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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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妃-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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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进一出,季行六也看出不妥了:刚春香的尸体被人抬进来的时候,那卫姨娘明显身子顿了顿,面上呈现一片死灰,还做贼心虚地朝季太师那边一再眼神示意。

季行六年岁小,性子又直,她看着,忍不住要指出,季妍拉住了她。

在一旁一直病歪歪的刘氏也看出了眉目,根本不想让这事这么简单揭过去,竟是撑着身子要站出来指证。早就候在她身后搀扶着她的季兰蓉眼见母亲又要犯傻,于是小声提醒道:“阿母别去,阿母没看到父亲的纵容吗?”

季兰蓉的话出,刘氏一愣,脚步收拢,终于死了心。

而季太师跟这卫姨娘不知交换了什么眼色,后来竟是连提都不再提起春香死的事,只全心发落着梅姨娘,对梅姨娘下惩罚:“梅姨娘一而再,再而三设计陷害主母,心思歹毒。林管家,找人牙子把人发卖出去吧。”

季恒说道这般偏帮的话,季行六的心火便是蹭蹭蹭往上冒。

她心里一念执意想着:凭什么那个明显看着有问题,很可能已经杀死人的卫姨娘不用被审问被判罪?而杀人未遂的梅姨娘却是很利落地发落了。看父亲断案处罚人的差别待遇也太让人心寒了吧!

执念作祟,季行六猛地站起来,直视季太师道:“阿父,梅姨娘生有一子二郎君,而且梅姨娘这么多年侍奉爹爹也尽心用力。如此,阿父可否对梅姨娘网开一面?”

虽然六六说的话很是义正言辞,也在情在理,只是却撼动不了季太师的冷心肠。他仍然是那般冷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这么做,而没把她送官府查办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难道阿姝对爹爹这般处罚还有什么不满吗?”

听他这话,梅姨娘的心彻底凉了,向着季行六的方向凄凉一笑:“六姑子不必劝了,郎主说得对,他对婢妾的确算是仁至义尽了。其实婢妾这么做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活着,只是可怜二郎君……”

说到二郎君,二郎君正好冲进来,眼见着下人拖着他姨娘要发卖出去,季长河冲到季太师面前揪着季太师的衣袍下摆,哭求道:“父亲开恩,姨娘也是一时糊涂,求父亲大人饶了姨娘这一回吧。”

对于季长河的哭诉,季恒根本就无动于衷。

季长河也是知道季太师狠心,于是诅咒发誓说道他以后再也不出去花天酒地,一定好好用功读书,不让爹爹脸上无光,只求父亲大人饶过姨娘这一回。

看到这个一向不省心的儿子为了她这般低声下气求郎主,梅姨娘落泪了,挣扎着跑过去摸季长河的头,一个劲地说着:“二郎君别哭了,你能这么乖,姨娘看着也心满意足了。是姨娘错了,杀人未遂也是要受惩罚的。二郎君听话,快别哭了。”

季长河拦在下人面前不让人带走梅姨娘。

对此,季恒朝着一旁的林管家冷酷道:“把姨娘带下去。”

林管家领命,指挥着一干下人从季长河手中争抢梅姨娘。季长河以往荒于脂粉堆,疏于武功修为,如今姨娘出事,他根本就挣不过那些拼蛮力的下人。

他看着梅姨娘被人硬生生从他这里抢走,心里越来越痛恨起以前的自己,为什么那时的他那么不听姨娘话,不好好读书,不好好练武,如今根本保护不了姨娘。

季长河心下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凭自己的本事找到姨娘,让姨娘再也不用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

这一切的发生快而迅捷,仿佛是个噩梦,却让在里面的人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季行六看着面前的一幕幕,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种无法掌握命运的无力感,再看一眼厅堂里的太师爹爹,这一刻在她眼中竟是比修罗夜叉都要恐怖。

