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语 by 药君 (虐心+先喜后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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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语 by 药君 (虐心+先喜后虐+he)-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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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仕,合该带着你们一起出仕。可现在朝廷的局势着实难测。进一步腥风血雨,退一步海阔天空。真想闹大的,也不过三两人,若能将这几个劝服了,天下还是依旧太平,否则……”说着长叹一声,又喝了一口酒,继续道:“就拿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当年的吏部侍郎林子旭的案子来说,都十五年前的事了。年满门抄斩,连九族都诛了,哪来的故人翻案?不过是纠着当年右丞相利用抄查之便中饱私的小辫子,找个借口除了他罢了。”
      “先生说得奇怪。哪有大臣和太子对着干的?太子迟早是皇上,和皇上对着干,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们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层?”开口的是周锐涵,细细眼睛,笑得眯眯的。
      “那又是一个故事了。太子生母陈妃不过是一个区区大学士的女儿,没多久被人争宠毒死了,先皇念着旧情让皇后收养了太子,明里暗里向着这个三皇子。皇后是左丞相的侄女,本来顺顺当当的扶着太子登基也是一状佳话。谁晓得皇后后来竟然自己又添了十四皇子,左丞相明着不说,暗着早翻了脸。右丞相一开始就摆明了支持四皇子,自家的外孙怎么能不护着?争来争去,两派谁都没把这个太子当回事。可是两派又是势均力敌,怎么也斗不出个胜负,太子之位反倒保住了。这次先皇突然驾崩,两派再怎么斗都斗不过天,太子这才顺利登的基。”
      “这倒真是应了那句人算不如天算。”
      大家相视一笑,为那个不相熟的师兄干了一杯。
      一群人边吃边聊,虽然是庙堂上的事情,一举一动都不知牵了多少身家性命在里面,然京城太远,此刻道来亦不过只是谈资而已。
      惘生只是说说罢了,而林熙……只是听听罢了……
      一顿饭吃罢,原本一行三人顿时成了一行五人,索幸新添的两位主都是极好对付的人,原本伺候一人的仆役们成了听五人使唤,居然也没有捉襟见肘,可见那位少年天子对于恩师终究还是礼遇三分的。
      那日惘生一直想问一句话,却不好在那样的饭桌上问出来,只得寻了一日空闲,巴巴的去问了周锐涵。
      “绿儿的身份?这还用说,自然是皇上派来伺候先生的。”周锐涵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让惘生不好再问下去。
      那么厉害的婢女谁干让她伺候?是监视才更对巴……
      惘生心里嘀咕,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天威难测,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
      林熙虽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却看着惘生的份上多有收敛,几日下来虽不至于相见恨晚,倒也混了个烂熟。
      一行人一边赶路一边叙旧,诗兴上来了就开个诗社,谈兴上来了就开始清谈,争论不过就去请教师尊。一路上的日子过的是惬意自在,仿佛又重温了当年书院的旧梦,又少了当年的许多死规矩,实在快活。不知不觉间京城只有不到五日的路程了。
       
      第 9 章
      女孩子没有武功就平安了。
      母亲一直是这样说的。
      正是由于母亲异常坚决的坚持,身为慕容家下一代唯一的女性的自己才得以过着平常女孩子的日子,整日里扑蝶刺绣,虽然有点闷,却安全的多、安逸的多。
      她一向很知足。
      “慕容家的孩子不会武功,说出去岂不是让其他的世家笑话。”记忆中的父亲,每当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总是毫不例外地眉头紧锁。
      “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嫁人,有了武功就只能嫁那些武林世家,如果没有反而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这样岂不是更好?”
      “可是慕容家的人不会武功,江湖中又有谁肯信呢?即便信了,又有谁能保证他们不落井下石?万一他们劫了小悠,那我们又如何是好?”
      “笑话!”母亲的语气突然尖锐了起来,仿佛被踩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痛处,“上头有三个哥哥,又有堂兄弟一大堆,女孩子在家里又不抛头露面,难道你们这么一大堆男人还护不了一个周全?有了武功又如何?!难道有一个苦命的凤歌还不够么?那样好的一个孩子,如今连生死都不明了。这么多年,我没一日安生觉,难道你嫌我还活的长吗?!”
      “……早知如此,当初你又何必那样决绝?留在我们身边,至少还能日日见到。”
      “留在身边·看着他一日日消沉下去,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度此余生?慕容釜,慕容这个姓毁了这个孩子前半生,至少后半辈子我要让他平平安安的活着。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同样也可以有大抱负、大豪情,更可以幸福安康。”
      “可是为什么要断的那样干净呢?凤歌……毕竟还是个孩子,又是那样骄傲的长大,让他偶尔回来看看又有什么不对?就算不行,我们总还可以偶尔去看看他,何苦这样一丝不漏。”
      “你这个做爹的都知道记挂儿子、心疼儿子,你当我这个做娘的反倒不晓得吗?可是你现在又快当什么武林盟主了,身后边一千双一万双的眼睛盯着,我们不能冒一点点的险。”母亲的声音似乎在哭,“就算我看不见我的儿子,只要知道他在这个世上平平安安的活着,这就够了……”
      从那一刻起,过年桌上永远多出来的一副碗筷,总是会对着风院的那棵青松发呆的母亲,夜半时分会在走廊上枯坐的父亲,都那样清晰地映进了慕容吟悠的心坎。
      一定要找到哥哥。
      这个几乎贯穿了慕容吟悠整个豆蔻岁月的信念,从那时开始的坚持。
      江秋农轻巧的翻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坐在梳妆镜前,明显在发呆的慕容大小姐。看着贤淑的大家闺秀,实际上意外得精力旺盛,慕容吟悠发呆实在是难得。
      “来了啊。”被杵着不动的人影晃回了心神,慕容吟悠笑得无忧无虑。
      “恩。特地跑来看到美女。”江公子笑得很是诚恳,就像他当年做强盗的时候一样诚恳。
      “啊呀,得到江大公子的赞美真是让人心旷神怡。这次又打算劫了本姑娘么?”慕容大小姐聘聘谔谔的给江公子到了一杯茶,笑盈盈的递了过去。
      “哪里哪里,”江秋农谦虚了几句,“我抢人你就配合么?”
