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回来迟了。饿了吧?我马上做饭。」在许木扬腿边找个空隙坐下去。
许木扬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娴熟地点上含进嘴里,盯着闪动的电视萤幕不看他也不说话。
「木扬。」
「……」
「木扬?」
「缺钱就跟我说,不要去打什么挣不了几个钱的工。」许木扬一开口,语气就很冲。
「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何留没有责怪,伸手想要抚摸许木扬的脸颊。
「是又怎么样?我还不是在你这白吃白住这么多年呢。」许木扬挥手打开何留伸来的大手。
「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跟你要钱?」何留收回被打的发痛的手指,苦涩地笑笑。
「你是男人我就不是男人?当真被你操过,我就注定当你的女人,非要你养着?」许木扬气急败坏地问。
「不是的,你……」何留试图解释。
「什么不是的?少来,你只是假借着打工的名义而已。」许木扬恶狠狠地瞪着何留。
「我不明白。」心被揪了一把,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别跟我装傻,怎么样,未成年的小男生的味道还不错吧?」许木扬尖酸地嘲讽。「不然你一听那个混蛋叶剑飞提到,等不及就要见对方,照以往的情形和我的经验,你应该上过了吧。」
只要一想到何留有可能在外面接触那些他不认识的人,也许会遇见比喜欢自己更多的对象,心里的恐惧节节升高,许木扬不能抑制的想要用语言伤害自己深爱的男人,被伤害的何留往往露出受伤神情,因为只有藉此这种不能称为办法的办法,不相信人类的他才能缓和内心的恐惧,至少他知道何留现在还是爱着他的。
何留俊美的五官扭曲,他几次张开颤抖的嘴唇,最终放弃开口。
「怎么?哑巴了你?平常口齿伶俐的你哪去了?无法解释了吧?口口声声说爱我,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他们是,你也是。」许木扬挺直背脊叫喊。
非要伤我你才有安全戚吗?伤了我你就真的好受吗?何留凝视着许木扬不语。
「该死的,你不会说话了吗?对我用强的那会子的气势哪去了?心虚了吧?」看着不开口的何留,许木扬越发的火冒三丈。
「我爱你。」何留清澈的眼睛透露幽幽的哀痛。
「花言巧语。」
「试着相信我这么难吗?」
「人类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善变、喜新厌旧都是人类的本性,人心隔着肚皮。」许木扬低吼。包括现在的我也一样,明明想要相信你,明明知道你不会,听见你的解释,望着你挣扎,却还是忍不住的否认。人们总是说:『眼见为实。』就是因为我看不见在我视线所不及的范围外,你在做什么,同什么人说话,所以才会不安,因为爱你,才会苦闷不已。不要说你,就连我都很讨厌自己。
「我无法否认,但是对你,我没有说过一句谎言。」声音轻却很坚定。
「你是人,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的男人,不是性无能。就算是神仙也有动情的时候,更何况是个凡人的你。受到挑拨你不会摇摆不定?遇见漂亮的男人勾引你,你不会心动?你何留是个天生就喜欢男人的人!什么有了心爱的人后就算天仙下凡也视若无睹,那是狗屁不通的胡话!什么爱能战胜一切,这是笨蛋才相信的说辞!色欲横流的面前,人是渺小的生物,是抵挡不住的!抵挡不住的!」
无视何留痛苦的神色,抛开对方受伤的程度,一口气吼完,许木扬轮廓分明的五官扭曲成红色,死死盯着何留不放。
「木扬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你虽然个性别扭却不会无缘无故的乱发脾气,是什么事情令你如此慌张,是什么令你焦躁万分?
