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受到多少损失。皇后也听说过苏煜,虽说才七岁,但是却是苏牧亲自启蒙,听说是个很是聪明伶俐的孩子,而且并不傲慢张扬,行事颇有章法,有这样的表兄在一边提点着,对徒景年自然没有坏处。
第5章 耳熟的名字
哪怕是披着皇室嫡长子,很可能成为太子的光环,但是在人们眼里,徒景年依旧是个刚刚才到开蒙年纪的孩子,徒景年在宫学里表现得并不坏,当然,也没达到那种天才的水准,就是普通的聪明。但是徒景年却表现出了孩子难得的自制力和毅力,让几个原本有些忐忑的先生松了口气。
而过来做伴读的苏煜和曹矩,应该在家里面也是被家人嘱咐过的,看着也不是什么骄纵之人,徒景年对他们并不真的颐指气使,真的当成伺候他的人使唤,毕竟苏煜和曹矩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他的表兄,因此,徒景年对他们很是亲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低情商的人,这会儿跟两个最大不过七八岁的小屁孩套交情,自然是一套一个准,很快三个人就亲亲热热混在一起,几乎无话不谈了。
而相应的,徒景年也开始更了解朝中的一些事情。之前苏皇后会时不时告诉他一些,但是一般都教的比较含糊,往往就是在教百家姓的时候,告诉他,哪个官员姓赵,家里怎么样云云。而且苏皇后一向摆出了一副不干涉朝政的样子,朝中的事情知道得也不是非常清楚,每年能够见到的外命妇也就那么多,而且一般都是集中起来磕个头,她再酌情按照其家族的官职赏赐就行了。
但是皇后身在后宫,能知道多少事情,内宫与外面不可私通,皇后便是想要见见家人,除非是特殊情况,比如说当初皇后生徒景年的时候,平常得趁着三节两寿之类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外命妇也一块儿过来了,接见了外命妇,留给自己跟家人说私房话的时间也就没多少了,顶多互相问个好,然后就来不及说什么了。外面那些官员究竟是能干还是尸位素餐,官声如何,立场如何,那是一概不知的。
如今徒景年进了学,先生自然不会没事说这个,尤其这些人不管自己什么品性,但是要教学生,尤其还是个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代皇帝的学生的时候,自然是希望学生学得无比高大上,最好什么阴私之类的都不感兴趣,来个圣天子垂拱而治那就最好不过了。皇帝和臣子之间从来不是简单的统治和被统治的关系,两者之间其实属于那种互相竞争的关系,起码改朝换代了,皇族一般要被斩草除根,臣子却可以左右逢源,投降是识时务,回家也是有臣节。历史上明朝那会儿有臣子能直接跟皇帝说,你尽管在后宫里面吃喝玩乐睡女人就行了,国家大事,有我们这些大臣呢!当然,本朝虽说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但是,不管哪朝哪代,臣子的想法都是一个样,希望君主仁慈,不是个喜欢什么事都插手的人,当然,也不能太昏庸,弄得臣子也难做什么的。因此,哪怕是启蒙,几个先生也能够将《三字经》、《诗经》什么的掰出各种高大上的意思来,至于实际情况怎么样,他们是一概不讲的。
好在徒景年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哪怕生活在几百年后科技比较发达的世界,徒景年也不是真的只知道研究的人物,他以前那个研究所因为保密之类的缘故,位置就在大西南,附近差不多是有名的穷山僻壤,贫困县是大把大把的抓,徒景年上辈子的老婆就是他在一次露天实验的时候,遇到的一个支教的大学生。而且那时候网络发达,网上什么信息都有,民生之类的东西,自古以来其实问题都差不多,只不过古代生产力低下,也没有什么社会福利,阶级森严,而显得比较明显罢了。
他这会儿自然也不管这些事情,只是在下课之后,跟苏煜曹矩闲聊,问问宫外的一些事情,两人自然乐得将自己知道得一些事情告诉他。开始的时候,两人说的最多的还是自家和自家亲戚之间的事情,很快,尤其是苏煜那边,估摸着是苏家那边发现了徒景年的想法,开始借着苏煜的口,将外面的一些事情慢慢告诉徒景年。
然后徒景年听到了几个似乎听说过的名字,最熟悉的一个名字是荣国公贾代善,宁国公贾代化,如果只有一个名字,徒景年还能当做是巧合,两个名字,又是堂兄弟,又被封了国公,这自然唤醒了徒景年的记忆。
之前也说过,徒景年上辈子的母亲出身书香之家,传统文学熏陶出来的人,87版红楼梦出来那会儿,徒景年还被他母亲拉着在一边陪看呢,这两个名字自然不陌生。
然后徒景年就有些抑郁了,红楼梦里面很多东西都语焉不详,但是一大堆靠这玩意为生的各种红学家却有个共同的推测,那就是这里面牵扯到了储位的更迭之类的问题,起码,徒景年这个人,如果按照红楼梦里面的说法的话,那么就是标准的炮灰型人物,应该就是里面就提到了一次的说是坏了事的义忠亲王。徒景年脸上若无其事,心中却在暗骂,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下知道了,反而有了些顾忌,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徒景年继续跟苏煜曹矩两人说起话来。
第6章 甄氏入宫
徒景年那点小心思很快就被自己压了下来,这种事情本就多想无益,作为嫡长子,占据了礼法上的优势,若是不能登上皇位,将来只怕想有个善终都难。何况,徒景年本来就不是什么认命的人,这天底下也没有真正一成不变的事情,从他到了这里开始,一切便已经发生了改变。
