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孤独而冷漠的追求,井上织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然而她清楚,从这一刻起,她将成为同伴们的叛徒,与敌人站在一起。
——题记
银色的咒文锁住葛力姆乔的右手腕,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朽木露琪亚僵硬着身体跌坐在地上,右手依旧被斩魄刀钉在地上的橘发少年惊愕的抬头,只看到一个铂金色长发的少女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似乎一点也没被惨烈的战斗场面吓到。
“喂!你……危险!快点离开!”人类的模样,奇怪的灵压感知,却又不太强烈,黑崎一护不得不担心杀红了眼的葛力姆乔会进行无差别攻击。
没理会橘发少年的好意提醒,夕夜站在原地没动,脸上的表情细看还有些“好笑”的情绪流露。还真是个好心肠的热血少年呢!不知道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后会是什么表现。
“你什么意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被咒文锁住无法动弹的右手,葛力姆乔语气有些不爽。这女人怎么回事?随随便便跑来知不知道危险?蓝染不是让她留下了吗?
“你刚刚准备干嘛?明目张胆拆散人家小情侣会被驴踢的!”很认真地摆了摆手指,夕夜的回答让葛力姆乔额角禁不住蹦起一个红十字来。
“……要你管!”虽然很不爽,不过葛力姆乔还是乖乖收回了手,沉着脸瞪了夕夜一眼,“看什么看!快点给老子把这个劳什子的东西解开!”
“你不是很强悍么?自己用灵压冲开呀!”居然吼她!切——不理他!笑嘻嘻吐了吐舌头,夕夜走到黑崎一护面前,弯下腰摆弄了一番穿进他手掌的斩魄刀,抽了抽嘴角。
“……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搞成这样?手残了吧……”
“不好意思啊,那个家伙就是这么暴力,早就说过了不可以对女性这么无礼,还弄伤你男朋友真是抱歉呐!不过黑崎一护君你真的有点弱,男人这么容易被打趴下很没面子哦!”
一护和露琪亚面面相觑,实在觉得眼前的状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期。话说这女孩到底是谁啊?好像认识葛力姆乔,但又不是破面,当然更不是死神。
又是蓝染的“高级官员”么?
被撇在一旁的葛力姆乔火大极了,这女人对着那两个死神唧唧歪歪说什么啊?还有,居然敢把这种半吊子的“空咒”拿出来丢人现眼!还敢挑衅他!欠收拾吧?
一把捏碎了缠在手腕上的银色咒文,在黑崎一护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背对着蓝发破面的少女时,他已经大力将女孩子的身体扳了回来,然后,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下去。
诶、诶?!这、这算什么诡异的发展啊?到底,怎么回事?
被超出预料的状况搞得莫名其妙,两人亲热的举动让一护和露琪亚均闹了个大红脸,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那个凶巴巴、暴力狂躁的破面,也有女朋友么?喂喂!谁来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啊?
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有点气喘吁吁,蓝发破面的语气不太好,依旧皱着眉,不过听来更多的却是忧心。
“你是白痴吗?跑来干什么?这里的死神你一个也打不过。”
“我又不是来打架的。”对于葛力姆乔不分场合的行为有些脸红,夕夜刻意没去看身后一护和露琪亚的表情——她怕自己被那表情刺激得羞愤致死。
“只是提醒你别乱来罢了。回去吧,任务已经完成了。”
“任务?什么任务?”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葛力姆乔开始意识到,这次他们到现世来,大概是被用于分散尸魂界的注意力了。
“嘛,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实。乌尔奇奥拉应该已经把人带回去了。”
“……所以,你到底来干嘛的?”
“嗯对了,昨天市丸银要我给他买柿饼来着……”
反膜笼罩着两人缓缓上升的时候,夕夜瞟了下面的黑衣少年一眼。
尽管被葛力姆乔揍得很惨,也受了相当严重的伤,但是身边却依然萦绕着残存的灵压,而且并不弱,似乎,他不太擅长收敛自己厚重的灵压。
倒是个相当直率的家伙啊!她这么想着。从这个角度看,还挺适合当葛力姆乔的对手的——同样直线思维,奉行平等对决。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头脑简单还是心思单纯……好吧!“头脑简单”不算个褒义词,还是弃之不用比较好,毕竟被评价的两人中有一个还是她男人来着,积点口德吧……
茶色长发的少女怯怯的站在大殿中央,十刃分散地站在两旁,高高在上的蓝染满意的打量着下面的部下,表情非常愉悦。
“井上织姬,欢迎来到虚夜宫。”他微笑着,温润的笑容中却带着冷峻和锋利,让原本就有些怯怯的女孩更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她记得这个名叫“蓝染惣右介”的男人,双殛之丘上超乎众人想象的力量让人从心底感到恐惧。他好像什么都不顾虑,什么都不害怕,野心勃勃而实力强悍,以一种俯视众生的姿态舍弃自己的过去,仿佛一同战斗生活数百年的同伴也不过是可以随时舍弃和牺牲的物品。
她无法理解这样的强大。
如果成为优秀者就要失去同伴,失去同情心,失去一切应有的忠诚和认同,那么站得再高,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因为想要保护同伴,所以来到这里,至少能够感觉,她的心同他们在一起,可是集结了十刃的蓝染,又是为了谁而战斗呢?