第三十七章

梅姨娘被发卖,参与此事的下人更是一个个被夺了卖身契再被卖出去。

季恒的手段让府里下人心底发寒,兔死狐悲的惊惧感让这些下人很久以后都消磨不了。

而在此事件中插一脚的卫姨娘,眼下正低垂眉眼站在庭院中等候季恒的处置。

看着是温柔乖巧的柔美模样,只心里这卫姨娘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为春香之死的事情寻找借口。

季恒不看她,只背负着手压迫性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声音。

很久才传来他冷峻的寒音:“不是说自己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吗?怎么如今眼都不眨开始学着别的妇人的阴狠本事?”说着,季恒的声音更是冷了下来,“当年你说过夫人的死与你无关,如今想来我那时却是不该这么信你。”

这话说得严重了,卫姨娘闻听,立马怯弱地跪了下来,泪雨绵绵:“郎主,婢妾再怎么大胆也万万不敢冒犯先夫人,更别说在先夫人的碗里下催人命的药。婢妾知道郎主最是疼惜先夫人,婢妾怎么敢这么做?郎主真是冤枉死婢妾了,婢妾……”

听她提到曲颜,季恒如鹰一样的眼顿时满布凶狠,冲着卫姨娘不耐烦道:“好了,你下去吧,以后别再我面前提起先夫人。曲氏阿颜,有关于她的一切从今后再不准人提起,不准知道吗?”

季恒的面孔黑沉,深深刻刻扭曲之色,那双利眼更是如狂风暴雨,分外残暴。

卫姨娘看着,不禁浑身打寒战,再不敢多言,只在季恒不注意的时候,匆匆逃离现场。

至于春香之死,再无人过问。

而卫姨娘自是逃过一劫。

卫姨娘后怕地回到怡园,整个人仍处于惊魂不定中。她的贴身丫鬟端来压惊茶让她喝了几口,又跪下来帮她按摩了好一会,她才从惊惧中回过神。

她知道经过今日这一盘问,春香一死就没人再敢在明面上提起。就是那个刘氏估计会注意到她,简单一分析,刘氏就会知道她杀春香的目的无非就是不想让刘氏再有翻盘的机会。刘氏知道她有这份心思,必然会采取行动对付她。

卫姨娘心里头念着想着,竟是迷迷糊糊就睡了。

她的梦里,曲颜死的那天,季恒跟疯了似的差点把整个国公府给拆了。之后几天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也肯歇在她这里,可是却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她一开始以为是由于曲颜死,所以季恒才没心思。但是大半年之后,她瞧着郎主似乎从先夫人的事中缓过来了,于是挑了个很好的日子,她主动献媚,不料却是惹得季恒狠甩了她一巴掌,让她滚。至此后郎主虽然一直是歇在她这里,她却是不敢了。旁人眼里她这些年享着专宠,嫉妒愤恨下药要她死,可是谁又知道她根本是连郎主的手都摸不到,还夜夜承欢不要脸的狐媚子呢?她哪点担得上这么有技巧的名头。

这么多年她都怀疑郎主是不是那个上面不行了,才整日假借她的名头避过府里其他姬妾的如狼似虎。

是啊,要不是不行,郎主怎么会再也不碰任何女人。这要是个男的,就没有过惯左拥右抱的日子而要回归到童子之时不啃食的日子。

卫姨娘睡着极不安稳,在梦里她似乎看到了郎主不与女人风月的事传出去后,郎主以为这事是她宣传出去的,就提了把斧子在她床前立定,眼看着刀子就要落下,卫姨娘惊叫一坐而起。

唤来贴身丫鬟,端来水给她醒神,净面后,卫姨娘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

采轩院内,经历过这两天发生的事,刘氏是越来越感到季恒靠不住,她要靠的还是两个女儿。于是这天晚点的时候,她把两个女儿召集过来,耳提面命一番,说着贴心体己话,提醒两个女儿,说她会为两个女儿定北雍容四这门亲,那容华既是两姐妹将来的夫主,要两姐妹有机会一定要在未来夫主面前多多表现。

“阿母说笑呢,女儿是高门嫡女。岂能轻易和阿父阿兄之外的郎君相见,如此又怎能如阿母所说的在郎君面前多多表现?”季兰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刘氏描述的美好远景。

