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血战枫华(上)
枫华谷战事近在咫尺,大唐的长安却丝毫没有影响。官道上快马疾驰而过,为首的人一路大喝,“快闪开!快闪开!娘娘的荔枝到了!你们耽误的起嘛!”
我向旁一转跑进军营,军营里却一股阴郁之气。我将军掏出来交给守长安城的军中主将,主将展开信,一边看一边吸气,头越摇越厉害,李承恩信里到底写了啥啊?
“唐茶?”主将抬头看我。
“在!”我急忙行礼。
“龙门边关吃紧,我帅三千骑兵先行支援,你速去枫华谷请徐长海将军兵分两路,一路来镇守长安,一路速去龙门与我会合。切勿在枫华谷恋战!”
我领命跑出军营,跨马朝枫华谷奔驰。脑子里乱作一团,真的这么简单么?小子他们去枫华谷已经三日了,不是说去了就能胜么?怎么到现在天策府没消息,长安也没消息呢?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心里擂鼓,握着缰绳的手心一直出汗。
快马刚到枫华谷的界碑处,便有丝不一样的诡异感觉。怕引起注意,我下了马,牵着马走。整个枫华谷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雾气,潮湿阴冷,路两边的枫树枝桠上呈现出诡异的嫣红色。四周都静悄悄的,这里是防护要塞,没道理这么安静啊?
我把马栓到一棵小树上,决定自己爬山进去,先从高处观察一下情况。山爬到一半,忽然听到一声马嘶。不会是我的马,我的马已经被转拴起来了。我弯下腰悄悄靠近,接着听见有人说话。
“我们要在这里藏多久啊?”一个偏瘦点的天策兵,扛着一杆枪蹲在地上,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
“能藏就藏吧,现在冲出去不是送死嘛!”旁边稍胖些的摇头,手里面检查着警戒陷阱,我顺着他手里的绳子抬头,密林中隐约看到一张网。
“你说,天一教咋这厉害?”瘦子又开口,“你看见那天那个怪物没,我的个天啊,我算是开了眼了。”
天一教?我的耳朵竖起来!真是阴魂不散的,怎么又和他们有关系?
“呸!厉害个屁!一群只会暗地里下毒的小人!”胖子说完还狠狠的向后啐了一口,“等我们打死那个怪物,把他们老巢一举拿下!”
怪物?到底是什么怪物?让整整一万的天策士兵藏在山涧里藏了三天?
“我只求能活命就好。”瘦子急忙摇头,“哎,可惜了射手营那些好手啊,一个巴掌拍过去,五十多人连个骨头都没看见了。”
射手营!小子!我脑中嗡的一声响,人站了起来。
“什么人!”瘦子手里的枪冲着我刺来,看到我的军装后,枪尖停在我的眉前。“你什么人?”
“我是长安来给徐长海将军送信的。”我机械的说完,一时不知道怎么问小子的事。
“军牌交出来。”胖子走到我面前。
我伸手递上去。“天策府唐茶,尉迟校尉麾下。”
我被两个人用枪架着赶到徐长海将军阵前,一路上,士兵个个低头丧气,士气低迷。我将长安的命令一字不落传给徐长海将军,徐将军紧皱着眉头,在营帐里来来回回的大步走,脚下生风。
“啊!”徐将军忽然一声怒吼,手里重锤一轮,桌子应声两半。转头,徐将军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走出营帐,“传令下去,所有人整装,一炷香后启程去长安。”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就走了?这算是逃了?
徐长海将军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了几分。
“我要五百铁牢,愿意的,现在站出来。”
换句话解释,我需要五百人出来做炮灰送死,让其他人有时间活命。
小子呢?我悄悄环顾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头,根本看不清。所有人还在沉默,那日的怪物究竟是什么样子?这么厉害?
“我愿留下!”我上前跪地请命,若是小子不在营中,我要留下找到他。
“你可闯过百人阵?”徐长海将军侧头问我。
“禀徐将军!”低着头,眼珠在眼眶里晃了一圈,要不要说实话呢?“我闯过!”中文博大精深啊!我是闯过啊,我只是没闯过嘛……
徐将军点点头,随即有人递给我一个铁牢的军牌,军牌铁质的,刀劈斧凿出铁牢二字,透着力量。徐将军果然是实诚人,我心里给徐长海竖大拇指。
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身后就会有几十,甚至几百人站出来。所以,有的时候,不要怕做第一个。
五百人的铁牢集结完成,其中有几人是射手营的人。我们依命令朝天一教的营地进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让大部队尽快转移。
“你有见到吴城么?”跑去天一教的路上,我去问射手营的人。
“谁?”射手营的人转头看看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射手营死的死,不见的不见,剩下的都在这了,这要是没你问的人,那就没有了。”
一共这里还不到二十个射手营的人!“怎么叫死的死,不见的不见啊?”我开始着急。
“我们本来奉命在半山腰待命,准备射箭的。”射手营的另一个人跑过来,“结果,你知道吗!比山还高的一个怪物!光那个手掌就比马大!呼的一下!”那人手掌跟着一扇,我只觉得迎面一股冷风。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还能怎么了?”那人反问,“你拿手掌拍蚂蚁,你说蚂蚁能怎么的?”
不会!不会!小子吉人天相,比我命还大,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玩完的!我用力摇头,甩掉那个讨厌的念头,手里的枪又用力的握了握。
和我当时的策略一样,我们一行人决定爬山,翻到营地的背面,再进攻。等到天一教所有混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一枝响箭通知大部队撤退。
离天一教的营地越近,越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气味袭来。超级恶心,好像是什么动物腐烂的味道,众人从腰间取出面巾围到脸上。我伸手去摸,却摸到了唐无言的面具。
我看着白瓷面具,人一阵恍惚。唐无言……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两百,抄左边,我们两百抄右边。留一个人准备放箭,其他门冲正面!”天一教营地中人并不多,一堆罐子密密麻麻的摆在地上。有的罐子,似乎放的不稳,一直在晃。
“好!”众人齐声回答!
