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不是故意的。”库洛洛从来不知道自己身边也可以出现破坏力这么强的人——从某个角度来说,小姑娘也算是个相当有本事的孩子,比旅团所有成员还要有本事,因为他们从来没试过把家里的东西砸个稀巴乱。小丫头倒是说了句实话,她的确什么都不会,只会给他们添乱,让他们日日不得安宁。“你还是什么都别做了,乖乖待在一边就可以了。”
“那我不成了废人?”
“……总比你废了我们好吧,飞坦已经被你气得快要暴走了。”侠客坐在沙发上插嘴,“我说你呀,屋子里的东西你最好别用你那双具有破坏性的手去碰它们,每一件都比你昂贵。你的欠债已达天文数字,我真担心你就算做到老也还不清。”可怜他们还要继续受她的折磨。血淋淋的教训啊!比起外表好看,味道恐怖的饭菜,他宁愿吃窝金做的,干脆每天出去吃得了。
“臭侠客,你的意思是说我连那些花瓶都不如啰!”我气呼呼的,双手叉腰,我的形象在早几天内就破坏光光。“我哪里不如那些死物了!我会说话,它们会吗?我会唱歌,它们会吗?哼,竟敢瞧不起本姑娘!”
她还敢提唱歌?
库洛洛坐到一边看书,把战场留给这两人。
侠客一脸惨败,首次觉得女人实在是非常可怕的生物:“你那叫唱歌吗?那是没死干净的鸡扯着嗓子干嚎。你绝对是在报复,白天不唱总是留在晚上折磨我们的神经。你自己看看,在座的有哪一位像你一样精神抖擞,跑上跑下精力充沛的?”指着自己的眼睛下面,“看到没有,黑眼圈喔。”
“……这不能怪我,是你们的欣赏水平有限,人家的歌声可是经过大师点评,据说比黄莺还优美动听,恶鬼听了都会臣服在我脚下!”三个哥哥都喜欢听我唱歌,特别在晚上,说是格外具有震撼力和杀伤力。
“比黄莺还……优美动听?哦,杀了我吧!”恶鬼当然会臣服在她脚下,受不了刺激昏了头嘛。侠客颓败的倒在沙发上,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
我嘟起嘴,看了看周围的旅团众。
团长大人姑且不论,派克眼里只有团长,美女姐姐还是一座冰山,让我想起她用钢丝切菜的完美技巧,可惜中看不中用。小滴挥舞着吸尘器,菜都跑到吸尘器肚子里去了,还舔舔舌头来一句‘谢谢招待”汗……窝金一拳头打下去,厨房毁了大半,信长的武士刀东挥挥西挥挥,墙壁上多了很多‘伤痕’,飞坦的暗器满天飞诸如此类等等等等——是你们强烈要求我下厨的,我都说了自己对味道没把握,你们不信,拉肚子怨得了我吗?真是,先备好胃药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起码我还是有优点的……”我小小声。
侠客给我一记重击。“是啊,只要你想做的事,没有一次成功,真是令人钦佩的优点。”
“你!”
“侠客,你又在欺负小丫头!”武士刀横空插入两人中间,信长那颗留了冲天辫的脑袋挤了进来。
……冷场三秒钟。
侠客挥掉头上的乌鸦。
“我不理你了!”臭侠客,小心眼!我丢下围裙,‘咚咚咚’跑出去。
“早点回来喔,今天出去吃饭。”小滴在后面大声提醒。
……你才是,超级大健忘痴!
信长摸摸脑袋,觉得没意思,又跑去跟窝金斗嘴。
“你把她气跑了。”库洛洛抬头看了侠客一眼,语气淡淡的。“故意的?”
“团长,你发现没有,自从小丫头进来后,旅团的气氛柔和多了。虽然每天抱怨连连,但谁也没提议把小丫头赶出去。”侠客又恢复以往那种看不出真假的笑。“叫人家小姑娘每天跟我们这群性格古怪的人待在一起,还真是为难她了,出去走走对身心健康很有帮助哦。”
库洛洛也不由自主地微笑了一下。“看来把她带回来也不全是坏事。”
侠客翻个白眼:“只要那丫头别夜半歌声骚扰我们少的可怜的睡眠,其它我都可以忍受。团长,你好像挺能忍的嘛。”
“……我戴了耳塞。”微笑。
滴汗…………
“……不愧是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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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天空,灰色的小镇,干净的街道,三三两两的路人,安静中带着沉闷的压抑感。
左边?右边?
我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左边是糖果屋,右边是书店……如果是团长大人,一定二话不说选择书店,奇牙嘛……嘻嘻,爱吃糖果的小猫当然会选择糖果屋啰。
……可是不管选择哪一边我都只能望梅止渴,彻底歇菜。因为我的荷包扁扁的,当初说好了免费劳动不索报酬,所以狡猾的团长无视我的付出,不仅不付我工资反过来尽情压榨,我依然是个穷光蛋,还负债累累。如侠客所说,金额已达天文数字。
我终身难忘,团长大人捧着万年不离身的书本优雅如绅士,这么跟我说,‘不还清不能离开,一辈子还不清就一辈子待在旅团做牛做马,将你的价值发挥到极致,直到你离开人世的那一天,我会替你准备棺材,价钱打在你的欠单上。’这是人说的话吗?摆明了不榨干我不罢休。
为什么漫画书上没注明团长大人这么会欺负小孩子啊?真是,一点都不华丽的胸襟!
我向左边挨近,目标糖果屋!
