后腰抽出一把精钢大扳手。
赵虎,你随身还带着这个?那你刚才这一路是怎么90度坐过来的呀?
上银行取了钱,赵虎把厚信封揣好,跟红眼男说:“你要让我再看到你敢去找任红梅麻烦,下次就不光是手了。”
红眼男右手托脱臼的左手,小心翼翼地点头:“不敢不敢。”
坐上车,张龙还在驾驶位上揉背。
赵虎叹了口气:“我刚才让你出去,你不听,非要看热闹,屋子就那么大,伤着你多不合适。”
张龙心想,那我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赵虎问:“还疼不疼?”
张龙说:“疼,当然疼了。”
赵虎想,谁让你傻站着看见椅子飞过来,躲都不知道躲。
张龙想,要不是看见椅子快砸着你脑袋了,我至于替你挡这么一下嘛。
赵虎说:“那回头我给你揉揉。”
张龙使劲点头,心想最好你脱光了给我来一胸推。
37
天色已晚。找好饭店,停好车,要好房间,张龙很高兴。
天时地利,今天晚上我不成功就成仁。你的人。
两个人安顿好,去楼下的餐厅吃饭。
张龙想,啤酒看来不行,想犯罪还是得上白的,就差没喊假酒了。
赵虎一看,全是60度以上,狐疑地看着张龙。
张龙打哈哈:“庆祝你又一次英雄救美啊,真想跟你好好学习学习。”
赵虎一咬牙,好,今天豁出去了,晚上让你学习个够。
这一顿基本没吃什么东西,时间和心思都花在喝上了。
张龙觉得分寸很难把握。
既不能象昨天晚上一样喝得太懵,完全没法动手,也不能一点醉意都没有,那就更动不了手了。想了想,又新开了一瓶,抿了一口,说声“不对”。拎着酒瓶出了包厢,把服务员叫到走廊那头低声嘱咐完,顺便去了趟洗手间。站在小便池边,低头看看,还不免给自家兄弟打打气:“好拉,别哭啦,知道你孤苦伶仃了大半年。这不是就快吃上了吗?耍了这么多年流氓,到节骨眼上,你可千万别给我丢人啊。”
回来腼腆地笑:“还想蒙我们,什么破店。”
一会酒重新上来,张龙放在自己脚边。
赵虎冷眼旁观,心想就咱们两人你还玩这套,真卑鄙。但也不说破,依然把自己面前这瓶纯的酒到杯干喝了个精光。
踉跄着把赵虎搭上电梯,周上床之后,张龙心跳如擂。
他终于如愿已偿地把人灌倒了。
“赵虎?”
“赵虎?”
张龙把人翻过来,借着酒胆仔仔细细地摸脸摸手摸头发,从外围循序渐进。
没反应,太好了。
他自己晕晕忽忽地,酒精把血液里的兴奋扩大化,就这么一点点触摸,居然也持久地刺激着中枢神经。
“赵虎,哼,你也有今天”,张龙解开皮带脱衣服,脱了一半又去脱赵虎的衣服,不知道该忙哪头好了。
“我要强奸你!”他象是跟老天爷发狠一样,扯着赵虎的裤子。
赵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恩?你想怎么强奸?”
话音未落,张龙捏着赵虎的下巴,舌头就伸了进去。赵虎“唔”了一声,声音跟刚才那句一样,短促干燥且性感,跟着黑暗里就听见唇舌的纠缠。
张龙这次特别温柔。
温柔地舔,温柔地吮吸,温柔地抚摸。
赵虎从来不知道舌头的功能可以这样,被最大化地开发出来,嘴里又软又湿。
张龙的手轻轻滑进衣服里,捻弄着他胸前的两点,赵虎立刻绷直了。
这个吻一直在进行,无限延长。
张龙含着对方上上下下的唇肉,轻轻咬着挑逗地打嘴巴官司。
赵虎慢慢被撩拨起来,身体里一阵阵酥麻,忽然感觉到张龙的手已经摸到了鼠鼷,浑身一跳,痒得忍不住又“唔”了一声。
这次根本就是含混在鼻腔和口腔之间的,绕是张龙一直在提醒自己说要慢慢慢,听在耳里也忍不住下体一紧,陡然起立敬礼。
但是对赵虎他有的是耐性。
他一定不能让对方感到有任何不适,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他是抱着哪怕自己爽不到也要让对方爽到的决心来强奸人的,服务意识之超前,也算旷古绝今。
更重要的是,赵虎的弯直关乎自己将来的幸福。
他喜欢赵虎,喜欢到一想到现在抱着的人是他就心口发疼。
所以不管是身还是心,灵魂或肉体,成败真的在此一举。
赵虎本来拿不准怎样的反应才是最正确的反应,又要自然过渡,又要让对方不起疑。没想到,今晚的张龙跟记忆里的张龙完全两样。
那天的凶悍迅猛,被如水的温柔代替,他出乎意料,身体象处在按摩水池的中心,一波一波地漾过来。
他总是在猜错,张龙的手游击性十足,信手捻来,每一个部位都是惊喜。
两个人都太过紧张,人僵得没办法,但又在下一秒,彼此熟悉后互相放松。
两具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赤条条无间距地紧贴在一起,腿缠着腿,胯压着胯,嘴吸着嘴。
张龙想,太性感了,性感到要窒息。
赵虎想,太刺激了,刺激到要休克。
张龙开始舔遍赵虎全身,舌头打着圈,一点一点把赵虎的汗吮掉。强忍着下面的胀痛,感受着赵虎每一块肌肉的紧绷。
真咸,也真甜。
舔到乳头的时候,张龙含住,稍微使劲地吮吸着,赵虎就抽着气微微颤抖起来。
张龙摩擦着赵虎的小腹,手伸到臀下,控制着自己轻轻捏了几捏,然后向下滑,再下滑。
赵虎再也忍不住,把张龙的头压了下去。
张龙犹豫了一下,还是含住了。他没给人口交过,赵虎的家伙不算小,体毛浓重,男人的气息在鼻尖铺天盖地。
可看到赵虎仰起头的表情,他觉得值了。卖力地吞吐着,任由赵虎在自己口腔里肆虐。
卑微又亢奋地想要流泪。
为了赵虎,做什么自己其实都愿意。那一刹那,他觉得只要赵虎高兴,别说被上了,舔肛可能自己也能尝试接受。
这他妈的是什么?
