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宁愿拥抱著这些或甘或苦的记忆进入安息之地,也不愿意脑袋空空地回到原先的世界。
倘若是雷多、雅多或是白陵然其中一人在失踪好一阵子之後,突然出现在我的跟前,但却忘记了我的存在,我肯定会比一开始更加伤心难过的。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我不希望体会到此等痛苦,我又怎麽可以让自己所爱之人去承受这一切呢?
不过无论我再怎麽不愿意接受治疗,每当我身上的诅咒发作的时候,感知能力就会出现故障,连哪里是手;哪里是脚都分不清楚,就更别说是驱使自己的身体去进行抵抗了。
空气中传来的淡淡铁锈味告诉我:这次的治疗好不容易终於告一段落--我根本不需要张眼去看就猜到--那个不知为了何种因由,不适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我从死亡的阴影中拉出来的人又吐血了。
「来喝点药吧!我建议你这几天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哦。如果你继续使用元神内的精气为伊多治疗的话,不要说是救他了,你甚至还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咧。」
「燎琉殿下,我侍奉的主上早已消亡,我本就打算随他而去。但在此之前,我必须以此种方式了结和妖师一族之间的恩怨情仇,请您成全。」
听到了那个男人对阎罗王太子--燎琉所说的这番话,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感到好气还是好笑。既然他能够选择死亡,为什麽就不能让我享有同样的权利?
更何况,如果有人为了让我能够活下去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试问我还能若无其事地存活下去吗?当我正要开口跟那人说清楚的时候,燎琉殿下却恰好在这个时候结束了此一话题。
「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哦。我看伊多似乎早就清醒过来了,在他迫切需要著求生意志的时候,一直讨论生死话题好像不太妥当哦。」
假使是平时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就此让燎琉殿下拉开话题的。不过当下可是非常时期,万一我身上的诅咒顺带连一切关於雷多、雅多和白陵然的记忆都一起被清除了的话,到时候该怎麽办呢?
「燎琉殿下曾经说过:只要我身上的创痛完全消失,就会立即让我回到我所爱的人身边,料想那个时候的我肯定不会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在此之前说个明白。」
以此为开端,我开始向在场的两人述说起了内心的疑虑,只希望他们能重新考虑一下让我生存下去的事情。
即使那个一直尽心尽力想要救活我,但我却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的男人不想就此罢手,致使他前阵子的努力通通付之流水也好,也不要让我重新出现在白陵然他们的跟前,让他们亲身体会晴天霹雳与天意弄人这两句成语的意思。
不过燎琉殿下在听见我的话之後,并没有答应我的任何请求,反而还把我扶了起来,好让我的视线能够看进他那双黑中带蓝的漂亮眸子当中,之後才以分外缓慢而轻柔的声音对我说道:
「伊多,人的意志力是非常强大的。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母亲,为了救出被压在卡车下面的孩子,甚至能把上面载满了货物的卡车整辆举起。你有想过那辆卡车究竟有多少个她那麽重吗?」
「母爱真的很伟大。如果完全没有法术辅助的话,甚至连我也无法举起一辆没有载货的卡车咧。」
虽然我很清楚--他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比喻,就只不过是为了安慰我。但基於礼貌,我还是乖乖地搭了话,好让他能把话继续说下去。
「伊多,我相信你的意志力也是很坚强的。何况经过治疗之後,你的记忆并不会消失,就只不过是会沉淀到你的灵魂深处罢了。只要你愿意的话,想要记起什麽,或是不想要记起什麽都能靠你的意志去控制哦。」
听见了他的话,我的心突然安了下来,现下唯一盘绕在我心中的念头就只有:
我要永永远远记住他们!尤其是白陵然,虽然跟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更要用更多更多的爱去弥补时间上的落差。
为了做到这一点,所以我要生存下去!
=====我是华丽丽的分隔线=====
呜呜,人家已经尽力了啦(无力软倒在地)
今天从早上开始一有空,人家就坐在电脑前开始拷文。但连续试了好几个表达方式都不太顺利--总是在写了几百字後才发现行不通,只好把之前写的都删除掉了。
好不容易才想到了一个适合的表达方式,并且恰巧赶在十点半前完成,可是又没空贴上来,真是气死人了啊!(跺脚)
不过幸好人家没有立刻贴出来,不然文中那一大堆不通顺的句子肯定让大家看花眼,然後这一修改下来就到了隔天的凌晨,真的是太可怕了!(抖抖枓)
这就是结局一定难产的诅咒吗?但伊多已经算好人的了,没有让我没文贴,所以现在来亲一个嗨!
然不要生气喔,明天还有你的份儿,你.绝.对.不.能.输.给.伊.多.喔!不然就让你当个万年总受好了,嘿嘿
啊,人家那麽辛苦,大家能不能给一点鼓励啊?来会客室陪人家聊聊天咩,不然给些票票也行喔!先感谢!
