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妃- 第93节

第九十九章

知道二哥说的没错，为大局着想；姜琳再怎么不能忍受也只能摸摸鼻子；两眼发恨地瞪着她那被鸠占鹊巢的屋子；只是恨虽恨，余的她却不能做什么。

一时郁闷之气压抑心中，久久难平。

一直等到姜家当家的几位从外地赶回来，这闹心的时候才算到头。

姜琳他们的父兄甫一回府；父子几人商量一会；却是一致认为有必要和清河容氏的这位合作，毕竟如今邶岳局势动荡，自齐衍被废太子，朝堂内是一片混乱，各皇子争相在邶岳王面前表现，为求得邶岳王认同好当得那下一任的太子。而朝廷外各方势力更是蠢蠢欲动，各派别争锋相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他们姜家则一直处于观望状态，只是在这节骨眼上，保持中立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那些王爷郡王，各派别人马几月来或登门摞话，或开门见山，或威逼利诱，目的不外乎一个拉拢他们姜家。

其实眼下这局面，保持中立是最好的，虽然过程艰辛点，但是太子一日不定，将来新皇不知是谁的情况下，中立的立场是最保命的。

姜家本也准备保持中立到底的立场，可是人都是有贪心的，当阴阳世家，卜算奇准的清河容氏族人找上他们，告知他们未来大局走向，姜家人动摇了，这一族人为了他们姜家不被北雍大士族认同的上流贵族荣誉豁出去了。

这当下，姜氏族长，姜琳祖父拍案决定：“为我们整个姜氏家族，姑且就跟那清河容云合作。”

姜琳父亲也道：“那小子还有把柄在我们手上，晾他也不敢胡乱作为，就为坏我姜家事。”

姜琳的大哥也说：“　也对，清河容氏，未来族长继承人本该是现任族长的嫡长子容思，可不是他容云。不过一个二房的嫡子，想要争那族长之位，没人合作的话，这人纵是天大大本事，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当家的嫡子下台，所以这人到头来还得靠我们姜家军出马给他扫平障碍，所以这人应是不敢大幅度玩花招。就动点小手脚，我等应是应付得来。”

姜氏族人都是自信的，说着这话，父子几人相视一笑，大踏步往姜琳那个院子过来。

姜琳所在的院子。

姜氏父子靠近，姜琳和姜域两兄妹很快奔出来迎接的迎接，哭诉的哭诉，只是姜琳祖父一瞪眼，哼声道：“像什么样子，你看你们兄妹，成何体统？”

见姜琳他们还愣着，姜琳父亲皱眉冲姜域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你妹妹下去，男人有事商量的地方，是个女人家可以随意待的吗？还不快下去，免得惹怒了我们姜家的贵客，你俩人可待带的起？”

姜琳还没反应过来，随着姜琳叔父的不屑冷笑声传来，姜域懂事地拉着越来越不满，快要坏事的姜琳走人了。

而姜家其余人撩撩门帘，丫鬟进去通报，清河容氏和姜家人的第一次正式会面拉开了序幕。

小屋内商谈许久，大致统一了意见，容云告退，姜家人也开始行动，姜氏族长遣出一暗卫，让其带信至西子国，和齐衍表明拥护态度。

……

西子国。

齐衍那日来到西子国边境，便被一群不知从何冲出来的将士给捉住。隐于暗中的铁骑卫随即出手，齐衍很快脱身。

之后查到在西子边境捉齐衍入狱的是西子国长公主临周妩的人马，齐衍冷笑后，立时遣人捉了长公主殿下最喜爱的男宠易容成他自己的样子给送去牢里代替他的替身坐牢，同时剪了那男宠的舌头以免其在狱中大闹，闹得狱卒们不得安宁可就不好了。

