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险都不会用了。因为是她,他都不怀疑了吗?如此对吗?对吗?不对吗?
齐衍眯着眼似乎享受,却是一刹那思绪百转千回。
扇了一会,季行六也回神了,不甚满意这种状况,嘴里嘟囔:“这很奇怪,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还为你在这边摇扇扇风很怪埃。”说着这话,季行六要把扇子放下来,不料扇子没落到地上,也没递回与人,她拿扇的那只手却被齐衍一把抓住,对上季行六微怒的眼眸,齐衍却忽然一本正经看着她道:“给我两年时间,我娶你。”
这话一出,扇子落地了,女郎恍惚了,似乎面前出现幻觉了,季行六的脑子停止运转了,往昔明灿灿的一双眼如今迷离了,失去原有的光泽,被齐衍抓着的手根本就忘了抽出来,她不敢说话了,身子也不敢动作了,就瞅着美人太子完全失神了。
似乎没瞧见季行六震惊得厉害,齐衍又加重握住季行六绵绵无力的手,他望着她的面容一字一句,字字清晰道:“我想做六六的夫主。”
什么?!
是吗?
在等着季行六回答的同时,齐衍把掉地的扇子拿了起来,居然帮呆怔的少女打起扇子来。
习习凉风终于吹得季行六恢复了理智,她一眼也没看齐衍就抽回自己的手,很是实际地回答:“两年后再看吧。”
齐衍却似不满意季行六的回答,放下扇子,逼迫六六视线正对他,认真问一句:“你信我吗?”
见季行六不吭声,齐衍又问了一遍:“你愿意相信吗?”
季行六望着他,道:“殿下,你寂寞了。”
齐衍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点头又摇头,最后淡淡道:“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感到开心。”
季行六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她想说,我们才见过三次面,可能第一次没说话也算的话四次吧。四次的私定终生吗?她若应了,有一天事发,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吧?
而且她是不怎么信的,可是齐衍那双眼直直看着她毫无一丝顾忌,眼里的潋滟光彩生生动人,她竟犹豫了,她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转了话锋,季行六艰难开口:“你……”一个“你”,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
齐衍抬眼看她,问道:“怎么?你怕了?怕我还是我说的那些话?”
说的这话,这人的眼里竟闪过寂静跟死气沉沉,不染一丝温度的冰凉。
只看着他,季行六摇头了,转了个话题,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齐衍没有回答她,眼睛转到季行六背负的琴上,说道:“你这琴,今日琴艺大会表演的?”
季行六迟疑地看着他,听他这么问,点点头。
齐衍道:“拿下来,在这奏一曲我听,好吗?”
季行六摸不透他的想法,只是觉得他不再说起刚刚尴尬的话题,让她轻松自在了不少,于是欣然同意,解下琴,搁置地上要奏曲。
手还没拨拉上琴弦,齐衍按住了她的手,面色冷凝了:“先等等,你这琴好像有问题。”
第四十一章
“有问题吗?”季行六喃喃,明眸微醺,黏在了齐衍无所顾忌按住她的那只手上,她想抽出来,却发现手心有些发软,抬头看齐衍,这时齐衍倒是抽回了手,正拨弄着她刚买的那把琴。
华贵紫袍随着这人动手翻转琴身的动作而飘逸风飞,神韵超脱,渺渺若仙,凝眸专注在琴上的容仪光辉却让人飞蛾扑火也乐得恣意靠近。
本就是春华容光的大美人,不需要过多妆点就能让人倾心交付,这人这会还温柔软语,体贴人心情地低头靠近她,指着琴身背面的划痕道:“你看这里,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划痕。”
心里有了异样,齐衍再靠那么近,季行六连脑子都懵了,只瓮声瓮气道:“嗯,看见了。”
齐衍又说:“仔细看这个地方根本就是被有心人弄断裂了,只是这人用了些特殊的物质把这处的断裂掩饰过去了,所以一般人都注意不到。”
“那你怎么知道的?”季行六仍是呆呆地发问,不过心里也是好奇齐衍怎么会看出这什么特殊物质。
“以前看到过。”齐衍没准备多说,所以这个话题就被一带而过了。
听这回答似乎不甚满意,也连带脑子都被那点不满意折腾得清醒了,季行六简单地“哦”了声,然后接过那把琴道:“那就坏了,不奏曲好了。”
说着,季行六打算收起琴,回琴艺大会现场瞧瞧情况。
她没料错的话,今天这事应该又跟她两个好姐姐有关,听闻刘氏最近有意向要把她两个女儿许配给容华,而北雍容氏大家贵族,规矩体制更是极端森严,自然是不会任由身份不怎么样的四姐五姐进门。刘氏那边估计又想出了什么狠毒计谋要谋得她名声才能一文不值,如此可为她两个女儿谋得一个机会替她嫁入容氏家族。不对,这样的话,容氏还是不会要四姐五姐进门,那么她们三母女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如果她的才能不行,但是她季氏嫡女的身份在那,容家还是会娶她过去,而四姐五姐陪嫁过去另找机会谋出路。是这样吗?刘氏会做这样的打算吗?季行六有些不确定,毕竟按她这么想的话,季兰蓉和季兰月可是嫁人为妾,刘氏和她们两个可都愿意,明明季兰蓉和季兰月身份再差,也是赵郡季氏女,不用上赶着给容家做妾。好歹刘氏荣升上来这些年,季兰蓉和季兰月身份地位上也是比对着嫡女位份给的荣耀。这样的话,这两人何苦去做容家妾?也许天下士族,北雍容氏已经让人觊觎得连容家妾侍也愿意做的地步,如果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季行六思量着,右手握拳,心头恼火。
“别太气恼,以后记得凡事小心便好。”齐衍望着她的目光有种不真切的温和,声音也压低了很多,很是小心。
季行六抬眸看他,这人目光暖暖时给人一种酒醉的微醺感,季行六只一瞟,随即目光就偏离他的视线,说道:“嗯。”
齐衍点头,眼睛转向季行六手中捧的琴上:“你的琴,我帮你去重找一把吧?”
