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思by 淡漠孤芳 (虐心+悲文~~)- 第2节

　　　　　　〃一百三十五万两。。。。。。一百。。。。。。什么？！你再说一遍？〃　
　　　　　　〃您听的没错，是一百三十五万两。〃苍宇依旧笑的媚人，可我却从他眼中看到了鄙视和阴狠。　
　　　　　　那张公子此时酒也被吓醒了大半，忙道〃真不好意思，张某突然想起今天家中有事，得赶紧回去了。〃语毕，便像是有人在追杀他一般，一遛烟儿的便跑的没了踪影。　
　　　　　　〃怜月，你过来。〃苍宇略带讥笑的看了看那张公子远去的背影，回头将我叫进他的房里。　
　　　　　　〃月儿，你坐。〃他示意我坐下后，转身去倒茶。　
　　　　　　接过茶，我浅浅的喝了一口便放下，静静的看着他。　
　　　　　　〃月儿，苍宇哥并不是不愿有人把你赎出去，至少应赎你之人绝不是那张公子。〃　
　　　　　　我笑着点头〃月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苍宇在我对面坐下，拉过我的手。〃那张公子是出了名儿的花心，若是你被他赎去，怕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月儿知道，苍宇哥是为月儿好。〃　
　　　　　　〃当日将你接进这观星阁，不过是想让你做个清人儿。卖艺不卖身。可谁想你遇上了郑老爷。。。。。。若不是你自己点头愿意，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你。。。。。。〃　
　　　　　　〃苍宇哥！〃我反手握紧了本握着我的手，坚定的说：〃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对我只有恩德。月儿从不曾怪过您。若不是您，恐怕我早就饿死冻死在路边了。若不是您，我弟弟他又怎能过上现在的生活！走到今天，全是我自己的意思。为了弟弟，我什么都忍得！〃　

　　　　　　〃月儿。。。。。。傻孩子，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苍宇仰天长叹了一声，我隐隐看到他眼角挂着的泪。　
　　　　　　当日，我的第一个客人就是郑老爷。我和他是在2年前相遇的。那日，我在中厅抚琴为宾客们助兴，刚刚弹完一曲欲起身离开时，却被人拦住了去路。那人，便是郑老爷。　

　　　　　　〃不知可否与怜月公子一叙？〃郑老爷年过四十却不见一根白发，气语喧昂，谈吐间透着一股贵气。　
　　　　　　我正欲开口，苍宇就一下挡在了我和郑老爷中间，将我护在身后。〃郑老爷，您是知道的，怜月是卖艺不卖身。您就别为难他，也别为难苍宇了吧。不如，我叫怜星和怜云陪陪您？〃　

　　　　　　〃苍宇不必着急，郑某不过是想与怜月公子说说话，下下棋。久闻怜月公子才思敏捷，实在是想请教一二。〃　
　　　　　　〃只是说话下棋？〃　
　　　　　　〃只是说话下棋，绝无其他。〃　
　　　　　　闻言，苍宇放心的对我笑了一下，轻拍着我的肩道：〃怜月，好生侍侯郑老爷，千万别有所怠慢。郑老爷可是贵人。〃　
　　　　　　那时的我除了在中厅抚琴，鲜少与客人独处。不过，既然苍宇同意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异议。陪着郑老爷一路来到我的寝处〃赏月楼〃。进得屋内，也只是相敬如宾般的闲聊些天文地理古往今来。后又下了两盘围棋，输赢各半。此过程中，郑老爷的一言一行都透着对我的敬重，仿佛我不是男妓，而他也不是什么客人。我们就如同多日不见的旧友一般把酒言欢。　

　　　　　　如此来往数月，那日他突然一把将我的手紧紧握住，然后说要赎我出去。　
　　　　　　我先是一愣，后忙将手自他掌中抽出，道：〃郑老爷，怜月是卖艺不卖身的。您这般，让怜月如何。。。。。。〃　
　　　　　　〃你有个弟弟吧？我听苍宇说了，你在这里卖艺，不过是为了养活弟弟，让他读书，日后考取功名，对吧？〃郑老爷又握了我的手，任我再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怜月，你要知道，有一个做男妓的哥哥，你弟弟他是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的。尽管你是卖艺不卖身，但性质都是一样的。不管你再怎么洁身自好也都是枉然。如此下去，你弟弟不是同你一样，走上这条路，就是只能做些体力活维持生计。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弟弟有出头之日。郑某人不求其他，只是想赎你出去。〃　