“听到锣声就撤退,我们洛阳界碑处汇合!”为首的将领深吸一口气,“兄弟们!滔天洪水给我拦住!一滴也不许漏!”
“是!”众人大喝,提枪朝山坡下冲去。响声惊动了天一教的弟子,一群人朝我们跑来。
“注意毒气!”身后有人提醒,漫天的粉末,红的白的黑的紫的跟进了染坊一样。粉末散进眼里,火辣辣的疼。我握着枪瞎子一样乱扫,扑面的湿黏感觉,怎么甩都甩不掉,说不出的难受。
“左右侧包抄!”身后有人中气十足的大喊,我试着睁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面鲜红的军棋,绣着一个大大的天字,火焰一样的纹饰燃烧在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们只有少得可怜的五百人,可是看到那面旗的时候,却觉得好像有五十万,五百万大军站在我们身后似得,那么安心。
小腿忽然一阵刺痛,我跌在地上,地上的稀泥溅了一脸。
“别起来!”身后有人喊。
我乖乖趴下,只觉得头顶一阵强风掠过,就着地上的脏水我擦了下眼睛,终于可以看得清楚些了。
天一教的教徒被我们伤的七七八八,而我们能站着的人也不会超过五十人。脚下一堆尸体叠在一起,没个落脚的地方,我的小腿被划伤了,乱斗之下,都不知道是天一教干的还是自己人干的。
一个同袍伸手拉起我,把我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架着我一瘸一拐的走。战场打扫干净,我们准备撤离。真的就这样了么?我环顾四周,只是这样的人数,徐将军怎么会带着大军躲起来呢?而且,人人口中说的怪物呢?射手营的人,不是被什么大怪物打倒的么?我正想着,忽然看到眼前的地面一暗,转头,整个人傻住。
其他人也察觉到异样,跟着转身。
“列队!列队!”忽然一人大喊,“锣声没响,我们还要扛!”
扶我的人将我随手扔在地上。“你伤了,别上来。”
“可是……”我看着远处笨拙着跑来的怪物,再看看对面稀稀疏疏的几十人,根本不是对手!我伸手撑地想站起来,手却摸到一片冰凉。低下头看,泥水中一道闪光吸引我的注意,我伸手摸开泥土,看到一个天策的军牌,军牌上刻着三个字:射手营。
为什么射手营的军牌会在这?我转头看向我们进攻时选择的地点,离这里至少几十米,牌子怎么飞也不会飞到这里啊。
“打他的脚!打他的脚!”身后有人大喊,转过视线,剩下的天策士兵不到二十,各各披伤挂彩,脸上泥土血迹混了一脸,却依旧双眼放光。大怪物确实所言不虚,手掌至少有两三人大小。怪物看着皮糙肉厚,打脚肯定不对!
如果唐无言在该多好,唐无言的一个暴雨梨花针,繁花乱眼……头顶忽然穿过千条丝绦!唐无言!我心中一紧,手撑着身后的大缸想要站起来。却连人带缸一起扑倒。
一股苦的让人晕厥的气味传来,罐子里的黑水扑了我一身。一个黑影蒙头而下,吓得我伸手去挡。
黑影顺着我的力气向后倒去,到底是身上呼啦一声响。响声那么熟悉,我侧头去看。
黑影……竟然是个人!一个枯瘦的好像骷髅一样的人!骷髅身上松松垮垮的挂着一身盔甲,和我身上的盔甲那么相似。
这罐子里的,是人?!我环顾四周,满地遍布的尸罐,一个一个密密匝匝。头顶忽然一凉,看看刚才在地上拾起的军牌。
小子!小子!小子在这里面?!小子……小子……
“啊!”耳边突然一声惨叫,我一惊回神。一个天策士兵被大怪物抓进手里,狠狠摔出去。唐无言呢?我抬头看,日头照的人晃眼,难道是我白日做梦?
手中的军牌咯的手疼。天一教!我咒你祖宗八辈!
我虽然没有唐无言的本事,但,我今天就算什么都不会,我也是铁牢!
“你把小子还我!”不管小腿上的伤痛,我撑枪站起来冲过去,快接近大怪物时,我用力跳起,长枪狠狠刺进大怪物的腿里。怪物果然皮糙肉厚,竟然一点反应都无,注意力还被前面的十几个天策吸引着。我用极高难度,极难看的姿势挂在枪上,用力的伸手去抓怪物衣服的下摆。
地上的同袍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急忙吵着周围的人喊,“拾枪!快把枪拾起来!再给她插一根在腿上!”
话音还未落,就听搜的一声响,一支长枪贴着我的耳朵飞过,钉在了怪物的大腿上。估计这下力气大了,怪物嗷嗷的吼叫,开始转圈跳跃左摇右晃,我死死抓着两杆枪,都要被颠出馅了。怪物忽然转身朝一旁的山壁上跑去,这是要干嘛?!
“快爬上去!”地上有人喊我。“快点!站来就能抓到衣服了!”
我勒个去,你说的真容易!我站的起来嘛!我能抓着不掉下去都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怪物跑到山壁旁边,忽然侧身撞了上去,山上的碎石哗啦啦的往下掉,烟尘呛得直治咳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咚的一声,怪物又撞了一下。
“快爬上去!”地上的人冲过去举起石头分散怪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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