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忍足始终微笑著「是坛太一吧?」
〝景吾…你一定要快些。″
「不用你管。」
「我看哪,你根本没有好好疼爱他吧?」
「你…!」亚久津手上的长枪颤抖著,手指因太用力而泛白,失去血色,但是,他无法反驳忍足所说的话,因为这是事实。「我要杀了你!」
「你说过了。」忍足微笑,脸上带著温柔「反正,就算我死了,那个人却活了下去。」
「哼。」
「砰!!」两道枪响同时响起,两个血洞同时各出现在亚久津腹部及忍足的肩膀。亚久津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会有人对自己开枪。
「死王八!」迹部大喊「我不是说了不准死吗?」迹部喊著,但是身体却没有閒著,忍足和他同时冲向亚久津,迹部手上的枪也没有停下来。
〝该死!果然得先杀了迹部!″
亚久津转身,手上的长枪刚好抵在迹部心脏处,三个人在同一瞬间展开攻击。
相同的时间;相异的动作;不同的心情。
双截棍发出破空声袭向亚久津的头──
〝景吾,就算我死了十次也不让你死一次。″
迹部的手枪对准亚久津的腹部连发──
〝可恶!胆敢射本大爷和侑士!就算我死了也要拖你一起来!″
亚久津的长枪抵在迹部心脏处开枪──
〝该死!我看到他们就想起我做的错事…太一…对不起…″
两个人倒地。
血、肉、灵魂;死神在招手。
「哼…」亚久津露出嘲讽的笑,似乎是朝笑著自己之前的愚昧,不过,这是第一次,亚久津对於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罪恶,这,也是一种进步吧。
但是,可惜的是…他却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对於在死之前才顿悟的人,神他,也不会特别大发慈悲让他不死吧?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
「景吾!」忍足跑向迹部倒在地上的身体,踢开了亚久津渐渐冰冷的尸体,跪倒在迹部身边。
「喂…本大爷…刚刚很帅吧…?」迹部虚弱的倒在地上喘息,嘴角流下鲜血「有看…清楚…我的美技吗…?」
「有…」忍足眼角泛著泪光「你好美…」
「喂…是帅啦…」迹部脸上的不满充满著疲惫。
「是是是…」忍足的眼泪轻轻流了下来,为了他的今生至爱。
「你哭什麽阿…」迹部皱眉「喂…你给我听著…你如果…胆敢…咳咳!给我…自杀…的话…我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你…我一定…一定会把你…宰了…咳咳…」
「好好好…」忍足露出苦笑
「给我好好…或活下去阿…」
「我会的…」忍足脸上布满了泪痕「你就别再逞强了…很痛苦吧…」忍足轻抚了迹部的脸。
「… …」迹部眼神中的倔强不灭。
「闭上眼,好好睡吧…」
朦胧中,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有著上千快乐回忆的冰帝…
──那群死小鬼应该还是有好好练球吧?
和手冢那场无与伦比的决斗…
──真想和伤好的他重打一场…
近在眼前的全国大赛…
──此时却离我好远…
〝呐…侑士…你一定要保重…″
忍足靠著树坐下,手中抱著仍有馀温的迹部。
「喂…。景吾…」忍足抱著迹部不会再动的身躯,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对不起,我想,我也快去找你了…」
忍足身後的树沾染上血液,忍足身下的血俨然形成一片血湖。忍足的制服,纯净的白,已被染成了鲜血的红。
不只是迹部的,还有他的血。
「虽然说你叫我不准自杀…不过呢…刚刚的攻击策略…根本就是自杀攻击呐…突然觉得自己很像偏激的宗教份子…」忍足仍然笑著,混杂著泪水「那我信的一定是迹部教…」
忍足抬起头,望著星空。
「咳咳…现在是9:24啦!哇哇~你们果然都是乖孩子呢~这~~麽努力呀!这次的死亡名单有:切原赤也、橘桔平、神尾彰、迹部景吾和亚久津仁~」许斐欠打的声音响起。
忍足看著星空的眼睛慢慢的阖上。
「这次的禁区是…看在你们这麽乖的份上少一点好了~那就A03、C04、B05啦!好记吧!」
忍足眼睛闭上的同时,也流出了他今生的最後一滴泪,原来上下起伏的胸膛此刻却一动也不动。
「对啦!我上次说少一半的人~其实还要在多少一个!主任我糊涂忘了算桦地同学了。所以现在只剩下8…啊!不!又有一个人死了呢!忍足侑士,所以只剩下7个人了!不错不错,加油啦!6个小时後见。」
忍足死去的身躯仍紧抱著迹部不放。
忍足脸上的表情仍是那温柔的模样。
忍足流下的眼泪在明月下如珍珠般。
呐…景吾…我在明月下发誓…
我爱你…不论我身在何方。
我将追随你。
喂!蠢蛋侑士!