等那些狱卒发现那男宠舌头被剪，禀报长公主此事，长公主狐疑，气势汹汹来到地牢视察情况，而齐衍和几个手下却躲在暗处欣赏这一出好戏。

长公主来到地牢，那个备受诸多狱卒好生“伺候”过的男宠立马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啊啊啊”地扭动身躯扑到长公主脚边，抓着长公主的裙摆眼泪巴巴地看着长公主。

只是他这装扮，临周妩怎么可能认出？在临周妩看来，一战败国的废太子，还是如今不修边幅鬼样子的不会说话的质子，居然敢来蹭她的衣裳，抓她的裙摆，真是活腻了。

对那男宠的不知眼色，临周妩当即冷了脸面，转个身，声音冷冷对着狱卒头头道：“给我打，狠狠地打。什么邶岳太子，都到了我西子国，那就一切以我西子国的规矩办事。”

“呜呜……”那男宠还未及反应，火红的赤炼就挥了过来，疯了似的在他的皮肤上烙下一道道血红，鲜红。

“好狠。”黑暗中，陈醉轻叹。

齐衍回头瞪他，示意别出声，他才安静。

同时，有属下以手指前方，示意齐衍有人来了。

看到来人，齐衍嘴角浮起淡淡微笑，心里说着“很好，果然一切如他所料”，面上却是一派的清宁冷静。

那来人，西子国的监国大人临约，西子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兵权，朝政两手抓的狠角色，跟长公主临周妩是死对头。这人今日会来此，是齐衍托人报信引来的，捉长公主把柄的。是以，对这人的出现，齐衍是一点都不意外。

临约一出现，他带来的人马就团团围住长公主殿下，也没等到临周妩发怒，临约先发制人，朗朗宣读长公主殿下罪行，说其扣押两国修和来使，即邶岳来的质子齐衍，并且私下对修和来使用刑，其行为恶劣，破坏两国邦交，罪孽深重，他临约食君俸禄，要替王尽责，所以现在临周妩这情况，他要绑了临周妩到陛下面前请罪。

临约这大义凛然的话一出，同时喝令其手下过去绑缚临周妩，临周妩气愤不已，闹不开交时，被临约的人趁机给绑住了手。

临周妩是什么人？西子国王一母同胞的姐姐，因为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所以名字取其先皇皇先母后的姓各一，加一名妩。这个西子国最受宠爱的公主，是西子国唯一一位不受祖宗法制约束的女子。西子国人，举国除长公主临周妩外，所有女子的地位都极为低下。举国上下，为女子，即便是一国公主，嫁人为妻后，也是和其他女子一样，可以任意由夫主处置。

西子国人，女子为正妻为小妾都是一样可以发卖的。这就是野蛮凶残的国度。只有男子才能大展宏图的国家。为男子，在这个国家，却是无论你是贩夫走卒，还是庶族流民，都可以凭着才能去胜任一切你可以做得到的位置。

在这些人中，临周妩这个长公主就是个异类。她掌权，和西子国监国大人临约分庭抗礼，争锋相对。她设后宫，可与西子国王的佳丽三千媲美。就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偏偏她那皇帝弟弟还对她很是尊敬，由她在这西子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临约也不过一个监国，位高权重又怎样？皇帝弟弟奈他不得又如何？她临周妩可不怕他，所以这当下，临约的手下胆大包天动手绑她，临周妩怒气飙升，挣开绳子后，随手给了这两不是东西的临约手下一人一个巴掌，声音尖锐地冲着临约道：“临约，你敢绑我？！”

“为何不敢？临周妩你看看你做的事，今日就是你那皇帝弟弟在这也是保不了你了。”临约冷声，眼神更是冰冷地看着临周妩，说出事实，“你身为长公主，什么样的男的得不到，为讨好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不顾大局，私自扣押邶岳前太子还不够，还敢对他用刑，你这是得了什么疯病？”

