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年对于台里这么重视这档节目感到意外,她很谦虚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其实台里的人都是非常优秀的,我相信台里给我配的班底一定是最好的,不过《深度关注》这个栏目是日播,我还需要一位主播,这样我的压力会小一些。”
“我们台在新闻方面确实弱了一些,新闻主播你看中谁可以提,这个台里恐怕要统筹安排,你也知道,这一个栏目里还是大家关系和谐最重要。”主任这话也好理解,这一山不容二虎,这一个栏目里肯定是容不下两个腕儿的。这个道理周晓年自然也明白,她是集团高薪挖来的人才,台里对她的重视已经让一些主播非常的不满了,她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主任,我的意见是启用新人,这样就不会存在你担心的问题,并且我有信心,我也可以打造出明星主播来。”
新闻部主任一听便喜形于色,“你要是有这个信心就太好了,不过栏目还是要你来挑大梁。这个新人也可以放权给你,你可以自己招,也可以在台里自己挑。”
周晓年的脑子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筋搭错了,“主任,我想去新闻台挖一个新人,这个人你一定要帮我要来,我相信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哦,谁这么幸运能成为你青睐的对象。”
“许意浓!”
许意浓倒是没有想到,再给她打电话通知她去实习的会是卫视台的新闻部。她接到消息就给陈君诺打电话,没人接就打了他工作电话,最后被转到了秘书那里,说是在开公司的年终总结会,晚上还会有公司高层的聚餐。许意浓一听便有些沮丧,放下电话也没有心思再看书,背着书包就从图书馆出来。还没走出几步,方俊便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许意浓,有时间吗,我们去观潮苑喝咖啡好不好?”
许意浓倒是没事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起喝咖啡了,她歪着脑袋看着那人,“有事吗,在这里说就成,不用那么破费。”骑自行车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为了清算这事儿,她不知道被折腾了几个晚上,连着迟到了好几天。
方俊微笑,还是一样温和,“这件事不太好开口,实在是关系到我父亲未来的发展,希望你不要介意。”
方俊这么一说,许意浓倒是觉得严重了,她想了想便跟着他去了观潮苑。观潮苑是在学校南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可是校园里约会劈情操的好地方。在那里,许意浓见到了方俊的父亲,还有一位她觉得应该是比方俊父亲官职还要高的人。许意浓有些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了便硬着头皮坐下来。
方俊还是一个很场面的人,她看许意浓有些局促便坐在她的旁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爸,这位是我们青山县的张副县长,他们这次是专程过来想见一下陈总。”
“陈君诺?”许意浓有些错愕,“那你们应该去跟他的秘书预约啊。”为什么会找到她这里来。许意浓的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些抵触的情绪。
方俊的父亲便开了口,“许同学你千万别误会,情况是这样的,景天集团在我们青山县打算投资一个项目,上两条通讯部件生产线,这个项目对我们县的发展至关重要,领导班子也特别重视,优惠政策都已经到位了。我们那里不算发达,这人见的世面也不大,市委办的一个秘书言语不当把景天来考察的项目代笔给得罪了,我们那真是无心的。这是我们的一个计划书,麻烦您见到陈总的时候给递上去,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见见陈总,再争取一下这个项目。这个生产线建在我们青山县对景天也是一个最优的方案,陈总日理万机可能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县来说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许同学帮帮忙。”随着计划书递过来的还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许意浓有些困惑的看着对面的人。
“哦,这卡里有五万块钱,是给许同学的辛苦费。”
许意浓一听便赶紧把信封又推了过去,“叔叔,这钱我不能收,至于这个计划书您还是拿回去吧。我跟陈先生是认识的,但是我从来都不过问他公司里的事情。并且陈先生是一个非常勤勉的人,如果真像您说的项目投资这么大,他一定会亲自过问的,其实你们去跟他的秘书预约,他也未必不见你们啊。”
方俊微微蹙眉,“我们约过好几次了,但是陈总都没有时间,只是派代表来接待我们,结果那代表还是上次到我们那里去考察给得罪了的那个。许意浓,你帮帮忙吧,要不你先看看这份计划书,我父亲和张县长不是为自己谋好处,这个项目对于整个青山县都太重要了。”
许意浓有些犹豫,这几天她没少遇到这种事情,有同学给她递简历的,也有一些小公司想见陈君诺套近乎的,她都是直接拒绝了,有个房地产商很大方,直接送她一条钻石吊坠的项链,她也都给拒绝了。可是方俊这般恳切,她都不知道怎么拒绝,“要不计划书先放我这里,但是我不敢保证能转给陈先生,但是这钱我真的不要,也真的不需要。计划书的好坏我不懂,我也不会去干扰他做决定,最后结果也还是要看你们的实力。”
这件事还是让许意浓有了不小的压力,从她跟陈君诺在一起以来,从来都没有干涉过他公司的事情。方俊给自己着实是出了一个难题,等陈君诺回家的时候她有些焦虑,可是已经过了十点,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她电话。她有些不放心了,又怕他再去英雄救美折到医院去,她便给他打了过去,只是不打还好,打了她便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第41章
晚上陈君诺在公司跟英国方面开了一个视频会,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开车快到家的时候,手机突然就打进来一个陌生的号码。陈君诺没有犹豫就接起来,“喂,我是陈君诺,请问哪位?”
