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门时发现你没给我钥匙,所以找人换了把门锁。”
我看著手心里的新门钥匙,气得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
“你小子也太霸道了点儿,不经我同意换我门锁?!”
“这种事还需要打报告?”
“算你狠。”我指指他,“不要哪天我回来,发现几堵墙都没了。”
“这要求倒不算高。”
“你说对了,这种东西都肯吃,我还有什麽要求可言。”指他做的三明治。
“真是什麽都不肯落下。”他哼笑,突然他的耳脉响了,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出来──“Sir,目标出现目标出现。”
“知道了。”他快速飞身跨过沙发,到望远镜旁边静静观察他的猎物,我甚至看见他难得地扬起了嘴角。在一旁客观地看著他的一举一动,如果撇开他偶尔的混帐举动不说,他的反应度、身手和胆魄都还像初次在校园内看见他时的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他突然回头叫住我:“邵振安,再帮我个忙──”
我摇一下头,漫不经心:“我已经帮你很多个忙了,要收利息的。”
“这次你要什麽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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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你付不起。”我冷笑。
“不妨说说。”他朝我走过来,一脸高深。
“我想你退出我的视线,能做到麽?”
“你不是一直想接近我麽?”他带著淡讽的笑,说著挑衅的话,看起来特别碍眼。
“警察也有判断力失误的时候。”我没有心思和这家夥耗,索罗帮特搜组已经够让我头疼,他们现在正满城地找我,他们会找到我,这是迟早的事,我知道,可我还在这儿跟个羞辱过我的男人玩智力游戏。
他似乎在研究我,最後还是直捣主题:“你拒绝我的请求?”
“别说得这麽冠冕堂皇,有话直说。帮不上,我会当场拒绝,这你放心。”
“想办法把这个装到何华的手机里。”他递给我一个微型窃听晶片。
“为什麽之前不干?”搞不好是在耍我。
“这个设备刚刚才送来,如果要怪,只能怪这边的警方办事效率低。”
“你自己不去,我去?”
“如果公寓的保安监控系统发现你,至少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这可不是好理由啊。”我不客气嘲讽。
他缓缓挽起右臂袖子,肩胛处包裹著白纱布:“我的右手暂时不能使太大的力,何况你的开锁功夫比我好。”
我将眼缩成一条缝,打量他:“你不是一直勇猛得不要命麽?难道也会在关键时刻遭暗算?”
他哼哼一笑,对我的态度不以为然:“昨天抓了个运货的小鬼,拖他上车时被捅了一下。”
“你会让个小鬼扎到?”我不信,他的反应能力我很清楚,“想骗谁?”
他的表情分明是说:我故意的不行啊!我现在才发觉,这家夥不但拽,根本就是个疯子,之前被他的潇洒外表迷惑了,以为他勉强也算是“纯良”物种。
“耍苦肉计?玩欲擒故纵?”我简直不能相信,什麽事需要这麽玩命,“你的手段他妈也不高明嘛,你为什麽不干脆点,让他扎你的心脏,岂不更省事?”
“你欠扁?”他突然笑骂。
我回到主题:“说吧,要我正大光明还是摸黑?”
“别让他发现你。”说得再明白不过。
“你当我是你的特工?”
“我不是一直很厉害吗?”他淡笑,紧紧盯牢我,“在学校那时期,你不只一次去过我的宿舍,而且从来没人知道。”
“冒这种风险,我有什麽好处?”我也逼视他。
“我们会早点离开你的地盘。”
“成交。”我转身回房。
“刚才去哪儿了?你似乎有点不安。”他的洞察力很敏锐,我还真得防著他一点,哪天被他暗算都不知道。
我指著他:“程晋,从今往後,你最好别再管我的闲事。我是高兴是懊恼,不用你来提醒!”
“但一分锺前,我们才刚合作。”
“哈,你认为那叫合作?你管那种乱七八糟的联系叫合作?”我表情凶狠,“明天晚上我会行动,在这之前,你最好少跟我沟通。”
“不沟通怎麽行动?”
“绝对没这必要,绝对。”
我都快被烦死了,我要仔细想想怎麽对付索罗帮的人。我中途出来倒过一杯咖啡,那家夥在看红外线监控屏幕,最新手提网络通讯系统,呵,现在的办案设备倒是不错,这家夥级别不低,显而易见,以前我以为他是个被发配到边远地带不得宠的倒霉警察,现在看来,他似乎有点背景。
半夜一点,我还没睡,程晋突然推门进来:“要不要夜宵?”
“劣制三明治?”我关掉电脑窗口。
“不要说得这麽难听。”
我的确饿了,人饿的时候就不大有骨气了。他看我没回答,於是转出去,拿著个盘子又进来,里面放著两块面包和一听啤酒,我扫他一眼,拿起面包就啃。
他居然在我旁边坐下来,有点儿慵懒,浑身少有的放松,在暗色的灯光下,他的侧面轮廓非常清晰完美,我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惑,这绝对是头恶狼。
“我有说你可以在我房间逗留麽?”我开始警告他。
“你在上成人网站?我打扰到你了?”他不知死活地调侃我。
我合上手提电脑,不想让他发现我正在搜索的讯息,二十分锺前,在发现自己的追缉令被公布在黑手党网站上,那感觉很复杂,虽然没有图文并茂,但那笔奖金可以让很多人去拼命,我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值这麽多钱。
他静坐了会儿,竟然犯大忌地旧事重提:“邵振安,那天在更衣室……我是过分了点,大家都是男人,你别放在心上。”
“你他妈被人上过没?!”我的火立即上来了,“这算什麽?道歉还是忏悔?我没一刀宰了你算客气的。”
他猛地站起来,开始脱起上衣来。
“你干嘛?”我一惊。
“让你上我一次,大家算扯平。”
“你不是脑子有病吧!”如果刚才说要痛宰他是随口说说,这回我是真想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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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很不爽吗?”
