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手机,“翠享,我先……”瞪大眼。
翠享的手摸着我的耳扣,一股热流涌了进去,变浅的花纹重新浮出铜面。
“翠享你……”
“‘伏魔’的灵力减弱了,生日一过不回去也不行了。”顿了顿,“既然不想回去,就多支持几天,那女人耗费心力,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死。”
“……”
“我暂时不会离开,没事别来找我。”
“……死都不会!”你根本是个灾星啊。
翠享的手离开耳扣:“小九,给你个忠告,再不赶回去,你的男人会有很大的麻烦。”
“我的男……你不早说!飞毯!”
翠享凝视消失的黑点,靠在水晶棺上惋惜,“小九也选择了一条危险的路啊,恐怕以后再也没机会欺负她了,你说是不是,玉儿。”
小九,也不要太低估自己,三大家族中只有你能操纵自然界的元素,而且“诅咒”,只会降临在宫家能力最强的人身上。
抽时间,去会会那个拐走小九的男人吧。
抉择×计划×失去
我躺在飞毯上,双手摊开,郁闷中。
什么背叛,我又不是故意的,难道要我跟你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异世界来的,也不是我愿意来,是被二哥丢进棺材,被一扇古怪自大的门一脚踢进来,而且这个世界现实并不存在,虚拟的,一个叫FJ的人把你们画出来让全世界欣赏,不想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都很难啊。
……貌似穿越的都面临说与不说的烦恼。
团长的承受力和接受力超过一般人,跟他实话实说,他不会怎么我吧?好歹我也是他女朋友……看看天,飘起了小雨,心情低落。
不想让最重视的团长怀疑……
所以,绝对不会背叛……
何时,团长的存在超越了其他人,想一直一直很他在一起,不想和他分开呢。
我第一次发现团长竟是如此“重要的存在”,他是我赌上一切也想留在这个世界的主因,他的重要性,绝不仅仅是在他的保护下,我可以无忧无虑那么简单而已,还有更重要的,我所没察觉到的因素。
是什么呢?
要是我不在了,团长一定很寂寞吧……
要是团长不在了,我一定很难过的……
团长的苦笑、惊讶、生气和温柔,都好喜欢,喜欢他为自己担心,喜欢他难得的孩子气,喜欢他和我斗嘴……他是世上最无可替代的重要存在,不想失去的存在。
不想失去……才必须牢牢抓住和保护吗……
振作起来,九九,现在可不适合愁眉苦脸,你还有工作要做!
我拍拍冰冷微湿的脸颊,坐起,抱胸思考。
为了一劳永逸,也为了我自己,消灭不确定因素酷拉皮卡这个超级大麻烦再回基地和旅团汇合,如果酷拉皮卡的危险度消失了,旅团的存亡危机也就解除了,离不离开都无所谓。
那,怎么做呢?
单打独斗,旅团大部分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去找他干架等于把命白白送给他——找死,我没那么蠢。硬碰硬行不通的话,用点小手段,出奇制胜嘛,嘿嘿嘿,不要怪我无赖啊,我不想要你的命,更不想你要旅团的命。
首先,确定团长是否老老实实待在基地。
我拔通团长的手机。
“喂……”
没等团长开口,叽哩呱啦蹦出一堆话。
“团长,我晚点再回来,你呆在基地千万千万不要出门,其他人也一样,西索回来了没?看好他哦。等我回来向你解释清楚!”
不给团长说话的机会,立刻挂断手机,发呆。
其次,酷皮拉卡在什么地方?
“风灵,传达,追踪!”两指一并,起风,闭眼,侧耳聆听。“哦,原来在那里啊。掉头,飞毯,加快速度!冲啊——”我拍拍飞毯,飞毯抖抖,“嗖”的以最快速度满足主人心愿。
不能慌,不能急,要冷静,要保持平常心,抓住最有利的机会一举出击。
酷拉皮卡的锁链,只能用在旅团身上,我究竟算不算旅团一员?
嗯嗯,这问题先放一边,当务之急是“解决”酷拉皮卡的方式。
杀了他?不好,太残忍了,重要的是我能力不够,也不愿跟小猫反目。
……除团长之外,我最喜欢的就是小猫,虽然心里决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站在团长那边,真正和小猫敌对时,依然不好受。
唉,如果酷拉皮卡失忆就好了,一切都会很美好。
…………失记?
…………什么都不记得?
…………不会追着旅团不放?
…………不用当小猫的敌人?
眼睛眨一下,再眨,眨累了,兴奋。
“真是妙啊,真是顶呱呱啊,酷拉皮卡失去记忆,前途光明啊。”
我忍不住趴在飞毯上大笑,本姑娘是天才,是史上无敌的九九大,比团长还聪明耶!
造成失忆的方法有很多种,每种都很实用,我对酷拉皮卡没有恶意,不过他的存在威胁到旅团就令人头疼。我既已决定留下,当然我也只能够做一件事,把酷拉皮卡“障碍性的仇恨”消除,不是那么容易,像发芽的种子每天经由仇恨的浇灌在酷拉皮卡内心深根蒂固的盘据,甚至无意识的开始扭曲……不能够回忆,活着的目的,是为了复仇。
仇恨啊……是恨的话,我更有理由去憎恨人生的不公平。
甘心吗?你的未来,没有永远。
当年,翠享居高临下,如同高傲的王者,十四岁的少年,对第一次见面的我使用了灵见。
我的未来不值得期待,他的未来已被固定,谁都无法挑选。这话,不仅在问我,也在问他自己。
甘心吗?
