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风琉璃的心里多半有点数了,
“大姐大……我不会骗你的……你说,我以前有骗过你吗?”安卡恢复以前的嬉皮笑脸,随便打着哈哈。
“没有。”可不保证这次也没有。
就在此时,沐杨急匆匆跑进病房,气喘吁吁地说:“风姐,帮主来了,你快走吧。”
“哟,你满识时务的嘛,还记得做间谍,好样的。以后不会忘记你的,我走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弟,清楚没?”
“是……”就算她不说,帮主那边也威胁着他,他哪敢怠慢这床上的祖宗?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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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风琉璃走后没多久,紧跟着默礼绷着脸踏进病房。
“醒了?”
“恩。”
很奇怪的两个人,默礼在一米外问话,安卡紧张兮兮地回话,仿佛他随时都会扑上来般。
“今天有没有人来找过你?”自从规定沐杨不许让任何人来探望他的宠物后,宠物渐渐消极了。瘦了很多,但他不管,既然他不能接近他,那谁都不能接近他!
“没有。”
默礼今日的耐心非常好,他喜欢短句游戏?好,他陪他玩。
“医生说你再住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到时你和我回去。”
“我不要!”
没意外他会反抗,他也不是在和他商量,他只是在告诉他,他伤好后就得跟他走。
“你没得选择,你必须得和我回去。”冷哼一声,他不给他转圜的余地。
瞪大眼,安卡不相信他独裁到这地步。
“你要和风姐结婚的,我去了风姐怎么办?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
“这是你在说,我没答应过。我说过我不会放手,再说也不会再有婚礼了。”
不会再有婚礼了……他是什么意思?
“你不和风姐结婚了?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风姐?她不是你的玩具,配合你玩结婚游戏,你说STOP就STOP的。”由于太过激动,安卡的血压急剧升高,他自己却没发现。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再结婚了就可以了。伤了你的人我已经严惩了,你不用担心回去后遭到暗杀。”
默礼自大的表情让安卡想轰上一拳,他以前花心就算了,情人多就算了。他这样子说不结就不结,风姐在帮里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她是女孩子啊,尽管粗鲁得过分。
别过脸,他不想和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死人说话。
这举动刺痛了默礼的眼,又来了,他又拒绝他。难道他对他还不够好?他的宠物没有一个得到他如此的关怀,他每天都来看他,这不是因为他帮他挡了一枪,只是因为他是他宠爱的情人,他难道不懂?
默礼眯细眼,他别想他再让步,他是有底限的。
大步靠近病床,不管安卡受得了受不了他不会再容忍了。他撕开他的病服,一双手在赤裸的瘦弱的身体上游移,忍耐多时的欲望需要发泄的出口。
汗毛都竖起了,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不要碰他不要靠近他不要逼他。无力的挣扎只是徒劳,安卡认清了两人间的差别,渐渐地,他的眼里露出凶光。
他不想的,真的,是他逼他用那招的,只因他知道默礼肯定会不顾他的反抗就在洁白的病房里强占他的。他不要!
悄悄地,安卡把插着管子的手伸进枕头下面,从里边抽出一把水果刀,那是护士为他削苹果时,他偷藏起来的,不要问他为何做偷鸡摸狗的事,他只想保护自己。
男子很快进入情况,他的眼中充满情欲,他的舌头舔上安卡胸前的乳头,他的手脱下安卡的裤子。
是他逼他的!安卡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不会发觉他不会发觉,这只禽兽把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身体上了。
是的,默礼没有发觉,等他发觉时,他的背上已被深深刺进了一刀。鲜血大量涌出染红了他淡蓝的衣服,顺着床单滴落在地上。
默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象不肯相信安卡会刺伤他。
痛楚盈满绿色的眼眸,是伤口的痛,是被背叛的痛,安卡读不出。这一瞬,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默礼无声地问他,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的身体主宰了他的灵魂。他真的刺下去了,伤害了他心里最爱的人。
双手沾满了血,又腥又腻,安卡被那么多的血惊吓住了。什么反应都没有,直到腿上承受了人体的重量,他才调开眼,看到默礼昏厥过去。
“啊——来人啊来人啊——”他疯狂的大叫,别死,千万别死,你不能死。人呢?都去哪里了?“快来人啊——有人受伤了——快来救命——救命——”放声大叫,叫到嗓子都痛了。
“出什么事了?”沐杨刚在巡房就听见贵宾病人的嘶吼,匆匆忙忙赶过来,担心帮主又让他激动了。
只是没想到,就算一只猪在天上飞都不会比现场更使他吃惊的了。
帮主受伤了!?帮主被刺伤了!?天呐!这是什么世道……
惊觉事情的严重性,散漫的表情从他脸上褪去转变成一派严谨,他用力按床头上的电铃让医生和护士统统来急救。
从一群子人拥进病房到把默礼抬走,一系列的过程不超过5分钟。
但自己怎么就觉得过了一世纪呢?病房里没有人了,他们都去救他了。也好,这样就可以了,这样他就会讨厌自己的。
催眠自己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没错的,他是在自卫。然而,手中未干的血迹提醒他,他做了件多么过分的事,一个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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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风琉璃只不过离开了10分钟,就接到沐杨的来电要她速回医院,说帮主被安卡刺伤,病危。
风琉璃思前想后弄不明白,她想不通啊,她以为没了婚礼,默礼会和安卡慢慢来过,他们会在一起的。
“为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对不起。”是啊,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谁?