他已经大方地敞开自己的衬衣,右肩白色的绷带赫然跃入我的眼睛。突然想起二姐曾给我读过的诗:“折翼的黑天使用他那犯罪的眼神引诱这些堕落者落入他的陷阱……”看来这还不是胡说八道。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我简直有些坐立难安了,忍不住站起来退开两步,我真没这麽难堪过,而事实上,应该难堪的是他而不是我,“你他妈把你的嚣张个性改一改,别给我乱来!”
“只要你不後悔,我没意见。”他的双眼在暗色的灯光下尤为紧迫,嘲弄地锁定我。
“我对你没兴趣。”指了指门,“麻烦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可以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他开始松开裤子皮带,“你考虑好了?如果你放弃,那明天见面的时候,希望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一副被欺侮了又要终身记恨的样子。”
“你说什麽?!”我长这麽大,经历过最可气的事也没有眼前这个人这麽让我愤怒,“你这个混蛋,说什麽!”
“这样就对了,发泄出来对你这种少爷作派的人有好处。”他淡淡一笑,很以为达到了目的,又优雅地扣上拉链。
“慢著。”我突然拦住他,“我改变主意了。”
他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我,让我有点过瘾,他说:“我刚才可不是想用激将法。”
看到他犹豫,我很舒服:“是麽?那也同样管用。我──决定上你了。”
“我该为此感到兴奋吗?”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不相信我会有所举动。
“我并不很清楚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达到高潮,但我想,那一定很刺激。”
“你不是亲身体验过麽?怎麽会不清楚?”
他总有办法激怒我,他总是有办法,但这次,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他把程晋推到窗户边,他的放松让我有点沮丧。
“难道你不认为在床上做会更舒服点儿?”他漫不经心地提议。
“我就喜欢在这儿玩,除非你想反悔?”我比他更痞地笑著,并下了一道恶意的命令,“背过去,两手撑在窗台上。”
“邵振安,玩妓女也没这麽玩的。”他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但他的指正让我很不耐烦,即使我知道当时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但却是他过分在先,我挺有理的:“当初你对我下手时可没有留情。”
“可至少我让你舒服了,而你,明显是想羞辱我。”
“你还有脸说这个?我来告诉你什麽才叫作羞辱!”我冲上去按住他的胸口,将他抵到窗台边。
“马上你就能知道这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了。”我去扯他裤腰,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手都有点儿不利索,但动作很猛。
突然,他又开口逼我:“你可有点心急啊,正常来说,是不是该来点前戏什麽的?我看那个还是很必要的吧?”
“我认为,没、有。”
“至少来个吻。”他讨价还价地一下拉住我脖子凑近他,迅速捕住我的唇,来了个热辣辣的吻,吸得我整个人都抖了,我差点没把他的舌头咬下来。我伸手将他隔开,双方僵持起来,空气停滞了数秒锺,我的脑海一片混乱,他依然赤裸的眼神让我想起那一次在更衣室发生的一切,那段记忆翻涌而至,冲得我全身上下一股燥热难巡,像在瞬间被扒光似的,我的胸口爆发出很大的郁闷,并且一触即发,我突然做出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单手扣住了程晋的脖子。当时,我想宰了他,因为他一次次逼得我很难堪。
虽没有歇斯底里,但我的冲动显然也令他措手不及了,他一直没动,直到我轻开手,他猛咳了几下,很奇怪,他没有发火,只是揉著脖子说:“你他妈也太狠了点,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袭警真过瘾。怎麽?为什麽不反抗?”冷冷笑著,可不准备同情他。
“如果你是杀手,我早死了一百回了。”
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他眼里一丝异样的情愫,有些难以名状,有些莫明其妙,像一道激烈的火,他伸手猛地揽住我,在刹那间又一次截住我的唇,高热湿滑的舌尖饥渴似地长驱直入,横扫我的口腔,全身的感觉都聚集在舌尖上,全身各处都战栗起来,我狠狠地将他压回在窗台上,彼此开始扯对方身上的衣物,那种濒临疯狂的激狂令我无意阻挡,这种冲动到不顾一切的践踏和无理无据的渴求,可以让我暂时抛开顾忌。我们激喘著咬噬对方,不知是我还是他随手关了灯,黑暗中他的眸光散发著露骨的情欲之光。
我觉得在我和他之间有什麽东西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而双方都没有想著如何去阻止,而是任其发展,最後陷入一种不可琢磨的境地。当时我想,要避开或许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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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碰到我的下体,采取无情地攻略,动作娴熟,我心里猛地一惊……他半跪下来,沿著我的胸口一路向下,舔吻我最敏感的一些部位,然後又站起来,脸几乎贴上我的,情欲味十足地叹笑:“别说你把我们的第一次给忘了──”
我拉开他:“还要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