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呆在窗外的少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打开了窗户;也跳到窗台上,收回那张还闪着金光的纸,看着窗台上两眼翻白的某只,好奇的蹲□子,还不忘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露在外面的,粉色的小肚皮,好心的提醒着:
“露点了……”
原本还赖着装死的某只听到这话,一个轱辘爬起来,伸着两只小爪子捂着露点的部位,一脸愤愤,被人占了便宜的样子,凶残的对着少年龇龇牙,混蛋混蛋混蛋!竟然干占淑女的便宜!还敢戳它可爱的小肚子!真是混蛋了!叔可以忍婶不可忍!某只喵喵喵叫着就要扑上去,少年吓得急忙摆手:“别别别……我只是开个玩笑……”
少年话还未说完,白团便扑了上去,四只爪子抱住少年的脑袋,将少年的视线挡个一干二净,少年差点重心不稳,一头栽了下去,某只似乎觉得还不解恨,又抬起小脑袋,咧了咧一口又白又健康的牙齿,啊呜一口照着少年的脑门啃了下去:
“嗷——……”
少年哀嚎才刚刚溢出口,就硬是被某只给一爪子拍了回去。
医院的夜晚很寂静,即使刚刚某只及时的把那叫声拍了回去,在这个静的有些过头的病房里还是动静过大。
某只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安稳熟睡的少年,确定少年没被吵醒后,吁了一口气,才转过脸瞪向捂着脑门,可怜兮兮望着它的少年。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年期期艾艾的开口,看到某只又开始磨牙,吓得条件反射的捂住脑门,谁知道就看见白团笑的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少年见了,也不恼白团耍他,反而还讨好的又掏出一道符,拍在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某只小脑瓜上,被拍的某只立刻炸毛了,竟然还敢拍它?!某只弓着身子准备再次扑上去:
“看我咬死你!……”发狠的话说出口,某只一愣,动作顿住,刚刚……刚刚是它幻听了?茫然的瞅了瞅正一脸献宝似的望着它的少年,试探着再次开口:“我……”
某只蹦了起来,两个眼睛亮闪闪的不像话,嗷嗷嗷嗷——它它它它竟然能说人话了喵——
“嘿嘿嘿,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少年有些得意的看着一脸兴奋的某只,笑嘻嘻的开口。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某只斜眼瞥了他一眼。
“哎哎,当然跟我有关系啊!”少年看到某只狐疑的目光炸毛了,竟然看不起他!少年指了指那毛茸茸小脑袋上的纸条说着:“看到没,就是那道符,只要贴在任何生物身上,那么它说的话都会自动变成人类能听懂的语言,这可是我伟大的发明!”
某只狐疑的瞅了瞅快把脸昂天上的少年,一蓝一金的眸子使劲网脑门上贴着的那张薄薄的“鬼画符”上瞟着,结果瞪成了斗鸡眼也没瞅清楚,气恼的嘟着嘴就往上面吹气,谁知道还没吹两口就被少年给捂住了嘴巴:
“哎呀哎呀不能吹!吹掉就不能用了!我可就这一张!”
“你不是说这是你伟大的发明嘛!怎么就一张?!”好不容易把嘴巴从少年手里夺回来的某只一边用爪子使劲蹭着嘴,一边眯起眸子看着左顾言他的少年:
“咳咳……确实是我提议发明的……”某少年心虚的咳了一声。
某只鄙夷的目光戳过去,好意思说啊……
少年看到某只的目光,觉得深深地伤害了他脆弱的尊严,为了挽回脸面,少年叫着:“哎哎,虽然我目前还没学会这种特别有深度的东西,但怎么说我源稚衣也是源家这一代最最最有潜力的阴阳师啊!”
阴阳师?某只抖了抖两只小耳朵,总算感兴趣的转过脸去,望了望月光照射下那张骄傲又略显稚嫩的面庞,表示怀疑,少年急的手舞足蹈:“哎你别不信啊,你刚刚没看到有个白影飘过去吗!那就是我今晚的任务来着……”话说到一般卡了,少年僵硬了半晌,才恍恍惚的回头,对着不明所以的某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忘了我还要去抓那个女鬼了……”
某只往前一栽,满脸黑线的抬头,能把这种事都忘掉的……真是粗神经到一定地步了……
“……算了……”本来已经一只脚跨出窗外,准备再去追那女鬼的少年看了看乌黑的夜,挠挠头又缩了回来:“反正现在追估计也追不到了,那就算了吧……”
说着,一只手捞住了想偷偷溜下去的某只,把它抱到怀里,笑嘻嘻说着:“话说,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某只瞅了瞅少年那张二傻的脸,没开口。
“我叫源稚衣。”少年依旧笑嘻嘻说着。
“……”这是依旧不肯开口的某只。
“……嗨,我可是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哎!”少年看着不肯配合的白团,把它举到衙前,看着那双滴溜溜转的眸子,眼里忽然一柔,:“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什么。”
某只抬头,对上那双浅色的倾斜着流光的眸子。
“卿卿对吧?”少年微垂下眸子望着它,浅色的眸子里波光潋滟:“卿——卿——”少年的口气如此肯定,让怀里的小家伙一愣。
“你不相信吗?你真的叫卿卿。”少年似乎看出了白团的疑惑,再次开口,声音低低的,在凉夜里,似乎染上了几分不知名的哀伤:“你是卿卿。”只是卿卿。
“……”它原本想反驳,说它有名字,它叫迹部白,是大爷给起的,虽然它曾经很痛恨这个很小白的名字,但是这是大爷起的,它还是很喜欢的,可是……
它昂着小脑袋,看着望着窗外远处灯火阑珊的少年,微弱的灯光打在他隽秀的面上,嘴角还是灿烂的让人不忍拒绝的笑容,只是那双浅色的眸子明明倒映着暖黄色的光,却仿佛很深很深,像是所有的被哀伤浸没了一般,沉的,竟让它无从反驳。
似乎是察觉到怀里小家伙的视线,少年垂下头,看着仰着脑袋望着他的白团,有些恶劣的伸出手戳了戳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惹来某只恶狠狠地瞪视,少年见了大笑起来,然后就看见某只有些惊慌失措的望向病床,像看看床上的少年有没有被吵醒,却被少年整个抱起,跃出了窗外,某只惊恐的瞪大眼睛,小爪子紧紧地攀着少年的手臂,即将溢出嘴的叫声,硬是哽在了嘴角。