季行六摇摇头,想说不用。
齐衍看着她的犹豫,心里莫名不快,遂道:“琴艺大会快开始了,你没琴真的没问题?”
季行六不做声了,很久后才小小声道:“我可以借二姐的,你不是累了吗?我不想太麻烦你去琴坊跑一趟,何况教习一定要名琴,这一时半会琴坊也不知道有没有名琴,我怕你去了也白去。”
听了她的这番解释,齐衍心里稍稍愉悦,于是他道:“不妨,琴坊离这也不远,我去去很快就回来,不会耽误你大会表演的,你在这等着。”
季行六还想说什么,齐衍却自顾自地挥手跟她告别,轻功一跃,转眼他人都不见了,季行六就是有心再说什么也没人了。
齐衍走后,季行六就在原地等着,等到齐衍回来的时候,却是有些时候了,季行六心里还有些奇怪,明明这人轻功极好,怎么会要那么长时间?
齐衍把琴给她的时候,季行六眉眼很是开怀,笑意盈盈地道谢。
齐衍又说:“你快走吧,大会快开始了,我也要回去了。”
季行六点头:“谢谢,你人可真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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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吗?
齐衍挑眉,随即把头凑到季行六的脸旁,轻笑声,“我那么好,那六六是不是愿意了让我做你的夫主?”
咔?季行六被吓到了,抬头却正好撞上面前这人漾着清润的笑直冲着她这边温柔肆意地笑看,害她一时更是连舌头都打结了,待恢复过来时心中就有了恼恨,不满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所以狠狠滴瞪了齐衍一眼,没好气地开口:“我就说愿意,请问你现在能娶我吗?”
六六肯定的回答如此爽快,还重重扔出一句要他说法的负责话,齐衍不慎,听得也是一愣。然后想到他现在也是没那个能力随性所欲做自己的事,对着六六这一要求自是不能满足。面对此情况,齐衍有种被说穿的狼狈,此刻的他也只好无奈地找说辞以期揭过这个话题:“还不都怨你,不是你还小吗?我连想都不敢胡想。”
季行六没理他这句话,只淡淡反问:“是吗?即便我如今及笄,你怕是也不能想娶我就娶吧?怨我?呵。”
面对这样的六六,齐衍伸出手来摸她头,以示亲昵,他道,“我可以希望你不要永远这么清醒吗?”
季行六不是特别喜欢被人摸头,就躲着不让齐衍再碰她,未免两人闹太僵,她倒也声音刻意低软,只语气绝对坚决:“不可以。”
不可以,谁不知道任人左右自己的想法就白白没了很多安全感,这样的傻事谁愿意做谁做,反正她是不乐意的。
见齐衍盯着她若有所思,季行六没企图继续说下去,就截止这段话,道别道:“我要走了,大会应该快开始了。”说着这话,季行六不再看他,头也低下,不想让人瞧清她的表情,更不想让眼前这人通过她的表情揣测到她什么想法。眼前这人何等眼色,她是不想透明地摊在人面前供人赏看。
所以临走,季行六也侧过了脸,错开了齐衍投向她的目光。
走出没多远,季行六却猛地停住脚步,心里隐隐感觉不对,还在茫然,一花在旁边询问:“女郎,怎么不走了?”
季行六皱眉,顿了顿才道:“算了,大会别去了,我们快往回走。”
“出什么事了,女郎?”一木也奇怪地问,随即又忧心忡忡道,“琴艺大会不去,教习会责罚的,女郎不可不去。”
季行六却摇头,很是坚持要回去,她道:“你们没注意刚刚太子殿下的脸色吗?”
丫鬟们摇摇头。
季行六也不指望这几个躲那么远的丫鬟能注意到齐衍的脸色,只解释道:“先前我就奇怪以太子殿下的身手,怎么可能去琴坊要那么久?后来他回来时也没见有什么不妥,我就一直没往别的方向去想。可是我离去的时候,好像瞧见殿下脸色苍白。在这之前,殿下分明是出了什么事。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一花在一旁打断季行六的忧心,理智道:“女郎,最后分别的时候我也看到殿下了,没有发现不对,太子殿下面色如常啊,女郎是不是看错了?”
一木也在旁点头,同意一花的说辞。
季行六摇头:“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一花着急地想说大会快开始了,季行六却威严地瞪了一眼道:“怎么,女郎的话都不听了?”
一花应:“是。”
一行人再回到刚刚和太子殿下分别的地方,此地已是再无人影。
季行六回忆起齐衍最后看她的那幕,她避开他的目光,他摇头叹息,她又偷偷回望看到的那人的面孔,越想那画面就越是明显清晰,齐衍的脸色在那刻就是苍白如鬼,难为他在她面前强装镇静,不知乱动什么内功掩饰得一张脸肤色正常。
这人也真是。季行六心里不理解,焦急地让侍卫们分头找人。
找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让侍卫们发现齐衍的去向,回头来禀报季行六:“女郎,前面小树林,太子殿下好像在挖坑埋人。”
值此,季行六的心终于被狠狠抽到了,她果然没料错,齐衍之前是出事了。埋人,谁的人?他的手下还是杀他的人?无论怎样,他总是出事了,看他那脸色,也是伤得不轻。
季行六心中焦急,让侍卫们带路,找到齐衍的时候,两人都同时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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