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卡鲁和古里炎真、铃木爱迪尔海德将桥洞下的野猫安置好后回到基地,就看见西蒙家族的其余成员都已经受伤倒地,怒气爆发的古里炎真和铃木甚至在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情况下就被眼前这三名复仇者击倒在地。
燃烧着透明火焰的复仇者们,简直就是……恶魔一样的力量……
而在此之上,更让人在意的——
史卡鲁死死地盯着坐在为首的复仇者身上的二头身婴儿,同样被绷带紧紧包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表情,透明的奶嘴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你……你是谁啊!”
“百莫大范维斯坦森。”
透明奶嘴的小婴儿从复仇者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站在史卡鲁的身前,把他手上的手表解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我的话,对这场代理者战斗也很有兴趣啊。既然没有被邀请,那么我只好自己来参加了。”
拿着屏幕上史卡鲁已经使用过的三分钟时间退回为零的手表,百莫大走到古里炎真的面前,在史卡鲁的叫喊声中站定,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他将手表带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抬头瞥看向身后的复仇者。
“把他的首领手表带上,其余的人随意。”
……
“……战斗结束了。”
朝央九月看着自己眼前陌生却也熟悉的青年,因为身高的差距,直视的话就是正对他带了些伤痕的赤、裸胸膛。略略仰了头,朝央九月盯着那双温柔的眼睛出神。
“我知道。”
风温和地笑了笑,隐藏住眼底的不甘——确实是三分钟的“惊喜”,短暂却恰到好处地点燃了心底的欲、望,这种明知道是诱饵却又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去使用的手段……实在是,令人不悦。
但是比被自尊受挫更加强烈的,是自心底涌上的喜悦。
这样的自己,可以站在她的身前,可以碰触、可以拥抱、可以做到以前那个婴儿的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拥有了这之前几乎遥不可及的希望。
“这样子的看阿九,感觉……有些新奇。”
想要说出的话语太多,但是最终却也只是这么开口。
“……事实上我也这么……觉得……”
自上而下压来的阴影,温热的手掌轻柔地覆在了脸颊,传递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朝央九月的眼眸中倒映了风渐渐接近的面容。
不同于那个熟悉的二头身婴儿模样,现在的风毫无保留地在朝央九月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初的真实的模样,温柔而又强势。
柔软的碰触落在了朝央九月的额心。
朝央九月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青年迅速地变为少年,最后重新成为那个她熟悉的二头身婴儿。覆在脸颊的温度迅速地抽离,当指尖离开的时候,朝央九月下意识地伸手挽留,握紧的掌心里却是空无一物。
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的风啪嗒一声坐倒在了地上,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小小的、肉呼呼的手,然后用手撑在地上,仰着头对朝央九月露出一个依旧温和却显得落寞的笑容。
“三分钟到了。”
还未有浮起的羞恼的热度,在这一瞬间骤然冰凉,朝央九月蹲下、身抱起风,微阖眼帘——心底泛起的陌生疼痛,她无法忽视。
“战斗结束了,我们走吧。”
“在没有和他分出胜负之前,我不会停手。”
被迫停下的云雀恭弥虎着脸,目光沉沉地看向风。
“小婴儿,我们的约定取消。我退出了。”
说完,从来都是坚持自我的浮云一拐子击碎了自己的手表,很任性地开口。
“我想打的时候就要打。”
看得瞠目结舌的木子言弹了弹舌。
“……擦!比木青云还疯!?”
“那叫坚持自我。”
南小七推开木子言。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云雀恭弥和风先生的约定。不过想也知道他们都不会告诉我,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知道就别说出来啊……”
“总得碰一碰运气的不是。”
“……我有同感!”
目光在朝央九月的身上略过,XANXUS忽然大笑了起来,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的瓦利安一众有些不安。
“这样的战斗,根本不能尽兴——”
“BO……BOSS!?”
“BOSS不要啊!”
“混蛋BOSS住手!”
“那是玛蒙这辈子的愿望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漫画这一段实在很有趣,而且风师父的爆衫太美好了……于是我还是把它详细写了
☆、复仇者战斗
代理战第三天:
有着透明奶嘴的婴儿百莫大的消息很快就被剩下的队伍知晓;而对这种直接抢夺别人的手表加入战斗的行为;铁帽男人却采取了近似于纵容的默认态度。
中午12:38分;战斗开始,时限十分钟;百莫大队对战可乐尼诺队。12:48分战斗结束;可乐尼诺队淘汰。
并盛中心医院——
“!”
泽田纲吉拉开门,神色复杂地和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泽田家光对视,不懂得怎么和这位从小就鲜少见面的父亲相处的儿子别别扭扭地坐到了床边。
“你……”
“嘘——”
泽田家光拼命对泽田纲吉使眼色,比嘴型,示意他啥都别说妈妈就在边上,然后被泽田奈奈按回了病床。
“老公你也真是的,”
泽田奈奈叹了一口气,把炖了很久的鸡汤放在床头;拍了拍枕头让家光躺得更舒服些。
“就算别人超速行驶,你也不能一时着急就自己冲过去啊!”