她只能感觉到无边的寂寞而已。
这样孤独而冷漠的追求,井上织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然而她清楚,从这一刻起,她将成为同伴们的叛徒,与敌人站在一起。
尽管这一切都不是她所希望发生的。
如何不背离自己的内心,如何保全同伴的生命,如何在如此压倒性的力量面前维持住尊严,她很迷茫。
鲁比满脸不快的哼了一声,立刻收到了蓝染的侧目和关注。夕夜站在他斜后方,看着他对蓝染解释自己“被当做转移注意力的工具的不快”,面无表情的同时在心里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样的鲁比,蓝染已经将他放弃了。
那个极其自信近乎自负的男人,他的世界只有一个中心,那便是他自己。
鲁比触犯了他那中心的边缘,所以他的历史使命结束了。
织姬双手交握在胸前,惶然地看着大发牢骚的破面,而后她注意到,这个长相阴柔让她至今都没能分辨出性别的破面身后,正是同那个面无表情的破面一起将自己带回来的女子。
她应该也是人类,至少,算得上是人类的灵魂。
她的灵压与这大殿中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不是死神,也不是破面。
她就站在那里,表情淡漠看不出心思,紫色的眼眸中有她看不懂的神采——不是虚无的臣服,也不是漫无目的的残酷。
不知为什么,明明那个女子是敌人,但是织姬却觉得,她一定永远也没办法讨厌她,因为她身上新鲜的生命力和生生不息的活力,使她感觉整个沉闷的大殿都明亮起来。
她无法相信,这样的女子会是蓝染的部下。
总觉得,那双剔透的紫眸,不会轻易被任何人驯服。
那个女子是她自己的神。
而这样的人,又为什么会甘心听命于蓝染呢?分明,她该是个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女子啊!她留在虚圈的理由,是否同她一样,是被迫的呢?
“……那么,为了证明你的力量,首先,就请你先治好葛力姆乔的手臂吧!”
王座上的男人轻松的扔下一句话,将大殿中的气氛再次改变。
Episode 47
反正他想变强,也不过是为了让她过得好一点嘛!
如果她喜欢这些麻烦的东西,他也不介意尝试一下,反正时间这种东西,他有的是。
只不过,他是永远不会告诉那个女人的就是了。
一个男人,要对自己的女人好,不是靠说的,而是你做了,然后让她享受,就可以了。
——题记
忪怔几秒钟之后,鲁比第一个叫嚷起来:“这怎么可能呢!东仙总括官已经把那个混蛋的手臂烧掉了啊!这个女人又能做什么?”
“鲁比大人。”有些懒散地靠着墙壁,夕夜凉凉的出声,“有没有能力,蓝染先生有眼睛,自己会判断,我想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还是说……”她瞥一眼有些犹豫地用金黄色光膜罩住葛力姆乔左臂的井上织姬,轻蔑的勾了勾唇角,“你在害怕?”
“笑话!我为什么要害怕!现在我才是第六十刃!我会怕一条丧家犬?”仿佛被烫伤了一般立刻尖叫着反击,鲁比脸涨得通红,灵压迅速飙升,而后像是为了给自己找到有力证据一样,他回身指着井上织姬大喊着,“你看着吧!这女人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她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瞪得几乎脱窗——他看见在那层金黄色的光膜下,葛力姆乔的手臂逐渐显现,最终,完好如初。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敢置信的大叫着,脸色铁青,看着织姬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似的。
葛力姆乔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迟疑着动了动手指,清楚的感觉到那条新恢复的手臂正以一种牢不可破的形态宣告着对他身体的归属。
就像,他从来没有失去过它一样。依然自如,依然完好。
蓝染对着织姬露出赞赏的微笑,对震惊的十刃们解释她的能力,那是“对神的领域的入侵”,夕夜半垂着眼眸,嘴角牵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喂女人!”葛力姆乔张狂的背过身,指了指背腰上被撕裂的数字,对织姬要求,“把这里也治好。”
“你要干什么?”觉察到危机感的鲁比大叫着试图阻止,然而,坐在高位上的蓝染始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数字清晰地重现在背上的一刹那,葛力姆乔的手便贯穿了鲁比的胸膛,鲜血溅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袍也没有人在意,浓重的血腥气顿时充满了大殿的每一寸空气。
没有人出声,紧接着,红色的虚闪将鲁比的身体彻底轰碎,蓝发破面狂妄地大笑,王座上的蓝染默认了下面发生的一切。
织姬白了一张脸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她开始有些后悔。
她给他治伤,是正确的吗?即使他们都是敌人,可是因为她的治疗导致了眼前这场残忍的屠杀,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颤抖着下意识去看那个铂金色发的少女,她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一点恐惧和战栗,有的只是淡然,眼底甚至还带着轻浅的笑意,仿佛那个蓝发破面的所作所为一点都没能让她感到惊讶,甚至有一瞬间,织姬觉得,这个女子一直在等着这个画面的出现。
她是这样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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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井上织姬被指派给乌尔奇奥拉全权负责,而在蓝染的默认下,葛力姆乔也重新回到了十刃中间,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而这变故的中间为数不多的牺牲者,只有以萧隆为首的五名从属官,以及短暂地挤入过“十刃”的鲁比。
蓝染这个混蛋!从一开始也没想真的将葛力姆乔逐出十刃吧?他只是需要听话的锋利刀剑而已,所以,巧妙地用言语挑起东仙要的所谓“正义”,废掉葛力姆乔一条手臂,暂时要他失去权力,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