“这里是霓虹酒吧,你太太在我们这里喝醉了,你来接一下吧。”
陈君诺的脑子嗡一下就大了,这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许意浓什么时候还有了一个人去泡酒吧的恶习了。他想起那个女人在香港zore时候的狐媚样子,头顶就燃出三团小火苗。只是他到了酒吧里看到的确不是许意浓,而是醉倒在那里的周晓年。陈君诺有些恼火,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却被酒保拉住,“先生,请您把帐也结一下,赶紧把人带走吧。”
“我不是他丈夫!”
那酒保一脸诧异的样子,“我们用她手机打的电话,通讯录名字就是老公。”
陈君诺怔了一下,心中却不似刚才那么的强硬,酒保有些软磨硬泡,“就算你不是她老公总是认识的吧,你看她醉成这个样子,你把她留在这里你就真放心。”
这个时间正是酒吧生意好的时候,来这里的人要么买醉,要么猎艳,他回头看看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人还是心软了。他买了单便去扶起周晓年,“醒醒,快醒醒,我送你回家。”陈君诺轻轻的拍着她的脸,语气有些不好。周晓年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先是挣扎了几下,似是看清了来人便放弃了,两手攀上陈君诺的脖子,“小诺?怎么可能,小诺,你怎么不等我?小诺。”
陈君诺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哭得稀里哗啦的,这周围的人都冲着他们看过来。陈君诺不喜欢那些眼光,更不喜欢这个人在自己怀里哭成这个样子。他连拉带跩的硬是把周晓年带上了车,问她家庭住址是问不出来了,陈君诺无奈也只能把她送到酒店去。把她从车里拖出来也十足是让陈君诺废了些周折,等电梯的时候还吐了自己一身,那味道冲着鼻子就让人恶心。他叫了客房服务给周晓年收拾了一下,给她喝了醒酒汤。他自己从里到外的衣服也都送洗了,可是身上的味道总是去不掉。陈君诺这人没有洁癖,却也是个爱干净的人,便在客房里洗了个澡,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晓年烂醉的抱着电话低泣,嘴里嘀咕什么他也听不清楚。他看了一眼床头便知是自己的手机,本以为她只是烂醉了耍酒疯,上前便拿下来,“好好睡觉,别玩了!”他低头一看却不想是跟许意浓在通话,陈君诺的心登时便提了上来,他小心翼翼的放到耳边,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这种安静让陈君诺莫名其妙的惶恐,“意浓……”
“不让我叫你小诺,是不是因为只有她才能这么叫?”许意浓的声音很低,里面满满的都是委屈,陈君诺的手紧紧的攥着,眉头拧得很深,可是却没有说话。许意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也不回来了,……那我就先睡了。”陈君诺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握着电话就出了周晓年的房间,穿着酒店的浴袍在电梯里有些滑稽,可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许意浓挂断电话的时候,陈君诺的感觉差到了极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闷,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挥拳狠狠的砸在电梯墙上,疯疯癫癫的许意浓如此敏感,敏感到对他的那些心事可以一击即中。
陈君诺的沉默让许意浓一点儿一点儿的灰心了,她从领口掏出项链,上面穿着陈君诺在平安夜送给她的钻戒,她突然自嘲的笑起来,承诺、戒指都有什么用呢,他的心终究是不再自己身上的,这些点缀越多越讽刺不是吗?许意浓不想再去想太多,这些年她想的脑子都磨出茧子了吧,她把项链摘下来连同戒指都丢在客厅的茶几上便上楼去了。
陈君诺披着一件酒店的浴袍就跑回来了,穿着拖鞋不合脚,在停车场也差一点儿被绊倒,那一下子他便记起许意浓半夜去医院买药摔的一跤,心中便更是又疼又怜,他只要一想便仿佛能看到许意浓委屈的样子,脚下便又快了几步。打开门屋子里是黑的,陈君诺不相信许意浓真的睡了,他开灯,进了客厅便看到茶几上的戒指,那一刻他脑子里突然便空了一下,他丢下自己的包,攥着那条链子就飞奔上楼去,推开卧室门,看见黑暗中床上鼓起的那个包才放下心来。
“我知道你没睡!”陈君诺说完就看见那个包动了动,他心里一揪,知道她在擦眼泪。许意浓自然是睡不着的,就在陈君诺开家门的时候,她的人就好象一根快要崩断了的弦突然松了一点儿。
陈君诺开了床头的台灯,房间里有了暖暖的光,他的样子有些狼狈,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件浴袍,脚上还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可是即便是现在这个百口莫辩的形象他也必须回来。“意浓,起来我们好好谈谈。”
许意浓把自己缩得变成一团,她就这么赖着,她怕,喊了四五年离婚的许意浓很怕有一天从陈君诺的嘴里的说出这两个字来。可是陈君诺不会这么由着她做个鸵鸟,每天都患得患失的,或者再每天跟自己吵着要离婚,于是硬是给她拉起来。许意浓看见他的这副装扮,眼睛便又红了,她别开脸看向别的方向。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刚才那个电话,不管我解释什么都没有什么说服力,我就说一句,我对我们的婚姻是忠诚的,包括今天晚上。许意浓,你能不能相信我。”
陈君诺的郑重其事让许意浓的心又乱上加乱,他对曾经的绯闻从来都没有跟她做过任何的解释,倒是她自己闹一阵子别扭,他不理自己了又很狗腿的跑到人家面前去献殷勤。许意浓问自己能相信他吗,其实身体上