虽然我没有亲口对你说过…
疴…你那些所谓爱的誓言…
但是…既然我都快死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
我就说一次吧…
虽然你听不见…
喂,我爱你。
──迹部景吾
BR.大逃杀(网王) 章十五──悲恸的共鸣
「啧!怎麽连迹部、忍足他们都死了…还差的远呢!」龙马以轻视的语气说著,但是他帽沿压的极低,想必表情其实是十分哀伤吧。此时,他轻轻低喃著… …
「这样…我可以挑战的对手又变少了… …」龙马此时的语气带著叹息。
「…可恶。」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或许,这是每个参加BR的孩子们共同的心声吧。「为什麽会这样?」、「不要…我不相信…」… …等诸如此类的想法。人在活著的时候,总是会遇上很多想破头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的情形,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些意外而失去生命?不管是交通事故造成的也好,是疾病也好,至少,我们都还不曾被迫举起武器,甚至…被迫与平常熟识的好友自相残杀。
──前几天还一起玩乐的好友,今日却成了可能会使你丧命的凶手…
──这是比什麽都还令人恐惧的黑暗。
「嘶… …」
龙马的脚步在看见来人时猛然停了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举起手中的AK…47。
「海堂学长。」
「…越前。」海堂手上的斧头举了起来。
龙马高傲的眼神中出现了相当程度的恐惧及不愿相信。
不管如何,他还是个孩子阿…
〝不会吧…我不相信…″
海堂的斧头脱手。
龙马因为惊吓连扳机都没有扣下。
芥川在树林中快走著,见到桃城迎面而来。
「芥川,你有没有看到龙马?」桃城微微的喘息著。
「我有看到…他在我後方的树林里面。」
「谢谢!」桃城道谢後便往芥川指的方向跑去。
「请等一下!」芥川叫住桃城,桃城疑惑的看著芥川。
芥川拿出一把瑞士刀,桃城瞬间紧绷了起来。
「虽然这样很对不起你…」芥川举起瑞士刀。
桃城吞下一口口水。
「请你用这把刀,杀了我。」芥川的语气带著无比的坚决,但却掩不住身体的颤抖。
「…为什麽?」
「…因为… …」芥川露出苦笑「我欠阿乾一条命。」
「这麽说来…乾学长是你杀的?而且…用的还是你手上这把刀。」桃城的手在颤抖。
「… …」芥川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是请你动手吧。」
「好吧。」桃城接过瑞士刀。
「谢谢你。」
桃城拿著瑞士刀走近芥川,左手抓著芥川的肩,右手拿著瑞士刀。芥川轻轻的颤抖著,然後视死如归般的闭上双眼,却仍然止不住颤抖。
「我要上了。」桃城宣示般的说了一遍。
「恩。」
芥川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刺了过来。
鲜血滴到地上的草上代替了露珠。
「… …咦?!」张开双眼的芥川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痛。
「算了算了。」桃城的手抓著刀锋,刀柄抵在芥川的心脏处,血缓缓自桃城的手掌滴落。
「为什麽…?」芥川茫然的望著桃城仍然在滴血的手。
「因为你并不是真的想死。」桃城笑著把刀递给止住颤抖的芥川。
「你…是怎麽判断的…?」
「就凭你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和那流露出恐惧的眼神。」桃城笑著说完,而後,转身走离。「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就自己来吧。」
芥川跌坐在地上,眼神中带著绝望。
「为什麽…我还是如此软弱呢… …」
龙马对现在的情况多少有一点疑惑。
正在与他们交战的真田。
最主要的是,本来应该是要杀了他,但是现在却为了保护他,血流的比他还多的海堂。
『越前…』海堂手上的斧头以旋转的姿态脱手,然後海堂便朝著龙马的方向冲刺。
『… …!』龙马惊讶的瞪大猫眼。
斧头自龙马的肩膀上方穿过,飞向後方。
海堂冲向前从後方抱住龙马,滚向一旁。
在此同时,响起了机关枪的连发声。
『可恶。』真田的声音传来,他怎麽也没想到,海堂的斧头竟会是朝著他飞过来,令他差点闪避不及,并再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
『还好吗?』海堂喘息著,背上多了几个圆形的淌血伤口,双手仅仅护著龙马,背上的制服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恩…』龙马努力平稳住自己惊慌的情绪,他看了真田和海堂一眼,然後扶著海堂站起身『你才该问问自己好不好呢。』
『…还撑的住。』海堂起身『小心一点。』
真田趁此时拿出手帕紧紧绑在自己的伤口上,避免再继续大量出血,不过看来效能不大。
然後就演变成现在的情形了。
龙马奋力的拿著AK…47射击真田,真田也不甘示弱的拿著机关枪攻击龙马。
海堂则用身上又多出的几个枪伤换取他的斧头,他看著真田,然後用尽全身力气将斧头朝著真田的背丢了过去。
真田发出一声哀嚎,并在那瞬间停下了扣扳机的动作,龙马趁此机会朝他多开了几枪。
真田往前倒下;海堂却也倒下了。
「海堂学长!」龙马的猫眼瞪大,他狂奔至海堂倒下的身体旁。
龙马不停摇晃著海堂的身体,海堂吃力的张开双眼。
「别…摇…了…」海堂咳了几声「我…没救了…」
「为什麽要这样帮我…」龙马高傲的眼中似乎有著泪光。
「因为…你和猫…很像…」海堂吃力的说著「我下…下不了手…」
「这是什麽滥理由阿… …」
「… …」海堂却已经闭上双眼,无法回应龙马。
〝乾学长…我来找你了…″
「海堂学长!」龙马大喊。
〝乾学长…其实…我很喜欢你。″
「不───!」
海堂的胸膛停止起伏,就这样迈向生命的终章。
桃城不停的狂奔著,没想到,看见的,却是这个景象。
死在龙马旁的海堂及… …
「你没时间关心别人了。」真田自地上爬起,拿起机关枪射杀龙马,龙马小小的身体倒下,真田也再次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