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战(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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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战(新版)-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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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们对他做了什麽,但从他的伤势来看,一定不是“普通待遇”。 
  “原来你们就是这麽照顾晚辈的!”我再也耐不住讽刺道。 
  “邵振安,你住口!”阻止我的是程晋,他一脸肃穆地盯著我,双眸闪著清澈的光,“你他妈干嘛来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滚。” 
  我不理他,迳直走到祥叔面前:“你们为什麽要这麽对他?” 
  “他犯的事,情理不容。”老头冷酷地迸出几个字,“阿晋,你自己说给他听,你都跟我说了些什麽?该不该罚?” 
  “祥叔。”他突然放软声音,“我错了,你放过他。” 
  “你肯承认错了?他一来你就肯承认错了!”祥叔猛地一拍桌台,“我看你跪了一天一夜的钢条还没够啊?!” 
  祥叔一步一铿锵地走向他:“今天我要你当著各位长辈的面说清楚,我不想你将来不能服众!不想我祥叔看中的人成为笑柄!今天起,你主动离开这个臭小子,再也不要有瓜葛了,我替你还愿,帮他去跟索罗帮谈判。我救他,你就给我脑子清醒过来,别毁了你的大好前程。你以为自己去索罗帮,别人会买你帐?他们是买我沈祥富的帐!” 
  “程晋,你到底在干什麽?你一个人去找索罗帮?!这算什麽?帮我?我不要你这麽帮!”我震惊地冲他大喊,“你他妈说啊!” 
  我已经可以想象,老头知道我跟他有“超乎寻常”的关系後推翻了之前的承诺,所以他单枪匹马闯狼穴,他不像是没有脑子、凭意气做事的人。除非他是真的有把握,难道──他认定祥叔会出手拉他……他在赌博。 
  “你就告诉你的朋友。”祥叔命令他,“告诉他你答应我的事。” 
  “祥叔,你别逼我。” 
  老头的声音突然放缓放柔了:“我逼你?有吗?是他逼你吧?” 
  “你救他,我永不见他。” 
  “事情解决了。”有位长辈站起来附和道,“阿晋,我们知道你只是一时糊涂。” 
  有人上前解开了他的手,这时,他又抬头看著我:“邵振安,这是我最後一次帮你,我们在一起只有灾难,你走,别再来惹我,我惹不起你。” 
  “你什麽意思?”我正要向他冲过去,就有一个打手上来拉住我,对著腹部就来了一拳,妈的,还真狠,我没防范,一手捂著肚子一手将手心撑地半跪了下来。 
  第二脚正要下来,老头已经伸手阻拦:“别管他了,你们送他走。我不想再看见他。” 
  我望著程晋,他一声不吭地转身走,我当时又酸涩又气怒,当场就嚷起来:“程晋,我不要你伟大牺牲,我不要你好心,我宁愿死也不要受这种污辱,你把我看成什麽了?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他脚步一滞,回头非常坚定地回答我:“不是朋友,从来就不是。” 
  34 
  我们不是朋友,好,我们不是……我们他妈什麽都不是! 
  “这可是你说的。”我硬是撑著起来,死死盯牢他,“你别後悔。” 
  他微微皱起眉,没再多看我一眼,甩头离开视线,看著他倔强绝决的背影,我真觉得酸涩,酸得都快胃痉挛了。程晋,这一回,你是彻底打败我了,彻底! 
  有些麻木地往外走,简直不知道应该到哪儿去释放我的满腔郁闷,我跟程晋就这麽完了,呵。他救我一命就算两清了?仔细想想,他其实根本就不欠我什麽。也够了,我也该玩腻了,再不回去,大概就真的堕落了。突然想起二姐说的JPG新款,我笑出来,笑得胸口都堵住。 
  我又回到酒店过了几天,除了打斯诺克,就是喝酒,我把精力都用在最无用的事情上分散注意力,我再也不去管什麽电话、外表、举止,我就像个浪漫汉一样邋遢散漫。 
  有一天中午,正睡得不醒人事,门铃震天价响,固执的频率令我发疯,我恶狠狠地冲出去想痛扁门口那个不识相的家夥。猛地打开门,对方看见我,一脸吃惊:“少爷,你怎麽变成这个样子?” 
  “看不顺眼就滚蛋,别烦我。” 
  正要甩门,那个男人却先一步无礼地用手臂挡住门板跨了进来:“你人在香港,为什麽不同先生太太联络?他们很担心你。” 
  “我太没用,不想再气他们。”我泄气地瞪著他,“你满世界地追著我转,到底想干嘛?” 
  “我们只是奉命确保你的安全。” 
  “安全?”我嗤笑,“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安全吗?”我一步上前把他用力提著,边往外拽边怒吼,“添什麽乱!看我还不够倒霉是吗?滚,统统滚!” 
  他想还手,但碍於我的身份,也只得被无奈地退出去消失。我重重砸上门,几日里沈淀的郁气全重新冒上来,止也止不住。 
  我怎麽了,我怎麽了,我怎麽变成这样……像只困兽在原地挣扎哀伤。我始终不知道我和程晋是怎麽分道扬镳的,为一个彼此都明白但也不敢弄得太清楚的问题而犹豫不前,最後,终於被人成功离间,原来我跟他之间就只隔著这麽脆弱的一层纱。 
  潜意识里,我总是想摆脱他,但现在,他却将已经无法自控的我整个留在沙丘里……如果他真能把我单独遗弃沙漠,让我弹尽粮绝等死,我也安心放弃了,可他偏不!搞那一套忠孝两难全的戏码,末了,还给我留一把枪、留一袋水,让我自己走出沙漠去,我不知道是要感激他的自我牺牲大仁大义好呢,还是狠狠赏他两拳让他知道自己他妈是在发疯! 