      “那是自然的。。。。。。反正你会还么。”
      ……
      ……
      ……如果不想被慕容一门俊杰追杀,只有还人一途吧……小庙供不了大神。
      “那天汪伯在茶馆里碰到的那个书生究竟是谁?”寒暄既毕,慕容吟悠毫不含糊的直奔主题。
      “我每次来,好像都是来解惑似的。什么,改日我定要去找你二哥要当西席的费用。再说。。。。。。每次你就只有这些好问么?”
      不问这些,问什么?两家本非故知,难道要她问候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人吗?
      看着慕容大小姐无辜的眼睛,江秋农最近已经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涌了上来。
      叹口气,都怪慕容家兄弟保护的太好。如果不是这次这个小女子自己跑出来,终其一生都不会见到像他这样的人吧。
      “喏,给你。”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物件,装作毫不在意的丢了过去,耳朵却高高的竖起。
      一对八宝琉璃的蝴蝶压发针,样子别致得很。两条细细的胡须盘的精致,拿在手里就不住地轻颤,更难得的是,蝴蝶翅膀远看是一色的,近看却有雅致的花案随着烛光浮现。
      “路边小摊拉着卖,不买不行。”
      笑眯眯的道了声谢,慕容大小姐便将这讨人喜欢的小玩意收下了。
      “谢归谢,可你还没说那个书生究竟是谁呢?”
      “这倒怪了,你们慕容家的事情怎么倒问起我了。”
      理论上说是这样没错啦。可是,大家族么。慕容吟悠心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在里面,有时候的确值得是秘梓,有时候却只是类似于现任的武林盟主在五岁的时候尿床被隔壁的小明看见之类的。虽然秘辛无数是可以增加神秘感顺便提高人气,唯一的问题是常常会给后人留下太多的谜团,连自家小辈也常常被搞晕。同样出身世家的慕容大小姐和江公子都曾经深受其害。
      “有时间和家里人绕那些花花肠子还不如威胁你赖得爽快。”
      江公子不雅观的砸了一下嘴,充分表达了其赞赏与厌恶并重的复杂心理状态。
      “话虽如此,你们慕容家的家事实在不应该由我这个外人多嘴。。。问你母亲吧。当然,在江伯报告之前。”
      她的母亲?慕容吟悠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慕容夫人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从不操心家庭以外的事情也从不在家庭以外的地方出现。
      问她?
      “这算什么?”
      “我已经说了呀。”江秋农无奈的两手一摊,他可是连底也交了,偏偏人家不接茬,他有什么办法?
      “噢?就凭那几句废话?”
      是字字珠玑!不懂的话就不要乱说。江大公子愤愤不平的眼神充分表达了他受创的心灵。
      嘴上虽然不屑,心头却仔细思索着刚才的那句话。
      家事?
      该问母亲的家事……
      心下肃然一惊,抬头望去,只见江秋农站在那里高深莫测的笑。
      咳咳,高深莫测是对于江湖侠女而言的,对于慕容大小姐,那个笑容叫做不知死活……
      无论这个是不是答案,江秋农……你死定了!
      慢条斯理的清了清嗓子,慕容大小姐突然放声大叫:“救命啊~~~~~~~~强盗阿~~~~~~‘‘采花大盗~~~~~”
      “你!”江秋农匆忙之中只来得及恨恨地丢出一个字就踩着先前看好的窗户,消失在外面浓重的夜幕中,背后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烛光下,精致的蝴蝶发针静静地躺在桌面上,素手轻轻将蝴蝶翻过来,背面嵌着三个字:彩云阁。江南最好银楼,只承做达官贵人的订单,每一支都是独一无二。
      路边摊么?
      慕容吟悠,微微笑了。
      为什么一定要林熙去京城?这个问题,惘生头疼了一路,搁在心上都快成了心病。如果说想致林熙于死地,这一路上也未免太平得太过了些。如果说不想,那又为什么为得指名道姓的要上京城,还巴巴的规定了期限?再说林熙的那张嘴他是晓得的,实在没办法不让他往坏处想。
      京城?京城里究竟有什么?难道京城才是那个套子,而不是自己所猜的进京的路上?
      惘生皱着眉头,站在树下,发呆。
      “在想什么?”
      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胸膛,惘生刚想挣扎却认出了那个人的声音,旋即便放任自己瘫在那个怀里,苦恼了那么久,他的确累了。
      “在想上京的事。”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想这个了。”反正怎么想都没用,这几年闯荡江湖,什么样的恶仗没见过?当年被全江湖围剿都活了下来,现在再糟又能糟到哪去?林熙仗着艺高人胆大,反过来倒安慰起惘生来。
      惘生也不搭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瞅着林熙,直到后者小心翼翼的赔笑脸;“这倒应了那句老话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担心你的安危,倒是我多虑了。”不温不火的语气却把林熙给紧张的心惊肉跳。
      “哪里的话,我本不过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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