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他吼得那么悲怆,吼得那么绝望,吼得那么痛那么伤那么。。。。。。无助。。。。。。
不要。。。。。。慕君昊,我错了,你别抛下我。。。。。。
“什么时候的事?”苏雪的声音微微颤抖,也被这意外狠狠吓了一跳,坐直身紧张担忧的问道。
“前天下午!”奚立轩重重抿了抿唇,然后转眸看向奚悦,幽幽叹息道:“他本来决定了要来找你,结果他却急着回家拿护照,在半路撞上路边的大树。。。。。。”
找她?他是为了来找她。。。。。。所以才会出事?
奚悦的心脏狠狠抽搐了几下,痛得她浑身冒出一层冷汗,她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她的心好疼。。。。。。
其实她很想哭,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哭不出来,是怕到极致还是已经痛到极致,她分不清了。。。。。。
“有。。。。。。有没有生命。。。。。。危险?”奚悦表情木讷,微微喘息着,颤抖着喃喃问道,双眼依旧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膝,当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时,第一个想知道的,就是他的生死。
慕君昊,别死,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别死。。。。。。别死啊。。。。。。
“暂时还不知道。。。。。。”奚立轩用力咬了咬牙,狠着心低低道。
奚悦蓦地站起来,机械性的说:“哥,我们走。。。。。。”
其实她已经方寸大乱,她什么都想不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
回去!回去!回到他身边去!他现在需要你!
“奚悦!”苏雪也猛地站起来,脸色微微冰寒,想也没想就严厉的轻喝:“你不能回去!”
“我要回去!”奚悦定定看着母亲,表情和声音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
“你都已经跨出第一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了,你想前功尽弃吗?”苏雪气急败坏的低吼,眼底浮现出一抹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之色,狠狠拧着眉满脸不悦。
“我要回去!”奚悦不吼也不叫,失魂落魄的咬着唇,狠狠自责,低垂着小脸自言自语般悔恨的低喃:“我根本就不该离开,我不离开他就不会出事。。。。。。”
“那是意外,跟你无关,你别胡思乱想!”苏雪急急阻断她的低喃,轻斥道。
“不管是不是意外,也不管是不是因为我,我只是想回去,我必须回去!”奚悦缓缓抬起小脸,不急不缓的说道,黯然无神的双眼很不协调的浮现着一抹坚定。
“不行!”苏雪寒着脸,狠着心压抑着心里的不忍,冷冷吐出两个字。
奚悦深深看着母亲苏雪,眼底缓缓浮现出一丝坚决,她幽幽说道:“妈,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会恨你!”
“你——”苏雪乎吸顿时一窒,感觉到女儿字里行间的坚决和伤心,苏雪一时间也觉得好疲惫,她也很累,阻止得很累,真当她爱棒打鸳鸯吗?有人能体谅一下她这个做妈妈的心情吗?这事儿换在任何一个当母亲的女人身上,都不可能立马就坦然接受,毕竟他们的关系是禁忌啊。。。。。。
苏雪也是满腹的憋屈,想到他们的关系就额头一阵阵的抽痛,顿时气急败坏的低叫:“你要我说多少遍?你们不可能,你们是嫡亲的表兄妹,你——”
苏雪还没说完,奚立轩倏然站起来,忍无可忍的出口帮奚悦辩解着:“妈,他们也只是表兄妹而已,古时候表兄妹成婚的那么多——”
“那是古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法律都不允许三代以内的近亲结婚,你们这点常识都没有吗?就算我同意了,人家民政局都不会给他们发结婚证,他们的婚姻都不会受到法律的保护,你懂不懂?”苏雪差点被气吐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愤怒的对着奚立轩一通教训。
“民政局工作人员又不会刨根究底的盘问登记人员的祖宗八辈,光是表面证件他能看出他们是表兄妹?根本看不出来的!所以怎么可能拿不到结婚证?妈,你多虑了!”奚立轩据理以争,非要力挺奚悦到底。
“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近亲结婚忧患多你们知不知道?首先后代的——”
“妈,你明知道我的孩子很健康,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医生吗?”奚悦突然插嘴,来加拿大,苏雪已经带着她去过三个不同的医院,每一家医院的报告结果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非常健康。
闻言,苏雪一时间无言以对,孩子的确很健康,但是,这一个很健康,谁又能担保下一个也能有这么好运呢?所以,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以后活在悔痛中呢?
苏雪冷着脸不说话,奚悦冰冷的小手突然一把抓住奚立轩的大手,很果断的说:“哥,我们走!”
“站住!”苏雪勃然大喝,一个大步跨到奚悦和奚立轩的面前,锐利的目光极具穿透力的射在奚立轩的脸色,冷冷逼问:“立轩,你刚才说君昊要来找悦悦,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地址的?”
奚立轩脸色微微一变,略显不自然的眨了下眼,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心虚,抿唇不语。
“你告诉他的对不对?”苏雪微微眯起双眼,脑海中飞快的闪烁着一些零碎的片段,很快就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说:“我们走的那天,你一直在玩手机,当时你是在给君昊通风报信是不是?所以慕君昊才会赶到机场去的是不是?”
奚立轩用力抿了抿唇,拢眉犹豫了两秒,然后一脸坦荡的看着苏雪,索性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是!都是我做的!”
其实早在苏雪让他定机票的那天,他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最后还是决定通知慕君昊,所以慕君昊才会突然出现,第二天去机场,也是他给慕君昊发的短讯,是,都是他做的!
