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
……
其实和迪达拉说了谎。
我来这里的确是有目的的,而且不仅仅是为了见他,而是在等一个人。
和他分别后,我没有离开风之国的外围,而是停留了下来。
漫天黄沙中,一行人渐渐行来。
——鸣人,卡卡西,凯,小李,天天,宁次,小樱。
看样子他们已经把我爱罗安全的送回风之国了,现在正在回到木叶的路上。
都是曾经认识的熟人,但是他们大概已经都认不出我了吧。说起来,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年了,可是相熟的人却寥寥无几。每每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异常寂寥。
这不是我的世界。
即使我已经慢慢适应这里,可是我找不到归属感。我是不存在这里的,我的家在另一个地方。而那里,我将永远无法到达。
如果我能忘记曾经的记忆,也许会更快乐。
我向他们中的一人挥手,像对自己多年未见的好友那般露出笑容,“嗨~等你好几天了!”
鸣人看起来很诧异,打量了我半晌,突然跳起来,指着我喊道:“啊!是你!”
我拿掉斗笠。
果然是他。
当初在野之国初次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想想,自来也会带他去那种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果然不会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大概是用药物稍微改变他的体型和容貌,甚至是查克拉的特征,以至于连我也没能立即认出他来。
自来也把他保护的可真好。
“你是……”卡卡西怀疑的看着我,上前一步隐隐将鸣人护在身后。
“别这么小心啊。”我叹了口气,苦恼的道,“名字什么的,其实不重要。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但是也不算是个坏人。”
他们满脸疑惑,我几乎能听见他们在心底大喊——
“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慢慢脱掉外面的风衣,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慢吞吞的解,“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鸣人。”
“我?”他有点不理解。
“恩。”我对他点点头,语气真诚的询问他的意见,“我想……找你借点东西,你愿意给我吗?”
“什么?”
话音未落,我闪电般出手袭向他的腹部,“九尾借我用用吧!”
“撕拉——”衣料被划开的声音分外刺耳,温热的血肉在指甲的尖端一闪而逝。我微微眯眼,捻了下指尖的血迹,站在原地看着卡卡西带着鸣人掠向远处,没有多加阻拦。
“九尾……你也是晓组织的人?”卡卡西沉声问我。
“不是。”我摇摇头,“我只是个……很单纯的中介人!啊,对不起,说实话,我战斗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太多。”我对他笑笑,“所以,就直接开始吧!”
结印——
“秘术·四面八臂!”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9。柳暗花明
八只无形的手臂自脊柱处伸出,视野也随之扩充到360度。
这些人里,卡卡西的见识最为广博。他出口问我:“你是高野一族的遗孤?”
我沉默不语,只是用了一个影□□,将他们缠住。而我自己的本体,连同身后的八只手同时开始结印。
我的结印速度很快,甚至在晓中也算得上是翘楚。然而即使如此,结这个印也需要我足足39秒的时间——结界·深渊禁阵。
这个结界起码需要风火水土雷五个只有单一属性的强者联合才能完成,然而因为完美体的特殊体质,我自己也可以完成。
几十年前,这个结界曾是忍者界的噩梦。入此结界者,会连同施术者一起陷入另一个空间。除非施术者死,否则将无法出去,永远迷失在异界。然而施术者却可以将数人封入结界当中,所以当时这个结界,是专门用来截杀高手的。几千人,甚至几万人,在异空间中生生将一个顶尖高手磨死在其中。
结界即成,无边的混沌立刻取代了原本的沙漠。人仿佛变成了黑暗里的一粒星,看不到天,看不到地,只有黑暗。
此刻,我才开始回答卡卡西的问题:“高野一族已经没有遗孤了。”
因为最后的一个遗孤已经变成了我的一部分。
战争、猎杀、恐惧和贪婪已经彻底杀死了这个家族。
“喂!这是哪里?!”卡卡西阻挡不及,鸣人冲动的向我冲过来,喊道。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越发蓝得晶莹。每次看到他,都能联想到一切有关生命和活力的事物,那么鲜明,那么生动。
我没有躲,任由螺旋丸击中了我,身体内部骨肉破碎的声音沉闷的响起,我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抬眼对上他惊讶的面孔。
螺旋丸这种招式在身体表面留不下什么痕迹,却对内部破坏极大。该怎么说呢……不愧是主角,他应该永远是光明的,善良的,正直的,即使是杀人,也应是不沾血腥的。
他以为自己的身世悲惨,却不知道自己被世界宠爱着。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笑出声来,说道:“放心,我只是想不被人打扰罢了。”在这个地方,即使是绝也无法窥探到。
话音未落,我五指成爪抓向了封印九尾的印记,开始强行抽取九尾的查克拉。千鸟的雷鸣已经近在耳畔,心脏被洞穿的同时颈骨被凯踢断,疼痛的讯息被忠诚到传递给大脑。
一切都在不到一秒的短短时间内发生。卡卡西单手勾住鸣人,同凯一起退回原处,惊疑不定的看向我。
属于九尾的猩红查克拉在手中渐渐消失,一切都尘埃落定,成为定局。
迪达拉的血被养在藤田俞的身体里,骨肉寄存在九尾庞大的查克拉里,两者融合。哪怕他死去,如果灵魂不出意外,也总有一天会借着藤田俞的身体带着记忆复生。就如当初我在青野汐的身体里重生一般。
曾经做过的准备总算没有白费,我“喀拉”一声扶正颈骨,“你们杀不了我。”
这不是挑衅,而是事实。
能杀我的,是世界法则。