在即将摔落在地上的时候,一张闪着金光的符咒倏地变大,接住了这一人一猫,载着他们飞上了天空。
“嗨,睁开眼睛看看啊。”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耳边,某只甩了甩遮在眼前的毛,小心的睁开眼睛,下一秒微微惊讶的瞪大眸子。
它此刻正在东京的上方,之前所在的东京综合医院也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小点,整个东京一览无余。
“这是……”它讶然的呆呆的开口。
“好看吗?”少年爽朗的笑着,指着东京最繁华的银座,那里彻夜不眠,无数华灯组成一条长龙,延伸到尽头,美得不可方物。
少年紧了紧抱着白团的手,手上微动,载着他们的符咒便向着那条“狂龙”飞去,凉风拂面,清凉的像是要吹散所有的阴霾,少年黑发在风中飞舞着,俯瞰着底下的繁华东京,手上却温柔的护着那软软的小身子,不让它不小心掉下去。
蓦地,少年突然指着下面漆黑的某一处,轻轻开口:“那里,就是源家本家。”
某只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虽然离得很远,却还是能看到一个大概,陌生的熟悉再次涌上心头,让它有些措手不及。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挽着裤脚踩着水,嬉笑的少年,他面对着这个方向,笑着大声说着什么,同样是樱花蹁跹的季节,粉白色的樱花落满了少年薄弱的肩膀,和额前的黑发。
它不知道,在它呆呆的看着下面的时候,少年也在低头看它。
突然,一个粉色的东西飘到了脸上,某只收回视线,望向前方,一怔。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樱花,洋洋洒洒的飞来,每一片都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色的纱,少年看着这罕见的空中“樱花雨”,享受般的闭上眸子,低低的说着:
“樱花又开了啊……”
49喵呜,栀若
天才蒙蒙亮;病床上的少年已经起身;清晨还是有些凉爽;少年套了一件外套;走下床,看了看缩在床角睡成一团的某只;拉过一旁的被角;轻轻的盖在白团身上;惹得某只不耐的挥了挥小爪子;轻轻笑了一声,正待离去,突然看见露在外面的一点黄色。
少年奇怪的伸出手去拨了拨;看见是一个小巧的平安符;蓝紫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疑惑,昨天貌似没有看见这个小家伙有带这个啊……
正想着,一阵凉风吹过来,少年望过去,就看见大开的窗户,蹙了蹙眉,还是没有说什么,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又看了看睡得正熟的某只,少年走出病房,无声的关上门,下楼准备去走走,尽管现在他的身体不好,不能打网球,但是多年来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少年没有看见的是,他走过,那个被他碰过的平安符闪了闪金色的光。
等到白团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白团甩了甩睡得朦朦胧胧的小脑袋,嘴巴大张着,打了一个呵欠,才跳起来,四处望了望,就见少年正靠在窗边,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时不时的用笔在上面记着什么。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不再像是昨天那样阳光明媚,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
白团优雅又轻巧的跳上窗台,蹭到了幸村的身边,伸着小脑袋,探头探脑的想要看看自己这个“临时主人”在干什么,结果入目的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的它眼花,只能撇撇嘴,缩回小脑袋。
而幸村看到白团,则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伸手抱过它,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理着那因为一夜的熟睡而压的支棱着的毛发:
“小家伙醒了?”
“喵~”白团听到幸村柔和的声音,仰着小脑袋,腻腻的叫了一声。
“肯定饿了吧。”幸村摸了摸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笑着放下它,走到一边,拿起一个饭盒,打开来,里面放的正是还冒着热气的烤鱼:“之前下楼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卖,特意买回来的呦~”
某只的眼睛瞬间亮了,喵叫了一声便扑了过去,小脑袋伸到饭盒里,把那条散发着香气的烤鱼叼了出来,叼到一边,准备享用它的早餐加午餐。
幸村看着白团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眯眯的说着:“别着急,别着急,这里还有。”
忙里偷闲的某只仰起头,对着幸村少年又是一声撒娇般的喵叫。
门突然被人敲响,身穿白色护士服的护士长笑着站在门外,看着屋内一人一猫温馨的场景:
“幸村,忍足院长让你去找他,他说要跟你说下手术相关的问题。”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您。”听到护士长的话,幸村笑着道谢,看着她走出去之后,面上的笑容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忧郁。
蓝紫色的发丝随着少年的低下头,而遮挡在面颊两边,遮遮掩掩的,看不清晰,修长的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白团身上软软的毛,似乎感觉到幸村的变化,白团三下两下的啃干净美味的烤鱼,又舔了舔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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