“为什么?你疯了吗?”苏雪错愕的看着奚立轩,气得脑子一阵晕眩。
奚立轩狠狠咬了咬下唇,深深看了苏雪两眼,然后重重的叹息一声,幽幽道:“妈,奚悦是我妹,从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我要她好,我要她快乐,妈,你可以责怪我,或许我没你思考得长远,但是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很短,我们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我不求她下半辈子一帆风顺,我只希望有我在的一秒,她就能快乐一秒。”
奚悦本是干涉的双眼顿时泛起一层水雾,心里的感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在所有人都反对她和慕君昊的此刻,奚立轩的支持和帮助无疑是雪中送炭,让她难过的心好受了许多。。。。。。
“妈,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她好,可是你还没发现吗?你做的一切,让她很痛苦,或许我做的这些事在你眼里都是错的,可是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她笑!”奚立轩每一句都说得诚诚恳恳声情并茂,看到苏雪明显已经动容的脸庞,赶紧再接再厉劝说道:“什么对,什么错,真有那么重要吗?妈,你真的宁愿守着你所谓的‘对’而让你的女儿痛苦一辈子吗?”
到说到么。让你的女儿痛苦一辈子吗。。。。。。
奚立轩的话好似魔咒一般,在苏雪的耳朵里一遍一遍的回荡,震得她的脑子一阵阵的嗡嗡作响,真有些分不清自己的阻扰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就在苏雪紧蹙着眉头认真思考的那瞬,奚悦突然弯腰将茶几上的水果盘里锋利的水果刀抓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抵在自己的左腕上——
“悦悦,你做什么?把刀放下!”苏雪顿时惊恐的大叫,瞠大双眼惊慌失措的看着奚悦,下意识的想向她靠近。
“别过来。。。。。。”奚悦微微哽咽,刀子抵着手腕后退一步,眼底布满悲伤,她的情绪并不激动,可是她越是这样冷静,苏雪却越是害怕,怕她绝望到真做傻事。
“悦悦,你听妈说,你先放下——”苏雪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眼底迅速的积满了泪水,同样微微哽咽。
奚立轩看到奚悦的举动,虽然心里也着急也担心,但是他并没有出声阻止或劝说,固执的苏雪,也是时候刺激她一下了,不然永远都是这么冥顽不灵,只会害人害己。
奚悦轻轻摇头,唇角泛起一抹苦涩,泪眼婆娑的看着母亲,委屈痛苦的咬唇,说:“妈,我知道你爱我,我一直都知道,在我心里面,一直都牢记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所以不管你如何逼我,我都从来没怪过你,从来没有,哪怕我真的很难受。。。。。。”
苏雪聚集在眼眶里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滚落下来,整个人又急又怕,微微颤抖着手伸向女儿,哄着求着:“悦悦,宝贝,你先把刀放下,你别吓妈。。。。。。”
“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逼自己做你的乖女儿,妈,可是我不开心,我真的不开心,我很难受,我好想他。。。。。。”奚悦也哭,隐忍了许久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疯狂的溢出眼眶,痛苦的狠狠哽咽:“妈,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我做不到,别说忘了他,我连少想他一点都办不到,妈,你知道我每天过得有多痛苦吗?你知道吗?”
“我。。。。。。”苏雪顿时语塞,心里悄然泛起一丝愧疚。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女儿从半个月前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无精打采郁郁寡欢的样子让她又心疼又着急,其实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她站在一个‘母亲’的位置上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就真的做错了吗?
奚悦默默的掉着伤心的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苏雪:“妈,你生我养我,我的生命是你赐予的,所以我不能违抗你,那如果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你是不是可以——”
“住口!奚悦!既然知道你的生命是我赐予的,你就得给我好好的!”苏雪被吓得勃然大喝,脸色瞬间惨白。
“妈,那你让我回去吧!我求你了,妈。。。。。。”奚悦倏地哭出来,泪水哗哗的往下掉,凄凄望着母亲苦苦哀求着。
“你先把刀放下,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苏雪焦急的轻喊,心惊胆颤的看着她手里的刀子,就怕一眨眼女儿的手腕上就溅出血来。
“你先答应我,妈,求你,让我回去吧。。。。。。”奚悦不肯松手,胡乱的摇着头哭着求着。
苏雪狠狠拧眉,犹豫了几秒,然后重重吐出口气,正欲说话,却突然听见——
‘吱呀’一声,门被蓦然推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同时一道欢快的声音乍然响起——
“哈喽!我来——呃?这是在干嘛?”
本是欢快的声音在看清屋内的情况时,顿时错愕的惊叫一声。
发出惊叫的是一个与苏雪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子,而紧随在女子身后的,是苏雪的丈夫,也是就奚立轩和奚悦的父亲——奚博涛!
“你们在干什么?”奚博涛严厉的轻喝一声,惊愕的目光在妻子、儿子和女儿的脸上来回流转,最后停驻在奚悦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极其难得的摆出父亲的架子,威严的沉声低喝:“悦悦,把刀放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
奚博涛的脾气向来很好,奚立轩的脾性就遗传自父亲,温文儒雅的奚博涛对妻子温柔体贴,对子女和蔼可亲,从来就是一个好好先生,还从来没有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奚悦呵斥过,所以这难得的威严,让奚悦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怯懦的咬着唇望着久未见面却依旧风度翩翩的父亲,往后退了一小步。
与苏雪年纪差不多的女子是苏雪这辈子最好的闺蜜——严蕊,严蕊微微蹙着眉看了看苏雪,又看了看奚悦,一时间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母女俩要这样‘兵戎相见’——
“悦悦,你这是怎么了?蕊姨可是专程从温哥华赶来看你的,不许闹脾气,把刀子给蕊姨好不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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