——深渊禁阵,非施术者死,不能破。
…………
……
这是世界的最南端,万里冰雪,了无人烟。
藤田俞面容安静的沉睡在冰棺里,禅香屑静静的燃烧,香味清雅。或许现在已经不能再叫他为藤田俞了,因为骨血再次融合的缘故,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变作了迪达拉的模样,成为了一具缺少灵魂的躯壳。
我坐在他身边,一边布置一重又一重的结界,一边和他说话。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4岁,金发蓝眼,圆滚滚的,跟个肉包子似的,但是特别漂亮。我当时还想,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这谁家孩子,真可爱。结果他上来就掐我脸,口齿不清的说‘你醒了啊?’。”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父母就死了,迪达拉的父母也死了。我们两家是邻居,命运倒也挺相似的,都是父母早亡。”
“不过他和我不一样,我对忍者这个职业完全不感兴趣,他却从小就有天赋。性格也霸道,不讲理,暴躁,附近大大小小的孩子让他揍了个遍,不过对我却很好,觉得自己比我大,应该护着我。”
“其实还不知道是谁哄谁呢,他那时候可好骗了。恩……现在也挺好骗的。”
“我一直一直都讨厌这个世界,统治阶级腐朽,忍者地位低下,强者服从弱者,经年战乱……我不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的。”
“穿越了,我就当做自己是重生一次,只是为什么要让我带着记忆穿越呢?我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了那么久,怎么能轻易认同这里。没有体验过的人,不知道这种仿佛能杀死人的孤独,只有你自己是特别的——是异乡人,回不去家的异乡人。”
“一直一直,都是他在陪着我。我不想他死,否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多寂寞,多无聊。”
“我小心翼翼的活着,不去破坏剧情,不去改变他人的命运。我看着自己的朋友去求死却不能阻止,看着自己爱的人走向必死无疑的命运却只能用这种没有万全把握的方法让他复活……现在,我感到厌倦了。”
我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远在风之国的本体一定已经濒临死亡了。
“我又要扔下他先走了,他一定要气死了吧。”
“但是,如果他成功复活。无论如何,请让他来找我。”
“请让他……找到我。”
☆、…Chapter 40。重新开始
第四次忍界大战以宇智波斑的落败为落幕,终于结束。
当胜利结束的刹那,每个人都是茫然,仿佛仍滞留在那个噩梦中无法离开,但是每个人又都能隐隐约约的意识到——足以名留青史的英雄已经诞生,新的时代来临了。
旷日持久的战争和巨大的伤亡数字使得旧有的秩序濒于崩溃,而一个崭新的世界被迫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于遍地废墟之上。忍者们开始不满足于听从大名的指挥,强者听从于弱者的格局本就经不住推敲,如此一来更是在一夕之间坍塌。一国一村制度不变,然而主从关系变成雇佣关系,忍者有了更加自由的空间和理所应当的正常地位。
没有人能确定这是否是正确的,但是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刻,它迅速的稳定了局面。
也许几百年后,这片大陆将再次陷入战乱,生灵涂炭。也许那时,将会有一个新的英雄带领众人走出一条新的,光明的道路。
起码现在,我们终于获得了和平。
久违的,和平。
…………
……
温暖的阳光,微凉的海水,远处传来海鸟的鸣叫声。
我抬手遮住太过刺眼的阳光,懒洋洋的躺在沙滩上不愿起身。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海水一波一波的涌来,没过脚踝。
怠倦感顺着血液充盈全身,我轻轻的哼着歌,任由阳光洒遍全身。
我觉得自己应该是误落海中,然后幸运的被海水冲上了沙滩;又觉得自己好像沉睡了很久很久,现在只是从梦中醒来。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因为我失忆了。
不过,虽然失忆了,我却完全不觉得恐惧,反而有些高兴。就像被囚禁多年的囚徒终于逃出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被难以形容的自由所淹没,感到无比的放松。
我只知道自己叫岩汐,知道现在第四次忍界大战已经结束二十年之久,和平的时代终于来临。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等到终于躺够了,我从沙滩上站起身来,向不远处的一栋小木屋走去。屋子外面有一层结界,但是却完全没有阻挡我,来不及细细思考,我推门进去。房间空荡荡的,仿佛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但是却光洁如新,连一丝灰尘也无。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一套衣服和一张纸,纸上写着——
你好,岩汐。
这个房子存在许多疑点,然而一切顾虑都在看到这句话的刹那烟消云散。我歪头微微一笑,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我走进浴室里,洗了一个澡。镜子里的女孩有着浓密的墨黑长发和翠绿的双眼,皮肤白皙,样貌清秀,大概17、8岁的样子,我对她笑,她也眉眼弯弯的对我笑。
刚才从沙滩上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粗糙的砂砾搓破了我手肘上的皮,现在经过热水的冲洗已经变成通红的一片,有些刺痛。我隐约觉得以自己的身手不应该会如此轻易的受伤,甚至觉得伤口出现在自己身上都是一种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