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芾水不是坏人的还有一点,就是她这关切的眼神,让人不能把她想成是予加害我的人。
“没,没有啦,那个只是想到一些令人生气的事情。”我如实的回答。
“娘娘,有句话,小的不知道该不该讲——”芾水仍然淡然的欲言又止。
“芾水,你说吧,我相信你是为了我好!”我愿意相信她。
“您进宫已有数日,按理说,您也应该去皇后的宫里走走,虽然现在后宫由太后掌管,但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是您的姐姐!”芾水说得于情于礼,可是我总觉得那个皇后很怪异啊,一脸的真诚让我心里发毛。
她的真诚不像绿依姐,也不像芾水,她那种真诚怎么看都像是在对自己,对,就是爱惜自己的感觉。让人怪异——
这也是我不愿与她有所瓜葛的原因。
“芾水,我不去不行吗?”我底气不足的征求意见。
“娘娘,小的——”芾水不改本色。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成吗?”人生就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干嘛事事要迁就,事事要考虑周全,这样的人生,很是痛苦啊——
皇后,她是太后妹妹的小女儿,今年正好十六岁,闺名幽岚。他父亲是镇国将军,长年镇守边关。因此,皇后是在边关出生,成长的,也是最近才回京城完婚的。
一个好家事的女子,姨娘是掌握宫中实权的太后,父亲是掌握兵权的将军,她不当皇后还有谁适合?
芾水真是细心,她定是怕我又闹笑话,所以才把皇后的基本情况说给我听的。
她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不知道皇后的来历。
摇摇晃晃的轿子来到了皇后的咏宁宫,宫女见我们来了便去禀报,然后把我们引进殿内。
皇后的宫殿不比我的宫殿,我的小巧玲珑,且雅致清幽。她的宫殿大气辉煌,富丽堂皇,却感觉冷清的很,死气沉沉的冷清。
其实皇后不好做,纵观中国古代的皇后们有几个是和皇上恩恩爱爱过完一辈子的,皇帝别的本事没有娶女人的本事就是一流,伤女人心的本事也就一流。
唉!我不由的心中叹气,可怜的我也在皇帝一群女人的一员。注定是被皇帝伤心的女人,所以我不爱皇帝,爱了就注定被伤害,不爱,才不会受伤!
“妹妹——”不知何时,皇后已经迎了出来,她仍然温柔如水,声音细腻甜美得让人骨头酥麻。
“呵,呵,皇后娘娘吉祥——”我笨拙的套用清宫戏里的台词场景。行礼请安。
皇后愣了愣,难道我的礼数过重了?
随后她眉开眼笑的扶我,牵着我的手,坐到了一张躺椅上。
“妹妹,近来身子可好?”
“还好,谢谢皇后娘娘关心。”我的心提得紧紧的,怕在皇后面前说错话,我看看芾水,芾水没有面部回应,可我看得出来,她似乎在鼓励我再接再厉。
“妹妹龙脉在身,自是要多注意的,听太医讲,女人怀孕很是辛苦,妹妹辛苦了!”
她话虽不错,语气也很坦然,可我听着为什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我怎么突然联想到我在君和王府时遇到的那三个女子谈话。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我看了看芾水,芾水仍然表情淡然,我也无法再在她眼中读出什么来,她是不是叫我不要说话啊?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我只得干笑两声。
“怎么没有看见,你的侍女绿依啊?”皇后张望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
“啊?”看她那关切的眼神,感觉这里就绿依重要似的。绿依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侍女,她为什么在乎她,早觉得她对绿依的眼神过于热烈。难道她真的认识绿依?可她不是在边关长大的吗?绿依在王府生活十一年了。怎么可能认识她?
“她,她有事,所以我只带了芾水。”今早我没有看见绿依姐,问芾水,芾水也不知晓。刚才本想等她回来一起来的,但我相信芾水,所以没等绿依就来了。
“呵呵,我随便问问,我看那丫头和妹妹形影不离的,好奇了。”她解释,她看了看芾水,“芾水这丫头还好吧?”
“嗯,芾水很称职呢!”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妹妹称心就好,也不枉费太后一翻苦心。”
“嗯,有机会我会谢谢太后的。”我很苦闷的说着,接下来要说什么,如果她没有话题,我怎么办?我一向和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话讲的呀。我无奈的看看芾水,意思是能不能现在就走。
芾水很坚定的用眼睛告诉我,不行。
呜呜,人生几何不如意啊!
“青儿,芾水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妹妹单独聊聊!”我本就苦恼的心更添苦意了。
我和她没有话讲啊,她干嘛还要和我单独谈谈啊?有什么好谈的。
随着宫女柔和顺从的说出“是”,我的心也苦到极点。
我现在多么期盼自己也是宫女的一员,走了算了。目送宫女门出门,关上门。我一颗心也提到嗓子眼。
“皇后娘娘,你有什么吩咐吗?”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
她不紧不慢的走到窗边,关上窗门。我的心更提紧了一些。她这是要干嘛?怎么气氛怪怪的,像要说什么重大秘密似地。
她猛然回头,柔和的双眼变得犀利无比,脸也不再温柔如水,而是严肃得挂不住一滴汗。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吗?我愕然。这女人果然和我想的那样可怕。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突然开口,声音还是甜美得让人骨头酥软,可是我现在只觉得害怕。温柔是把锋利的刀啊!
