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卍解呢?不要逃避问题!”我勉强克制住要打人的冲动。
“亲爱的,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在乎我会不会卍解……”伪娘肩膀一颤一颤地在那儿装哭。
“……”看来谈话是没法继续进行了,我挥挥手,示意他别在意,“好了好了,别干打雷不下雨了,不会卍解就不会吧,目前看来有始解就够用了,我也没什么野心,反正小白的签名到手我就走人……”
“小白是谁?”伪娘的语气有点尖酸……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争风吃醋……妈呀太恐怖了这也——女孩子吃醋我倒是见过,男人吃醋还是头一次见……
我只得好言相劝:“小白是蜡笔小新家的狗——我对人兽不感兴趣,你放心好了……”
“哦,亲爱的~你最好了~!”伪娘以袖掩面,终于破涕为笑,他正想凑过来揩我的油,却忽然停住靠近的动作,“啊,该送你上去了……下一场比赛要开始了!”
话音未落,大片大片的白色条纹就这样撕裂了眼前的世界——
“……紫堂瞬,该上场了!”胡子大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睁开眼睛。
是啊,该上场了。
小宇宙虽是伪娘,爆发起来还真是不含糊。我只要一始解,对手就处于被秒的状态。一鼓作气干掉剩下的3个炮灰之后,我顺利晋级。当天下午,我们在松本御姐的引领下来到十番队宽敞的礼堂,在那里,日番谷小白将亲手把崭新的死霸装发到我们手上。
终于能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日番谷小白了,我索要签名的心愿总算是有着落了!
暮色四合的时候,日番谷小白终于出现了。他从松本御姐手中接过叠好的死霸装,双手递向每一位新入队的队员。啊,貌似快要轮到我了,我忽然有点紧张……我若是接过死霸装的同时,冷不防问出一句“队长你可以为我签个名吗?”,会不会被小白当场端坐到霜天上去?就在我酝酿着怎样委婉地向日番谷小白索要签名的时候,他已经捧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死霸装,站在我的面前,我低下头,啧啧……这个RP的角度啊,小白凹凸有致的锁骨和半隐在银发中细长白嫩的后颈一览无余,小H啊,不怪你迷他,你家小白确实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啊……我一边想着不着边儿的琐事,一边从小白手里接过死霸装,不经意间触到他的指尖——滑而微凉的触感,就像冰块一样,这孩子手可真凉……人都说 “手凉恋人疼”,也不知小白现在有没有遇到疼他的人……我发现我今天思维特混乱,这是为毛啊混蛋?我定了定神,赶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对小白说:“谢谢你,队长……”
我深吸一口气,正想一鼓作气地将索求签名的事说出来,日番谷小白却在这个时候……大概是出于礼貌……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于是想好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嗓子眼里,并永远地卡在嗓子眼里了……
该怎样形容此时此刻看着我的那双眼睛?
是清可见底的纯粹还是一言难尽的沧桑?是与生俱来的淡漠还是饱经风霜的苍凉?
思来想去,又想到了那个经典的词——“少年老成”……
这似乎最能概括他的冷静理性,处乱不惊。只是,这样的形容词放在一个小鬼身上,未免太过沉重。
是的,因为少年老成,他不能失声痛哭,不能开怀大笑,不能酣畅淋漓地宣泄一切应当宣泄的感情……
所以他想用他所经历过的沧桑努力磨平保留在青涩的岁月中的纯粹,所以他想用伪装出来的淡漠竭力掩饰独自舔舐伤口的苍凉。
固执着,倔强着,执拗着,只为了证明:他可以保护好他想守护的一切……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自身,才是最应该被守护的人……
冬狮郎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数秒,便不着痕迹地撤了回去,他从我身边走过,继续给其他队员发放死霸装。
而我的目光像是着了魔一样,定在他的身上,无法移开。
一个疯狂的想法突兀地闯进脑海中——
如果说日番谷冬狮郎才是最应该被守护的人……
那么我……可不可以成为那个守护他的人?
【作者乱入:你深情了,小紫……
紫堂瞬(爆青筋):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一点氛围都没有了呢混蛋!】
Chapter9。
当晚,我入住十番队队员宿舍,三个室友都是很有喜感的人,我们迅速混熟,并打成一片。卧谈会结束之后,我开始回顾这一天的经历,想着想着,又情不自禁地想到日番谷小白……我一定是疯了,话说我不是正太控,真的不是——小H可以作证,但为什么……我会突然冒出那样的想法来?
辗转反侧,却始终未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来。
加入十番队的第二天,我接到通知,十番队和十三番队将联合举办纳新晚会,场地在十三番队的演武场上。我对晚会派对之类的群聚性集体活动向来不感兴趣,因此我和三个室友窝在最后一排,兴致盎然地打起扑克来——别问我扑克是哪来的,尸魂界本没有扑克,因为主角的需要,自然就有了……
我和室友们斗地主正斗得酣畅淋漓风生水起,坐在我前边的人忽然转过头来,将一朵小巧的冰花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一手拿着牌,一手抓着那朵脆弱的小东西,诧异地看着前边哥们儿的后脑勺, “这是……定时炸弹?还是……定情信物?”
