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刃和六刃互不相让,之前被诺伊特拉狩猎的亚丘卡斯们可没闲着,见双方目前没有动手的打算,都吼叫着扑了过来,被针锋相对的双方立刻瞬秒。
老子忙着针尖对麦芒,杂碎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一贯的对手第一次思维同步了。
跟随两人前来的从属官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在自家长官暴涨的灵压下擦一把冷汗——诺伊特拉/葛力姆乔大人,有空您们就找着对方打架,蓝染大人的会议上也要吵,您二位都不累吗?我们做下属的都站成统一战线成立围观协会了,您二位的演出热情还丝毫不减退啊?
果然,刃级破面就是跟他们这种小角色不同……
从属官们内心的吐槽做上司的没空听,也听不见,葛力姆乔瞪着诺伊特拉,跃跃欲试。虽然十刃中他看面瘫的乌尔奇奥拉也很不爽,但是至少那面瘫也不来碍自己什么事,实在比诺伊特拉顺眼多了。
互不相让的双方谁也没占到便宜,冲动的个性让大打出手很快变为可能,暴涨的灵压让周围方圆几里瞬间“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只能看见斩魄刀冰冷的反光。
从属官们再后退一步,各自远目望天装眼残。
什么械斗?蓝染大人吾等是小透明,啥都不知道,您还是去问市丸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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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开门口负责看守的两个破面,夕夜迅速溜出走廊,飞快地朝行宫门口跑。
去向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对被圈养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只是,不愿意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已。
即使离开行宫仍然会遇上曾经袭击自己的虚怪,夕夜也不是那种会用自由换取安全的人,况且她能够感觉,第六行宫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危险的地方,否则葛力姆乔没必要专程派人守在门前——如果她能够随意出入的话。
仅从第六行宫的宏伟就能够窥知虚夜宫的庞大,还要小心不能让谁发现了自己,夕夜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冗长的通道仿佛怎么也跑不到尽头似的,每一个转角都是同样的视野。
刚才被她支走的两个破面应该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吧?得抓紧时间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大得吓人的虚夜宫,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不远处两股狂暴的强烈灵压带来的压抑和窒息感就顿时让夕夜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灵力之间激烈的冲撞仿佛将空间都扭曲了,她觉得喘息都有些费力。那中间尽情展开的残暴、凶猛和强大的气息,令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怖。
这种程度的实力,大概能让自己直接变成灰了吧?抬手擦了擦那不知何时从额际流下来的冷汗,夕夜在心里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爬起来尽快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兴趣用自己那弱的不堪一击的命去满足无聊的好奇心。
激战正酣的葛力姆乔突然抽身,停下了进攻的动作。
“喂,在干什么啊?害怕了吗?”虽然很想就这样攻过去干脆杀了那个嚣张的蓝发破面算了,但是诺伊特拉也知道,对方是和自己同样的刃级,随随便便开杀戒,到时候蓝染那里不好交代。倒不是怕了那个死神,只是因为那么个垃圾被处罚不值得。
反正,自己想杀他,随时都可以。
没有对诺伊特拉的质问做出回应,葛力姆乔眯着眼睛朝远处看了一会儿,眉头锁得紧紧的。
魂魄甜美的味道他离得这么远都能清晰的嗅到。
那简直是大虚所觊觎的顶级美味!
那个白痴女人,不是让她待在房间里不许出来吗?还有那帮守门的废物们,回去一定用虚闪把他们轰成渣!连个人也看不住!
葛力姆乔没法解释在意识到那个人类的女人出现在附近的一瞬间,产生的那种不安的感觉。
他只是觉得那女人很有趣,只是顺手捡回来养着解闷的,就算死了也不过是少一件玩物而已,他说不上来为何不愿意放任。
废话!那是老子的猎物,老子允许她死她才能死,其他杂碎别想染指!这是他给自己的解释,也成功地让自己相信了这种原因。
挥开诺伊特拉劈过来的镰刀,葛力姆乔收起斩魄刀:“今天就到这里,老子还有事,不奉陪了。”随即立刻响转离开。
“啊?想逃么混蛋!”兴致正高的时候,对手却突然叫停,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感觉了,诺伊特拉火冒三丈。生气的同时,他又有些疑惑——破面都好战,葛力姆乔尤甚,打架的时候不到自己再也爬不起来为止绝对不可能主动喊停,那个混蛋就是享受着战斗的乐趣。这样热衷于战斗的葛力姆乔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步?
不远处那不属于虚圈的灵压和魂魄的味道让诺伊特拉玩味的咧开笑容。
偶尔进行一些猎虚之外的活动,也不错。
Episode 4
失败很多时候,只是源于自身的畏惧之心。害怕失去,所以瞻前顾后。
——题记
无边的沙漠一眼望不到头,连方向都辨不清,不断碰撞的两股灵压仍然在时不时释放惊人的压迫力。夕夜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只是凭着感觉向同一个方向跑着,然而待到气喘吁吁再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庞大的虚夜宫仍然近在咫尺,好像几个小时拼尽全力的发足狂奔根本没有让她远离一点点。
她不是容易被动摇的人,也绝不相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在第N次被紧紧跟在身后的虚夜宫打击到,脱力扑在沙地上时,她心里真的在瞬间想过放弃。
在这种空虚寂寞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冰冷的,一个人的话,连生存的意义都找不到吧?