“我,我,我是清妃啊——”我慌忙回答。
“少给我装傻,你到底是何人?”她语气霸道,眼光像两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我心房,让我倍感恐怖。
“花言雨,君和王妃的侄女,江南富商花富国的小女儿——”我机械的背着我的新身份。
“哼!花富国?花言雨?你真的是花言雨吗?”她步步逼近,“花言雨只是一个君和王府的贱婢,何时成了王妃的侄女?花言雨只是一个叛国臣子的罪女,何时成了富商的掌上明珠?你确定你就是花言雨?”她步步紧逼,字字真实,让我怕到不能呼吸。
她什么都知道?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君和王花了那么多心思,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人知道?
可是她是知道啊?难道曾经认识我?可是她生活在边关,而花言雨生活在王府十年,怎么可能认识?
那么她怎么知道的?
我瞪大双眼,不相信她的话语,她不会是正好猜中吧?
“花言雨,七月七日七夕出生,现年十六岁,六岁那年其父亲被冤枉通敌叛国被贬贱婢,被君和王府认领,一过就是十年。——”她悠悠的说着,双眼隐隐透出哀伤。
她对花言雨很是熟悉啊!
“三个月前,被皇上宠幸并为皇上挡了一剑,也是这个原因才进宫的吧?”
她真的很熟悉花言雨,可是她为什么不揭穿我,反而要和我说这些,她的目的何在?
“是又怎样?”我突然反问。虽然害怕,但是她既然和我说肯定是有目的的,再白痴也知道。
“花言雨,只是个贱婢,而且还是君和王府的后院的贱婢,这样的贱婢是不得进入前院的,她怎么得到皇上宠幸,你不奇怪吗?”问的好啊,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啊?可惜我来晚了,不知道事情是经过。
“皇后娘娘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问我?”我突然感觉不再那么紧张。回光返照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一个行事谨慎得体,聪慧过人的女子变得鲁莽无知,蠢笨至极的人!”她说道后来很是厌恶,好像我很丢她的脸似的。
“皇后娘娘好像很替我可惜啊!”
“哼!你?我该替你高兴,遇到了我!”
“皇后娘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了那么多难道只想证明花言雨是个贱婢,花言雨只是个谨慎的贱婢吗?”我冷静的询问。没有想到回光返照的还很有效果。
皇后审视着我,好像这样的话本不应该出自我口一样。有时候人被逼到死路,自然会至死地而后生的。我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言雨很难想象皇后娘娘的真正用意,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大可以说给太后听,大不了一死!”这次换我坦然了。大不了一死,这样活着累得慌,还不如一死来的干净。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要你明白我们是一线的!”她邪邪的笑着。
她和我怎么可能是一线!她是皇后的侄女,而我——等等,她是想让我和她一起对付君和王吗?
那她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正如她所说的鲁莽无知,蠢笨至极,要我和她一线,难道不怕我坏了她的事?
“一线,我不明白?”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她意味深长的说。
“谁?”
“太后!”
皇后的秘密(下)
太,太后?我震惊了!
怎么会是太后,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眼中毫不掩饰的肯定,更使我震惊!
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是太后的亲侄女不是吗?那她的敌人怎么可能是太后?
难道她在忽悠我,看我的反应?可是她眼中的肯定,说到太后时的恨意,都是那么的真实。难道她和太后之间真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不可能,如果她们真有仇恨,太后怎么可能傻到要她做皇后,那不是搬石头往自己脚上砸吗?
那么她到底为了什么?到底心里又有什么阴谋?
这个女人很可怕,我提醒自己,不能相信她,不能!
“娘娘的笑话很不好笑哦——”
“难道你不想为你的父亲报仇吗?”她似乎又说到痛处,眼中的悲伤显而易见。
如果我是花言雨,我是该答应她的,如果我是花言雨,我是要把握这次机会的,可是我不是啊,我不想趟她的混水。
“不管你是谁,你我都深知,现今的大权握在太后手中,皇上只是个傀儡,作为皇上的妻子,难道不该帮他一把?”她见我无动于衷又换了说词。
这样的说词很是牵强啊?怎么说她和臭小子才认识几天,太后毕竟是她的亲姨娘!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要害自己的姨娘?难道她也想和太后一样掌握大权?可是如果这样的话,留着太后岂不是对她更好?
她真把我当白痴吗?说出这样的理由!
我怀疑的看着她,明显的告诉她,我不相信!
“难道你不想让皇上早日亲政,早日摆脱太后吗?”她继续试图说服我。
如果我是深爱臭小子的妃子,如果我是原来的花言雨,那么我可能会希望臭小子早日亲政,早日摆脱傀儡的称号,可是我现在不是花言雨,也不,不爱臭小子!
我不爱他,不爱他!我心里重复着,好像要说服自己什么。
“娘娘的笑话讲完了吗?”我勉强的挤出笑意,掩盖心中的慌张。
“妹妹,不愿意和我合作吗?”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犀利的双眼扫视着我,似乎在洞察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娘娘,您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很愚笨根本听不懂娘娘的笑话——”
“难道妹妹希望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太后——”
她是在威胁我吗?她要把花言雨的真实身份告诉太后,那么按照现今的法律我犯的是什么罪?我不从知晓。但是我清楚,如果她想说,那么即使我和她合作,她还是会说的,嘴巴长在她身上,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
本想拼命保住性命,保住孩子,可是皇宫真的没有这么简单,我真的很不适合这样的地方,看来我不得不放弃,虽然这样像是在逃避,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