魔咒的低语网住小小的我,听懂了,恨恨瞪着,少年的美丽在明媚阳光下蛰伏着森冷的残酷,刻意的撩拨,紫罗兰的眼,闪烁着兽性。
甘心吗?被“诅咒”的你,骨头被啃食,精血被吸干,直到破体,那东西每夜每夜折磨你的灵魂,你痛苦挣扎,无用,等待被它反噬吞掉……痛吗?恨吗?
……我已经不痛了,已经被压制了,我会活的很快乐,没人欠我的,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去恨呢。
幼稚的回答让少年的翠享笑了,红唇一绽,冰冷无情,终生难忘。
…………
“……真是糟糕的回忆呀。”我撇唇,抹抹雨水。
一定是翠享的到来勾起了心中讨厌的一幕,无情无义的死家伙,从那天起,欺负我成了他新的乐趣。
大人们口中的相亲相爱,甜甜蜜蜜完全是我单方面受欺压,而且还无条件,不能上诉。
向来只有我整人,现在反过来被整,知情人之一的大哥欣慰地抚摸我的头,热泪盈眶说了句叫我磨牙的话。
小九九,这就叫做报应。
报应吗?
我贼贼一笑。
大哥为他的幸灾乐祸付出了昂贵代价,所谓物极必反,什么事都有两面性,大哥做梦也想不到往后的一年内,我的变本加厉让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啊。
嘿嘿,这就是你的报应,大哥。
回忆往事的点滴中,飞毯在一家大酒店门口停住。
从高空向下看,穿梭的人流,霓彩的闪耀,繁华,奢迷,像是几天前血洗拍卖场,几百人同时失踪的惨案从未发生过一样。
指挥飞毯在无人的小巷降落,我跳下地,收起飞毯,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到了这个地步,怎能当缩头乌龟?不成功便成仁,冲吧,九九!你是最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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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小脸仰起,眼中的神采既纯洁又真诚。“你优雅大方,英俊潇洒,俊美无双,一表人材,风流倜倘,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武功高强,英雄盖世,是我心目中完美的最佳代言人。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你认了第二,绝没人敢认第一!”
躲在大石柱后的小姑娘,个子小小的很容易被人忽视,她可爱的小脸蛋微微抬高,双手合拢搁在胸前,眼神充满崇拜,表情万分虔诚,像在朝圣般,大眼湿润的凝望飘在空中的蓝眸美少年。
受到如此推崇的美少年摆出副臭脸,心情极度不佳,根据太多次甜言蜜语蒙蔽的经验,他的主人,眼前貌似可爱,本性却非常狡猾的女孩子,在说出一些连本人都觉得不切实际,虚伪的赞美词之后,巨大的麻烦会随之而来。
人类的先礼后兵让他这位主人发挥到了极致。
黑色如夜空的眼眨出一朵又一朵粉红桃心。
“苹果——”泛着香甜的音调引起耳膜的震动,不由自主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你的眼睛抽筋了?”美少年不解风情的问。
一秒,两秒,三秒……三十秒后,我泄气了。
“你的眼睛才抽筋了!我在抛媚眼,你没看见我水水的大眼睛在不断对你发出电波吗?”
“……没有。”
——浪费我的表情。
“你到底叫我出来干什么?”苹果不耐烦了。
“苹果,帮我个忙好不好。”
沉默。
“我这样体贴的主人你哪里找哦,我是‘请’你,不是命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继续沉默。
“苹果,你说句话嘛。”
“帮什么?”苹果总算开了金口。
我松了口气,有他帮忙就好办了,“杀人。”
“不后悔吗?”
不知从哪个幽暗的角落里,轻微美妙的动人乐曲将他的声音覆盖住。
“什么?”我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语气很特别,态度也颇不寻常,至于他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
苹果笑自己多管闲事,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苹果你把耳朵放低点,我和你说悄悄话……”我招招手,苹果冷哼,飘忽的身影降落,低头。我附在他耳边神秘兮兮的嘀咕,“这样这样……懂了吗?”
苹果一脸怪异,小姑娘的眼睛闪着充满乐趣的光芒。他想起她游戏般的计划……不免有点心惊。
“你怎么不自己动手?”苹果不爽。
“我在肯定你的实力啊。”
……是物尽其用吧,苹果冷嗤。
“倒霉鬼是谁?”
我灿烂一笑,笑容中有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无情,手指向酷拉皮卡。
“他。”
酷拉皮卡,不是用你的正义之锁制裁蜘蛛,而是我编了张网,黏住你的脚步,将你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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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在做梦。
一场看似很长,却很短暂的梦。
等待,并不漫长,但迷惘。
当苹果带着酷拉皮卡的尸体出现在我们约好的地点,不远处“气”的波动显示有人追了过来。
我蹲下,看着与其说死亡,不如像在沉睡的金发美人。
摸摸他的心跳,停止了,我的也差点停止,死瞪着眼,颤抖的手指头指着苹果。
“我的上帝,你看,你看,现在你快看!”我面色惨白,“懊,真可怕!我简直不敢相信!苹果你竟然真的杀了他!”惊慌。
“再不快点,那两个小鬼追来了。”苹果没什么表情的提醒我。
“你配合一点嘛,真没默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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