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公主皇子,还有各宫的主位,送上自己准备好的见面礼,原本徒景年作为东宫太子,不能跟这些庶母多打交道。可是,何瑜以后却是要一直生活在宫中的,起码以后,她得跟诸多妃嫔一样,每日里要给皇后请安,在这点上,徒景年也帮不了她。因此,她需要趁着现在,早点开始交际起来,知道宫中的人哪些要交好,哪些人的立场跟东宫是相悖的,哪些人是中立的,以后好站在东宫的立场上,与这些庶母还有小叔小姑们来往。
徒景年只是稍微跟何瑜说了一下后//宫的事情,当然,他没有明说,谁谁谁需要防范,谁谁谁需要拉拢,谁只需要面上客气一下什么的,只是让她就当做自家的一般长辈一般,敬重点就好,但是作为太子妃,宫中除了皇后之外,名分上就大不过她去,若是那些人对她不客气,她也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哪怕徒景年对后//宫那些女人算不上轻视,却也知道,一切的关键根本不在那些庶母还有弟弟们身上,除了承庆帝的心意,还得看自己。要到以后,哪怕自己已经羽翼丰满,承庆帝对自己生出了忌讳之心,却也不能随便罢黜他,这才是最快的捷径,当然,他也不希望原本亲密的父子走到这一步。
除此之外,第三天就是册封太子妃的仪式,何瑜也得好好准备,拿到了金册之后,她才算是正式的太子妃,日后只要没什么大过,即便是日后徒景年登基,也不能随意废掉休弃她。
作为太子妃,住对月这种风俗显然是行不通的,而且,现在算一下,何瑜已经是君,原本的父母家人,那就是臣了,因此,不过是拿了金册,召季氏和其大嫂宋氏进宫觐见罢了!而徒景年也在前朝见了一下自己的岳父何铮和大舅哥何霖,何铮算起来跟老油条差不多了,何霖这会儿也就跟徒景年一样大,前两年刚刚考上了秀才,当年想要乡试,却名落孙山,干脆拿了何家的一个国子监的名额,如今在国子监念书,等到明年再考。不过很显然,作为太子妃的同母兄长,日后仕途也有限了考个举人也就差不多了,倒是几个堂兄弟,反而可以继续参加科考。
何家那边也很乖觉,何安泽之前就递了折子,称自己老病不堪,要乞骸骨回乡了,承庆帝大笔一挥,直接封了何安泽一个延龄伯的爵位,又在京中赐了伯爵府,让其可以进京养老。至于何铮,鸿胪寺那边的官位并不紧要,正好以前的鸿胪寺卿被调到礼部做左侍郎了,何铮顺势接过了鸿胪寺卿的位置,算是升官了。
这样看来,何家算是失去了大半的实权,但是对何家来说,这并没什么坏处,作为太子妃的娘家,有的是人愿意攀附,愿意通过这个渠道跟东宫扯上关系。当然,在太子登基之前,何安泽却直接告诫他们,不许跟那些官员交接,哪怕他们本来就是东宫出来的人也不行,跟东宫的交往也要限制在一定的限度之内,一切都等到太子登基之后再说!
如此折腾了一番之后,何瑜的太子妃生涯才算是走上了正轨。
徒景年这边很多事情都是交给身边的总管太监做的,别说太监这种制度不人道,但事实上,在这种年代,还是太监最保险。因为太监一辈子只能待在宫里,就算他们跟宫女搞对食,也生不出孩子来。而且一般他们在外面就算有家人,关系也比较淡薄,最多会收一两个子侄,为他们打算一二,好给自个留个香火。可是宫女不一样,宫女一般出身良家,家中有父母兄弟,内廷也有德政,允许宫女隔一段时间跟家人见一面,而且宫女到了二十五岁,便可以出宫嫁人,纵然到时候年纪大了,但是,除非真的是遇人不淑,否则的话,没人真的乐意孤苦一辈子。因此,很难保证这些宫女会不会将宫中的事情说出去,甚至是以这个为自个的父母家人或者是夫家牟利!