“紫堂,快把它传给别人!”一个室友指着我手里的花叫道,“那是日番谷队长做的冰花,在谁的手里融化掉,就罚谁上台表演节目……”
“你说啥——?!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击鼓传花吧?”听到“表演节目”,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赶忙把花往室友手里塞,可是还没等塞过去,拿着牌的那只手突然滑了一下,一张红桃K掉落地面——
另一个室友以为我没有注意到,鬼鬼祟祟地朝躺在地上的红桃K探出手……
“哥们儿不带你这么玩赖的啊混蛋!不要破坏我的连对啊混蛋!”我怒了,顺手把冰花别到耳朵上,腾出手抢过红桃K,“哼,你明明就是嫉妒我第12次连庄吧混蛋……”
刚把红桃K插回原位,耳朵上就传来轻微的烧灼感,我挥手一拂,一束蓝色的焰火“嗖”的一声窜上了天……
“还连什么庄啊……”室友们纷纷伤脑筋地捂住了头,“你赶紧上台表演节目去吧……”
我在一片地动山摇的欢呼声中走向舞台,隔壁十三番队方阵的女同胞们在看到我的正脸后,也纷纷抛来热辣辣的视线,我也终于享受到人气歌手开演唱会时的待遇了……心里不由得暗爽了一下……耽美大神我TMD由衷地膜拜你,感谢穿越给我了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啊混蛋……
“我是十番队队员紫堂瞬,”我刚说了一句话,台下的女孩子们就玩命地喊起来,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我听得于心不忍,赶紧继续说话,以打断她们凄厉的尖叫声,“既然日番谷队长的花传到了我的手里,”我下意识地朝小白的方向瞄了一眼——他的脸上除了习惯性皱眉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果然,队长级人物就不一样啊,我把目光移回来,继续说,“那么,我就给大家唱首歌吧。”
一时间,脑海中浮现出好多歌的歌名,但接过松本御姐递上来的麦克风之后,竟情不自禁地唱起不久前小H介绍给我的BX游戏《鬼畜眼镜》的OP。
话说小H这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带着为小H祈祷的心情,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台下传来丫头片子们野兽化后的嚎叫声。我抓过话筒架,试探性地唱了一句——哦,感谢耽美大神给了我一副这么好的嗓子!我现在的嗓音简直比特效做出来的电波音还有磁性,轻微的鼻音透着慵懒的性感,台下小姑娘们听的死去活来,不断发出欲仙欲死的尖叫声(……),最惊悚的是不仅小姑娘们在叫,一票小伙子也不顾形象地放开喉咙跟着一块儿叫起来(……)。
然而没有最悚,只有更悚——坐在十三番队前排的那个灰头发的小伙子居然捧了束待雪草冲上来,硬是往我手里塞——小伙子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大庭广众地向同性献花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同人女啊!我不免仔细看了他两眼,他的长相明显不同于之前所遇到的那些龙套:支楞着的铅灰色短发,柔和得令人心神摇曳的铅灰色瞳孔,看上去像是因为睡眠不足而略显病态苍白的皮肤,棱角突出的脸——这是一美青年啊!话说这位美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这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的美青年,冷不防地说了句令我大脑当机的话——
“风水轮流转——”
因为大脑当机,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声带竟不受控制地擅自震动起来——
“——攻受会反转。”
“耽美你我他——”
“——推广靠大家。”
这些话——不是小H以前给我写过的文里的句子么?
这么说,眼前这个人——
……
于是,我和穿越后的小H就这样相认了。
人间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尸魂界是否也是这样我不得而知,但现在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和小H爬上我宿舍的屋顶彻夜长谈,畅叙离别之情。聊天开始的时候,我们互通了穿越后的姓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决定从今往后都使用穿越后的名字——我就是紫堂瞬,小H则是花见澟。
夏夜的风,褪去了白日的潮湿闷热,柔和而清爽,吹进心坎儿般令人心旷神怡。屋顶所见的月亮,比平时所见的更大更亮,倾泻在身上的银白色光芒,不禁让人想起小白的头发……话说我怎么又想到他了,我确实不正常了……
聊着聊着,时间便被遗忘到脑后。破晓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露出淡淡的鱼肚白。
“哥啊,我困了……”澟不停地打着呵欠,眼角泛起泪花。
“困了就睡一会儿吧,要不要我借你肩膀?”我拍了拍左肩,话还没说完,澟那长着乱蓬蓬的灰毛的脑袋就压了过来。
“帅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呼……”喃喃地咕哝了几句,澟的呼吸变得规律而安稳,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体质真是让容易失眠的人羡慕啊。
澟的酣眠很快传染了我,本来极度亢奋的神经瞬间迟钝了下来,我也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啊!在这里在这里!天啊,居然这样亲密地靠在一起!姐妹们,快拍啊!!!”
“拍下这张照片的我,已经可以含着泪吃下三碗米饭了!”
突如其来的纷乱嘈杂将我从沉睡中惊醒,睁眼时发现天光大亮,身边围着松本副队为首的众多女协成员。糟了,被捉奸在屋顶了——我本想说我和澟真的只是纯洁的好哥们儿的关系——但是谁信啊?按照那帮同人女的逻辑——两个极品帅哥互相依偎着睡在屋顶这种RP的地方,你敢说他俩没有问题,那只能说明你有问题。
“嗯?”澟被混乱吵醒,揉揉眼睛,吃痛地皱起了眉毛,泪水盈满眼角,“好疼……”
废话,肩膀和枕头的舒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