　　　　　　〃您。。。。。。为何如此？怜月有什么值得您这般费心？〃我实在不懂这郑老爷的意思。　
　　　　　　〃我不想看着你这般的人在此堕落。。。。。。我看的出，怜月必是出于书香门第，家里管教甚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天灾人祸才使你不得不走上这条路。〃见我不语，他又继续说道：〃月儿，我赎你出去，我还会守住你的的秘密，让你弟弟能走上一条光明之路。郑某不会害你，我只是希望能救你与水火。〃　

　　　　　　〃您。。。。。。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心很乱，本该一口拒绝的事情只要一想到弟弟，我便犹豫了。。。。。。　
　　　　　　〃好，你先仔细想想，我与苍宇也谈谈去。〃说罢，郑老爷便离开了。　
　　　　　　第三章　
　　　　　　我可以为救弟弟在青楼卖艺，从此走上一条不归之路，但我却从未想过要出卖自己的身体。我是个男人，虽然那时的我只有十几岁，但我也早就明白了男人与女人结合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从未碰过女人，更未碰国男人。那样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去懂。　

　　　　　　如今，有人说要给我和弟弟一个将来，而条件是我要出卖自己的身体。何去何从。。。。。。我不知道。　
　　　　　　和苍宇请了假，来到弟弟平时住的一个四合院。刚一进门，就看到他正埋首于书卷之中。　
　　　　　　我在青楼一事，他并不知晓。因为我只告诉他，我在一个大户人家做下人。主人家管的严，平时不会随便让家属去探。我也答应他，得了空便来这里看他。　
　　　　　　当初他执意要与我一起找工作赚钱，被我拦下了。我对他说：〃若我们兄弟二人都去给别人做仆从，又怎么对的起父母过往的教诲和苦心？如今哥赚钱供你读书，只盼日后你上京考得一官半职，能光宗耀祖，哥也就跟着享福了。〃他笑着问我为什么不是我来读书，他去赚钱。我只道：〃做哥哥的当然要照顾弟弟！更何况我本就生性闲散，不喜欢读书。〃　

　　　　　　是的，我要照顾好弟弟，只有当他考取了功名，我们才能有翻身的一天。我清楚的记得，十一岁那年八月十五，我们一家人正在赏月，突然家里来了一伙官兵用铁链将爹绑了去。娘带着我们兄弟二人想从后门逃跑却被官兵发现。娘拼死拦了追我们的人，对着我大喊：〃快跑！快跑！菡赟，好好照顾你弟弟！想办法为本你爹报仇！〃　

　　　　　　那时，我们兄弟二人没命的跑，跑啊跑，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再没有人追我们。　
　　　　　　之后，我们开始过上了流浪乞讨的日子。三个月后，我们偷偷回到了家乡，才知道爹爹已经被害死，娘不知所踪，而我家的家产也全部冲了公。街上还贴了捉拿我们的告示。。。。。。两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要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之后的日子更是过的苦不堪言。后来，弟弟生了病，我们又没钱看大夫。眼看他的病一天比一天重，知道遇到了苍宇。　

　　　　　　苍宇请大夫帮弟弟治好了病。我就决心要报答他。他一笑，道：〃你一个孩子，无亲无故又没钱，怎么报答我？〃　
　　　　　　〃我给您当牛做马，什么活儿我都能干！〃　
　　　　　　〃呵呵，我又不缺牛马。好了孩子，我救你们不是为了你们能回报我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就当我是发善心积德吧！这里有些碎银子你们拿去，日后自己想法子好好活下去吧！〃　

