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装着笑想掩饰这份尴尬。
“牙草小姐,刚才看到你的背影很自然的……,没想到你和朋友在一起……”
对着杂乱无章辩解着的我,牙草小姐用比平时更不和蔼的口气对我说。
“不用作解释了,我来介绍一下比较好,这位是我女子学校时代的同学井原雪子。雪子,这位是相川夏门,同研究室的学生……”
但她无法把话讲完。
为什么呢?那位雪子小姐像被火烧到似的突然间笑了出来。
当然,那笑声像银铃似的。
“知道,我知道。加代之前跟我说过,和加代一起拿着捕虫网到欧洲埋在地下的环形室,一起计划着要征服世界的科学家伙伴们对不对?我听到这话时不禁笑了出来,因为完全听不懂。”
牙草小姐到底是怎么说明我们研究室的……?
对继续大声笑着的雪子小姐,牙草小姐轻蹙了一下眉头一般说法就是很困惑的表情嘟嚷着。
“因为雪子是一般人,我想那种说法会比较容易理解。”
“对啊,加代是我们学校难得一见的才女。”
牙草小姐的说法也有道理,而雪子小姐的反应也非常自然。
与科学这个行业无缘的各位人民百姓,是无法来理解我们的高尚研究。
这样说来,我也只能算是成为科学家之前的外行人。
吃吃笑着。
“好了,不要笑了。”
这样子嚷着时,月台滑进了颜色清清如水的列车。
那标示着目的地的感光板,写着“青森”。
“好了,快点坐上去,坐上去。”
牙草小姐,推雪子小姐的背部,勉强将她塞进车厢内。
就在门关起来之前,雪子小姐又迸出了一句话。
“加代。加油,以上总博士为目标。”
叫着,挥动着手。
“什么?”
很有气势的转过身来,那位女中豪杰牙草小姐满脸通红地低着头。
“笨蛋,雪子真是大嘴巴。”
送走雪子小姐后,我和牙草小姐动也不动地杵在月台上。
“实际上,我是上总博士迷。”
两手插着大衣口袋的牙草小姐,语气生硬地说着。
一半要遮羞一半像说给自己听似的,那表情有点孩子气。
“中学时,看到她的传记,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当时我就想成为物理学家,她的我全都收集起来,连诗集也有。”
微微苦笑着,并从皮包里取出曾在三四郎池边看过的那本鲜红色包装的小册子。
当时拼命藏着的书,今天反而塞到我眼前。
“上总玲那著。‘来者与去者’……?”
这到底看了几遍了封面脏兮兮的,书的边缘也磨破了。她将小册子的封面标题若无其事的大声念了出来。
念完后,用力地晃着头又点着头。
“对,来者和去者,GO 和E ON……这是博士故意用自己儿子的名字取的,或者指得留下你们二个小孩,自己离开人世……,到现在还无法弄清楚。总而言之,很罗曼蒂克,你不觉得吗?第一次看到这标题时,还是小孩子的我竟然呜呜呜地哭了很久,当时便决定当科学家,和上总博士一样。”
之后,她又把视线转开,咬着唇。
“但是,想成为科学家却意外的非常困难……我的父母亲都只是高中或短大毕业的,根本没想过让女儿读四年正科大学,到现在还一直说‘女孩子不用读这么多书’……能走到这里,你可以想像有多么辛苦。在京都大学当研究生时,不知对自己说了几次、绝望过多少次‘想成为像上总博士一样的科学家,是不可能的。’”
在此,停了下来,轻轻抬起眼睛,看了一下我的表情。
“就在这时,有一天,藤泽先生突然邀我来‘东大’。”
“我以为自己在作梦。”
很兴奋的口气。
“因为上总博士的儿子在东大,而且是和他儿子同一间研究室。”
原来如此,她一开始就知道我的事了。
而且,大概很期盼到这里来吧!
“诗集里出现的儿子,现在是什么样子?或许不如上总博士优秀,但至少是上总博士的儿子吧!绝对有什么能让我兴奋万分的特别东西。”
但是,历经高知学会那场闹剧,及目睹电话亭中那令人啼笑皆非可丑态……一定很失望。
“真是的,真是不值得。”
她肯定了我所想的事。
“实际上,第一次见面时还认定‘这是诈欺’,我曾很自负的想着,一定一眼就能把你认出,然而却是那种场面……。‘有这种事吗?把我对上总博士的印象还我。’期待越大,失望越大,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直直的看着我的牙草小姐,眼神非常柔和。
但马上又消失在她那深棕色的瞳孔里。
在尴尬的沉默中,我们俩同时把眼睛移开。
低沉的,牙草小姐的喃喃自语,掉到那冰冷的地上。
“曾觉得自己是笨蛋,很愚蠢,天才的儿子未必是天才……但这样每天和你接触着,怎么说才好,还是从你身上看到上总博士的影子。”
“什么?”
不知怎么的感觉很意外……,曾被说过很多次容貌很像,但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头一抬起来,想像不到的是那淡淡的笑对着我。
“实际上,你的长丰跟上总博士很像,但不只脸形像而已,该怎么说呢?例如‘如果上总博士在这时会有什么表情?’或者‘是这样的反应吗?’经常在恼里描绘的种种印象,不知为什么,真的,总会在你身上看到。这真的很不可思议,起先我还有点糊涂……为什么会把这丑男孩看成我所尊敬的上总博士,而且连那位望月博士也为你神魂颠倒!等等……就因这样,我常对你乱发脾气,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抱歉。”
小声道完歉后,她忽然加了一句话。
“实际上,我现在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在你身上会看到上总博士的影子。”
而且,用很真挚的眼神,再度看着我说:
“为什么呢!不可,到目前为止只是看过照片,知道自己崇拜者的大概印象而已,为什么会把这种印象重叠在一个不醒目的大学生身上?”
