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抚住孟星雾,萧波面上不露声色,只是叫孟星雾命大军驻扎在了原本的朱崖军队余留下的空营内。
因为大军所树的是朱崖王的龙旗,杜城之内的九苍大军自是不允大军入城,萧波用九苍国文字书写了一封密函,派使节前往杜城送予九苍萧元帅。
小狗子接了萧波的亲笔信,忙命士兵打开城门,与萧波的众宠妾们立在城门前迎接。
萧波嘱咐孟星雾不要惊慌,必要时可与九苍军萧元帅联合,得九苍军相助,许可扭转乾坤,就独自入了杜城。
萧波带着众人回到久违的杜城将军府,命令士兵们退下,萧波的宠妾们已是按奈不住,齐齐抱着萧波悲痛失声哭作一团儿。萧波一一安抚,竟也花费不少时辰。
待宠妾们安静下来,萧波这才与小狗子、师清、左副将张姚、右副将赵龙坐到一处,商议起了计策。
据小狗子所言,日前朱崖军突然离奇撤走,众人已觉事态有异,害怕萧波危险,正想召集大军干脆杀到朱崖京城救人,不料萧波却又回来了。
“我就说凭主子的能耐一定会脱困平安归来,他们还只是不信,如今可证明我说的话是对的了吧!哈哈!”小狗子也终于有了席位,坐在萧波身侧得意不已。
师清与张姚、赵龙齐齐点头,师清羞愧地言道:“以前是老朽等识人不明,对王爷多有误会,还望王爷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师清、张姚、赵龙离座向萧波躬身行礼陪罪。
萧波扶起众人,重新坐定,萧波思忖地言道:“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王爷可知这朱崖军为何突然撤走?”师清问道。
“王爷有何良策,但说无妨,我等全凭王爷调遣。”张姚与赵龙也同声言道。
萧波却只是摇头不语。
讨论不出结果,已然天暗,萧波让师清等人回去歇息,明日再做定度。
与小狗子一同去到曾住过的厢房,只见房中景物依旧,而众妾已在此等候多时。
萧波坐到窗边,轻轻抚着桌案上曾经放置琴凤之处,低叹不已。
苏红袖奉来茶水,言道:“这间房在大军攻破杜城时已然被毁,我姐妹怕王爷回来见着伤感,又命人重新整修过,一切恢复到王爷离开前的样子。”
“那朱崖王现在何处?”萧波早已想问,但不知为何原本一路之上还着急想见到的人,待行到近处,反倒怕得不敢提起了。
“朱崖王、不定城将军、还有一位冰绡姑娘现都关押在杜城大牢之内。”小狗子在萧波身旁回道。
众妾都已然恢复了容貌,变回了发色,但萧波却并不急着洗去染发药剂,反而是又站了起来,叫林思音替他取来黑色丝绒披风,穿戴妥当。
“你们在这里等着,本王去天牢之中审问,去去就回。”萧波笑着对众妾言道。
“王爷现在就要去吗?那我替王爷引路。”小狗子道。
萧波点头,让小狗子先行。
走到门前时,萧波又回首看向众妾,笑道:“若是本王以后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众妾不知萧波所谓何事,但思及萧波身中之毒,顿时心中悲苦,又都哭了起来。
小狗子领着萧波去到杜城大牢,守牢的士兵见是元帅亲来,自是不敢多问。
萧波不要小狗子跟随,并吩咐小狗子先行回去,但小狗子却是不依,只说要在门前等候,萧波见说不通,便也不多言,独自行进了大牢。
因为朱崖王孟月华是被关押在内里最隐密的单人牢房,萧波一间接一间牢房的看过去,都是空无一人,寻了好一会儿,萧波终于见到了一间从牢房门上方小窗口中,透出昏黄灯光的牢房。
萧波忙探头向小窗口内看,却一眼瞧见了被九苍军擒获已久却一直不肯归降,手脚都锁着铁镣的不定城将军。
不定城将军正巧也从小窗口中看到了萧波的脸,激动的冲到牢门前,抓住牢门上的木栓,用着似乎要将牢门推倒的气势使劲摇晃牢门,口中骂骂咧咧地用朱崖语喊着粗话。
