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赎我以后呢,打算如何安置,为奴为婢?”
“你是小静的姐姐,在下怎么可能这么做呢,如果……如果…………”,遇到再难的病症也面不改色的楚笑痕,顷刻间脸上浮现了红晕,腆然的搓了搓手,豁出去的说到,“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娶了姑娘。”
沉默,长久的沉默蔓延,楚笑痕尴尬的移了移身子。另一厢瑕儿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只是她还需要想想,这世上太多薄情寡义的男人,这个男人会是个异数么,自己输得起么,哼,还会比现在的处境更坏么,一张磹口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她不愿。
“我嫁。”
“什么?”一时间楚笑痕还真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嫁。”瑕儿冲他微微一笑。一时情动,楚笑痕扑上前去狠狠地抱住了面前柔弱的人儿。忽然他的身子一僵,回头望着窗外。
一直通体雪白的雪雕站在了窗楞上上,漆黑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屋内的人儿。脚上的信笺在微光中还是那么醒目,楚笑痕没有耽搁上前取下信笺,展开一看不禁愣在当场。
“瑕儿我要即刻回围谷,跟我回去?”
“看你的神情定是有什么急事,我跟去只会拖累你,我在这里等你。”明瑕冷静的分析着,也是在赌。
“等我!”简短的说完,楚笑痕消失在了夜色中。
嗔嗔的看着窗外,明瑕在心里祈祷,但愿这世上还有可期待的幸福。
楚笑痕看着阔别两年的师傅,心中百感交集,如果不是自己一走就是两年,是否师傅就不会遭人暗算,现在也不会坐在这儿等死。
“弟子没用,竟只能看您缠绵病榻,却无能为力。”师傅中的是天下其毒离魂,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师傅知道快不久于人世,红儿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她一直心系于你,师傅希望…………。”未尽的话语在看到楚笑痕微僵的脸色后停顿,姜还是老的辣,一瞬间已然明白。
“也罢,也罢,师傅不逼你,但师父要你发誓,红衣一日没有嫁为他人妇,你就一日不能让红衣伤心。”
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楚笑痕最终妥协,点了点头。
“好好照顾红儿……”再多的不愿,再多的牵挂,也抵不住死神的呼唤,带着一抹不甘,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楚笑痕痛哭失声,红衣在外听到们的对话,手指不由得刺进了肉里,那眼中闪烁的是恨。
“司徒明镜,你抢走了师兄对我的疼爱还不够,现在连你姐姐都来和我抢,那现在我们就来看看闻人暖的选择吧,哈哈哈哈………………”
岁月匆匆,不变的是她们之间的冷漠,渐浓的是他们之间的暧昧。
“阿暖,阿暖…………。”大老远小镜就开始叫喊,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什么事。”闻人暖看了她一眼,复又开始练剑。
“我成功了,五彩凤蝶能飞了。”雀跃的拉住他的手,一个劲的拉着他跑着,来到一处悬崖边,闻人暖看到了漫天的彩蝶飞舞。
“我叫它们比翼。”比翼双飞,是否有一天我们也能这样呢,小镜没有说出口,只是那眼中浮现着一幕幕憧憬。
“小镜真的是没有事情办不到啊,相信我的愿望你也肯定能满足了。”淡淡的口气,眼中却出现了一抹深沉。
“什么……。”蓦地,小镜的眼睛睁大,满脸的不敢置信,眼神停驻在了胸口那把匕首上,“为……为什么…………?”血缓缓的从她的嘴角流下。
“哈哈哈哈…………一本御魂,闻人暖就把你卖了。”红衣从树影中走出,脸上是说不出的得意。
“御魂……御魂…………呵呵呵…………咳咳咳…………,”抚住自己的胸口,小镜笑得悲哀,“阿暖,以往的点点……滴滴原来只不过是做戏…………呵呵呵…………你会后悔的…………。”一声长啸,小镜纵身跳下山崖,一瞬间的爆发,让比翼感染到了她的绝望,漫天满地的蝴蝶扑向了还在笑着的红衣。
“啊……走开……走开……。”无力反抗下,红衣只得遮住了自己的脸庞,胸口被比翼的磷粉腐蚀的血肉模糊。
自始至终闻人暖只是站在边上看着,脸上未见波动。直到比翼已经无力攻击,他才缓缓走向了狼狈的红衣。
“拿来。”冷漠的说着,对于她的伤势视而不见。
“滚。”费力的甩出,红衣颓然倒下。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闻人暖缓缓往回走,直到翻开第一页,脚步不由得乱了,那纸上的招法是那么熟悉。
楚笑痕在崖下找到了满身是伤的小镜,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杀人的表情。
“师傅,你是医者。”小镜虚弱的开口,给了他一抹淡淡的笑。
“我早就告诉你让你小心闻人暖,你为何不听呢。”楚笑痕心痛的说着。
“其实我和阿暖都是同类人,渴望光又畏惧光,只能互相取暖,我只是没想到,他的心竟是那么黑暗,咳咳…………。”看了一眼楚笑痕不谅解的脸,小镜缓了口气又开口,“如果我说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师傅是否会怪徒儿?”不敢看他此时的脸,小镜干脆缩在被子中,继续说着,“徒儿只是想赌赌看,真心是否能够换得真心,结果竟是输得一败涂地。”眼看着泪水就要掉落,小镜拼了命的忍住。
“傻徒儿。”除了心疼只剩下心疼,“希望师傅怎么做?”
