阍谑裁吹胤椒鳌T谧钋恐敖譙aber面前,Assassin之流甚至根本不敢现身。
“说什么呢,Caster。一直躲在工房里避不出战的胆小鬼,也能被称为英灵吗?”
“……”本来,Caster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忽然不明缘由地态度大变,“我对唇枪舌战没有兴趣。先告辞了,爱因兹贝伦的代表,后会有期。”
“这就准备走了吗?我还期待会有怎样精彩绝伦的反唇相讥呢。”用嘲讽的话语留住Caster,以利亚恶劣地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顺便一提,有件事很有意思……你似乎相当执着于Lancer的Master。难道是过去的失败情史导致你想对那女人进行报复?”
高高在上的Caster偏斜着头,睥睨下方话锋一转的红发男子。
“你感兴趣的方向有所偏差了,爱因兹贝伦。我和那个女人绝不是那么单纯的关系。”
“那真遗憾。”以利亚摇晃着他的鹰头文明杖,“就此别过了,Caster。我也要暂时离席。还有要事必须去处理。”
“等着我的信号吧。如果有联合对抗Lancer的必要,我会想办法联络上你的。”
冷漠地回答贵公子后,Caster解除了实体化状态消失在房顶上。
以利亚让Saber灵体化跟随自己。一边打理身上潮湿的衣物,一边忍不住朝山巅的大火望了几眼。脸上的表情不可言喻,能感觉到胸中好似火烧一样。周围是原本精致美观、却惨遭白磷焚毁又被大水扑灭的灌木丛残骸。片刻后,带着几分苦楚和伤感,以利亚终于迈开沉稳有力的步伐,离开了这个空旷悲凉的无人庭园。
***
让Caster无心恋战,态度转变的原因,是他感觉到了Assassin的死亡。
“我成功了……我做到了。”
逃走的方向是东面。黑色的影子在碧空下翻飞。一时的忘我,让这名暗杀者没有像往常那样谨慎地隐去身形。
“哇嗷——圣女贞德的英灵死在我的刀下。”
带着对自我价值认可的兴奋感撤离被火海填满的战场,Assassin没有料到,就在他准备转变为灵体状态消失的时候,一名英灵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比这名英灵更早出现的是遍布大地的亡者头骨。
从树影下投来的冰冷目光。是视其为死敌的眼神。Servant·Archer正用盛气凌人的敌视目光狠狠地怒视着Assassin。
在Rider的最终宝具引发下的大火疯狂席卷了整座山坡之际,Archer没有任何迟疑地收起了【特洛伊的骨海】。不确定自己的宝具会不会被红莲火焰摧毁,Archer还要用它杀死令他感到极为不快的仇敌。
其实,早在看到Rider被Assassin偷袭杀死后,Archer就将他的鹰眼牢牢盯准了Assassin。就算逃离火场的暗杀者立刻化为灵体逃走,隐身的本体其实还在进行移动,依然会被武器刺到。Archer的长矛方阵不会放过他。
再一次布置好的头骨之海。黑色矛尖探了出来。其中任意一支都是Archer手中长矛的仿制品,拥有A级宝具的攻击力。所有的矛头所指向的,都是Assassin。
Assassin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强烈的预感——无法战胜。
和英灵阿喀琉斯正面交锋本身就是愚蠢行为,是自杀。
齐射而发的黑色暴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下而上。风被切断。无数闪耀着寒光的长矛向Assassin劲射而去。
“死吧!——在背地里放冷箭的家伙——”
Assassin能感受到Archer决绝的杀意。他在浅滩见识过这招。在密集的雨点将要夺走他性命的时候,迅速凝聚成黑色光球消失。让人简直无法相信,Assassin竟然逃过了【战无不胜之倾城之力】的围剿!
Archer鹰隼般锐利的瞳眸立刻捕捉到Assassin的逃亡轨迹。在原地消失的百米开外,猎物又一次出现在半空中。
长矛阵接连不断地射击,每一回,Assassin都能以让人捉摸不
透的方式不见踪影。但每一回,又必定会在短距离外再次出现。
【惊异秘颤】的局限性就在这里。限制次数是其致命弱点。作为佯装败退而逃脱的保有技能,在一场战斗中只能发挥最佳效果一次。反复使用会使效果变差,到最后只能进行短距离的移动,速度也会越变越慢。利用这项技能逃离Rider的自爆是片刻前才发生的事,而今为了保命不得不紧接着使用第二次、第三次……
在具有压倒性实力的敌人面前,深知自身技能弱点的Assassin处境越发危险了。可是,不离开Archer宽广的射击范围,变成灵体也没有用。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Archer帮了Assassin的忙。白骨不再喷射长矛。方阵停止了攻击。利用来之不易的空隙,Assassin立刻准备灵体化。
膨胀着杀气的古希腊英灵嘴角扯开狰狞的嗤笑。Archer早就发现Assassin的速度大不如前。不是寻常弓兵的英灵阿喀琉斯比起依靠远程方阵,还是更喜好以自己的手终结敌人。
一脚紧蹬树梢,作为立足之地的树木。Archer大力向上方一跃,宛如一道流星,左手长矛急射而出。
腰部以下化为点点黑色尘埃,从实体转变为灵体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Assassin的上半身还曝露在外,就被Archer凶猛的劲射洞穿了心脏!
不是Assassin太慢,而是Archer太快!