萧波赶紧闪人,又往内寻了两间牢房,才终于从小窗口中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狭小阴暗的牢房内有一张简陋的小床,一张脏污得发黑的小方桌,一条同样脏污的长木凳,小方桌上一灯如豆,将室内家什的影子扯得怪模怪样。
而此时已沦为阶下囚的朱崖国堂堂皇帝,正背着身坐在小床上,就算是处在如此狼狈的境地,那一头披洒在背影上金色的长发却依然美丽得叫萧波眩目。
萧波一动不动地愣愣从窗口望着牢房内的人,牢内的人呆坐在那里,到最后也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
过了许久,萧波才用手中从士兵那里讨来的钥匙打开门上铁锁,走进房内,将钥匙扔到地上。
朱崖王被开门声惊动,缓缓转过身,却一下子惊得呆掉。
木然了好半晌,朱崖王一双碧眸中已是盈满水雾。
萧波凝看朱崖王,也不言语,只是站在那里不动。
过了一会儿,萧波竟轻轻地哼唱起了一曲歌谣。
“……
从别后,
忆相逢,
几回魂梦与君同。
……
今宵剩把银红照,
犹恐相逢是梦中。
……”
与萧岚平日说话时声音甜美,一旦唱起曲子来却犹如鬼哭神嚎完全相反,萧波则是平日说话时只是让人觉着普通的声音,一旦唱起曲子来,却是清越高亮娓娓动听。
但萧波此时却方唱了几句,便声音哽咽,唱不下去,只是咬牙忍住已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琴师?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朕一直,一直在想你……”朱崖王这才找回了声音,不但说得十分轻微,而且仍坐在床上不敢动作,像是怕稍有举动便会惊散了梦境,再也见不到面前的人了。
原来朱崖王竟是因为想他所以才一直在发呆的吗?
萧波忽而觉得身中剧毒没有什么了不起,被雨晨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而他将要实施的计划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王上……”
萧波声音嘶哑,缓步行到朱崖王面前,已是再也忍不住眼中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仍由两行清流淌下,刚想坐到朱崖王身边,却已是被朱崖王一把拉入了怀中。
朱崖王紧紧搂住萧波,埋首在萧波肩头泣不成声:“朕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想到胸口都快要裂开了,又一直担心你的安危……”
萧波肩头的衣服很快便湿了一片,萧波伸手回搂住面前心碎的男人。
只有今夜了,他所容许他与这个男人共渡的时间,过了今夜,他将会离开……也许,他与这个男人便再也无缘相见……
“月华……”萧波叹息地第一次唤着男人的名字。
朱崖王听到萧波的声音,抬首凝视近在咫尺的萧波,萧波心痛地看到朱崖王绝美的容颜上沾染了原不该有的泪痕。
朱崖王手指擅抖地抚上萧波的面颊,像要确认般细细地描绘着
“琴师……朕现在仍是不敢相信琴师已经回到了朕的身边……真好似在梦中一般……朕该怎么办才好……琴师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办才好……”朱崖王呢喃道。
当朱崖王的手指移到了萧波嘴唇时,萧波微微张开口,轻轻含住了朱崖王的手指。
朱崖王浑身一颤,抽回手指,片刻后却将自己的唇压上了萧波的唇。
他与他上一次如此亲密是在何时?萧波回想,应该是杜城被九苍军围困而他自愿做为人质的时候吧。