坐在椅子上,风琉璃失神地望着窗户外的小花园,“你知道吗?默礼的身手很好的,连禹杰都打不过他,谁都近不了他的身。”
他不知道。
“你知道吗?他一年里受阻击的次数数都数不出来,但每次都毫发无伤,还把别人耍得团团转。”风琉璃陈述,他的身手真的非常非常好,她对谁都可以放肆,惟独默礼,她很怕他的。
他也不知道,他知道黑社会老大的生命会有危险,可是不知道会这么危险。
“你知道吗?要伤他就必须有能力先伤我,你认为我的身手如何?”
他知道,因为他见识过她的身手。
“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伤他的?”风琉璃终于正视安卡,眼中充斥的是不谅解。
“我……”顿了下,安卡无法面对风琉璃,他怎能告诉她他是因为讨厌默礼把人当玩具耍,他害怕默礼对他也如对其他人。他无法忍受他只是他的泄欲工具。
“我以为你会和默礼重新开始的。”不耐烦地打断安卡吞吞吐吐的话语,风琉璃打算把事情都说出。
安卡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
“我想,默礼应该对你说过,不会再有婚礼了,我不会和默礼成婚的,你还有什么顾虑?”
听到这话,安卡马上反应过来,也立刻反驳过去,“他是说过,但你不生气吗?他说不结就不结,你们要结婚的事全帮里的人都知道,你以后该怎么办?他太过分了!”噼里啪啦,终于可以说个完整的句子了。
“这不是他的错,一开始,这婚礼就是掩人耳目的,我们是想以这来抓帮里的叛徒,让他没任何防备。”
呆住了,自己是误会他了?难道是自己错了?她既然说是个计划,那他们必然知道婚礼中会有埋伏,那他自己跳出去救人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是吗?是吗?!
“你想过没?就他对你毫无防备,所以你才能顺利刺伤他。”对安卡刷白的脸,风琉璃说不心疼是骗人的。可是好歹她也是星尘帮的一份子,对帮主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她很担心很担心默礼的伤势。这两个人彼此折磨着,让她这旁观者也受苦,郁闷!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不要内疚,他不要后悔,在下手之时他就决定决不后悔。
那,绞得他心隐隐作痛的是啥?绞得他忽略被默礼弄裂开的伤口的疼痛的又是啥?
“风姐求求你了,别在说了。”不想看东西,眼睛可以闭起来。不想听声音,耳朵就算可以捂住也是没用的。
“算了,我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去看默礼了。这件事上我帮不了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懂了么?”
“恩……”安卡轻轻地哼出个鼻音,说了这么多,他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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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入睡了就会做噩梦,噩梦的内容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那天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刀刺进肉体的声音,好恶心,血飞溅到脸上、衣服上。
每每被噩梦惊醒,满头湿汗的他都在自问:他有没有做错?
有没有做错?难道保护自己的意愿也算错?他不要被强占难道也算错?那若是没有做错的话,那这些时日来的噩梦又算什么?它们都在提醒他,他的残忍,他的不留情。
令他做做不能忍受的,就是噩梦最后默礼昏迷前的那一眼,永生永世他都不会忘记的眼神——控诉。
“呼!”张大眼,满室的黑暗,伴随着风吹打玻璃窗的声音,孤寂、自责的情绪鞭鞑他的灵魂。
又是那个噩梦,他还要缠绕他多久,还要多久才能放开他?安卡痛苦的紧盯抖得似在抽筋的双手,已经半个月了,半个月里谁都不告诉他默礼的情况,大姐大也没来过,母亲和李林更加见不着踪影。
不住抖动的手颤颤地抚上明显凹进的脸颊,由于一直睡不好,他的人体重直线下降。
他故作欣慰地想道:这样也好,大家都忘记他了,那他离开默礼的计划就会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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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安卡很早很早就起床了。可是两只黑黑的熊猫眼昭示每个人他根本一夜未睡。
无所事事的他想去医院的花园走走,养伤这么久了,身体也康复起来再不动动就变废人了。更何况也不能辜负外边明媚的大太阳不是?
伸了个懒腰,不等小护士来换药,安卡自动自发地悠悠栽栽朝花园迈进。
大清早的,花园里也没多少人,多数是老人在打太极拳什么的,年轻的病人估计还睡着吧!
鼻间吸入呼出的新鲜空气让安卡精神百倍,怪不得都说“一日之际在于晨”。几颗在绿草或花瓣上滚动的露珠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些平日从来不正眼瞧上一眼的东西此刻却异常的可爱。
安卡一路走走停停,整日埋在阴霾中的脸庞终于展露了他可与阳光媲美的笑容,打太极拳的老人们见状也不禁被感染纷纷露出他们和蔼的笑,见中还可听见“年轻真好啊”、“小伙子笑起来真帅”、“早起勤劳的年轻人”……之类的话。
可爱的老人们……安卡失笑地摇摇头,继续他的探险路程。
越走越偏僻了,直到他觉得有点喘了才停下脚步观察他所在的地理位置。
这里是离他的病房最远的角落,绿化很茂盛,但却一个人都没,气氛比较偏向某种禁地。花园对面的病房貌似只有有钱人才能住的地方,不论是装修或是整体感觉,都是非常华丽丽的。
安卡不禁哀号:不是吧?他真走到不该走的地方了?
想想,今天走得够多了,运动量也够了,那就回去好好修养,等身体完全好了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应该谁都不会记得他了,他离开了也轻松。
走了走了,go!go!打起精神返回,该看的景色也看得差不多啦。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