“什么讨好？那人是我门下食客，瞧你淫者见淫，说得什么腌臜话，听得人耳朵都污秽了。”临周妩也是冷笑一声，随即不客气地反驳。

“一个不知来自哪国的男子就这么进了你公主府做食客。公主，有着收拢天下能人志士的心愿是好的，只是能不能驾驭这些人为你所用才是真的。莫要到头来被手下门客反噬可就丢我西子国颜面了。”临约讽刺道，同时吩咐手下去抬躺在地的那男宠。

临周妩伸手阻拦，临约道：“公主是要一道去？那正好，我这正不知如何向陛下交代邶岳来使的事，这趟有公主陪同，想必事情能进行得很顺利。”

“临约，你！”临周妩刚只是一时义愤，不服临约的连番挑衅，现下临约这话一出来，她随即皱眉，表示不想去。

临约岂能让她如愿，挑眉挑衅道：“公主这是怕了吗？还是敢做不敢当？”

“谁怕了？从来就没有我临周妩怕过的事。”临周妩皱眉看了下躺在地上j□j不止的男宠，回头就仰着头咬牙切齿道。

“那就好。”临约笑，皱眉看着被缚绑着的男宠，对着手下一挥手，手下立刻会意地过去解开锁链，安排软轿让他坐。

而那男宠好不容易手脚能动，他回头看一眼长公主，“啊，啊”地指指自己的面皮，众人正狐疑之际，他撕开了面上那层人皮。

是时，一干人等都傻眼了。

长公主最严重，差点没气晕过去，哆嗦着声音好半天才把一句话说完整：“这个……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的小权，天，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啊啊啊。”他的意思其实是：公主，是你，是你派人料理我的。那个叫小权的男宠委屈地直掉眼泪，蹭着长公主的身子呜咽不止。

一旁的临约不厚道地差点笑岔气：“哟，原来这一切都是公主的家事。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凑这份热闹了。我还真以为公主胆大包天惹了邶岳前太子，原来全部是这么一回事，事实真相其实是公主在和你的情郎耍着玩，那真是我的不是了，来这打扰了公主你的兴致。如此，临约告辞，不打扰公主你了。”听临约说这火上浇油的话，临周妩气得都要翻白眼了。

口里嚷着：“不送不送。”双手却是猛挥着，赶苍蝇似的赶着临约这个不识趣的。

而同时，隐在暗处的齐衍一行看够笑话，兴致高昂地离开了。

他们离去的身后，似乎还传来凄厉的女音：“邶岳太子到底是谁？你们一个个吃闲饭的东西，我让你们去抓人，你们说你们给我抓的什么人？把权郎给我抓来，你们一个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是谁给权郎动的邢，是谁剪了权郎的舌头，让我知道，非扒了你们的皮制成扇子不可……天，我的权郎……”

“哈哈哈，殿下，你想得好计策，那长公主报应啊，哈哈哈，我刚看她知道那被弄得不成人形的人是她那最受宠爱的男宠时，那颜面，黑了红，红了白，白了青的，好好看……”

“原来西子国长公主这么凶残成性，殿下以后需更加小心才好。属下看这长公主对此事不会就此罢休的。”

“不用着急，西子国大权都在刚那个监国大人手里，有那监国，看这长公主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此行，我们不得罪西子的监国，一切大小事应该没什么问题。”齐衍很淡地开口，“好了，今日出来久了，都回去吧。”

而他，也有事要处理。

六六在边境过得还好吗？好几天不见，不知近况如何？六六如今失了记忆，他这心里总是时不时就担忧，还是偷偷过境去看看六六方可安心下一步的计划。

看完六六之后，他是真的得好好查查那个怂恿长公主的食客到底是谁？怎么他这才到西子国，就会惹怒了谁，让人这么想方设法要他死。还有，那个投靠三皇兄的那个南塘的教习，此人在上次陷害他成功后，被三皇兄弄到这西子国来又是要谋划什么。他都得一一弄清楚，免得非但六六希望他成为邶岳的公子玉这愿望达不成，他这命也要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