这他妈的就是爱啊。
等到赵虎“啊”地一声射了出来,张龙的理智终于被这个声音击倒了。
一直压抑的兽性再也控制不住要爆发。
把嘴里的精液吐在手上,趁着赵虎失力躺倒,使劲一翻,抹在赵虎臀间,跟着扑上去就咬。
这次是真咬。
赵虎片刻的失神,被肩头背上的疼刺激清醒。这又是那天晚上的张龙了。他就是爱咬人,逮哪咬哪,简直就是变相的SM。
赵虎逆来顺受,隐忍不发地任由摆布,一声不吭。
张龙现在才觉得自己是在强奸,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快感袭来,激动得要痉挛。赵虎简直柔顺地可怕,随便他摆什么姿势。紧实的大腿M型夹着自己的胯,被这么一个英挺逼人的壮男用这么靡丽的神情夹着,任由自己玩弄,张龙爱这个姿势爱到疯狂。
捅进去之前总算他用最后的理智做了充分的润滑跟扩张,老实说,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进入的瞬间,两人同时喊了出来。
外面的世界在这一刻停止,只剩下了,他跟他。
他的深入浅出,他的收缩吐纳。
张龙狠狠地按着赵虎,重重地咬住他,心想:大功告成。
这辈子,他不打算放手,这就是命。
赵虎,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了。
38
早上,两人背靠背躺着,都醒了半天了,也都没人愿意先动先出声。
张龙越想越觉得迷惑。
昨晚喝得半醒不醉地,他以为自己是在跟赵虎做爱。怎么做到下半场,人就糊涂了,直接切进往常的春梦里,太过逼真,醒都醒不过来。熟悉的感觉甚至连体味都接近,特别是换成后背式以后,射精时的颤抖都惊人的一致了。刚睁眼的时候,陌生的房间,后背上温热的皮肤,那么不光只是梦。
他真怕那不是赵虎。
怕是其他的什么人,随便什么人,但就不是他要的那个。
僵直了半晌,才鼓起勇气,慢慢转过身。
赵虎也转了过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
张龙感激地抬头:老天爷,你可算开眼了,让我犯了回甜蜜的错误。
但是,他强压内心的激动:“赵虎,咱俩。。。。。。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啊?我怎么感觉好像在金海洋,跟上次那个,极品。。。。。。”
赵虎脑子里哄隆一声,后半截话就没听进去,苍井空?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从早上一睁眼内心煎熬到现在,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要发生。
他直直地看着张龙,张龙下身一热,心说,大清早的,你再这么热辣地看着我,可又要出事了。
赵虎想,第一,绝不能让张龙把自己跟金海洋挂上号,其次,他上次提到极品,话里的意思可是个女的,难道昨天晚上,他真是喝多了把自己当成了女人?
也是酒精的关系,他已经完全忘了张龙是怎么含着自己的玩意儿上下添吮了。
“没有。”
“啊?”张龙愣住了。
赵虎严肃地说:“咱俩什么也没发生过。”
张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呀!”
他伸出手想去握着赵虎的肩膀晃醒他,对方向后一闪,整个人跳了起来。
张龙眼睁睁看着赵虎光着屁股甩着半勃起状的阴茎却一脸义正词严地说着“就是喝多了,但是什么也没发生”地走进浴室,他都快哭了。
他以为跟赵虎做过了,两人的关系就算有了质的飞跃。
没想到,他看着一片狼籍的床单。
你逃避,好你逃避,赵虎你这个有胆做没胆承认的胆小鬼王八蛋。
面对现实就这么困难吗?
张龙难过地捧着脑袋想不通,一起共同射出了好几次的两个人,怎么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呢。
回去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两个人都脸色凝重,吞云吐雾目光呆滞地注视前方。
赵虎想,你还生气,我还生气呢。凭什么我就苍井空了?我都跟你做到这份儿上了,早上第一句话,你还在跟我装什么异性恋!异性恋,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把人当肯德鸡那么地咬。
张龙想,你还生气,我还生气呢。昨天晚上张开腿热情如火,也不是很难受吧?也不是接受不了吧?早上第一句话,就抹得一干二净。鸵鸟也不是这么当法的呀。你以为你弯过了还能直得回去吗?
只有拿烟的时候两个人才对视一眼,跟着赶紧相互错开。
做之前心急火燎的两个人,再也没想到做完竟然重新回到了零点,不由得同时长叹了起来。
赵虎回到家,掏钥匙,还没插进去,门就开了。
任红梅扑过来抓住他肩膀,满脸泪痕:“赵哥你可回来了,一晚上没消息,担心死我了。”
赵虎还没说话,张龙锁好车跟着上来,哪里受得了这个,手一伸,把两人拽开。
赵虎瞪着张龙。
张龙也瞪着赵虎,心想,刚成了我的人,你敢抱下别人试试看。
赵虎进屋掏出信封放桌上:“你点点。”
任红梅着急地说:“我就不该让你去,他那个人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