“呃,这个不忙,总归会有机会的。”刘氏信心满满道。

想这高门贵族之间,都有赏花宴、花灯节,到时她偕同两女儿去了自然会遇到那些被自家母亲拉来的世家子。那容四自也不会例外,刘氏是这么想的。

“好吧,但愿如此。”季兰蓉今日的心绪不佳,今日庭院审案,季恒让人把春香的尸体搬上厅堂时,她就感到一阵犯恶,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见不得这类场面。

见季兰蓉心思不在这上面,刘氏颇为不快,拉了小女儿的手又开始她的游说计划。

季兰月听着倒是点头,应承道:“阿母这么说,我倒想起过几日北苑监学和南塘监学会合起来办一场琴艺交流大会。到那时,众贵女蒙面纱就可和南塘的郎君见面了,那时兴许能见着容郎。”

“月丫头真是孺子可教。”刘氏很是高兴这小女儿听进了她的话。

三人在刘氏的院里说了很久的话,直到晚膳时分,才收拾着不说了,起身去吃饭。

……

然后很快地就到了季兰月口中所说的女子监学和男子监学合伙举办的琴艺交流会。

这一日,众世家贵女蒙着各式各样的面纱,纱质的,透明的,镂空的,钩花的一起纷纷到教习所指定的地方等候大会开始。

蒙面纱的众贵女,一众女儿姿态,千变万化是风情,在这现场,或坐或站,三五成群,好不热闹,举步是风景。

众贵女对着今日举办的琴艺会议论纷纷。

这个说话的是秦王家的小郡主齐喵,人称喵喵郡主的一位年岁尚小的女郎,妆容浅浅淡淡,颜色清雅,妙目横波,着一袭华丽罗裳,声音极是脆生生,她口里说着南塘今日来的郎君,眼睛却飘向一旁文丞相的嫡出二小姐文娴寻求认同:“仪采翩翩的容四郎,风流不羁的曲郎今日都会来。噫,自那日东市一别,真好久没见容四郎了。阿娴,你说是吧?”

文娴,一个头上籫满华贵珠翠却仍是显出三分清丽的妙女郎,她跟齐喵平素关系最为要好。此时齐喵问她,她就笑起来:“郡主好生不知羞,那日你和我是去买教习说的名琴,只是碰巧路过东市,哪有你说的那样缠绵,还好久不见,似乎你我和那容郎、曲郎多亲密似的。”

呵呵。齐喵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一只手还捶打着文娴,闹着文娴。

其他贵女听着吃味,凭什么同是去集市买琴,怎么就她们两人那么好运见到了传说中的容四郎和曲郎,她们还都没见识过容郎风姿。

众贵女心里嫉妒的几个,已经有人酸酸地在说:“见着又怎样?像容郎曲郎这般风姿的,世上有哪家的女郎不爱?只谁人不知,我们这些人再心里偷偷念着想着也是做不了那容郎曲郎的妻子,那是得像赵郡季氏的嫡女才有的殊荣。”

听这话,齐喵和文娴都黯淡了面色,几个说她们的贵女心里也算解了一口郁气,看着这两人,心里就没那么不满了,所以又有人有空安慰这两位道:“其实那样的殊荣又能怎样?我们邶岳国毕竟不比邻国南俟国,做一家夫主的都是家里小妾歌姬家伎成群的。容郎也罢,曲郎也罢,其实当真都是无须羡慕的,他们身边总有一天会有别的女郎,做正妻的我们能守得了夫主几时。

唉!”说这话的贵女又是一叹,见众人都在细细聆听她所说的,心里很是满足,又继续说道,“其实大家都一样,我们邶岳毕竟不是南俟国,要不得夫主心里眼里只我们一个。”

“说到南俟国,那地方可真是好。我第一次听阿母说道世上竟有这等稀奇的国家,都愣了说不话来。我阿母时常念叨她要是生在南俟国该多好,你们也知道,我阿父那人,家里的姨娘姬妾一大堆,他还嫌不够味,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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