“徒儿曾经说过,女人真的很脆弱,身弱,心更弱,万劫不复的滋味真的不好受,现在徒儿只想遗忘,只盼师傅能为徒儿安排一个好去处。”
“东方府吧,司徒煞好像被你爹过继去了那里。”
微微点了下头,小镜拿出自己早就做好的失魂散,最后看了一眼掠情,毅然吞下。
红颜易老,老的究竟是颜还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风萧瑟的吹着,悬崖边站着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年,手上不知拿着什么,风一吹,手上的东西随风飞向远处。
他仿佛在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实在太轻,连风儿也带不走那讯息。
“对不起,只怪我们相遇太早。”
薄衾小枕天气。乍觉别离滋味。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番外 欲望
“暮爱卿,母后她还好么?”我们年轻的帝王嗔嗔的看着面前那个曾经最为信任的臣子,知己,兄长。
“皇上应该关心的是国事,而不是那个从未关心过你的所谓母亲。”刚遭遇了父亲的背叛,又遇到暮辰的质问,暮秋寒就像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周身的刺,冷然回到。
暮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马逸居想要上前关心,却被他一把推开。
“秋寒,曾今我以为你是唯一了解我的人,现在看来未必,以前种种原来都是假的,从今往后,朕再不信你。”冰冷而决绝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但那眼眶中分明含着泪,仿佛在祈求谁的否认,但直到最后,暮秋寒都未发一语。
“帝王之道就是不留有二心之人,今日就让我来为你清君侧!”话尽,红衣出手,那剑气中带着对明瑕的恨,带着对暮秋寒的怨,带着一丝决绝,只为找一个垫背之人。剑招中蕴含无穷的威力,只攻不守。
下一瞬,剑忽然转了方向,直刺向暮辰,“哈哈哈……暮秋寒,你和你的婊子娘亲一个样,拼命阻止我和师兄在一起,那我就让你尝尝失去在乎人的滋味。
剑穿透了人身,血没有到处飞溅,有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它,不让它前进分毫,伤害到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
“表哥……。”暮辰凄厉的喊叫着,手不住的颤抖,怕一碰身下的人就此去了,从胸口流下的血染红了他的双手。慢慢地扶他躺下,暮辰湿了眼眶,脑中是一幕幕过去的时光,那个事事护着自己的表哥的形象是那么鲜明,泪流的更急。
“你是一国之君,怎能轻易流泪呢。”马逸居费力的抬起手,慢慢地替他擦拭着泪痕。
一旁的暮秋寒手抓住红衣的咽喉,与自己的父亲对峙,而卿风自始至终注视着那个地方。
“寒儿……。”楚笑痕的眼中满是乞求,却开不了口让他放了红衣。
暮秋寒撇过头不去看他,手下的力量加剧。
“唔…………。”血从红衣的嘴角流下,但她却倔强的不开口求饶,那眼中充斥的是仇恨的火焰。
“哼,骨气不是这样表现的,贱人。”再差最后一击就能扭断她的颈骨,暮秋寒挑了一下眉,挑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这就送你下去想娘亲赔罪。”
“住手。”终究难以忍下心,楚笑痕出言阻止。
“本王执行公务,此人意图谋刺当今天子,其罪当诛。”暮秋寒眼中是满满的失望,对自己父亲的妇人之仁。
听到楚笑痕替自己求情,红衣的脸上只剩满足,闭上双眼静待暮秋寒下手。
低下头看到她的表情,暮秋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手上也慢慢卸了劲。
“我可以不杀她,但我要你承诺,有生之年不能再见她。”
听了他的话,楚笑痕不禁松了口气,没有丝毫犹豫就点下了头,即使没有他的要求,今生也是决计不会再见红衣了。
“在寂寞是中慢慢忏悔你的罪吧,想要解脱,做梦!”暮秋寒贴在红衣的耳朵旁轻轻地说着,手一使劲,废了她的武功。
红衣疯狂的想要推开他的桎梏,却已无能为力,眼染成了血红色,里面的感情太浓烈,让人不敢逼视。只有暮秋寒,单手捏住她的脸,毫不怜香惜玉的与她对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一厢情愿,你的爱情,廉价的东西,好好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说罢甩开了她。
“唔唔唔……唔唔唔…………。”红衣痛苦的抚住自己的喉咙,无奈还是发不出声音,声带早就在刚才被暮秋寒破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无处发泄的红衣发狂的撕扯着自己,为何最爱的师兄都不来救自己,难道自己的爱情真的那么廉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喉咙早就承担不住她撕裂的叫喊,血一口口的喷出,红衣仍是凄厉的叫着,仿佛想把一辈子的爱恨都通过叫喊释放,胸口娇艳的玫瑰也变得血肉模糊。
一双玉足出现在红衣的面前,有点涣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红衣安静了下来,嘴一张一合的似在说着什么,杀了我………………。
两颗药丸递到了她的面前,红衣一把抢过塞进嘴里,满目疮痍的身躯缓缓倒下,乌发一瞬间染成了银丝,脸也不再光滑。
“你给她吃了什么?”
“比翼的魔法就此解除。”看了一眼红衣,药儿喃喃道。
“暮秋寒,背负着仇恨而活是很累的,红衣今年已是四十有五,本就没几年活了,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她会怎样?”
“失魂,过往已成云烟,不复记忆。”药儿淡淡开口。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暮秋寒发狂的叫着,手不自觉的收紧,克制着克制着自己不对面前的女子出手。
“红衣很苦,我的出现,抢了她师兄的注意,明瑕的出现,抢了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