  审判日终於到了。很讽刺的,那天约在早晨九点半的尖沙咀,室外阳光充沛,是个一点都没有犯罪情绪的好天气。 
  程晋没有出现,我吐出一口气沈著应战。索罗帮的林允炳是把蛮横的老骨头,谈判中途,一句话不合,立即下令让手下把我押在桌子上,正要动粗,我“後台”的脸已经变色了:“老林,你这真是不给我沈祥富的面子啊。” 
  “这小子到底什麽能耐?请得动你这样的前辈来替他出头,本事不小啊。”两只老狐狸开始斗上了,“能让他逃这麽久,我也是没想到,更没想到是你祥叔出来跟我谈判。” 
  沈祥富站起来,林老头只好让人放开我:“老林,你跟他的帐就这麽算了,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我知道索罗帮不会为这种小摩擦大动干戈,实在不值得。我已经找到新的接班人了,保证老林你在香港能够得到足够的方便,你不是一直想参股这边的大世界吗?”大世界是行话,指某些大头的黑市生意。 
  我吃惊地抬头,接班人?!是程晋,我知道是他……他不是警察吗?不是总以抓我这样的“坏人”为乐吗?他真的弃明投暗了? 
  林允炳明显被说得动心了,嘴上仍说:“大哥让我留下他一只手。” 
  “你留下他一只手又没有用。” 
  “你总要让我回去交差,他可是把重要人物的腿给打断了。”相互较劲中。 
  “多你两层。”再让一次步,可能这是他的极限。 
  林允炳满意地点一下头,冲我说:“你小子,走运。” 
  我记得沈祥富最後同我说的那句话:“阿晋居然肯花这个代价保你不残废,真是头脑发热。我是真看不出你值这个价!我警告你,别再来惹他,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麽不规矩,想让你残废的就不只是索罗帮了。” 
  那天,我虽然结束了恶梦的追逃,但另一个困扰的恶梦却开始了,我想搞清楚那个问题,那个积压在我心底深处的疑问:程晋,你到底是谁? 
  我坐计程回到酒店,去剪了头发剃了胡茬,恢复面目。之後,又去了加多利山。那幢白色的简易别墅里有一间房间曾经是我的,也是他的,但除了猜疑和争斗,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坐下来了解过彼此。哈,我大概脑子真的秀逗了,居然想要了解他?!其实……他是了解我的,我只是不想承认。 
  走著上坡,正好看见那个铁栅门被管家拉开,然後,我看见了他──这麽轻易就看见他,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的。但同时,我也看见了云莎,她倚在他肩上,笑著在他耳朵说著什麽,程晋则一脸耐心地等著她说完,我盯著他们,直到他抬起头──这一次,双方的目光却像触礁似地回避开了。 
  云莎远远也看见了我,她呆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著我,又转头看看身边的人。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到门口,云莎犹豫地上车的时候,程晋似乎安抚地说了几句,之後,云莎从车窗里探出身子,一下搂住他的脖子,来了一个激情的热吻。 
  我低头,有些尴尬,我邵振安什麽时候沦落到要让女人因为我的缘故而表演一段无意义的亲热戏?汽车引擎声从我身边划过,我抬眼时,看见他已经跨入大门。 
  “程晋站住!”我不由自主地冲了上去。 
  35 
  他转身,看著我的表情有些森冷,像很不耐烦似的,这张脸刚开始的确让我有些愤怒和难以自持,我飞速上前到他眼前,凶狠地逼视他,语气压抑著快要爆炸的郁气:“你不想见我?” 
  “邵振安,你没必要再来找我,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现在还给你了,你已经彻底自由了。”他摊开手,作出很平静的样子,“为了你的自由,你应该离我有多远就多远。” 
  “你他妈说什麽鬼话?!你比谁都清楚我是不是真的自由!”我一把扯住他领口的衣服,“是不是我一碰你,就又会重新搅进一堆麻烦中去?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都是笼子里的耗子让人耍著玩?” 
  “这次是我想离开你,这样说,够不够清楚?”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我激动指著他:“你要摆脱我?啊?!有种你再说一次看看!” 
  他的嘴角突然升起一抹含混的残酷:“你以前不是总说我喜欢滥用职权吗?现在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他靠过来,装作与我陌生的样子,“这次他们对你算是客气的,下次就没办法保证了,趁现在安全,马上离开,别再来了,这样对谁都好,我想,有的事你是早想结束了。” 
  “你这算是警告还是善意的提醒?”这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寸,“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你确定?” 
  “你还想我怎麽样?”他突然後退,转身往回走。 
  “程晋!”我本能地三两步赶上去用手指使劲制住他的右手臂,“你今天把话讲明白!你凭什麽这麽自以为是?凭什麽要我来就来走就走?你到底把我当什麽?” 
  “你要搞清楚是吧?”他的目光热起来,“那我问你,自始至终你把我当什麽?” 
  “我不管你是什麽……我只知道你很重要!”我喊出来了,仿佛什麽都说了,这种事後才会感觉难堪的後果,当时真的也就是一时头脑发热脱口而出。 
  他怔了怔,眼神中的错愕一闪而过,大概也没料到我会在他面前这麽坦率。 
  “邵振安,你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他用手臂隔开我们之间所处的危险距离,“你滚回美国吧!我同你的‘合约’已经结束了。” 
  他想用一份无形的合约把我打发了,他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太自尊太好胜,我真觉得那时窝囊得不行,简真无法想象自己就这麽被原本满心相信的人一脸漠然地丢开了,前一刻还在为我赴汤蹈火,後一刻就划清界限了,这虽不是我预料的,但也似乎离真实太远了。 
  “放心。”我猛地冷静下来,一口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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