“别给老子偷懒,站起来!”很不耐烦的声音在头顶炸开,一只大手十分粗鲁的拎起夕夜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她提离了地面,还很恶劣的晃了晃,蓝发破面凶巴巴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破烂的洋娃娃。
“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就这样跑出来难道只是为了装死吗?”
葛力姆乔快被气死。以他的速度,循着灵压响转过来不过眨眼的功夫,本来以为那个麻烦女人一定又打又踢拒绝再被自己带回行宫,却没想到看见的是女孩子跪在地上闭着眼睛,似乎放弃了似的疲惫模样。
一瞬间就被那种没出息的表情给惹火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个女人应该与其他人不同,不会轻言放弃,不会半途而废。也许是她面对虚怪时那份勇气让他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才会在从她脸上看到那和其他人无异的表情时气急败坏。
哼!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人类而已吗?在这种冷冰冰的世界里还没呆多久就被磨光了烈性,真是无聊!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在刚开始时就被杀掉算了。
弱小又没用的东西,留着也不过是白占地方而已,虽然虚圈不缺这一亩三分地。
“干什么啊?这样对待一位女性很失礼你懂不懂?”伊藤夕夜一辈子也没这么丢脸过——被个大男人拎着衣领晃来晃去。而且她很明显感觉到,身后那个高大的身躯里渐渐流出越来越多死亡的预言。
很嫌弃的皱了皱眉,葛力姆乔轻哧一声,一扬手,用丢垃圾一般的姿态直接将手里的人扔了出去,完全没管自己的蛮力有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整个过程中,他的脸色一直沉着,透着无聊的信息。
切——原本就不该对这个单调的世界抱什么希望吧?一个一个都是些没种的废物!
红色的虚闪渐渐在掌心凝聚,蓝发男人冰蓝色的眼底一片冷酷。
灰头土脸从沙地上爬起来,狼狈地吐掉嘴里的沙子,夕夜快被气炸了。那个混蛋!居然直接给她用扔的,真是太过分了!话说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种诡异的地界,还被那么暴力的男人给关起来都没发那么大脾气,他气什么啊?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
“喂!”气急败坏的从沙地上爬起来,她摔落时震荡起的尘土还没有完全散去,那个恶劣的蓝发男人的身影根本找不到,但即使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夕夜也还是看见了闪着红色的光球在逐渐聚集变大。
那是她在面对虚怪时见过的东西。
现在在葛力姆乔右手掌中飞快地膨胀着,刺眼的光芒晃花了他凶巴巴的表情。
她现在已经知道,那种能力叫做“虚闪”,被击中了大约可以直接去见圣母玛利亚了吧?
其实她觉得更有可能就地沙化混入这片广阔的沙漠,为虚圈沙漠化的进程添砖加瓦。
呸!现在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吗?伊藤夕夜你脑子被门夹了吧?葛力姆乔跟初次遇见那个虚怪可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虽然不知道他干什么突然一下子变脸痛下杀手,但是可以肯定那个根本长得一点都不善良的男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啊!
被葛力姆乔毫不放水的虚闪逼得左躲右闪,夕夜心里突然有点委屈。
干什么啊?想要她死,那一开始就不要管她不就好了吗?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说不定她怎么来的,还能怎么回去,就算真的挂了也是她自己运气不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现在是怎样?救了她,给她治疗让她休养,却又蛮横无礼地把她关起来剥夺她的自由,现在觉得没意思了就想直接把人轰成渣了事吗?
这混蛋到底哪根筋觉得自己好欺负啊?
亏她之前还……之前还觉得,这个男人尽情厮杀之后的满足笑容有点……帅气……
呸!这种不讲道理的流氓哪里帅了?!
想大声质问,想至少一定要搞清楚原因,想狠狠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但是夕夜做不到。葛力姆乔的攻击一次比一次快,她拖着人类的身体根本不是刃级破面的对手。
体内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仿佛血液在沸腾和冰冻之间交替变化。
那种一冷一热的感觉弄得她头痛欲裂,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疼痛让身体丧失力气,脚下的步伐绊在一起。
“切——只要做的话,不是也能做到么!”收回手,葛力姆乔仍然一脸无聊,冰蓝色的瞳孔却多了丝笑意。
看那女人被自己气得满脸通红还要左躲右闪的狼狈模样,心情舒畅多了。
刚才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是难看透顶!
失败很多时候,只是源于自身的畏惧之心。于是变得束手束脚,变得瞻前顾后。
而他是虚,他没有心,所以他不会怕。
让他感兴趣的,即使是人类,也该是无所畏惧的人类。
“喂女人,回去了。”手插袋,葛力姆乔简洁的命令,语毕也没有等一等的自觉,直接转身迈开大步就走。
还在喘着粗气的女孩站在原地,没有动。
胸腔和血管中怪异的感觉已经随着葛力姆乔停止攻击而消失了,她只是单纯不想那么听话而已。
像个傻瓜!有什么理由一定得待在这种反复无常的男人身边啊?凭什么,她的命运要由他来决定?
没有感觉到跟上来的灵压,葛力姆乔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女孩的犹豫,他多少也能理解一点。
骄傲的灵魂都不愿意屈于人下,就像他,即使成为十刃之一,接受崩玉的力量完成改造,也始终没有将蓝染认可为自己的领袖。
能成为他的主宰的,只有他自己。
但是,这个麻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