然:13(大结局)
法庭之内,一位身材高挑、容姿娟丽的俊美黑袍一面调整著屏幕上所显示的画面,一面以清澈嘹亮的声腺对在场众人述说著耶吕恶鬼王被击倒後,大量联军成员无故失踪及死亡的因由。
「请大家望向画面。当时白袍--伊多.葛兰多身上的诅咒突然发动,以他为中心冒出了一堆紫灰色的烟雾,而我们能从这些烟雾当中依稀看见黄泉内仇恨生者的怨灵的影子,当中最多的……」
如果伊多并没有在那场战争中消失无踪的话,即使我早就对演讲内容了若指掌,为了表示对讲者的尊重,我还是会集中精神把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牢记在心的。
但现在不一样,没有伊多就没有我。管那个安地尔是怎麽把在场的人弄不见的;管那些公会的人是怎麽看待我这个少数的幸存者的;管他们打算把我抓去关还是要直接毁灭了整个妖师一族,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只要伊多能回来的话,就算让我粉身碎骨,我都在所不惜。但无论我再怎麽在心里祈祷,他始终还是没有回来,而被公会禁足的我还是没办法到外头去找他。
我和那位黑袍都很清楚,伊多根本就没有死,他就只是被那个无耻的安地尔带走了而已。
为什麽我要在他的生命陷於水深火热之中时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为什麽我就不能无视那些不长眼的笨蛋对我和我的族人的指指点点,直接从这里逃出去找我的伊多?为什麽……
「然……」同为备受怀疑是诅咒发动人的漾漾一脸忧心地唤道,我想他大概是怕会有人指控他藐视法庭,因此才故意压低了声音。但纵然如此,那些要针对你的人想要为难你,还是能想出各种办法的,你又怎麽可能防范得那麽多呢?
「怎麽了?你害怕吗?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了。」我勉强地挤出了一个无畏的笑容,让这位就只是因为身为妖师一族的力量继承者,并且在那天生还下来就被怀疑,但却又是最不可能去诅咒他人的人感到安心些。
毕竟伊多是很重要,但是我所剩无几的家人也是很重要的。假如被怀疑是肇事者的是伊多、雷多和雅多的话,伊多大概也会面带微笑地安慰身边的人吧?
「对不起,如果我能使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你的话,那我们就不用站在这里了。」漾漾一脸愧疚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我们非得要去怨恨一个人的话,那个该被我们唾弃的人也是下诅咒的安地尔,而不是没能及时救回同伴的你。」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故意提高了声腺。在不妨碍那位黑袍继续说话的同时,亦刚好让在场的众人都听见我所说的一字一句。
那名黑袍的详细讲解终於到达尾声。公会的人在看过他带来的那些录像资料及搜证之後,已经找不到任何实质有效的证据来对我们提出任何指控了,只好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可说的审判,并乖乖的放我们离开。
雷多和雅多一看见那个替我和包括他们两人在内的一众嫌疑犯脱罪的黑袍要离开,就立刻盈了上去主动与之攀谈了起来。
请在读的诸君可不要误会他们,他们两人之所以会在自家兄长生死未卜之际,不但没有上前把我这个罪魁祸首宰掉,而且亦没有在禁足令撤销後立刻冲去找自己的兄长,并不是因为他们忘记了他,而是……
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大部分人都死得连尸块也没有剩下来,而少数的幸存者都是没有閒工夫去留下录像的战斗人员的但书下,那位黑袍是从哪里生出一些连不可用肉眼看见的东西都能清楚显示出来的录像的呢?
众所周知,在冥府当中有一件能视宇宙万物的宝贝--名为真实之镜,其所拥有的能力甚至远远凌驾在伊多所拥有的先见之镜之上。说到这里,大家应该都能猜到那位主动来替我们洗刷冤屈的人自然就是在冥府工作的那位黑袍了吧?
既然他有办法让众人看见当日的情形,又怎麽可能没办法告诉我们伊多现下正身在何方呢?但须如此,我却从没有想过要主动去求他,毕竟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我又怎麽可能不了解他的为人呢?
「真是非常抱歉。真实之镜并非本人所有,所以我并没有办法立刻告诉你们令兄的所在。」
不出所料,我果然听到他那悦耳的声音说出了拒绝的话语。不过我想--即使他是真实之镜的使用者,雷多他们要说服他帮忙也不是那麽容易。
「没关系,你认识那个拥有它的人吧?让我们去见他!」
「然,燎琉殿下有事想要和你商谈,未知你是否可以前去与他会面呢?」
听见了雅多的问题,那名黑袍不但没有立刻作出回答,反而还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顺便令雷多和雅多那两对闪耀著希望之光的眼睛也齐齐望向了我这个方向。
「我可以带他们两个一起去吗?」
「如果他们是你的朋友,这当然无任欢迎。」
从这开始,我和雷多、雅多便展开了寻找伊多的旅程,直至那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为止。
=====我是华丽丽的分隔线=====
终於把故事的大结局写出来了!(万岁)
但在写完这篇文後,时间也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所以说:结局这东西真的是不好写呐。
重点是:人家已经没有时间校对了,文章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怎麽通顺,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才好。(攻击道歉)
兰儿曾经说过,同人文大概只此一篇。可是前阵子兰儿想要把结局写出来的时候,却不小心开了一个新坑,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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