最重要的是,徒景年外面的产业里面,多有些比较秘密的东西,这些自然是不能随便交给别人的,何况,他才认识何瑜几天啊,对何瑜的品性手段也了解不多,因此,只是将东宫的部分库房的钥匙给了何瑜,另外,日后东宫的份例,上头的赏赐之类的东西,也可以由何瑜来管着了!
何瑜对此显然还是很高兴的,虽说她也明白,徒景年给她的东西不可能是全部,但是,仅仅是看了那几个库房的单子,也让原本觉得何家远比京中很多人家富贵的何瑜吓了一跳。有了徒景年的首肯,东宫的那些宫人自然也不能对何瑜怠慢了,不管现在是不是心服,但是明面上,却都得遵从何瑜的命令。
新上任的太子妃开始逐渐跟东宫的人事进行磨合,何瑜之前在家就管过家,徒景年以前在东宫制定的规矩也很是简单明了,反正就是责任下放,除了问题,直接追责到个人,何瑜哪怕是萧规曹随,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渐渐也上了手,就是对后//宫的事情,有的地方还有些摸不着眉目,徒景年也不会直白地跟她说,她也只有自个领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姨妈来了,各种腰酸背痛,昏昏欲睡!
第73章
太子大婚刚过;就迎来了新一轮的选秀,果不其然;承庆帝在这一届的秀女里面;挑了一个秀女给徒景平做了正妻;徒景平如今刚刚十三;还没到封王的时候,因此,只能说是二皇子妃,这位幸运的秀女姓韩;出身并不高;是寒门出身;其祖父韩庆也算是个人物;弄到五六十岁了;终于做到了贵州承宣布政使司的右参议,虽说贵州那里穷山恶水,那边的地方官好多都得不了善终,有的是水土不服,有的干脆是染了瘴气疫病,还有的是弹压那些生苗的时候被杀的,因此,那边的地方官流动性很大。
韩庆本身出身寒门,没有什么背景,因此,当年好不容易考上了进士,就被打发到了云贵这边,他运气还算不错,这么多年还算活得不错,又借着当官的便利,跟那些少数民族交易山里的特产,总算攒下了一笔家业。承宣布政使司的左右参议本就没有定员,说难听点,就是有编制的幕僚,他赶在选秀报名前升了官,看看自家大儿子因为在贵州这边找不到合适的老师,生生被耽误了,至今不过是个秀才,小儿子干脆开始舞刀弄棒了。想着指望下一代不行了,只得看第三代,正好听说四品官可以报选,咬了咬牙,将家里最出挑的孙女的名字报了上去,结果一下子撞了大运,孙女直接变成了二皇子妃!