在【千里眼】的加成下,弥补了左手操提长矛的缺陷。相当漂亮的投射。英灵阿喀琉斯的身手,不愧为最伟大的英雄之名。
两名英灵的交锋几乎是在刹那间就终结的。
“哈……不管怎样我已经功成名就。被这样的强敌逼迫退场,还不算太差嘛……”
生命最后时刻,Assassin并不感到难过。他释然而笑。在这次圣杯战争中,他不是第一个就淘汰出局的Servant。虽然,还是没有任何人能理解他内心的想法,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的话,没有任何人能看见他的笑容……
***
嘀、嘀、嘀。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护送御主回到住处,迪卢木多对于自己腰部伤口的感觉已经接近失去痛感的麻木状态了,好像这道伤天生就陪伴着他似的。但他毫无怨言。Master受到Caster的惊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荷雅门狄全身绝大部分遭到禁魔危机,“幻影”的速度大大减慢了。因此,迪卢木多不得不采取拥抱着荷雅门狄的姿态长途奔袭回来。
在教会大门打开又关上的瞬间,将主人放到地面后,荷雅门狄听见自己的从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是平时骑士礼仪的下跪,而是再也支撑不住乏力的躯体。
迪卢木多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这股疲惫感来势汹涌,在回到住所,在他卸下紧绷许久的神经之后,铺天盖地,席卷了他的全身。
上午,这座小教堂的长椅上,金发少年坐在上面,静静聆听灵体化的Rider耳语。这样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而今……只有他和御主活着回来。
金眸无神地盯着地板。
Rider的自我牺牲何其壮烈。而他苟活了下来。一想到这里,迪卢木多觉得自己连站立的力气都被剥离了。
“Lancer。”
荷雅门狄的呼唤让他抬起了头。面前,迪卢木多的主人就像大部分时间那样一脸沉静地看着他。看来她终于摆脱Caster的困扰,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来,坐到床上去。”
“可是……我的血会弄脏床铺。”
“没事,反正很快就要离开这里。”
敌人没有追来,但不代表会放过他们。暴露的教会已变得不再安全。虽然立刻离开寻找新的住处才是明智之举,不过,荷雅门狄选择返回也有她的理由。
迪卢木多步履艰难地走到床边坐下。双臂搁于膝盖不发一言。粗重地喘息着,他试图直起上半身,但只往后仰了一下就不得不放弃。他看到荷雅门狄上了楼,很快又下来了。手里拎着急救箱。
“让你受苦了,Lancer。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的,我不会治愈类法术。”
“我明白,是我的负伤给您带来困扰了。”迪卢木多仍喘着气,但他尽量维持不失礼节的姿态,假装没事人似的,用轻松的口吻回答御主。
一根手指搭在迪卢木多的唇边。触感是那样冰冷。
“别这么说。”
荷雅门狄做出手势阻止着自暴自弃的枪兵。迪卢木多眼见如此,马上露出一个浅笑表示自己很好。
看着几近虚脱的迪卢木多筋疲力尽地俯身而坐的样子,荷雅门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把衣服脱了。”
在眼下这个令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场景,充满着悲凉的气氛,荷雅门狄这句话给了迪卢木多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当场就愣住了。
“……吾主?”
不过反倒是枪兵的犹豫让荷雅门狄不能理解。
“嗯,有什么不方便吗?”仔细想了一想,荷雅门狄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奇怪,但还是满怀善心地补充说明,“你穿着衣服,要我怎么帮你疗伤啊?”说完,举了举手中的箱子晃悠了两下。
“……我明白了。马上照做。”
一面这么说着,一面反手去取床上的毯子。迪卢木多的动作无疑又在腰部撕扯了新的裂口。一阵吃痛,让他额头的汗如瀑布一样渗出。
因为这个举动实在突然,荷雅门狄还没能够阻止就看见迪卢木多已经把毯子盖在了自己的胯间。
具现化出来的紧身甲胄一片不剩地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身体袒露在御主眼前。
荷雅门狄只觉得思维停顿了数秒。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令人着迷的躯体。或者说,她几乎没有见过男人在她面前接近全·裸吧。全身的肌肉没有一丝肿胀和累赘,紧凑中蕴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优美的线条层层叠叠,仿佛经过工匠之手打造出来,每一块都精雕细琢,却又是那样自然而极富原始的野性。凯尔特神话中被誉为“光辉之貌”的迪卢木多英俊的不仅仅是容颜,他的身体同样让人惊叹。
迪卢木多克制住过分剧烈的喘气,同时屏住了呼吸。
当荷雅门狄的视线接触到枪兵的腰际,她就更加无法移开了。
就像在一件巧夺天工的雕塑上砸出一个血红的窟窿。左侧腹肋部的伤口已经扩大到荷雅门狄张开一只手都无法涵盖的地步。真不知道在这样严重的伤情下,迪卢木多是怎么坚持住的。
荷雅门狄开始为他疗伤。从急救箱里拿出一罐药酒用来清洗伤口表面。当茶色的液体浇在迪卢木多的身上时,明显感到枪兵因为疼痛而反射性地抖动。即使身为超凡脱俗的英灵,但在魔力的供给得以现界的情况下,身体也是平凡的血肉之躯吧。
迪卢木多将身子坐正。有一些药酒溢出来,浪费地洒在床上。荷雅门狄毫不在意。替迪卢木多疗伤完毕后,这个地方就没用了。
盛来清水替迪卢木多擦身,以减轻烧伤的疼痛。掏出所有携带着的医疗用品,专心致志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沉默着。
他们谁也没有提到海尔文或Rider。
两人都对盟友的遭遇三缄其口,没有一个人打破这份奇妙的默契。并非他们冷漠无情,正是因为各自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愧疚之中,才让他们无法将那两人的名字说出口。
在迪卢木多的腰间包上最后一块绷带后,荷雅门狄绽开一个自嘲式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