　　　　　　苍宇的眼中有着我们不曾有的沧桑，而他那温暖的笑容却另我很想依赖着他。我想，他也许是这世上唯一会帮助我们的人了。　
　　　　　　再后来，他扭过不我，带我来到了这观星阁。他告诉我，这里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一旦我决定近来，这辈子都别想再好好的离开。。。。。。　
　　　　　　我用签卖身契的钱给弟弟买了处住所，添了衣服用品，后又找了学堂让他能继续读书。　
　　　　　　日子一晃就是几年。这几年中，过的也算是平静无波，我也漫漫适应了在观星阁里的日子。　
　　　　　　苍宇待我极好，就如同待自己的弟弟。有时我会撒娇的叫他〃苍宇哥〃他便笑骂道〃你这孩子，要是我也结婚生子，恐怕我儿子都要比你大了。〃没人知道苍宇的真正年纪。他看来最多也就是二十八、九的样子。在我心里，警他如兄长，视他为养父。　

　　　　　　他请了师父教我琴棋书画，为我在观星阁后院盖了一座清雅幽静的赏月楼。　
　　　　　　〃怜月，〃他曾经如谈心般拉着我说道：〃如今你进了我这观星阁，我就必须把很多事情跟你说明白。〃　
　　　　　　〃你应该知道，这人一旦落了红尘，便再难有脱离之日。现在你是卖艺不卖身，苍宇我也自是尽力保你周全。但有些事不是你我说的算的。以后若有个什么万一，我也救不了你。只盼你能平平安安的一直熬到你弟弟有个出头之日。在那之前，你断不要对来阁里寻欢的客人动情，更不要有跟客人离开的心思。苍宇不是不让你走，但走也要走对路。若是跟了客人，怕是要与那些娈童一般难得善终。这绝不是我让你进阁来的本意。〃　

　　　　　　〃只要你不作践自己，我无论如何都会帮你。若你信得过苍宇，这日后与谁见月谁不见，就都听我的安排，不要怀疑。〃　
　　　　　　我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便起身跪倒在他面前，道：〃怜月的命是您救的，怜月弟弟的命也是您救的。您是好人，本就不求我们能有什么回报。但怜月也是读过书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怜月绝不能忘。日后，怜月自当听从您的安排。莫说只是在这里抚琴助兴，若您要我。。。。。。要我接客，怜月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恨恨的咬着唇说完这翻话，我俯身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苍宇忙将我扶起，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要你去接客的。〃而那时，我也一直坚信着绝不会有这么一天。。。。。。　
　　　　　　〃哥，你怎么一直在门口站着，也不进来？〃菡昳书读累了，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在门口发了半天呆的我。　
　　　　　　被他这么一叫，我才回过神来。笑着走了过去，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看着。〃各刚才近来的时候，见你正在读书，怕打扰了你。对了，你近来在学堂书读的怎样？〃　

　　　　　　菡昳眼中带着无限的欢喜，比手画脚的对我道：〃夫子说我的文章写的是整个学堂里最好的。他说我对治国策略很有独特的见解。夫子还说，若我再接再厉，考个榜眼、探花回来是绝对没问题的。〃　

　　　　　　〃是么？〃我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在一旁的火炕上坐下〃你可别太得意了。做人要懂得谦虚。记得骄兵必败啊！〃　
　　　　　　〃哥。。。。。。你也不过比我早出生几个时辰，怎么现在却像爹爹那样唠叨起我来。。。。。。〃　
　　　　　　〃早几个时辰也是早，俗话说，长兄如父嘛！〃　
　　　　　　〃是是是，菡昳一定听大哥的话！〃他调皮的撅起嘴，嘿嘿的傻笑。　
　　　　　　〃诶，对了哥，今儿个又不是你平常休假的日子，怎么得了空儿来看我？〃　
　　　　　　〃哦，今天老爷差我出来帮他给城外亲戚送个信儿。顺道我就过来看看你。快入冬了，过两天哥再给你置两床新被子和几件棉衣。你看看你这儿还缺什么不？对了，我这儿还有十几两银子，你先用着。天冷了，别不舍得买炭生或，万一冻病了不是也要花更多的钱看病么。〃这段时间来，我已习惯了对菡昳说谎，不像刚开始那般慌张，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哥，你上次给我的银子我还没用完呢。这钱你收着，也别给我置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