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偷欢-韩子高(经典,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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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偷欢-韩子高(经典,帝王)-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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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摸着他柔软的发,柔声说道,“可以呀。” 



粉嫩嫩的小嘴吻上我的面颊,这孩子的脸都红了,“韩叔叔好美哦……我……好喜欢韩叔叔……” 



我逗着他,“那,长大后,是不是也要娶我为妻啊?” 



“……”墨星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真可爱真可爱),最终从鼻子中哼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话来,“……嗯……” 



真是容易害羞的孩子啊。我家那只小鬼脸皮从来都比城墙还厚,哪里有星星可爱了?这样的孩子逗起来才有成就感。我笑咪咪的看着他,“好啊,只要星星长大后不嫌韩叔叔老,韩叔叔就……” 



“就还是我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一口截住,“就还是我一个人的!” 



自软榻上跃起,那人迅速将星星自我怀中扯离,敲着星星的头,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小子,你霸占了我们家宝宝已经够让我难受了,居然还敢来跟我抢爱人?真是活得不耐烦!!” 



“……”眨着眼,星星很无辜的看着那人,没有说话。 



那人悻悻然放下他,数落道,“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鬼,就妄想娶老婆!真是的!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不要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小鬼,你听好了,阿蛮,就是你韩叔叔,他是我一个人的!” 



“就是,就是,”宝宝在一旁插着嘴,非常难得的跟陈茜同心,“要轮也是轮到我啦!黑心肝你没份啦!” 



“咚!”又一拳砸在宝宝头上,“想都别想!” 



“呜!”宝宝含恨看着他,“死茜爹,欺负我!” 



那人快速的将两个小孩推在一起,拉起我的手就开始狂奔,还不忘回头对孩子们恶笑,“笨小孩,想跟我抢人,发你的春秋大梦!” 



将我一直拉到外面,那人吩咐莫时准备开饭,抱着我,很严肃认真的给我说道,“我决定:以后再不吃宇文小鬼的味了!由得他占住小鬼的注意力好了――免得他们跟我抢人!”顿一顿,又酸溜溜的说道,“你真是魅力无比,男女皆宜,大小通杀啊!――一定得把你看得牢牢的,免得你又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缠上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宝宝已经拖着星星追了过来,一看到陈茜,宝宝大叫一声,头就顶向他,一边撞一边叫,“星星,你也来!我们先把茜爹干掉再说其他!” 



在宝宝的煽动下,星星也呵呵笑着过来了…… 



我笑嘻嘻的看他们一大二小闹成一团,看那人和孩子们玩得愉快,心上是宁静又满足的。 



这样的日子很平凡,很快乐,我愿意就这么和他渡过余生。 





47 







今年从入冬开始,就一直没有下过雨,大冬天的,每天却是晴空万里。 



不知是不是受天气影响,陈茜自入冬后就常常生病,御医们检查不出他到底患了什么病,只说圣上是因太过操劳国事,因而龙体欠安,只要慢慢调养,好生将息,定会痊愈。 



看那人吃下一堆药,仍然不见好转,反而十日里有八九天是躺在床上,我不由心烦意乱起来。 



越来越毒的骄阳似乎在预示着某种不详的味道。在广招大陈境内良医医治仍不见好转后,我想,也许需要一些其他帮助。 



世人向来以为,帝皇大赦天下,可以积福消灾除戾退邪。于是在和那人商量妥当后,他于十二月癸亥,下诏曲赦京师。 



只是,在曲赦京师为他纳福后,他,仍没有好转。而骄阳,依然如故。 



看着那人每天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看着那人不时咳出血来,看着那人一日比一日更消瘦,而自己却完全无能为力,我心痛如绞。 







那一日,陈茜又咳血了。 



在御医又一次让我失望后,多日来积累的不安与恐惧统统爆发了,“你们都在做些什么?拿着国家的俸禄,却什么病也治不好!滚!都给我滚!!”这些尸位素餐的混帐!! 



斥退御医后,守着昏昏睡去的那人,我沮丧得想哭:茜,为什么我就这么的束手无策?任你一天比一天更虚弱,而我却什么也无法替你做!――我痛恨自己的无能! 



“阿爹,”一双小手搂住我,“不要生气哦。茜爹一定会好的。” 



“嗯,”又一双小手抱住我的腿,“子高叔叔,茜叔叔会好的。” 



自从茜病倒后,宝宝一直很乖,不再若往常一般顽皮胡闹,总和星星一起,陪在陈茜身边。看着极力安慰我的两个小人儿,我的眼睛不由一亮,――辛十三!林卓非! 他们,定能救陈茜! 







十八日后,十三赶到了。 



从陈茜的房间中出来后,十三面色凝重的对我摇摇头,“对不起,子高,我无能为力。” 



我如坠冰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问十三,“能把林卓非叫来吗?”身为当代最为有名的大夫的他,能救陈茜也说不一定。只是却也明白,当我把陈茜的病况告诉十三时,林卓非若能来,一定早就到了,而非…… 



果然,十三满怀歉意的告诉我,“他出海,东渡扶桑。三年内,不会回来。” 



“那,十三,你师父玄天真人……” 



“子高,师父于二年前已经坐化……” 



绝望! 



铺天盖地的绝望席卷而来!! 



深吸一口气,我镇定下来,力持平静的问十三,“他还有多久的日子?” 