「该死的。」许木扬咒骂地甩开手指间的香烟,翻身跨在何留的大腿上,将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压在沙发上,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拉进彼此的距离,狠狠地吻下去。
牙齿重重地磕在何留湿润柔软的唇上,何留下意识地呼痛,没有几秒许木扬尝到浓浓的血腥味,丝毫不理会恋人的感受,他霸道地蹂躏何留被牙齿磕到渗出鲜血的嘴唇,肆虐地横扫属于他的唇办,舌尖在他下唇的伤口来回几下后,野兽似的啃咬对方的伤口用力地吮吸,下唇的伤口血渗的更多。
染上血液的舌尖强行撬开何留的牙关窜进他的口腔,掠夺一切能触及的地方,浓烈的血腥蔓延在口腔的四壁,混杂着血丝的唾液沿着被迫上仰的喉咙滑淌,何留艰难地吞咽着。
窒息般的深吻后,许木扬松开紧紧抓住何留衣领的手,被唾液呛到的何留偏向一边不断地干咳,他似乎觉得惩罚不够,双手放在何留脸颊的双侧使劲扳过他扭曲的容颜。
「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你只能是我的,别人甭说碰了,就连看一下都不可以!!」许木扬声嘶力竭地大叫:「去他的叶剑飞,去他的乳臭未干的小孩,去他的全校园的白痴人群,你只能看我,只能想我,只能吻我,只能爱我!」
声嘶力竭的叫嚷一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激情,许木扬黑白分明的眼底映满愤怒和焦急,无法掌控的无奈和心慌,燎原大火似的全然吞噬他的理智。
害怕被冷落,害怕被抛弃,害怕不再被爱,恐惧像猛兽无情地扑过来,三两下就把他撕得支离破碎。
焦躁着,不安着,他气,他恨,他恼。
他原本不该气,不该恨,不该恼的,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他是真的爱我吗?他一如我爱他般的爱我吗?难道他眼底掩盖不了的柔情都是虚情假意?难道他无处不在的体贴也是一贯温柔与同情泛滥?
我已经难以分别真伪了……
为什么人心要埋藏的如此之深,如此难以琢磨?是因为它脆弱的不堪一击?还是它原本只适合黑暗的胸腔,一旦暴露在光亮里就会死亡?
不善与人交往的我,无从得知他人的思想,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想法,可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很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
可言辞不能修饰的感情怎样……怎样才能传达到你的心底?
怎样才能让你知道我是如此的深爱你?怎样才能让你明了没有你我会失去方向?禁锢你?锁住你?我考虑过,却不能。想要温柔的待你,想要学你呵护我一般的回应你,可是我不会。更无从下手。我究竟该怎么办?
是不是身体的接触才是最直接的方式,每次在高潮的余韵中你总会失神地高叫我的名字,久久不愿退出我的身体,如果真是如此……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身体是我唯一想到可以留下你的方法,虽然笨拙,却比任何言语真实。
抓住毛衣的底端自下而上拉起,焦急地扯开缠在手臂上的袖子,许木扬随手将脱下的毛衣扔在一旁。抓住衬衣的领口,粗鲁的向外侧使力,气嘶乙的一声,衬衣应声而破,失去细线牵制的钮扣借助他撕破衣裳的力道砸在何留的脸上。
「木扬你……唔……」
何留被许木扬失控的举动骇到,慌乱中出口阻止,刚刚张开嘴唇,迎接他的却是更炽热的双唇,剩下的话如数吞回肚里。
「闭嘴,不要废话!」趁着放开何留喘息的空挡,许木扬低吼。
熟练地解开皮带,许木扬牵引何留的大手伸进他底裤,握住灼热的欲望,手心的黄茧摩擦柔嫩的中心,诚实的身体禁不住颤抖,呼吸变得浑浊起来,他止不住发出细细的呻吟。
拉开何留裤子上的拉链,冰冷的手指采进何留的裤子,隔着底裤用力地搓揉他的性器,几下之后,何留的硕大立刻涨大,滚烫的吓人。