瞬间,嘴巴一闭,但我知道那是忍着笑的表情。
“说不定,上总博士……嗯,相川博士,也是如此一直活在人们的心里也说不定。”
最后,她说完之后挥了一下手,说声再见,就背对着我走开了。
目送消失在人潮中的背影,我把刚想到的事说了出来。
“不只我父亲,连豪也是。”
没错,父亲、母亲和豪都一直活在我心中,只要我存在一天,一定会永远活在我心中的。
……发誓不能忘掉!
或许有朝一日,通过光太郎、一谷或藤泽教授,也或许是一小撮无足轻重的人,在某处继续活着吧!
抬头一看,灿烂的太阳正坐在那直冲天际的摩天大楼的屋顶上。
“今天也要好好加油做研究!”
于是……
说到最近的我。
薰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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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3…6 发表于: 2004…9…26 12:33:03 7楼
Re:《花嫁》 BY高圆寺葵子
第 七 章
星期一。
被那异常的冰冷冻醒了,我正摊着趴睡在微暗的厨房磁砖上。
12点的深夜。不小心来不及搭上最后一班电车,就如'雪山遭难'似的,俳徊在那刺骨的寒风中,自生自灭了。
“好痛。”
勉强把已完全僵硬的四肢从地板上抬起来,看一下手表,指着四点半,已经是清晨了。
“在这种时间我能做什么?”
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扭动肩膀和脖子若无其事地往上一看,眼前那二门工的冰箱正有所意义的伫立在眼前。
被骚动的好奇心屈服,一打开冰箱门,里面立刻迸出橘色耀眼的光。
“喔!”
冷藏室正中央蓝色的毛巾先生端坐着,看到的那一刹那
“知道了。”
想起来了。昨天很晚,从大学研究室回来后的我,和睡魔战斗着,但心里仍想“至少冲个澡”,就抱着毛巾站在面对着浴室的厨房。
经过冰箱时忽然想喝个饮料……
“对,把冰箱打开来。”
但里面根本空空如也,就在此时,忽然没气的倒了下去,一直昏睡到刚刚。
“怎么会把毛巾冰到冰箱里?”
真是很累的研究生活。
冰箱里坐着毛巾,旁边是期限过了二个月的乳酪,正在培养着霉菌(发霉的意思)!在研究室一下子就被消灭的,为什么在这里那么的有生气。
然后,若无其事地把上面的冷冻库打开来。
“你好,夏门。久违了,是我,在筑波的你那可爱的哥哥豪。”
马上收音机传出了十分明朗的声音。
不由得把门重重关上,逃离那地方,气还喘不过来时,从那黑暗的房间里好像蜗牛在爬动的声音,正渐渐接近……
从拉门隙缝的暗处,伸出了一只手。
“夏门,能不能帮我弄那所谓的调理包给我吃……”
啊……我。
这样,大概过了十分钟。
在那微脏,根本无法说漂亮的学生宿舍里。
“不对、不对,连盒子也一起放进热水瓶内干什么?”
“不行,不能先打开。”
“水不是还没开吗?”
“夏门,插头在哪里?”
在眼前吵嚷着的二人组豪(收音机)和我。
“这到底是……”
呻吟着,被这情景吓得站不起来的的世界第一的天才科学家望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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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约定的星期五
“嗯、嗯,夏门的肌肤好滑嫩。”
“笨蛋,停下来。”
“嗯,害羞了……真是我可爱的人儿。”
“拜托,你不要用这种说法,真受不了。”
“没办法,夏门就是这么令人爱怜……,那么,这样子如何呢?”
“啊……”
“真是的,夏门真的很敏感。”
依偎调情着、缠绵着,衣服摩擦得沙沙作响。
这个晚上我和光太郎在那月光下互相凝视着。
不,凝视无法表达我俩的状况。
虽穿着衣服但却是很撩人的景象,因互相摩擦爱抚着对方。
对,这就是所谓的“缠绵”(或是“调情”)。
好在光太郎只是一心爱抚着我的身体,没有多说些什么调情的话。而我不知怎么的,今天也特别的起劲。
所以比平常更加激情,一下子就进入高潮。
“夏门……喜欢你。”
“废话少说。”
就在即将接近高潮时
碰的好大一声,突然头上的窗户被打了开来。
一下子,冰凉的夜气涌了进来。
银色月光也充满屋内……
而伫立在其中的人影是……
被风吹的啪嗒啪嗒作响的黑色披风,在那月光下清清楚楚浮现的轮廓……
北欧的皇太子、金发的贵公子,物理学会时光太郎的敌手,正是那位罗塞弗洛伊德博士。
“哈、哈、哈……终于我找到你的瑕疵了,是我们做个了结的时候了。来决个胜负吧!”
忽然间,他罗塞弗洛伊德博士,拿出一张纸片放到拥抱着的我们俩面前。
“这个,这个论文!这个98P的公式……”
“啊!这个,这是编辑时单纯的错误,只是符号印反了而已。关于这件事出版社已正式'表示歉意'了,而且保证在下次的书里会登上更正启事和道歉函,所以,已经不用担心了。”
“什么?真不太不像话了,在我们国家早就被枪毙了。”
他白皙的脸上那对形状优美的眉紧锁着,嘀咕地说。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