皇后有孕,又正值选秀之年,一大堆花一般鲜妍的官家少女进了宫,其中有一个引起了徒景年的注意,秀女中,一个赫然姓甄,是奉圣夫人甄吴氏的嫡长孙女。奉圣夫人是皇帝的乳母,皇帝当年还是小皇子的时候,并不受宠,虽说内务府按照惯例安排了四个乳母,但是奴婢也是挑剔主人的,要不哪有奴大欺主的说法,几个乳母伺候也不精心,到了不用喂奶的时候,个个找了门路走了,就留下了现在的这位奉圣夫人,甄家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内务府出身,说白了就是皇家的家奴,在金陵那边做着土财主,甄吴氏也算是有些赌性,想着当今皇子比较少,小主子将来起码也能混个郡王,有个郡王做靠山,在京城算不上什么,放到金陵,就能横着走了。
说知道,原本不起眼的三皇子反而成了最终的胜利者呢?等到皇帝登基之后,想到乳母的恩情,当即给乳母赐下了诰命,封为奉圣夫人,然后,又给几个奶兄弟封了官,都是肥缺,让另外几个当年求去的乳母悔青了肠子。
甄家这会儿还没有日后四次接驾的显赫,野心也算不上有多大,家里的男人大能耐也没有,不过就是想着升官发财罢了。偏偏甄吴氏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虽说知道当今是个念旧情的,但问题是,甄家远在江南,一年也就那么几次机会能见到皇帝,尤其是甄吴氏,她年纪大了,也不住在京城,不可能每年都舟车劳顿往京城而去,时间一长,再多的情分也淡了,这让她心中不安。回头一瞧,自家的孙女正到了花信之年,生得美貌,有知情识趣,能奉承,能撒娇,看模样正是圣上喜欢的类型,心中不由一动,当即便下了决心。于是,甄氏淑贞便进入了大选的名单中。
徒景年虽说注意到了甄氏女,但是,他却不可能也没办法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塑立一个合格的皇子的形象,尊师重道,有想法,有心胸,不人云亦云,当然,还要刷皇帝的好感度。
皇帝最近心情很好,皇后有孕没多久,又报上来说,李美人也有了身孕,皇帝自然是高兴,当即下旨赏赐了一些物件,不过重点还是在皇后这里。
这会儿宫中并无几个高位的妃嫔,皇后这会儿身子虽说也开始重了,也不得不将选秀的事情管起来。好在她需要做的其实不多,这年头选秀,尤其是大选,那就是拼爹。只要体貌没有什么大的瑕疵,一般都不会被刷下去,等到选秀通过了,是赐婚还是留在宫里,那就再说了。好在一般官位比较高的人家其实也不乐意将女儿送到宫里去,一般不会真的将女儿留到选秀的时候,往往就是早早十一二岁就订了亲,报个免选。本朝对外戚固然优容,但是,也颇有限制,要不然,苏皇后才封了后,苏家老一辈的也不会赶紧上折子请辞。因此,需要留下来的也不是很多。
甄氏女却是圣上亲自圈了名字留下来的,他知道乳母的心思,也乐意给他们一个恩典,至于甄淑贞,这会儿不过十四岁,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女孩呢,圣上这会儿不过当她是个晚辈,因此,直接封了贵人,赐住雨花阁。
皇后倒也没有泛酸,嫁给皇帝,最不该的就是连自己的心都献出去,因此,甭看她平常对圣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其实,她一直谨守着自己的本心,本心不被迷惑,才能在宫中稳操胜券。
选秀结束之后不久,皇后已经有了八个月身孕,却正值万寿节,自然,帝后二人依旧得出场宴请群臣,结果万寿节结束那天晚上,皇后动了胎气。
第7章 薨逝
万寿节总共持续了三天,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干脆就在皇宫里面举行了家宴,除了宫里面有名位的妃嫔还有皇子公主,就是一众比较亲近,也就是说,起码爵位在国公以上的宗室,都是徒家人,人算不上多,就是在永安宫里面摆了宴席,又找了教坊司的人过来歌舞助兴。
结果宴席举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表演胡旋舞的舞女却是从头上取下一根尖锐的金簪,向着承庆帝刺去,皇后就坐在皇帝身边,当即大惊,心念电转之下,便直接将承庆帝往边上推去,自己挡在了前面,她大概觉得这个舞女应该会被一边伺候的太监挡住,哪知道,那太监挡是挡了,偏生承庆帝身边这位大太监张德没练过诸如葵花宝典之类的武功,可是,那舞女却是学过功夫的,张德竟是没挡住,还被舞女冲过来的惯性冲得往后一倒,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直接就将摆着酒宴的檀木几案给撞翻了,承庆帝被推开只是被擦了一下,却正正撞上了皇后,皇后本就身子沉重,哪怕一边伺候的宫女赶紧上前,皇后还是摔倒在地,差点被压在几案下面,当时就见了红。
那个舞女很快被制住,结果她却是直接咬舌自尽了。承庆帝大发雷霆,下令彻查,但是皇后这边却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
永安宫中临时铺设了产房,皇后被送了进去,但是皇后直接被那一撞,身上几乎没了力气,哪怕灌了参汤,一时半会儿也提不起精神来,虽说给皇后准备的稳婆经验都很丰富,但是遇上这种情况,她们也无能为力。御医开了催产药,但是效果并不算好。
徒景年跟承庆帝一起站在外面,看着一盆盆的血水被捧出来,都是心乱如麻,承庆帝脸色铁青,除了担心皇后,也是因为之前那场未遂的刺杀,要不是皇后及时用力推了一把,被几案压住的人很可能就是他,若是稍有不慎,刺客就得手了,要知道,刺客的金簪上抹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张德在拉着刺客的过程中被刺中,没多久便断了气,让承庆帝后怕不已。那边御医满脸冷汗地出来,见得承庆帝的脸色,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颤巍巍地禀报道:“陛下,娘娘胎位不正,又提不起力气,只怕……”
御医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