啊啊啊,好香好好吃哦哦哦哦——我双手合拢,垂涎三尺,脸蛋压在玻璃橱窗上蹭啊蹭的,两眼冒出小星星。想吃想吃想吃……没钱没钱没钱的怨念源源不绝向周围扩散,黑气团漂浮在我头顶,我目光饥渴,路过的人都以‘这小女孩一定有病’的恐慌眼光看着我,然后远远避开。
好想吃啊……咦,什么味道?
空气中突然飘来一丝丝微乎其微的香浓甜腻,我用力嗅了嗅……水果味的糖果?还是我最喜欢的苹果?
好像不是从糖果屋飘出来的耶。
左看右看,旁边没有其它糖果屋。
疑惑中…………
“风灵,传达!”
并起两指在空中划了一道白光,突然,轻风温柔的吹起我的长发,肉眼看不见的气流波纹般地缓缓向四面八方散开,又缓缓向我集中。
…………
牡丹一族是古老的保镖世家,向来以精湛的武技闻名于世,家中的孩子从小习武那是天经地义,到了老爸这一代,走了狗屎运,被风华绝代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老妈看中,继而嫁进来——老妈可是首屈一指的灵术师哦。我身体里流着老妈的血液,与生俱来的天赋使我可以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特异存在,操控自然界的四大元素对我来说更是易如反掌。风灵是风系,只要我想,方圆百里所有的声音包括气味风灵都会如实传递给我。
从风中飘来的水果味越来越浓,越来越甜腻,还参杂了淡淡的血腥。
血腥?
不会闻错,而且就在附近,除了旅团,还有谁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凶?我眯细了大眼,依依不舍看了看色彩斑斓的糖果屋,再闻了闻风中愈发香甜的味道……要不要去?我犹豫不决。去了说不定会碰上倒霉的事,我已经够倒霉了;不去又忍不住好奇,这几天真的很无聊耶……我揉了揉小鼻子,用力一嗅,水果的甜腻和血腥……我感觉自己追寻刺激的血液开始跃跃欲试。
“风灵,追踪!”
不管了,反正我要是没回去侠客会出来找我,用不着担心。
一道细细的白光调皮地摆了摆尾巴,我扬起大大的笑容,舒展四肢,弓起身体,跟在风灵后面飞速奔跑。
穿越大街小巷,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了,香甜的味道被压制住……
“到了!”脚步猛然一滑,身体优美的转了半圈,在玄道口停下,“风灵,回来。”招手。
风灵化为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我盯着老旧斑驳的木门,浓郁的血腥……水果味的甜腻从这扇门里面飘出来的……
“那个小鬼的眼神真可怕,我看一眼寒毛就竖起来了,好像掉进冰潭里的感觉,浑身发冷。”
“哎呀,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他自己送上门的,把他卖了我们狠狠捞一笔才最重要。”
“也对,那小鬼的长相还不是一般的漂亮,班加罗多的是偏好男孩的糟老头。”
“哈哈哈,这回我们发财了。”
…………
两个男人的声音不加掩饰而且得意洋洋。
……有人来了!
我侧耳聆听,交谈声朝我的方向接近,我脚步一跃,立刻转身躲入阴暗处,看着两个长相普通很容易被人遗忘的男人走进木门内。
——偏好男孩的糟老头?呃,原来BT无处不在啊。
我挠挠头,还是先不要进去好了,等等再说。
做人要通达而不拘泥于形式,但也要怀着警戒之心,冒冒然闯进去跟送死有什么分别。
“啊啊啊啊啊——”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充满未知的恐惧感和接近死亡的哀嚎。
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摸了摸剧烈跳动的胸口,隐隐传来莫名的兴奋。
…………
不能再忍了,虽然以忍耐做为战斗的铠甲是明智之举,但,错过了好玩的东西我会留下遗憾。
“风灵,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主人我哦。”让风灵围绕在身体周围,提高自身防备,我握了握腕上的‘双子’,吸口气,一鼓作气冲进去。
…………
……那是地狱……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柔软蓬松的银色短发,大大的灰色猫眼,瓷器般的肌肤,漂亮的小脸蛋,单手拢在口袋中,黑衣黑裤如高傲优雅的猫咪,坚硬的爪子撕裂拦住去路的障碍物。
云淡风轻的扬起手,溅出的鲜血犹如盛开在天涯尽头的彼岸花,鲜艳、妖娆,一朵一朵在空中飞舞,落在他脸上,身上。他面无表情,上挑的猫眼冰冷,深不见底的黑暗,没有渲染一丁点色彩、感情和波动,一切的一切在他眼中犹如渺小的存在,脆弱的娃娃,只要一挥手,轻而易举的肢解掉,四处飞落的断臂残肢居然让人感觉不到残酷的杀戮,仿佛一场华丽的魅舞。
…………
奇牙,我居然看到了奇牙!?而且看起来比我还小,大概七八岁的模样!
握紧拳头,我闭了闭眼,瞳孔微微收缩,被吸引的同时又感到恐惧。
……在漫画书中看到的都是与自己无关的,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欣赏,去喜爱,那样简单的线条却构筑出一个又一个独特精彩的人物,所以不论他们做什么在我心里都只是‘想象’,触摸不到的虚幻。可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我穿越了,我来到这个现实之外的漫画世界,不再是旁观者,真真正正的参与其中,身临其境。
骤然产生了微妙的真实感……
九九,冷静,你一定要冷静,不要慌张,不要自乱阵脚……
老妈说过,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要冷静,要做到一心一用,否则会在生命的表层停留不前,被外在情绪所蒙蔽,因而迷失自己,丧失了‘平常心’。宁静的心才是真正的平常心,将胜负成败看透,将生死看破,就能在任何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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