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说过克利切手只的那个东西给我的感觉与这个头冠很像,但与其它黑魔法物品又不一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它们一样,所以我想把它带出去仔细研究一下。”
“你疯了吗?”德拉科吃惊地叫道,“这可是黑魔法物品,我们可对付不了它。要知道我们从小就被告知,未知的黑魔法物品绝不能靠近,更不能触摸……”
哈利非常想把头冠带回去,但德拉科威胁他要把这件事告诉斯内普教授,他只好作罢,并暗暗决定下次找个时间自己一个人偷偷过来。
他这点小心事当然瞒不过人精一样的小马尔福,他挑眉道:“如果你偷偷把它带回去,我就让我爸爸来把它交到魔法部去,并请教父关你一年的禁闭——每天都让你处理鼻涕虫或者火蟾蜍。”
哈利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彻底熄了把头冠带回宿舍的念头。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四月底,只剩两个月就要考试了。赫敏早在几周前就制定好了复习计划,还逼着两个男孩跟着一起遵循她的时间表,而老师们布置的作业也越来越多。哈利的睡眠时间也越来越少,经常关完禁闭回来还要留在公共休息室赶作业,而关于那个梦,似乎也与那个头冠联系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在那个梦中看到过那个头冠,还有几样其它东西,但还只是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
德拉科看着他脸色惨白而眼圈乌黑的形象问:“你确定你不需要无梦药剂?”
哈利摇摇头,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每天都做梦,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因为做噩梦睡不好,那也太丢脸了。只是他越来越没有精神,上课也无法再集中精力,魔药课上已经几次出错,若不是德拉科及时弥补,只怕早就把坩埚炸飞了。
只是他不炸坩埚不代表别人也不会炸,尤其是当他旁边站着的是有着“坩埚杀的”称号的隆巴顿时就更是危险。若是平时或许他还能仗着身手灵活及时躲过去,但现在他完全集中不了精力,反应也迟钝了许多,终于被几滴飞溅的药水放倒了。
“你竟然每天都关他禁闭!”庞弗雷夫人对着把昏迷的哈利送来的斯内普怒吼,“这孩子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你好好看看他的脸色,他晕倒的原因一大半是由于疲劳过度……”
斯内普教授脸色难看地任由她对着自己大吼,一直看着病床上那个瘦小的身子沉默不语。
一离开医疗翼他就把德拉科叫进了办公室:“为什么波特会疲劳过度?”他可不相信只是一些劳动服务就会让波特累成这样,他一直很注意……一直不相信波特有大脑,没敢给他需要动脑的工作。
德拉科巴不得教父这一问,立刻便把哈利睡眠不足,经常做噩梦的事情告诉斯内普。当说到绿光与女人的尖叫时,斯内普的脸色黑的几乎能当墨水用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挥挥手让德拉科出去。
哈利被庞弗雷夫人留在医疗翼躺了三天,期间喝的无数杯味道极其恶心的魔药,它们都有让人安眠的效果,让他扎扎实实地睡了几天好觉。
“波特先生,你醒了?”庞弗雷夫人立刻听到声音走进来,“看起来你完全好了。”
“我可以回去了么?”哈利问,他一点儿伤也没受却在这儿躺了三天,这让他有点儿发窘。
“是的,当然,我来就是通知你这件事情的。”庞弗雷夫人笑道。
于是哈利穿上校袍离开了医疗翼。
这时是早上七点多钟,周六的早上小巫师们都起的很晚,这时走廊上还空荡荡的,就连画像们也都还在睡着。
哈利朝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走去,刚下了几级楼梯,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往三楼爬去。他想乘着没人的时候再去有求必应室看看,不把那个头冠拿出来他心里就总觉得不放心,一想到这件事就使他感到坐立不安。
他爬到八楼,在那个画着巨怪的挂毯前来回转了三圈,打开了有求必应室的门。那个头冠还好好地戴在那个雕像的头上,哈利站在它面前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伸出手想要把头冠从雕像的头上取下来。
“波特!”
一声怒喝把哈利吓了一跳,手一抖,头冠掉在脚边,滚了一下后不动了。他全身紧绷,脑子里飞速转动着,可偏偏它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就像是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出来。
“波特,”斯内普大步走过来,脸色发青,“你的脑子都被鼻涕虫吃光了吗?这明显是黑魔法物品,还是说我们的救世主男孩连黑魔法物品也不认识?或许我应该……”
哈利抿着嘴一声不吭,只是盯着斯内普教授的手看着,在那黑袍的长袖下,斯内普教授的手正紧紧地握着。他们都没注意到那只王冠突然轻微地摇动起来,冒出一股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黑气。
茫然不知所措地任凭教授喷洒毒液的哈利突然痛叫一声,捂住额头弓着身子倒在地上,斯内普被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子去掰开哈利的手察看时,却发觉他的那个闪电形伤疤又红又肿,而哈利则已经晕了过去。
汤姆与汤姆
哈利并没有晕太久,因为他听见庞弗雷夫人对着斯内普教授怒吼:“刚刚出院!刚刚出院!为什么他又晕了……”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替教授分辩,因为他晕倒确实不关教授的事儿,但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不过幸好有人代替他这么做了。
“好了,波皮,西弗勒斯只是刚好遇上。啊,西弗勒斯,可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这是邓不利多的声音,哈利可以想象老校长肯定又在欢快地眨着他的蓝眼睛,他一直无法理解邓不利多是怎么把眼睛眨得那么快而不抽筋的。
斯内普低沉丝滑的嗓音响起,慢慢地把他今天早上起来准备去吃早餐却看见波特鬼鬼祟祟的情况说了一遍,至于他从地窖出来去一楼大厅吃早餐为什么能看见从二楼去八楼的哈利,这我们就不要追究了。他嘶嘶地说:“阿不思,或许你该拿魔杖给你的救世主男孩通一通脑子,否则他怎么会轻易去碰一个黑魔法物品?”