和那时不同,这次萧波主动轻启双唇,先是舔吻了一阵朱崖王优美的唇线,再吮吸起朱崖王的上下唇瓣,然后探出自己的舌头在朱崖王的口中翻滚纠缠极尽挑逗。
萧波与朱崖王吻得不顾一切,直到两人都尝到了对方口腔受损渗出鲜血的咸腥味,朱崖王方才双手扶住萧波肩头分开了彼此。
但分离了这么久,思念了这么久,担忧了这么久,痛苦了这么久,仅仅是一个如此程度的吻怎么可能就使萧波满足。
趁着双方都在喘息的空档,萧波凑上前,身子紧贴住朱崖王,伸出一只手,悄悄解开了朱崖王腰间锦带。
那只因为夜行而微凉的手从朱崖王衣襟缝隙探入,在朱崖王胸前游走,不一会儿就不规矩地抚弄起了朱崖王胸前茱萸。
第 34 章
“琴师,你在干嘛!”朱崖王一边喘息着一边惊呼。
“王上不是不相信我已经回来了吗,我也是不能相信终于见到了王上,不如……我们就来证实一下好了……”萧波拼命挤出笑容。
因为只有今夜了,所以他才想要更多,他要让这个男人在他的身体上刻印下永远都无法淡忘的烙印,而过了今夜,他就会带着这个烙印离开。
他与他都有着太多太多放开不下的东西,他们原本就是属于两个世界,从今以后,只能各自走各自该行的路,再也不会有所交集。
而做为回报,他会重新要回这个男人原该有的东西,来还给这个男人,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
“琴师,你真的决定要如此吗?”朱崖王的声音带着迟疑,一双碧眸却直直地盯住萧波看。
萧波肯定地点头,见萧波的态度已是分外坚决,若朱崖王仍不为所动,哪还真是生错了性别。
朱崖王犹豫了片刻,就抱起萧波,轻轻放到了牢房中唯一的简陋小床上。自45由89自032在
朱崖王也躺到床上,像是对待最心爱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萧波搂入了怀中。
黑色的丝绒披风被慢慢解开,身上的衣物也一点一点被温柔地褪去,萧波闭上双眼,感受着渐渐裸露出来的肌肤沉浸在清凉如水的空气中。
厌恶了这么久,逃避了这么久,挣扎了这么久,他萧波还是躲不过有躺在男人身下的一天啊,倒好像是命运在捉弄他一般。
萧波思忆起了以往种种,情绪翻涌,不禁又从紧闭的眼角渗出泪来。
朱崖王吻去萧波眼角的泪水,“若是琴师勉强的话,朕可以……”
朱崖王话未说完,萧波猛然睁开眼使劲摇头,“不,不要停止!”
已到今时今日,他还有什么好后悔,就算让他重新来过,他想他定然还是会如此做。
萧波刚刚说完,却骤然觑见朱崖王已同他一样赤裸的躯体,顿时羞得满面绯红,浑身发烫,忙不迭移开视线,却不知该看往何处,只好又闭上双眼。
“琴师还真是可爱啊!”
朱崖王突然轻笑出声,伸出手爱怜地抚摸萧波的一张关公脸。
萧波的脸原已是热得像烧滚的沸水一般,但朱崖王的手却并没有让萧波感觉到丝毫的凉意,倒像是朱崖王的手比较起他的脸来更加的炽热,被朱崖王的手一阵抚摸,几乎要令萧波灼伤。
朱崖王的手从萧波的脸颊移到脖颈,抚摸了一阵又滑到肩头,每抚到一处旧时的伤痕,朱崖王就会俯身在伤痕上细心地亲吻一阵。
因为萧波身上的伤痕太多,过了一会儿,朱崖王已然将萧波浑身上下亲吻了个遍。
萧波忍住身体的骚动,微微睁开眼凭息打量朱崖王,谁知这一看之下,几乎令萧波憋气到昏厥。
宛如顶级艺术品般完美无暇的男性躯体,弧度优美,肌里分明,处处显露出男子的强硬刚健。光洁的肌肤被年轻而富有弹性的清晰肌腱绷得紧实光润,在昏黄幽暗的灯光映照下,竟然有着金属一般的光泽,而胸前心口处果如孟星雾所言有一胭脂红色月牙胎记。
萧波忌妒万分,此时还不忘在心中暗骂,X的!若是他萧波也有个这么棒的身材,那还不叫全天下的女子都只爱他萧波一人!
萧波还不曾骂得尽兴,就被朱崖王挡住了视线。
朱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