韩家很高兴,徒景平就比较郁闷,好在林充容好生安慰了他一通,妻族不显有妻族不显的好处,若是妻族昌盛,就算你没什么野心,也要防止人家把你架到火堆上啊!何况,他偷偷去看过秀女了,未来的妻子看着很是明丽大方,这也让他原本的不忿渐渐消失了,继而期待起自己的婚事来。
当然,只是赐了婚,要正式完婚,起码得等到徒景平满了十五。到时候,徒景平差不多就可以提前加冠,并且出宫开府了。
徒景平有了正妃的同时,承庆帝不知道听了谁的撺掇,觉得东宫如今就一个太子妃未免有些不像样,干脆又赐下了两个出身同样不高的秀女给了东宫,当然,为了不给太子妃难看,初封也就是个正七品的昭训,仅仅比最低的奉仪强一点。
这两个新鲜出炉的昭训几乎是前后脚就进了东宫,她们一个是出身理国公府的旁支,就像是荣国府仅仅是长安就有十二房一样,理国公柳家原本出身太原,京城这边就有九房,太原老家那里还有十三个外房,算是旁支的旁支了,这位柳昭训就是出身外五房,不过其父是军中出身,在大同那边做了个指挥佥事,正四品的武官,就算是理国公这边的内九房,这样的人才也不多。按理说这样的人家,女儿送到东宫做昭训算是比较低了,不过这个却不是嫡出,因此也就无所谓了。
另外一个却是破落户出身,姓王,祖上算是阔过的,祖父是先帝时候的重臣,名叫王禹,曾经做过侍讲学士的人物,后来在户部做侍郎,乞休之后,还被先帝赐了一个三品嘉议大夫的散职,风风光光地回乡了,偏偏儿孙不肖,不光没什么出息,还游手好闲,差点没把祖上的基业给败掉了,这次就是他儿子私自拿了老父的帖子,将小女儿的名字报了上去,本想着做个便宜的国丈,结果也算不错,被选到了东宫。
两个昭训对于何瑜来说,造不成什么威胁,一个是庶女,家族的支持有限,一个如今根本连表面的风光都没有了,何况,徒景年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很明显,除了两人刚刚入宫的那两三天在她们房里过了夜,大半的时间还是在何瑜那里!徒景年给她这个太子妃面子,她自然也要把面子做足了,因此,对两个昭训很是宽容大度,该有的份例都有,时常有些赏赐,也不要求她们跟奴婢一样伺候自己,面子上的事情,做得足足的。
当然,最让何瑜高兴的是,她怀孕了!说实话,徒景年并没想到会这么早,虽说没有故意做什么避孕措施,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何瑜还很年轻,过了年才十六,放到后世还是中学生呢!不过既然已经怀上了,徒景年自然也非常高兴。
徒景年高兴,承庆帝更高兴,才听说了太子妃有孕的消息,立马大手笔地赏赐了一大堆东西,里面还有一顶百子千孙的帐子,一个翡翠的葡萄摆件,取的都是多子之意,可见承庆帝的期待。
太子与太子妃的长子,那就是皇长孙,即便是后世,这样的身份,也是非常重要的,长子嫡孙,那就是天然的继承人,人家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但是谁都喜欢大孙子!有了嫡长子,再有嫡长孙,这名分上就可以说是压倒一大片人。支持太子的人几乎要日夜祈祷,这个孩子一定要是儿子,而一直对东宫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却暗自诅咒,巴不得这个孩子半途掉了,或者说是个丫头片子。
老实说,徒景年对何瑜并不算特别满意,何瑜实在是太讲规矩了,做事简直是用模子比量过的,这让天性里面对这些规矩什么的,就不怎么在意的徒景年不免有些郁闷。其实在徒景年看来,规矩这玩意,约束的其实就是下面的人,而自己这一个阶层,那就属于制造规矩的人,完全可以让自己过得自在些,就像是承庆帝,他如今年纪大了,看着心软了,对臣子多有放纵,恨不得将来能得个仁字做谥号,但是真要是狠下心来,又有什么能束缚他!想要出去玩,找个理由南巡便是了!但是何瑜缺乏这种自觉,她用那些条条框框把自己也给规定死了。
徒景年对此也算不上失望,一个规矩懂事的太子妃,哪怕有些不知变通,总比一个心思机变,想方设法给自个牟利的强!反正他也没指望在这个年代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干脆按照这个年代的道德观,给太子妃足够的体面与敬重便是了,更多的,也就那样了!
太子妃有孕,柳昭训和王昭训两个人自然心眼也活泛起来,她们的出身都不怎么样,柳昭训在家里虽说因为生得美貌,其父对其颇有期望,觉得可以做个联姻的好人选,因此过得还可以,当然,比起自己嫡出的姐妹肯定要差了一些。但问题是,进了宫,谁认你一个远在山西大同的指挥佥事是谁啊!柳家本家这边,家里嫡出的女儿还照应不过来呢,谁还管得了她。家里既然指望不上,也就只能指望自己了,因此,太子妃怀孕不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