“……”
泽田纲吉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知道怎么和泽田家光相处……
“妈妈,”
里包恩仰起头,睁大黑乌乌的眼睛卖萌。
“我想喝商业街拐角那家的咖啡。”
泽田奈奈微笑着点了点头,警告地瞪了泽田家光一眼,很贤惠地走了出去。
“好了。”
里包恩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泽田纲吉从他的脸上分明看到了“我很得意”四个大字。
“能把西蒙和你们伤的这么重,复仇者的实力看起来很强啊。”
“啊……”
泽田家光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凝视着天花板。
“我觉得,百莫大的目的并不是要赢得这场战斗,而是要实现他的目的必须先赢得这场战斗。从我们和他的战斗看来,他似乎和那个铁帽男人,并不是一伙的。”
“……我知道了。”
里包恩跳下病床。
“那你好好休息,阿纲会帮你报仇的。是吧,蠢纲。”
“诶!?”
……
因为泽田奈奈要在医院照顾泽田家光,泽田纲吉在斯巴达教师的威胁下不得不担任起喂养家里嗷嗷待哺的众人的责任。
(风太和蓝波就算了,为什么碧洋琪也要带饭啊!不对……严格说起来——这一群人从一开始就是莫名其妙登堂入室的吃白饭的啊!)
泽田纲吉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提溜着两大袋子便当、寿司以及零食走在回家的路上。
“要吃这个?抱歉,我现在腾不出手,自己拿吧。”
“嘛,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尝一尝?”
“唔——谢谢。”
刚路过街头公园的脚自己有意识一样退了回来,泽田纲吉瞪着公园对面和乐融融你一口我一口的朝央九月和里包恩,整个人都玄幻了。
“里包恩!?你怎么和九月在这里!?”
(说起来,似乎在九月变小之后,和里包恩的关系就亲密起来了。……不对,仔细想想的话,虽然并没有那么明显,但是里包恩从一开始就有差别待遇吧!就算本质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斯巴达,在有些时候也还是会感觉他对九月真的很不错来着……)
泽田纲吉为自己的猜测感觉到有些不妥。
“蠢纲,你回来了啊。”
里包恩无比坦然地坐在朝央九月的肩膀上,对着泽田纲吉打了个招呼,
“代理战期间,阿尔巴雷诺最好不要和代理人首领分开,所以我才能够一开始就跟在你的后面。后来遇到了阿九,就和她一起走了。”
——这种见异思迁的行为就不要这么自然地说出来啊!
“啊……”
朝央九月打量了下泽田纲吉手里分量十足的袋子,一副找到组织了——更确切的说发现了和自己沦落到统一地步但是比自己更惨的同志——的微妙表情。
“玩国王游戏输了的下场。”
她拎了拎手里的袋子,笑得无比温和。
“养着一群吃白饭尽添乱的麻烦家伙,真是不容易,对吧~”
顶着里包恩“你敢说是就去三途川死一死吧”的阴森森目光,泽田纲吉昧着良心摇了摇头。
“……还好,大家在一起的话,比较热闹……”
目光略略柔和,泽田纲吉棕色的眼眸看向朝央九月,眼中神色平静,带着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无尽的包容。
“九月的话,也是这么觉得的吧。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有时候会觉得,九月的话,应该是在害怕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吧。”
朝央九月沉默了下,仰头看了看被夕阳染成温暖的橙红的天空。
“……否认的话,似乎有些矫情了。不过害怕倒也算不上。”
“诶,原来真的有吗?”
泽田纲吉一时间有些惊讶。
“我以前一直以为像九月这样的……呃……就是和我这种废柴不一样的……比起和其他人在一起,要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就像云雀学长那样。而且,我一直觉得九月不会有那种情绪,因为从很久以前你看起来就好像对什么都能适应的很好,就算最开始不喜欢后来也会让自己慢慢喜欢的类型。”
就好像这些问题其实一直都存在着,然后在这个黄昏找到了突破口,于是就这么一股脑地全部冲了出来,就连泽田纲吉自己,都来不及阻止。
“以前?阿纲以前讨厌过我吧。”
朝央九月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云雀的话,可以算是奇葩——正面意义上的,有的时候也会羡慕他的自我,但是我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对于我来说,在那之前的,是责任。”
——所以,你会因为十年后的记忆,来对云雀学长、斯夸罗、山本他们负责吗?
有一瞬间,泽田纲吉很想问这个问题。
但是最终他只是抿了抿唇角,在渐渐薄凉下来的夕阳中收回视线,盯着地面上两个人拉得很长的影子,点了点头。
——因为啊,我已经听到了答案。为了对十年后的记忆负责,朝央九月选择了从最初斩断那些暧昧,给予在记忆中被自己束缚的他们,尽可能多的可能性。
“恩?”
朝央九月停下了脚步,把手中的零食袋放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被当成软柿子了吗……真是麻烦啊。”
道路的尽头,百莫大和复仇者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涂上了一层不详的殷红。
……
“——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