邓不利多显然对霍格沃茨出现黑魔法物品很关心,立刻就问道:“那个头冠你带来了吗?”
“你以为我会把它留在那里,一直等到下一个没脑子的小混蛋发现它吗?”斯内普不高兴地朝他的上司喷着毒液,“就是它,波特晕过去后我发现它散发出一股黑气,立刻用了几个禁锢咒。”
哈利这时已经睁开了他的眼睛,看见斯内普教授正把那只破旧的头冠递给邓不利多。邓不利多一看见头冠就变成严肃起来,将头伸进壁炉喊道:“菲利斯,过来一下好吗?”
弗立维教授对黑魔法也有研究吗?哈利好奇地想。
魔咒学教授很快就到了,他一看见桌子上那个头冠就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哈利很没有同情心地窃笑起来,弗立维教授实在太容易激动了,一丁点小事也级常能让他从椅子上蹦起来。
邓不利多很快把小个子教授用飘浮咒移到隔壁的病床上,又用了个哈利不认识的魔法,弗立维教授立刻就醒了过来。
“看来我没有弄错了?菲利斯。”邓不利多说。
“是的,是的,”弗立维教授激动地朝头冠扑过去拿着它左看右看,然后再次尖叫起来,“是谁?是谁竟然把拉文克劳的头冠制成黑魔法物品?”说着他抽出魔杖对着头冠用了好几个魔法,渐渐地他的额头上冒出汗珠,最后不得不停下他的动作,“这上面究竟是什么魔法,我竟然没有办法驱除它。阿不思,你认识这上面的魔法吗?”
邓不利多脸色凝重,他转头看向哈利:“哈利,你已经醒了?感觉怎么样?”
哈利有些局促地笑道:“很好,先生,为什么我突然会伤疤痛呢?”
“恐怕与这个头冠有关,”邓不利多拿着头冠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它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挥动魔杖去除了斯内普教授施放的禁锢咒,但头冠似乎知道眼前的这位白胡子老头就是魔法界最伟大的白巫师,并没有冒出黑气或者其它什么。邓不利多笑眯眯地道:“看来我们这位朋友还记得我呢——汤姆,很久不见了,不出来与我打个招呼吗?”
哈利莫名其妙地看着邓不利多,以为他终于疯了——还是说这个头冠也像分院帽一样会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哈利以为邓不利多弄错了的时候,头冠突然抖动了一下,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突然出现在头冠上方,他黑发红眼,英俊极了,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身体。
哈利看见这个青年一出现,斯内普就摇晃了一下,伸手握住自己的左臂,悄悄退到门后面的阴影中。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头冠里?如果是幽灵的话,那应该像胖修士一样是珍珠白啊?
弗立维教授再一次尖叫起来:“竟然真有人做这个……疯了吗?梅林啊……”
叫汤姆的青年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看了一眼弗立维道:“你懂什么。”
这一眼满是杀意,还夹杂着长期作为上位者的那种睨视众生高高在上不将人命当回事的轻蔑,虽然对方只是虚影,弗立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它是与分院帽一样的魔法物品吗?”哈利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子,竟敢用‘它’来表示伏地魔,竟然把伏地魔与那顶脏兮兮的……”
他的话被一声尖叫打断了,弗立维教授从椅子上滚了下来,脸色苍白:“你是神秘人?”
哈利惊讶地看着伏地魔,他看起来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怎么也无法把他跟传说中的那个疯狂的黑魔王联系起来。
“汤姆,你还是坚持你的主张吗?”邓不利多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你从来没有为你的失败后悔吗?”
“后悔?后悔成为黑魔王还是后悔要消灭麻瓜?”伏地魔冷笑,哈利看到他的笑容只觉得背上凉汗直流,这才真正明白眼前这个果然就是伏地魔,“我只后悔当初不懂得隐藏自己的野心,刚进霍格沃茨就让你产生了戒备。何况到底谁赢谁输却也还不能下定论。”
“不,你的结果只会是失败!”邓不利多转头向弗立维道,“菲利斯,很抱歉,拉文克劳的头冠没办法完整地还给你了。”说着他抽出魔杖指向头冠。
伏地魔尖叫道:“邓不利多,你想干什么?你是杀不死我的,伏地魔是不死的……”
哈利听见邓不利多念了个咒语,头冠立刻燃烧起来,伏地魔悲惨地号叫着,虚影越来越小,一种乌黑的血一样的东西从头冠里渗了出来,头冠剧烈晃动起来,就像有个人在里面挣扎一般,最后它裂成了碎片,而虚影和声音都没有了。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用棉被把自己裹紧了,忍不住小声问道:“先生,他死了吗?”
“是的,他死了,但他也还没死,这只是他的一部分罢了。”邓不利多看着那些碎片喃喃地道,“就像这个头冠,如果不把所有的碎片都消灭,头冠就还存在着,只是他们都在哪儿呢?”
哈利不懂他的意思,人怎么跟头冠一样呢?死了就是死了,难道还能死一半活一半吗?弗立维却颤抖起来,声音尖锐地道:“阿不思,你的意思他不止做了这一个,他果然疯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做了多少个,但他确实是疯了……”
一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