敏锐地觉察到何留分身的变化,许木扬迅速地掏出他硬挺的分身,抬高纤细的腰部,对准穴口坐了下去,直至他的分身完全没入身体,许木扬才停下,不住地喘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未经湿润的甬道突然接受异物的侵入,无法想象的苦楚几乎撕裂身体,他依然倔强地咬着下唇攀附着何留的脖子不出声。
「为什么?」料想不到许木扬做出平常排斥的举动,身体却习惯地享受这股能够融化他的熟悉的炙热,何留粗声问他。
「我也可以的。」好痛,咬咬牙强忍。「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只要是你就……没有关系。」
「很痛吧,快停下。」何留作势想要抽出分身。
「难道你想跟别人做吗?」种种揣测莫名地浮现在脑海里,刚被埋人身体的充实感驱散的恐慌再次冲击胸膛里快速跳动的心脏,许木扬焦躁不安地大声吼他。
「为什么你不明白,唉……」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不明白的人是你。」许木扬再度吼回去。
何留紧锁的眉头令他不堪:心酸无言的染满心头,涌上鼻尖。「我要你只跟我一个人做,就算我痛死,没有情趣,你也只能上我一个人,妈的,你懂不懂?懂不懂?」
该死的,这些不争气的眼泪都是哪里来的?许木扬垂首,额头抵上何留的肩头,盈满泪水的眼睛在他干净的衣服上乱蹭。
为什么就是如此的不甘心,他明明是我一个人的,我为什么要同那些不相干的人分享他?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许木扬大吼着,边梢梢抬高腰部,然后重重地坐下去。
几乎捅破内脏的强烈冲击,令他产生短暂失神的错觉,无法形容的激痛利刃般的割遍全身,僵硬的肌肉痉挛似的抽搐,扣紧何留宽肩的手指奋力的嵌进肌肉,指节微微的颤抖。
稍梢停顿了几秒,许木扬粗声喘气,小麦色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个深呼吸后,他前后摇摆纤细却柔韧的腰骨。
虽然痛到昏厥,痛到下半身麻木,但是绝对不放开的想法盈满全部的思绪,被恋人占有的充实感,即便痛也令人幸福的不愿放手。
冰冷的手探进他的胸膛,狠狠地捏住何留胸前敏感的圆点,滚烫的内部紧紧地勒住硕大的性器不放,冰冷与火热形成强烈的对比,不知不觉中沉沦于此,何留微启双唇低声呻吟,大手情不自禁地环上许木扬柔韧的窄腰跟着他的韵律摇晃。
「啊啊……木扬……」
「呜呜……呜……」
何留端庄秀丽的容貌摹刻禁欲的痕迹,仿佛堕落边缘为情欲挣扎不断的天使,即压抑又渴望,天空色的淡蓝随着汗湿的身体摆动幅度的加大,颜色逐渐加深,最后是比清澈的海水更幽邃,比燃烧的烈焰更热情,只有在梦幻里才可假想的淡紫。迎上何留情欲纵横的双眸,许木扬莫名的忆起自己在这具结实精壮的身体下扭动呻吟的模样,红潮染上惨白的脸颊。
你娇媚的模样只能由我一个人欣赏,你的身体只能任我一个人抚摸,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如果你真的选择放弃,请在这之前……
「杀了我,如果你……不再爱我。」捧起何留轮廓分明的俊脸,印上一吻。
心尖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内疚徒然冒上心头,哀伤浸满俊秀的脸。
突然间怨恨抛弃你的父母,怨恨那些没有原因只为一时好奇接近你的人类,恨不得他们全部不曾出现在你的生命过,如果不是这样,你会不会变的有点相信人类,有点相信深爱你的我呢?其实最怨恨的依旧是令你的产生不安的自己,我该怎样做,你才会义无反顾的投进我的怀抱,为我所有呢?
木扬,其实我是真的如你所说是个龌龊的混蛋,与那些在一旁观望裹足不前的人相比,我只是被爱欲冲昏了头脑,用强硬的手段占有了你,而你恰巧也爱我罢了。
那些只要心不要身体都是骗人的谎言,我无法成为那样的圣人,更不屑,因为爱,就一定会想要对方,这就是我的真实面目,不是圣洁的天使,只是个有着爱恨情愁的人类。
如果身体的接触才能令你摆脱困饶,其实最高兴的人应该是我,怕你受不了过多的索求,怕你害怕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