“少则二个月,多则半年。” 



“我知道了。”我点头,微笑,“十三,谢谢你过来。” 



“我们二人,何须客气?”十三担心的看着我,“子高,你打算怎么办?” 



“陪着他,直到最后。” 



知道我心力交瘁,担心着陈茜,十三就在我的将军府中住下,以便陈茜有了什么状况时能够及时抢救。而那人即使是在病中,仍坚持要处理政务。于是我和他搬回台城,长驻有觉殿。十三索性也带着宝宝和星星进了宫,与妙容住在一起。 



我素来不信世上有鬼神,但此时,却真心期待这世上能有无所不能的神灵,将他自病魔之手拯救出来。更开始常常出入寺庙之中,只望神灵能大发慈悲,于生死簿上划掉他的名字。 



可是没有用,我所做的一切仍然是徒劳,那人仍是一天比一天更为消瘦…… 







那天他精神比较好,我扶着他到御花园中散散心。 



园子里繁花似锦,并不因多日骄阳而变得枯萎,看着满园繁花,那人笑叹,“天嘉我大陈果然是真的啊。你看,即使亢阳如故,鲜花仍开得这么灿烂,天嘉这帝号真取对了。” 



我眼睛蓦地一亮:当年他定帝号为天嘉,是盼望上天能嘉许保佑自己,而如今…… 



他说上天是真的嘉许保佑了他,应了帝号――若帝号真能名符其实,那,就改一个帝号吧!也许,改一个帝号就能令他好起来! 



“茜,”温柔的抚着他的发,我轻轻说道,“改元好不好?” 



他不解,“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改元?” 



“――我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们改帝号为天康好不好?――让上天保佑你身体安康,让天子健康,好不好?” 



他默然,面色平静如常,只是,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激昂的情绪。没有点穿,握住了他的手,我静静等待他的回答。半晌,他展颜一笑,“好,我们改元,让上天保佑我身体安康。” 







天嘉七年,二月丙子日。 



他下诏大赦天下,改天嘉七年为天康元年。 



改元后没多久,天降甘霖,令举国齐赞帝恩,而他的身体,却更加委顿。 







三月,乙卯日。 



天康帝拜吴明彻为中将军,任安成王陈顼为尚书令,并令安成王入尚书省协助处理政务。 



看他那么憔悴,我哪里还舍得他为国事操劳?!在我执意坚持下,乙卯日那一天,他将国事政务统统交付给安成王陈顼、尚书令孔奂、仆射到仲举。非至关紧要的事,他不必理会。而我,就日日陪着他。 



以往的日子里,我总是安心的一觉睡到天明,而如今,再不会了。这些日子来,常常在夜里痴痴的看着沉睡中他,不愿意,也不想睡去。 



那一夜的他睡得比较安稳,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抚着他披散的长发,我心里是酸楚的,却又出奇宁静。月光自窗口渗进来,清冷如冰,让我的心也变得冷起来。轻轻吻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眷恋的,缠绵的,伤痛的。 



可不可以,就这样,让我和他过完此生? 



泪,自我眼角缓缓滴落――我,看不到,明天。 



那人咕哝一声,眼眸欲张,我忙忙拭去泪,换上平静的伪装。 



“还没睡?”柔柔的看着我,眼眸笑成一弯新月,“又在看我。” 



我哼道,“谁在看你?” 



那人笑得得意,“就是你!看我看得呆呆的!” 



“你美啊?谁会看你?”把眼睛转开,故意理也不理他。 



“蛮,”拉拉我的手,那人软软唤,“我又有些头痛了。” 



忙忙坐起身,再小心翼翼的扶起他,让他舒服的靠着我,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我轻轻的给他推拿着头部。 



“蛮。” 



“嗯?” 



“我……想传位于顼弟。” 



传位于陈顼?我心里一惊,――他,这是在安排身后事了!真的,要分离了吗?心里无限凄凉,却强笑道,“好好儿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给他推拿下去,仰起头看着我,他静静说道,“蛮,我们都清楚,我来日不多了。趁着现在神智清明,我,得交待好身后事。” 



茜! 



想对他说些什么,以回避那个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但,一向有着如簧巧舌的我,在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怔忡间,他又咳嗽了,咳得惊天动地,然后,不意外的看见白帕子又被染红了。 



心痛如绞! 



心痛如绞!! 



心痛如绞!!! 



我再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如果可以,我多想为他身受这一切啊!我想代替他感受这种痛苦啊!我多想……我多想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啊…… 



紧紧搂着他,头埋在他肩窝,不想让他看到此时我的表情。熟悉的气息,让我得到莫大勇气。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后,我又抬起头来,笑着,继续给他推拿。 



他却若无其事的将白帕子丢了,继续和我说着先前的话题,“我准备废掉伯宗,立顼为太子,我死了之后,就由顼来继承一切。” 



“为什么?” 



“伯宗年纪太小不说,而且生性柔弱仁慈。仁慈原是好的,但在这样的乱世中,他不够坚强到能承担一个国家。顼弟雄材大略,野心勃勃,伯宗为帝后,只要陈顼在世一日,他就绝不会安宁!――陈顼必会取而代之!与其殊途同归,我不如大方些,做得漂漂亮亮,反而干净利索,保全了伯宗。” 



我平静说道,“杀掉陈顼就好。”只要杀了他,一切麻烦都解决了。 



“我做不到。”他摇头道,“当年他在周时,我已做出视亲弟为死弟的事了,现在,无法再一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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